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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身的,居然让一名小小的丫头为自己出头。我看搞不好,这个丫头还是骑在他头上的!”
“你够了!别以为春满少爷人好你就说个没完。要是我告诉宗主,有得你受的!”玲珑冷哼。
“宗主!”玲珑不提轩泽还好,一提,轩泽崇玲的脸色反而更差了,“我真不知道那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这种低贱的人,是不是这个男人用了什么妖魔邪术迷惑来的!”
“你好歹也是轩泽家的长媳妇,你留点口德好不好!”玲珑一听,恨不得冲上去痛揍她几拳。
轩泽崇玲不屑地瞄了一眼玲珑,“怎么,现在才记得起我的身份,对我破口大骂时你怎么就不记得。”
“那也是因为你先挑起的事端!”
“我挑起的?!”轩泽崇玲阴森森地盯着一直不敢抬头看他的春满,“我真不懂,你们难道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把一个曾经低贱到帮人洗茅厕的人当主子来服侍,你们不觉得羞耻吗!现在居然还帮他说话!”
轩泽崇玲的话把春满按进最深的谷底,以前在万家遇上过的所有屈辱与痛苦一刹那间全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站不稳。要不是有眼明手快的旁月扶住他,他可能真的倒地了。
见到春满的脸色瞬间褪了血色,旁月再也站不住脚了,把气得回不了话的玲珑拉到身后,旁月抱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不点一脸悠然的来到轩泽崇玲面前,“大少夫人,你晓不晓得我手上的这只小东西是什么?”
轩泽崇玲一脸狐疑之色,她没有回话,只是是瞥了一眼正享受着旁月轻抚的小不点。
它懒懒地半闭着眼睛,不时伸出前爪搔搔有些圆嘟嘟的脸颊,与白雪同一颜色的皮毛乱蓬蓬地长满了周身,可爱得不得了。是让人一眼见到就十分喜欢的小可爱。
静静看着小不点的同时,轩泽崇玲不自觉间也想起了要养这么一只的念头,毕竟 有钱人的习惯就是喜欢养些东西,轩泽崇玲自然也摆脱不了这种习惯。
旁月眼利的见到轩泽崇玲眼中的软化之后才继续说道,“这是一只雪狐,只有在我们这儿的雪山中才生长的雪狐。因为曾经有段时间它们被大举猎杀的缘故,现在它们可以说是非常的稀少,几近到了接近绝种的地步。雪山下的人们已经不会再猎杀雪狐了,可能是因为它们一身绝尘的漂亮皮毛吧,很多有钱人想把它们当成宠物来养,可是都不能如愿。你也知道,雪狐这么难猎又这么难找,再加上山下的人严禁人们上山捕猎它们,那些有钱人就算是穷其一生也难见着雪狐一面。但,你知道这只雪狐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吗?”
旁月停顿了一下,看着已然被她的话挑起好奇心的轩泽崇玲,眼中的冷然发挥到极至,“这只雪狐是轩泽宇大少爷为了送一件能让春满少爷喜欢的礼物,而费尽心思找到的。真的很难找的,更何况大少爷为了能让雪狐尊听春满少爷的话,他找的还是被雪狐父母极度保护刚刚出生不久的小雪狐,这根本就是难上加难。可是,大少爷为了能讨春满少爷开心,他克尽百苦还是把这只小雪狐找了出来。大少夫人,记住了,大少爷为了能让你以前的下人感到开心,可谓是费尽了心机的!”
轩泽崇玲的脸色随着旁月的话而转变着,到了最后,她整张脸已经气得发黑了。
旁月冷笑着看着轩泽崇玲的脸,得意自己成功伤害到了她。
据她所知,宇少爷对轩泽崇玲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甚至没有主动对她说过话,更不消说送过她任何东西了。一直以来,都是轩泽崇玲用热脸去贴轩泽宇的冷屁股。要怎么伤害她,只要想一下就知道了。
没有让旁月高兴多久,气急败坏地轩泽崇玲一个箭步冲上来,劈手就给了春满一巴掌,修长地指甲在春满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你这个低贱的下等货!我让你勾引人!”
