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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便让她睡到自己床上,自己拉了一床被子铺在了桌上,赵云柔裹了被子向床里面挪过去,对陈默说道:“姑娘,你也睡床上吧,不会挤的。”
陈默摇头笑道:“我还是睡这里,一人睡惯了。”心中却道李秀宁要知道自己跟别人又睡一张床,少不了又要吃醋发脾气了,但是现在两人共处一室,睡不睡一起能有多大区别呢,只是陈默默默想着李秀宁,辗转反侧罢了。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陈默和赵云柔还在睡着,就听的外面宁氏的声音对丫头问道:“小姐起来没有?”丫头们还没说什么,宁氏已经推门进来了,陈默懒懒的侧起身来说道:“老夫人,这么早来干什么。”
宁氏厉声道:“作什么,问问你自己作什么了,把自己哥哥打成那样,,你还有脸问我作什么?”陈默看着跟在宁氏身后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陈之诚说道:“打成什么样了?这不是还能走路吗。还我哥哥,我没他这样的哥哥,跟他扯上关系我嫌丢人!”
宁氏气结,说道:“你这成什么样子,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陈默一脸的不屑,说道:“你那里有半点长辈的样子,你儿子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你还一味的护短,你怎么不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宁氏怒道:“赵云柔是他屋里人,他作什么那是他们屋里的事,你一个姑娘家管这些,就不怕别人笑话?真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子,野种就是野种,不知羞耻。”
说话间,又一个人匆匆赶来,是陈员外,过来对宁氏说道:“你跟孩子有什么好嚷的,你那个儿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小默教训他教训的对。”
宁氏越发大声嚷道:“她一个野种,都不知道那里来的,你就这么向着她,她又好得了吗?那个好女孩儿天天往外面跑。深更半夜才回来。”
这话一下惹恼了陈默,从桌子上跳下来,对宁氏说道:“看你有些年纪,我让着你,不要说我是野种,我有爸有妈,教养比你好的多,你要在敢对我出粗口,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宁氏看着陈默狠历的眼神,心里惧怕起来,不敢对陈默叫骂了,又不甘心,索性坐到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说:“真是越活越背了,一把年纪给你这个丫头骂,我也不用活了,我就死在你们面前,你们就舒服了。”
女人的传统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使出来谁也没办法,陈员外被闹的头疼,怒道:“这事都是你惹出来的,还呆在这做什么?”陈之诚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陈默冷笑道:“想死你就去死啊,要不要我给你找绳子,搬凳子。”后来听陈员外说赵云柔,气结道:“什么叫她惹出来的,是你的宝贝儿子虐待她,我看不过去才出手救了她,要骂你也该骂他。”
陈默伸手指着陈之诚说道:“他太不是东西了,赵云柔不回他那里去了,就留在我这里”。
陈之诚道:“她是我女人,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关你什么事,不回去,由不得她!”陈默冷笑道:“谁敢带她走?你吗?你倒是试试看,能不能把她带出这个门!”
陈之诚闭上嘴巴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说话。这时赵云柔却走过来说道:“姑娘,我的事你不要管了,昨晚救我,我感激你,以后就不要管我了。”
陈默一愣,说道:“你怕什么,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赵云柔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奴婢已然是他的人了,也只能认命了。”
赵云柔这个态度让陈默有些尴尬,真的是狗那耗子,多管闲事了。她愣在了那里,半响才说道:“好,算我多管闲事,你要走就走吧。”
陈之诚得意的笑道:“柔儿总算分的清楚该站在那边。”。陈默气的无语,心中却五味呈杂,古代女人便是这样,思想上的彻底奴化已经根深蒂固,她还能说什么。
大军坚守武庄,李秀宁以不战应战的方式引起了许多人的怀疑。李世民一直在养伤中,基本不过问军务,军中许多人却开始躁动起来,李世民的部属数次向李世民进言,对李秀宁的作战策略充满了怀疑。
李世民便询问李秀宁何时才会出战,李秀宁道:“小时候父亲带我们去狩猎,教过的道理你忘了?要狩猎,就必须要有耐心,秦军现在士气正盛,本不宜强攻,跟何况对方后有突厥做援,粮草充足,这必是一场持久战,更需要耐心。”
李世民不解道:“可如今若不速战速决,别人只道我们势力不及薛举,必然倒向他那一边。”
李秀宁抬头笑望他一眼,说道:“不知天下大势者不足为帅,不知黎民疾苦者不足为相,孙子兵法便说过,欲谋一隅之胜利,必先算到大势之所趋。”
李世民闻言沉思起来,李秀宁又道:“你看过别人下棋么?高手对弈,其技艺都已至化境,难分高下,布局已是其次,谁能沉住气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李世民听着不禁点头不已,并不在说什么,李秀宁朗声发令:“传令下去,再敢言战者,斩!”
一批快骑进了营中,一个人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举牌叫道:“陕军督帅府侍卫,求见督帅。”
李秀宁很快叫人把来人带进了自己帐中,在帐中,那人俯身行礼,李秀宁急忙问道:“有小默的消息了?”
