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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4

  都模糊不清。少年们如数散去之后,有人折了回来。我听见声响,转过身去。
  越过围墙的少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天际潮红如火,命运从那里开始。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显得不太难。
  司马燕玲每天黄昏,都会出现在灵庙之内。我在那里等候,看他番强而过,成为习惯。
  我们很少交谈,他给我什么,我都接过,不曾怀疑。
  “清持,你在庙内都做些什么?”司马燕玲问。
  “诵经,打扫,观天。”
  “就这样?”
  “是,师傅并不许我到外面去。”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双方认识都不太深,无法理解大家的世界。
  然后有一天,司马燕玲对我说:“清持,你要不要跟我来?”
  “去哪里?”我问。
  “外面。”司马燕玲指一指围墙。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师傅不会允许的。”
  “我们半个时辰就回来,他不会发现。”
  是吗?我有点犹豫,但已经被动摇。
  从那一天起,司马燕玲着手改变我的生活。开始的时候只是半个时辰,然后是一个时辰,再下来是一个半时辰。
  清持,跟我来。司马燕玲对我说。于是,我便跟了去。他教我我所不知道的一切。包括对一个人的感情。
  清持,清持……那个少年不停地呼唤。
  我在夜晚与他在围墙边偷偷见面,越来越放肆。
  “清持,我要进宫了。”司马燕玲说。
  “是吗?那你还会不会来?”我问。
  司马燕玲低下头去。
  “不要紧,”我说:“好好努力,获取功名。”
  司马燕玲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天之后,他没有再来过。
  冬去夏来,眨眼间,已是数度春秋。
  庙内开始热闹起来,数年一度的祭天大奠,是族人的重要仪式。
  司祭的人们各自繁忙,我被安排在特别的房间里,不能随意离开。我望着窗外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人会对这边多看一眼。我安分地等在里面,直到祭奠的前一夜,师傅带着满身酒气闯了进来。
  “清持清持,”他意乱情迷地对我招手:“快过来这里。”
  我被他的失态吓了一跳,明天就是祭天大奠,师傅历年都是专司神职的祭师,此时应该正在庙中净身斋戒才是,何以三更半夜还在外流连?师傅见我站在那里,于是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我看着他含糊不清的眼神,警觉地向后退。
  “清持,不要怕。”师傅步步进逼,表情诡异。
  本能令我感到危机快要发生。我退到门边,还没来得及打开,师傅已经一手把我拦住,拖了回去。我被面前的人紧抓双手,进退不得。
  我惊恐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根本没有时间去细想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傅已经把我推倒在床上,他一边撕扯开我的衣服,一边低下头来胡乱地吻我。
  “清持,为师是在救你,”师傅说得有点语无伦次:“只要替你破了戒,你便无需成为祭品……”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十分恐怖。我伸手阻止,却敌不过压倒在身上的人。
  “不要!不要!”我失声叫了起来。但我的反抗只令施虐者更加疯狂,他红了眼,象要彻底把我撕碎一般。我拼命抵抗,喊叫得声音嘶哑,但恶梦却没有停止。
  漫长的夜晚,漫长的痛苦,也似永远不会停止。
  最后我哭了。师傅紧紧地把我抱在怀中,他对我说:“清持,不要伤心,我不过是逼不得已。”
  清持,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师傅说。但你不会忘记我。
  我这样对你,是因为我不希望被忘记。
  是的,不会忘记,这一个人,我会恨他一辈子。
  祭奠场面混乱不堪,我只想毁灭这里的一切。
  仪式结束的时候,有人出现在高台之下。
  我与他目光相接,恍如隔世。
  司马燕玲仰起头来注视着我,不说一句话。
  所有的委屈得到平反,这其中的时光被完全抽空,他似从来不曾离开过。
  司马燕玲对我说:清持,一切已经结束。
  跟我走。他说:清持,你并不属于这里。
  我对他扯了扯嘴角,神志恍惚地笑了起来。
  走?走到哪里去?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他们不会放手。
  清持,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相,除非他们立心要与朝庭作对。现在就算我要铲平灵庙,也没有人敢拦我。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不知道司马燕玲原来已变得如此厉害。
  司马燕玲高抬贵手,把我救出生天。
  现在的司马燕玲不再是当日相遇默默无名的莽撞少年,他所见的赵清持也不如当初一身清白。
  今日不比昨日。
  我被迎进相国府。生活从此极尽奢华。
  无论我有什么要求,司马燕玲都满足我,而且安排得丝毫不差。
  我看着一大堆的人,一大堆的锦缎玉帛,渐渐失去兴趣。
  “清持,为什么你总开心不起来?”司马燕玲问。
  我看他一眼:“什么事情值得开心?”