反射性地用手捂住被轩泽崇玲掴了一掌的脸,春满瞬间回忆到了在万家时的从前。
主子们打他们可以说是随兴就来的,根本就没想过他们还是个人,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耳朵的震鸣,脸颊上的火辣,划破脸皮发出的刺痛竟是像从未远去仍令他麻木到心灰意冷。
“万崇玲,你死定了!”旁月一见马上松开抱着的小不点,冲过去扶住春满,且大声喊出轩泽崇玲的祖姓,意在这件事她肯定会跟轩泽说起。
轩泽知道了这件事,轩泽崇玲就不止被赶出轩泽家那么简单了。
“我死?哼!我死也要拉他垫背!”轩泽崇玲没有悔意的仍想冲上来再打春满几下。
玲珑用力的扯住她,不准她再接近春满,“万崇玲,你想死得更惨我不会管你!但我不准你再碰春满少爷一下!”
而轩泽崇玲身边的小珂也知道事态严重地拉住她。
于是三人就这么的开始了一场拉拉扯扯的小战争。
而春满则木然地呆站着,直到有道严峻地声音大声喝来,“你们在干什么!”
一听到这道声音,轩泽崇玲整个像被人点了穴位般僵住了动作。
小珂则马上松开她,回过头叩礼,“大少爷。”
玲珑一见来人是轩泽宇,也颇为敬畏地松开了手退到春满身边。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没有人回答,快步走近他们几人的轩泽宇,一脸冷峻。
待他看到春满一脸木然地站在一旁时,他问春满身边旁月跟玲珑,“春满他怎么了?”
旁月向他鞠了个躬并且看了一眼站在轩泽宇身后沉默的轩泽崇玲后才回答,“大少爷,大少夫人动手打了春满少爷一巴掌。”
“什么?!”轩泽宇一惊,快步上前拉开春满一直捂住脸颊的手。
当他看到被打得通红的脸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刮痕时,他骇然松开了手。
震撼之余,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冲到轩泽崇玲,他的妻子身边大声斥责她,“你怎么动手打人!你的礼仪呢?你大小姐的气质呢?你娴淑的性子呢?有什么可以用说的解决啊!”
轩泽崇玲先是默默地盯着轩泽宇俊朗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哀怨涌出脸上。
“那些东西没了,没了,早没了!”轩泽崇玲哭着喊了出来,“在被你冷落之时,在被你回绝之时,在被你遗弃之时--!如果那些东西留不下你,我还用它们干嘛。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一丝宠爱!可是他呢?!那个在我们万家曾经是一个连一个宠物都不如的下人,你居然还送给他一只雪狐!你甚至连一张笑脸都没给过我啊!”
她的话让轩泽宇一时无言,眼里同时也潜藏着痛苦。
许久,轩泽宇才开口,“可你也不该出手打人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掌会让你丢了性命的。”
轩泽崇玲听到后反而笑了,含着泪水凄凉地笑了,“我爱你,我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可是你从不回头看我一眼,洞房之夜,我的心早在盼着你来时冷了。得不到你的心,我在等待中慢慢耗尽的了希望,到现在,我就如同一个活死人。死不死对我而言无所谓了!”
张开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轩泽宇只能定定地注视着她满带泪水的脸……
“如果--”
以为一直不会开口的春满在这时开口了,声音不紧不慢的传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你们是怕这件事被轩泽知道的话,那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跟轩泽说的,而他也不会知道。”
“春满少爷!”玲珑意外地瞪着他看。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他居然还帮她!
旁月也是一脸料想不到。
春满的话让回头看他的轩泽宇一张脸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不该这么做。
“我不要,我才不要你帮我,要你帮我,我宁可去死!”轩泽崇玲一点也不接受春满的好意,看着春满的同时还是那种春满低人一等的态度。
或许是怕她乱说话气到人又或许是为了防止她又再做出什么惊人举动,轩泽宇让小珂带轩泽崇玲离开。
小珂领命,可是轩泽崇玲却怎么也不肯离开,“我才不要走,我到要看看那个低贱的下人是怎么高傲的,而你堂堂轩泽府大少爷又是怎么讨好他!”