“回主帅,陈军师尚无消息,但是传言说道宇文化及陪人寻到神石,现在已经送到了洛阳,许多江湖人闻风而动,都欲染指神石,严大人叫小的将此讯传给主帅,他觉得陈军师说不定也会去洛阳。”
陈默闷在家里实在是郁闷的很,百无聊赖,便想起东方涵来,于是自己悄悄出了门,去找东方涵。东方涵便住在洛阳城北一处观中,观主与他是老朋友了。
去时,东方涵正悠然的煮茶品饮,见了陈默,便让她坐下,拿起小巧的精致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尝尝,这可是难得上饶白眉。”陈默抿了一口,只觉得茶香满口,但也没有品出有多独特来。
东方涵问道:“怎么样”陈默道:“好喝。”东方涵笑道:“没有别的了”陈默摇摇头,东方涵无奈笑道:”你心浮气躁,自然品不出味道来。”陈默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个品茶,我真的是一窍不通,总觉得没有多大意思。”
东方涵道:“这是你的心境不能平静,否则无论何事都有其乐趣在其中。”
陈默点点头,说道;“我能问你一件事么?”东方涵点头道:“问吧。”陈默思忖着说道:“史记秀宁是在武德六年去世的,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历史又能不能改变?”
东方涵沉思道:“这些事需要你自己去发现。”陈默不禁嘟嘴道:“若是能之前便知道,说不定便能将问题化解。”东方涵道:“不过我可以带你看一些东西。”
“什么?”陈默诧异不已,就见东方涵伸开双手,只见一团光芒在他手中闪耀,恍如上次他见到自己时,便将陈默拉进自己精神世界中时做的动作。
然而这次陈默却毫无感觉,东方涵不禁笑道:“你对我有戒备了。”
“什么意思?”陈默茫然,东方涵便道:“我上次与你开玩笑,你潜意识里已经对我有了皆备,我便不能接触到你的精神世界了,上次,我跟你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我们人与人之间的亲密交流完全是依靠精神交流的,不要对我有戒备,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
陈默疑惑道:“我对你没有戒备啊。”
“你潜意识里有,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而已,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内观自心。”
陈默依言做了,耳边听到东方涵继续说道:“倒是我看错了,你的精神力已经形成了,只是尚未被自己发现罢了,寻常人的思想完全不可能对我产生障碍。”
陈默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立在云端之上,轻的似乎没有一丝重量,似乎风一吹便随风飘走了。耳边突然传来东方涵的声音,说道:“看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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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二章
脚下是战场,呐喊声震耳欲聋,陈默极目望去,她看到一片雪地,洁白的雪覆盖了整个大地。
旌旗覆落,战马嘶鸣,鲜血流淌在雪地中,烽火蔓延,一个人扶着剑,疲惫的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开始笑,从开始低低的低泣一样的笑声逐渐变成了大笑,笑声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带着愤世嫉俗的恨意。
那个人长长的乌发散落了一背,浑身浴血,坚硬的盔甲并不能掩饰她修长柔美的身材,乌黑的眼眸中透着坚毅,但是又充满了失望。
“秀宁!”陈默惊了一下,猛然间天旋地转,她跌落在地上,视角也突然换了,身体却缓缓的向上升起,她低着头,极力向下看,她看到李秀宁倒在了地上,静静的俯卧着,手里的剑,掉落在了一边,颈子上一抹血痕,她竟自刎了,苍白的脸静静贴着大地,睁着眼睛,眼睛里是沧桑和迷茫。
陈默一颗心觉得生疼,疼的不能自抑,一股愤怒在心中升起,这种愤懑填满了她的胸口,却又发泄不得,让她更加的痛楚起来。
她看见了人群,看见了高山流水,看见了鸟语花香的温暖人间,看见了遍地烽火的中原大地,许多许多的东西,沧海桑田,在她眼前一一流逝,一切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是她满心的不甘,和愤怒。
最终她停在了一个地方,她看到了一个婴儿,那是一个小女孩,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明亮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身体,白得像一团棉花,玉雪可爱,刚刚洗完澡,光溜溜的躺在浴巾上,正抱着自己的小脚丫,啃的非常香甜。
然后那个婴儿看到了她,冲着她笑,露出还没长牙的粉嫩嫩的牙床,但是陈默只能静静看着,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她忽然听到了笑声,似乎是自己在笑,但是明明又不是自己。
似乎有人在逗小女婴,所以她越发笑了起来,笑容干净而且明澈,柔软的似乎能融化一切,随即陈默感觉似乎有一阵风吹过,然后她又变了,她成了那个小女婴。
女婴“哇”一声哭了起来,因为心疼,心疼的感觉让她哭得撕心裂肺。一个声音传来,那是一个柔软的声音,匆匆而来:“默默,怎么了,妈妈来了来了。”
“妈妈。”陈默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切烟消云散,在的只是静静望着她的东方涵。
陈默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心疼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让她泣不成声。
她伸手沾下自己泪水,看着晶莹的水滴,她问道:“那是……”东方涵低眉敛目,说道:“那是李秀宁。”
“啊?”陈默久久不能回味过来,一直沉默着,沉默许久后,才说道:“你是说我后来看到的一切,感觉到的一切其实都是她的视角和感受?”
东方涵轻轻点了点头,陈默似乎有些明白了,耳中听东方涵说道:“李秀宁去世后她的精神在尘世间久聚不散,经过了无数个世纪,然后遇到了才三个月的你,然后她把自己一些东西留给了陈默,那些无处排遣的愤懑,不甘,被亲人所伤害的痛苦,你那时虽然没有任何记忆,却一直在为她心疼。”
陈默回忆起儿时的许多事情,她记忆中无法回忆起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历史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女人,只记得从有记忆开始,她就知道她的存在,然后到处寻找关于她的传说,她的一切历史记载,一读起那些记载,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