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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可还能入得法眼吗?”
萧烈朗声笑道:”路将军过谦了,这样歌舞,即使在我大燕,也是不多见的。”
路高更得意了,嘴上却道:”王爷过奖了,不过是自娱娱人而已,哪敢和天朝相比呢。”说完指著领舞的绝美女子道:”王爷远道而来,末将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把她送给王爷如何,到不敢让他近身伺候王爷,不过叠被铺床,还是可以的。”
萧烈淡淡看了那名舞姬一眼,欣然道:”如此多谢路将军了。”他知道山臣国的人很热情,如果赠礼被拒收的话是最没有面子的事情,真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因此便不肯驳回路高的面子。珠袖自然也不诧异,只有玉箫暗暗高兴,以为萧烈既然收下这名女子,自然是看上了,今夜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如此想,不自觉的便露出笑容。见萧烈向他望来,连忙吓的掩饰过去,他并没有忘记,这个色狼王爷是喜欢不听话的人的,如果被他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岂不又要遭殃。
酒宴尚未结束,玉箫便借口身子不适,提前退席,心想这一夜可要尽情的歇歇儿了。心里愉悦,脚步也轻松起来。
走到一处房舍前,眼看著便可到自己的居所,忽听屋子里面有哭泣哀求之声,本不欲管,那哭声实在哀切之极,不由得停了脚步,在一株梧桐后将身形掩了,拿目看去,只见门是开著的,一个女子跪在那里,正向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和一名三十多岁的风骚女子苦苦哀求,细细一瞧,可不是那个要送给萧烈的领舞女子吗。心下更觉诧异,便留神细听。
原来这女子早已有了两情相悦的男子,已定下了日子,不日便要娶过门的,如今变故突生,心里怎么也不愿去,便哀求来接人的军官用别的女子代替了自己。那军官如何肯允,只一味逼著她收拾行李。
忽然听闻一道恳求的男声,原来这女子的未婚情人也跪在她身侧,一起哀求。那三十多岁的华服妇人便冷笑道:”本来你们也确是可怜,可那是天朝使者,又是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如何能得罪的起,依我说,你趁早儿死了这条心,到了王府里,还怕没有荣华富贵吗?何苦跟著这穷长工受苦。”
那女子仍是哀哀哭泣,只说抵死不允,惹的那军官性起,大吼道:”若再不识抬举,爷我一刀宰了这小贼,看你丛还不丛,死了一个长工,将军想也不致怪我,何况还有这等因由。”说著便举起那明晃晃的大刀,作势要劈下去。谁料那青年甚是硬气,竟昂著头,动也不动。
玉箫如何能忍受这等事,一闪身走了出去,下定决心要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殊不知此善心之举竟险险替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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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丽娘和军官见一个华服哥儿忽然走了进来,皆感诧异,他二人未在席上出现过,自然不知玉箫的身份,因此上听玉箫表明来意后,不由相对嗤笑起来。
那中年丽娘装模作样的拿著一条帕子捂著嘴,干笑了几声道:”我说这位哥儿,感情你是王妃不成?纵是王妃,我们将军府里的事,也很不与你们王府里的人相干,不是奴家说句狂话,今儿就算王爷亲临,也未必驳回我们将军的面子,你是什么东西,就敢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到后来,那刻薄的面容越发尖刻的象刀子一般。
玉箫皱了皱眉,他听说山臣女子素昔豪爽,瞧这女子的举止穿著,却象是中原人氏,只是一向觉得中原女子性格温婉可人,怎也会有如此面目可憎之辈。
那军官早已不耐烦,不待玉箫再说,便举起那明晃晃的大刀道:”跟他废话什么?待我宰了这厮,不怕这小蹄子不死心,只顾在这儿磨蹭,到什么时候是头呢?”说著便仍向那青年劈去。唬得玉箫连忙奋起全力擎住,不让那刀落下,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横竖王爷那里有我担待,和你们又不相关,就做了这件好事,又有什么呢?”