“崇玲!”轩泽再也忍受不了她此时尖刻的样子,亟欲想让她离开,“你给我离开这里!”
“我说了我不要!”轩泽崇玲硬是不妥协。
“宇大哥,你就带着大小姐--她离开吧。”春满装成一脸没事的样子,“这件事我不会跟轩泽说的,我保证!而且我脸上的也只不过是皮外伤,一点事也没有。你还是带大小姐回去安抚安抚她吧。她也是心情不好才会这样。 “春满……”轩泽宇犹豫。
“我真的没事,快带大小姐回去吧!”春满一脸保证的笑。
见春满的坚强的样子,轩泽宇也只能这么照办了,“那、那我就先离开了。”
再说留下来也只是徒增尴尬罢了。
“嗯,你回去好好安慰大小姐。”
轩泽宇点点头,“你的脸还是快找些药来涂抹,免得日后留下疤痕。”
“好。”春满也点点头应允。
然后轩泽宇走到轩泽崇玲身边拉她离开,轩泽崇玲一开始虽说有些不情不愿,但最后还是跟着轩泽宇离开了。
盯着三个人的身影慢慢走远,春满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则是,“玲珑、旁月,刚刚的事不要跟轩泽说起。”
“可是……”玲珑不怎么想这么做。
“你们记住,这是我的命令!”头一次,春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们说话,“既然是轩泽让你们来服侍我的,就应该听我的话。”
旁月深深看了春满一眼,“春满少爷,那你脸上的伤--你怎么跟宗主解释?”
春满淡淡地笑了,“这就是我的事了,你们不用担心。”
地板太滑,不小心跌倒前又被旁边伸出的树枝划到了脸,于是就造成了他用这张可怜兮兮地脸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
虽然对春满的说辞半信半疑,但轩泽还是心疼的为春满上过药的脸再轻轻抹上一层药膏。
再看看春满本来好端端的一张脸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还肿得半天高,轩泽又是气又是心疼。
要不是春满极力阻止,轩泽会让人把轩泽家里的树木全都砍光。
玲珑跟旁月,也还是在春满一再对轩泽说他自己是在她俩不注意时偷偷跑去玩才会落到这个样子的,才被免了不能再服侍春满的惩罚,只是被训了一顿而已。
然后轩泽怪到了自己头上,他恼他怎么听春满的话不把他带到身边一起出去。才会在他不在时,春满被划破了脸。
他的自责也让春满为他心疼起来,他急着向他说,轩泽你怎么怪到自己头上了,就算你把我带到身边,也不能保证我就会一定安安全全的。世事难料,谁又会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你把我带在身边出的事反而更大了 轩泽没让他把话说完,他捂住春满的嘴,一脸责怪他怎么不相信他,他说,要是我在你身边,我铁定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就算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把你安顿好!对我而言,你受痛比我自己受痛还痛上百万倍!你一点点的小伤让我痛到心如刀割。
他的话总是让春满又是一阵感动、心酸,最后他只能无声地投进轩泽温暖舒适的怀中,享受他对自己的好。
月影迷蒙的深夜,轩泽独自站在孤亭中,今夜,他又是一袭白衣,他又任由他如破碎的月光般的发丝随风飘舞。只是,他的手中没了那支玉箫。
轩泽静静地眺望着朦胧遥远的某处,双手交叠在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或是在等什么……
直至他的身后出现一道俊朗挺拔的身影--
“宗主!”来人一到当即单跪,声音是犯错时的紧张与求赎。
轩泽没有回头,没有言语,依然静静地站在原位。
当夜晚的寒风飒然吹过揭起俩人的衣摆时,轩泽才出声划破了夜的宁静,但他的声音却与此时的寒流一样能够冻彻人心。
“满儿脸上的伤是她弄伤的。”这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轩泽宇羞愧得头低得更低。他就知道,不可能瞒过宗主的,而他来,是来认错的,代他的妻子。
“依我的脾气,那个女人死定了!--”
轩泽的话让轩泽宇的心跳到了喉咙尖……,“但是,我这么做的话,满儿会难过吧?他是那么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