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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酸辣。
而轩泽崇玲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轩泽崇玲带春满来的地方是一个院子,像是许久不曾有人来的院子,因为四周的杂草已经长得很旺盛,连树枝都长到过道上了。
这地方一看就知道没人,除了因为四处没有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外,还因为轩泽崇玲放心停留在这里的态度。
在春满好不容易站起来后,轩泽崇玲指着某个方向让他看,“你应该识字吧,我爹有请过夫子教你们认字。你看看这个房子中间挂着的门牌上写着什么?”
轩泽崇玲当然不可能不识字,她之所以让春满念,完全是有意的。
春满压抑着身上的酸痛顺着轩泽崇玲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在他面前的一间大屋子的正上头挂着一块匾,匾里写着“留心”两个草书字。
“留心。”春满念了出来。
“没错,留心!”轩泽崇玲又是那副深高莫测的笑容。
她说完后径自走到这间屋子的门口前,把锁住这扇门的锁头举起来后,在头上抽出了一根银针插进锁孔里拨弄几下后,锁头居然打开了。
春满完全呆掉了的看着轩泽崇玲一连串熟练的动作,他此刻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娇生惯养的万崇玲,实在是太不像以前的她了,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
走进去的轩泽崇玲见春满许久不跟进来,便出来催,“你发呆够了没有,你想站在这当门神我可不奉陪!”
轩泽崇玲在看春满时那脸上显露的不屑与冷漠让春满觉得那么熟悉,可是,“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大小姐?!”
而春满的话只是让轩泽崇玲哼笑,“别装了,你只是在怀疑我为什么会武功和开锁吧。”
被说中心思的春满沉默。他的确不敢直接问她,于是想出了这个办法。
“有时候我还真觉得小看了你了,胆子不大,小聪明却不少!只是,再怎么聪明你也还是个下等人生的下等货!”
她的话让春满握紧拳头,想反驳,却,仍不敢。
“其实我告诉你也无防,因为我跟你说了‘留心’这个地方的事后,我也很有可能会被赶出轩泽家。”轩泽崇玲的语气变得有些哀伤,但她马上转口气说话,“说来讽刺,其实万家的女儿个个会这两样技术,打懂事就得练,秘密的练。为什么要学你知道吗?为了将来嫁进豪门之时,能够偷到夫家的把柄让万家完全控制对方而学的。万家嫁女儿真正的目的是想控制女儿夫家那强盛的财势,好让万家更加繁荣,好让万家富到无人能敌的地步!”
“那么你嫁到轩泽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春满望着站在石阶上的轩泽崇玲。
春满的话让轩泽崇玲沉默,在春满以为她不会回答之后她方才开口,“是的。”
她的话让春满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轩泽府里的很多机密都有可能被她泄露出去了,那么轩泽府不是会很危险。
“但是--”还未等春满再问,轩泽崇玲又开口了,“我从来没有出卖过轩泽家。”
“为什么?”春满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爱上了他啊……。”嘴里念着,心里想着,轩泽崇玲一直冷漠地脸浮现了哀愁,“爱到甘心为他付出一切的地步。”
“所以,就算我找到了爹一心想要的册子,我还是烧了它,……爱了不爱自己的人,背叛了亲生父亲……。”
“大小姐--。”春满一脸哀凉地看着她。她此刻的表情让他对她产生了同情,在亲人与爱人之间选择,真是难为她了。
轩泽崇玲一抬头就看到春满的同情脸色,她不屑一顾冷冷地笑了,“我不要你这种人的同情!更何况待会要人同情的人是你!你的同情就留着自己用吧。”
看着轩泽崇玲满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春满感到他的双腿已经颤抖到完全不听他的使唤,根本不能向前迈出一步可,该来的,还是会出现的,就算他想逃。
春满一踏进这间名为留心的房间时,一阵冷迎面吹了过来,让他的心冷却。
里头的装饰和别的房间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它因为没人居住,空气中带了点生涩的味道。
但这似乎还不是轩泽崇玲让他看的地方,她示意他继续向里屋走去。
“因为是禁地,所以我以为藏有什么轩泽家的重大机密,可当我潜进来时,看到了里头的东西后,我才知道,这个可是比任何机密都还要来得让我开心的东西,因为它可以让你痛苦不堪!”
