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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金猛的凑近了仔细看:“顾先生的女儿吗?可是一点都不像啊。”
  信长提醒说:“也许像妈妈比较多。”
  飞坦瞟了两人一眼,道:“白痴。”
  库洛洛站在原地没说话,大放冷气。
  侠客额角挂着冷汗打圆场:“怎么可能,派克诺坦应该比我们都大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为什么自己总是扮演这样的角色呢?
  窝金又说:“如果不是的话,我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
  这时,派克的手轻轻松松的搭在了窝金的手臂上。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一抹看好戏的光芒,要知道,想要碰到随时都处于警惕状态的窝金是很不容易的。
  二十秒左右,派克的手又收了回来,她说:“我的能力能够读取大脑内的记忆。”说完,又对着窝金冷冷的一瞥。
  “条件就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触碰对方吧?”库洛洛最先反应过来,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远离派克。
  其他几人同样的动作,全部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窝金。
  窝金愣怔片刻,大声道:“我不信!有本事你说你刚才读到了什么?!”
  派克挑眉:“真的想我说出来吗?”
  窝金不说话了……
  顾永远去找欧赫,好久没见,回来总要打个招呼。
  可一问之下才知道,欧赫早就在去年申请离开,并得到索尔的同意。
  顾永远无奈的笑笑,那家伙,还说走之前要打个招呼的。
  顾永远回了房间,库洛洛正坐在床上,大腿上放着一本书。
  走近了看才看到,是他们以前一起读过的《世界之最》。
  顾永远心中一片柔软,没读几页就忍不住告诉了库洛洛他们七天之后要离开的消息,并说:“有机会一定要带着库洛洛周游全世界,一起去看看这些名胜古迹。”
  库洛洛停止的了阅读,迟疑了片刻后说:“我不想离开。”
  “为什么?!”顾永远缓了缓自己惊讶的表情,继续说:“离开这里不好吗?”
  库洛洛摇了摇头:“我要变强,也不想和伙伴分开。”
  “……”顾永远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愣是没发出半个字来。
  好吧,既然库洛洛不想走,做为他的父亲,顾永远自然也不会离开。他看着库洛洛把书认真的收好,又看着库洛洛走出门才也出了门去。
  虽然一天都没过去事情就发生了变化,但顾永远还是要去告诉克洛诺斯,省的别人做了无用功。
  克洛诺斯听了之后,露出了相当为难的表情。
  顾永远懂他的意思,很直白的说也会把2号的禁制解开的。答应的同时,顾永远在心里安抚了暴跳如雷的小黄。
  2号解开浑身的盔甲后,露出了其真正的面貌。
  脱掉那沉重的盔甲才看出来,她一点都不高。她看着克洛诺斯,简单的说了句:“塔耳离开时的话,我认真考虑过了。”说完,也没朝顾永远打个招呼什么的就离开了。
  顾永远不懂了,这两个就是克洛诺斯费尽心思要救的人?就这态度?太不值得了吧……
  顾永远不知道克洛诺斯是解决的,反正这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克洛诺斯也离开了黑乎乎的地下,时而在外面转转。
  同时,在地下城的某个房间中,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费滕是凌次的手下,同时也是现场三人的小头目,他环顾四周与每人对视了一圈,说道:“再过三天就是顾永远正式任职为直系的日子,届时地下城所有人都会到场。这本来是凌次老大的位置,但却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抢去了。”
  “没办法啊,上头怎么选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啊。”
  费滕瞪了那人一眼,说:“我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有办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
  费滕扯出一个怪异至极的笑,“是的,我已经想好了。”
  顾永远任职那天会在全体地下城人员面前露面,同时还会发表一下任职感言以及今后会怎么做之类的官方言论。到时候,顾永远手拿话筒,只要让话筒漏漏电,顾永远触触电,事情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说到这里,一个很精通机械那方面的人主动站了起来。因为他明白,即使不主动站起来,他也会被点到名的。
  因为离开和不离开这件事,顾永远和库洛洛没有达到意见统一。这几天生活在一起时,顾永远都觉得和库洛洛之间已经产生了陌生感。
  他很烦恼!
  可没有人可以提供有用的意见。
  对儿子因为好几年不见爸爸而产生的间隙,这该怎么去抹平呢?
  顾永远开始想自己小时候有没有爸爸很久不在身边的经历……想来想去好像老爸离家时间最长的一次也就是因为外婆去世了回老家办丧失,当时他因为高考紧张,回去了三天又一个人先回到了学校……
  这时,小黄出现在了顾永远身边。
  顾永远无意识的问:“你有孩子吗?”
  小黄整了整自己的毛,瞥了眼顾永远说:“没有啊,怎么了?”
  “你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我为什么非要有孩子呢?”
  顾永远噎住:“……你没有爱人吗?”
  “有啊。”
  “那你们怎么没想过要一个孩子呢?”