  司马燕玲呆在那里,答不上来。但那天开始,他察觉到我的变化。
  我对任何事情都看不顺眼,经常为了小事情而大发脾气,即使对着司马燕玲,我也不太客气。
  司马燕玲不问原因,默默忍受,令我变本加厉。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了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哪里吸引着我,我们象前世种下的冤孽,拖至今生继续纠缠,因果报应。
  那一段时间下人们很怕我,言行举止都额外小心。
  侍从送来热茶,我心情不好,一抬手就把茶盘打翻了。司马燕玲刚好走过,他看到下人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捡碎片,我就坐在内堂冷冷地瞪视着门外的人。
  司马燕玲走了进来,他不作声,下人们也晓得识趣地退开。
  “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司马燕玲温柔地问。
  “不为什么,”我对他说:“赵清持发起疯来就是这么回事。”
  司马燕玲坐在一边,因为他都不说话,我更加不知要说什么。
  “清持,你变了。”司马燕玲说。
  我大笑起来。他说的笑话听起来还真好笑。
  “我没有变。”我说:“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不发觉,是因为那时你对赵清持了解得还不足够。”
  “清持,为何你总要这样为难自己?”司马燕玲惋惜地叹气。
  为难自己?我如何为难自己。我们的身份差别太大,在他的地方,我算是什么人?
  “年轻的相国大人,今非昔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是你不能到手的?就算现在你要施舍些许感情予不相干的人,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不屑地笑。
  听见我这样说,司马燕玲马上抬起头来。他问:“清持,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噤声。
  司马燕玲走了过来,抓住我问:“清持,原来你一直这样想?”
  我别过脸去。
  “清持,看着我。”司马燕玲盯着我的眼睛,他不让我逃避:“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低着头,身体颤抖不已,只得紧紧地抓着司马燕玲的衣服,抓得双手发痛。
  “清持,无论你要我如何,我都一定会照办。”他说。
  只要你说出来。
  我情绪极不稳定,司马燕玲便留在我的身边,给我发泄。
  无论我如何无理取闹,他都不放手。我终于平静下来。
  我安稳地住在相国府中,觉得日子不免有点无聊。
  司马燕玲公事繁忙,总是在宫中的时间比留在府中的时间多。
  “宫中是个怎样的地方?”我问。
  “不是个有趣的地方。”司马燕玲回答。
  司马燕玲在宫中的时候,我只得耐心地留在府中盼望。我终于知道等待一个人的滋味。和司马燕玲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珍贵。
  回府之后,司马燕玲用尽所有的时间陪在我的身边。他总是耐心地听我诉说府中日间发生的一切琐事,不厌其烦。但他却极少说宫中的事情。
  有一天,司马燕玲问我:“清持,你想不想进宫?”
  “进宫?进宫去干什么?”我问。
  “你如此伶俐,在宫中得一官半职不是难事。”
  “得到官位之后,又可以做什么呢?”
  司马燕玲对我的天真失笑起来。
  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身为一国之相,在情在理,他需要一个能完全信任的亲信在宫中与之照应,助他一臂之力。
  我答应了,因为我实在厌倦了只有一个人的等待。
  原本的设想十分完美,可惜司马燕玲参不透天机,错算一步。
  我无法忘记这个人,是因为他总在不经意之间改变着我的人生。
  我没有得到官位。我得到的是宠幸。
  司马燕玲始料未及,他不敢相信。
  我也不相信。但是无论愿不愿意,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那个昏庸的君王把我留在身边,封煞我所有的自由。司马燕玲受到赏赐,我却以另一种形式得到权力。
  宫中的日子比在相国府中的更为奢靡,我一夜成名,叱咤朝野。来讨好献媚的各路官员,令我慢慢认知到一件事情。现在我只需满足一个人,便可以得到控制天下的强大力量。
  我全心全意地纵情于声色,只有在麻醉自己的那些夜里,我才可以逃避想起不愿想起的人。我放任自己彻底沉迷,丧失本性。
  无力改变,惟有选择一个方式继续活下去。
  我和司马燕玲的关系开始恶化。我们无话可说,形同陌路。
  在宫中,我习惯对司马燕玲冷言冷语,而司马燕玲每次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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