站在原地的轩泽崇玲看着慢慢向他走来的春满,而他苍白到开始泛青的脸色让她有种可以深深伤害他之后的快感。
哼,这不要怪她,怪就怪他惹上了她,他只不过是低贱的下人,凭什么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宠爱,凭什么可以跟她同起同坐,下人就只该呆在下人呆的地方!
春满的脚步慢到让她心烦,最后她干脆走过去把他拖到里屋,“你别傻了,你以为只要你不看事实就不会出现吗?!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不愿意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到时,由轩泽宗主说出来的,不是会更让你伤心欲绝吗!”
开始春满在反抗她,恨她逼着自己去面对令他害怕的事情,但她的话让他放下了挣动的手。
是啊,他不是因为害怕事情由轩泽亲口说出来时对他造成的残酷伤害才决定来的吗?
春满松开挣扎的手后,让轩泽崇玲轻易的就把他提起来,往里屋走去后一丢,“看吧,轩泽宗主之所以把这间房间取名‘留心’的原因,也是他留你在他身边,对你万般宠爱的真正原因!”
春满扑倒在地面上,没有铺上任何东西的石板地面上的冰冷由春满支撑着身子的双手上传到他的心里,轩泽崇玲的话让他胆颤心惊的抬起头--
“看到了吧,春满‘少爷’!这就是轩泽宗主藏在留心居里的秘密!”
轩泽崇玲随手取出身旁的一幅画绸,摊开来展现在全然呆掉的春满面前,“看到了没有,满屋子都是啊,不管你怎么找,怎么翻,都翻找不到除了这个人的画像以外的东西!”
春满震惊到傻掉了,因为他一抬头,看到就是满屋子的画像,偌大的一间屋子,不管墙上、书柜上、
他不远处的地板上--就连书桌上都垂掉着一幅没有画了一半的画,且这满屋子的画里都画着同一个人,画里的那个人跟他长得好像?!
这是什么?!春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为什么这里有那么多的画像,而且画里的人是谁,为什么跟他长得那么像!
盯着轩泽崇玲摊在自己面前的画像,春满心中被一个想法慢慢填满内心……
“这个屋子里的画,一看就知道不下万幅,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画出来的。
就算轩泽崇主一天画四幅,起码也要七到八年的时间才能画完!而当时的你,不过也才十一二岁吧,轩泽宗主就算在那个时候就见过了你,那他又是怎么预测未来的你长什么样子呢?”完全知道答案的轩泽崇玲故意在春满耳边残忍地这么问他。
春满的思维已经被震惊取代,只能呆然地接受着轩泽崇玲的冷嘲热讽,“留心,顾名思义,留住了心,而这间房子早已经把轩泽宗主的心留了下来!他的心是属于画中的此人的,而你不过是个长得跟他很像的替代者,你永远都不是他,轩泽崇主爱的人也不是你,是画中的这个人!你以为你真能够得到轩泽宗主的宠爱吗?那也不过是老天爷赐了你一张跟画中的此人长得很像的脸罢了,等到哪天轩泽崇主找到了个比你更像画中人的人时,你想想你的下场--!你会被他不屑一顾的丢开!你现在所有的一切终将会成泡影,你会被你的朋友耻笑,耻笑你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当鸾凤--!”
“够了,不要再说了!”春满哭着喊了出来,捂住了双耳拼命摇头,不想再接受现实的一切残忍。
“不说,我不说,怎么可能!我要说到让你再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让你没有机会再我面前耍威风,让你失去你现在的所有!”
轩泽崇玲看到春满的痛苦,她反而开心到无以复加,她笑着,冷酷的笑着,就像地狱里索命的魔神。
“对了对了,你一定很奇怪画中的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吧,他在这呢!”