  小黄整毛的动作僵住,讷讷的回道:“还真没想过。”
  55
  55、光荣赤膊日
  三天后,当顾永远握上话筒的那一瞬间,整个地下城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没有两三秒钟,空气中飘荡了一股焦味。
  五分钟后,备用的电路连上,光明赶走了黑暗。
  当库洛洛看到台上的一切时,几乎傻掉了。
  空气中的焦糊味就是从台上一团黑色物体上面散发出来,而那个位置分明就是刚才顾永远所站的地方。
  人群顿时响起轩然大波。
  但库洛洛什么都听不到,他仿佛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整个人,呆若木鸡。
  电流通过身体的速度太快,顾永远几乎没有感觉到痛。
  他只是感觉身体轻了,好像脱离了地球的重力慢慢的在向上升。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顾永远第一个想法就是看看宝贝儿子在做什么,一转头却发现库洛洛好似丢了魂一样盯着什么东西。
  那一团黑乎乎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顾永远轻轻的一动,自己的身体就朝库洛洛飘了过去。快要碰到库洛洛时,却发现自己刹不住车,直挺挺的穿了过去,一连还穿了好几个人。
  周围的人也看不大他。
  顾永远的表情,顿时和库洛洛一样,整个人就呆在了那儿。
  他心里已经基本上明白发生什么了。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黄出现在顾永远身边,周围的人也看不到它。
  “我被你害死了!呜呜呜……老子自从遇上了你就一直走霉运!!”
  顾永远看着小黄不说话,因为这话正好也是他想说的。
  “你多看你儿子俩眼吧!!”
  “……我已经死了么?”
  “差不多了,没有我的话,你确实就死了。”
  顾永远不说话,等着小黄给他解释,只要不死一切都好谈啊。
  “凤凰的涅槃重生你不会不知道吧?再过一分钟就会燃起凤火,但凤火燃起,那一片的空间肯定会被扭曲。受你灵魂的牵引,我们应该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小黄,你肯定会帮我再穿一次的对吗?”
  小黄沉默了下说:“……我比你更加想!但是,涅槃一次,我会沉睡万年。”
  万年?
  那个时候顾永远都不知道灰渣渣在哪里了!
  不会死,但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同样都是见不到儿子了!
  这对顾永远来说,和死有什么区别?
  顾永远面色平静的看着库洛洛,那眼神中饱含的感情太多太复杂。这一眼,便是永别了?
  这一刻,顾永远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他只想多换回一秒钟多看一眼库洛洛。
  已经错过了三年,好不容易相聚了,却又要错过一辈子?
  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
  凤火燃起。
  所有人都能听到如心跳一般有节奏的咚咚声,随着火焰的跳动,带着难以忍受的高温炙烤着周围的空气。
  空气仿佛也被加温到一定程度,看上去那一块区域已经模糊不清。
  衣服在凤火出现的瞬间就被烧得灰也没有留下。
  可就是在这样的温度下,顾永远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恢复,皮肤一点点的变得更加莹润透白,一丝一毫的瑕疵都没有。
  顾永远毫无悬念的在全体地下城人员面前……裸奔鸟。
  库洛洛稍稍安了心,猜想是爸爸的能力起了作用。可就在下一秒,凤火真的烧化了空气,融化了空间,一个黑色的洞猛然打开,把顾永远‘吞’进去后,又猛然闭合。
  这个情况千钧一发,根本不给任何人思考的时间。
  凤火留下的余温犹在,证明这一切并不是梦。
  库洛洛第一个跑上了平台,接着是派克,然后是克洛诺斯和索尔。
  索尔一脸意犹未尽的说:“我真是对顾永远越来越感兴趣了,悄悄这能力,一次又一次制造惊喜啊!”
  克洛诺斯贴上去,假嗔道:“我好嫉妒……”
  库洛洛看向索尔,眼中带着疑惑,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索尔解释说:“有极少数的念能力者,能在死亡的那一刻发动自己的特殊技能重生。如果肉体被破坏了,基本会依附在其他躯体上重新活过来。顾永远这情况来看,损伤的身体是被修复了,百分之八十不会重生到其他身体上。而且,这个‘火’竟然有打开空间的能力,多么神奇啊,你爸爸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或者已经在世界之外了……”
  库洛洛敏感的抓到了两个词:“灵魂?世界之外?”
  索尔神秘的笑笑:“你以后会懂的。”
  库洛洛面色不变,他不想以后知道,他想现在就知道。浓烈的后悔已经快要把他淹没,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听爸爸的话,离开地下城的!
  “师父!我要离开地下城,去找爸爸!”库洛洛第一次叫索尔师父,也第一次请求。
  人群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竖起耳朵听索尔的回答。
  索尔居高临下的睨着库洛洛,一字一字的说:“不,可,以。”
  “为什么!”库洛洛捏紧双拳。
  “因为你太弱了。”
  库洛洛转身就走,他已经不准备获得什么允许了。他想要走,谁也留不住他!
  索尔嘴角轻轻一勾,瞬间到了库洛洛面前,一拳狠狠的把库洛洛打倒在地上,傲然道:“我说不准,还没有人能真正离开。从今天起,库洛洛不准踏出地下城一步,看守者阻拦一次一万功绩点。”
  库洛洛忍着疼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无法理解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索尔无情道:“顾永远并不是你的父亲,你亲生父亲是克洛诺斯?鲁西鲁。虽然克洛诺斯不准备管你,但并不代表我也一样。你还太弱了,想要离开的话,先过我这一关吧。”
  顾永远意识回到身上时,他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他又回到了宿舍,他仍旧坐在床上,周围的摆设一点都没有改变,昨天脱下来的臭袜子还塞在运动鞋里没有洗掉。
  如果不是身上未着一绺的话,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一个梦,梦到了好多年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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