丢掉手中的画,轩泽崇玲走到春满前面的一块铺满画像的书柜前,一把揭开盖住书柜里头的东西的画像,里头屹然出现了一张牌位,上头写着:留心予挚爱慰之亡魂!--
冬季的太阳早早就落到天的那一边了,春满才用过晚膳,天就已经全暗。
而后他让玲珑和旁月先回到她们的房间里去休息,有事他会叫她们,他笑着对说着,和往常一样,她们也看不到他的改变。
现在的他在床沿上静静坐着,他在等待,等待轩泽的归来。
床铺的两头烛影摇曳,烛光中的春满一脸恬静,他静寞地坐着,静到令人觉得诡异的地步。
时间慢慢地流逝,春满就一直是这副样子,动也不动一下,让人联想到没有生命的人偶。
直到房间门传来有人开门的声音,春满一直未眨过的眼睛动了一下。
“啊,春满少爷,我以为你睡了。”进来的是旁月,她手中拿着几根尚未用过的新蜡烛,一看到春满坐在床沿上,她冲他笑了一下,“我是来换烛火的,要不然它撑不过半个时辰。对了,你还在等宗主吗?”
“是。”春满也向她淡淡笑着。
“这样啊……。”旁月一边说着一边把房间里的蜡烛一根根换成新的,“宗主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有可能三更半夜都赶不回来。春满少爷,我看你还是躺在床上等他吧。你坐着也不是办法,到了深夜,天气会更冷,到时你会受不住感冒的。”
“可是--”
“春满少爷,你就别可是了!你也不想想,宗主拿你当成心肝宝贵似的,你要是真受了风寒,宗主可是要怪罪我跟玲珑的。”
“好、好吧。”春满听到她这么说,顺从地站了起来,可能因为长时间坐着都不曾动一下的缘故,刚起来的春满感到有些晕眩。
好在旁月在忙她的,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要不然她又会东问西问一大堆了。
春满刚为自己解开衣带,旁月换完蜡烛之后也赶过来帮他脱下衣物。
瞅着低着头在自己面前忙碌的旁月,春满问她,“玲珑呢?”
旁月头也不抬的回答他,“她啊,还在跟小不点抢晚膳吃呢!闹了好久都没吃完一餐饭。”
“呵!”忆起平时玲珑跟小小地小不点抢东西吃的样子,春满不禁笑了出来,“小不点跟玲珑很能闹在一块。 他略在感触。
“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是同类呢,都是小鬼!”旁月笑着站起来走到春满的身后帮他褪下外衣。
“玲珑要是听到了,一定不肯依的。”
“管她!谁让她就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帮春满脱下衣服后,旁月把它们挂到衣架上。
春满则揭开被子,抽出放在里头暖被窝的热垫子,交给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旁月手中。
看着春满躺在床上,旁月放下热垫子,走过来帮他捂实,不让冷风吹进去。
临走前,旁月问,“春满少爷,烛火要灭几支吗?”
“不了。”只有脸露在外头的春满摇摇头,“这样刚刚好,我想看到轩泽回来。”
“好,依你!”旁月心领神会的笑了。
取走她放在一旁的热垫子和她换下的残烛,旁月走出去后轻轻关上了门。
春满就这么张着眼睛,又开始发起呆来……
时间流逝,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声音,听到的春满不顾一切地跳下床冲了过去。
“轩泽!”一看到出现在屋里的熟悉的身影,春满扑了过去。
“满儿,你怎么光穿那么薄的里衣就出来了,会受凉的!”
轩泽担心地一把抱起穿着单薄的春满正准备向屋里走去,却发现春满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丫子就这么跑了出来。
“天啊!”轩泽心疼地低叹,快步走到床铺,轻轻把春满放下,为他盖好被子。
“满儿,我不是说过了吗?一定要加些衣服再起来,你却连鞋子都不穿就跑出去,你是不是想让我担心难受啊!”
“我担心你……”春满望着轩泽低喃。
“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