那军官仍举著刀,嘿嘿淫笑两声:”王爷那里你能担待?你凭什么担待?莫非你是王爷的男宠?”一句话未完,那中年丽娘早已冷笑道:”呸,也不看看他那副样子,想近王爷的身,是那么容易的事?给王爷洗脚还不配呢,奴家在江南的时候就听说,那广平王爷是出了名的喜爱美人,寻常姿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不要提他这种上不得台的相貌了,只怕是给王爷随行的士兵泄欲用的吧。”
那军官哈哈大笑道:”我看未必,这样的货色,给我我也是不要的,何况那些锦衣玉食的御林军啊。”
玉箫只觉一把怒火从胸口蔓延开来,忍不住便要给他们一个巴掌,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少不得忍下这口气,沈声道:”若与你这等蠢材理论,倒失了我的身份,总归一句话,这个女子我们是不要定了的,就送过去,我也必叫王爷送回来,这各种缘由,想必你这等蠢笨如猪之人,也不会明了,左右你把他们放了也就完了。”
一句话把那军官气的暴跳如雷,他平时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因此总也没有机会晋升,如今玉箫称他蠢材,正触中了他的最痛处,哇哇怪叫一番,吼道:”我就不信了,失手杀了一个奴才能有多大罪名,索性先宰了你,再宰了他,然后到将军和王爷面前复命去,到时美人在怀,大概也不致怪罪于我。”说完,脸上杀机暴现,那刀带著风声重落了下来,不比前几次的做做样子,竟是真的存了必杀玉箫之心。
那美人和青年齐都失声大叫,玉箫身体柔弱,又不懂一丝半毫武艺,如何能避得开,眼见一团寒光罩住自己,那刀快若闪电一般劈将下来,心忖必死,不由闭上眼睛,只懊恼竟死在这种人手里。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闻”啪”的轻微一声响,身子早被搂在一个熟悉温暖的怀里,头上响起萧烈强忍怒气的声音:”路将军,莫非你的将士俱是这种草菅人命之辈吗?若我来晚了一步?后果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那路高也不由变色,他在席上亲见萧烈宠溺玉箫,料想必不是泛泛之辈,连忙低声道:”王爷不必动怒,这李龙一向是卤莽之辈,末将定会好好惩罚于他。”一边喝令:”来人,把这作死的混蛋给我拖下去绑起来,待明日本将好好审问,再做定夺。”
萧烈冷冷一笑,知他有心包庇,也不点破,只在心里打定主意,待离开后必叫身边的影子杀手前来结果了这厮,方能消心中之恨。
这边路高早悄悄打听了事情的缘由,那丽娘便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路高方明白了。
原来玉箫离席不久,萧烈因牵挂著他,也随后出来,待至玉箫房中,不见他人影,生怕他走岔了路,那路高知玉箫身份甚尊,忙也陪著寻找,却不料竟看见这惊险一幕,幸得萧烈一缕指风止住那刀去势,方能有惊无险。
这边玉箫便对萧烈道:”我们不要这个舞姬可好?她本已有了心上人,何不成全了她,我们也积点阴德。”
萧烈皱了皱眉:”这事还要路将军定夺才好。”他知山臣人赠出手的东西是绝不收回的,怎肯当面驳了路高的面子,只想著若玉箫不愿意,再把这青年要来,想必路高也不致为此驳了他,到时候再玉成他们的好事,岂不是好。因此便不肯听从玉箫的提议。
玉箫因不知山臣的这个风俗,自然也不知萧烈心中的打算,只当他贪恋美色,不肯舍下这名绝色舞姬,心中不禁有气,便强忍著软语道:”我们何必一定要这苦命的女子,做那棒打鸳鸯之举呢?你若喜欢,日后还怕没有人服侍吗?依我说,趁早丢开了手罢,又妨碍不著我们什么。”
萧烈见那路高只呆呆的看著玉箫,知他疑惑自己为何对玉箫如此言听计从,心中便有了些怒气,也强忍著道:”这是我和路将军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玉箫心里认定了萧烈是不肯舍弃这名舞姬,不由对他失望之极,冷哼一声道:”好啊,你尽管享受吧,以后再不用理我。我也不敢担著这个情分。”这话本是他急怒之下出口,及至见萧烈募然变了脸色,方知说造次了,后悔不迭,却已不及改口了。
萧烈冷笑两声:”也好,以后本王也不用你伺候了?只因这些日子宠你,越发的上了脸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管起我的事来,以后你也不必到本王的面前,现在就离了这里吧。”
这话无疑是对玉箫的最大侮辱,只把他气得身子乱颤,先前被救下来搂在怀里的那一点柔情蜜意,如今一丝也无,口内一迭声的说著”好好好”一转身,扶住门框,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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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萧烈说完,也后悔把话说的有点重了,可是细一寻思,终究是玉箫不对的多,当著这么多人让他下不来台,慢说他还是个王爷,纵是个普通男人,但凡有点血性的,又有谁能忍的下这口气呢。
当下强笑著和路高寒暄了几句,那舞姬和青年见路高主意已定,也不敢十分强辩,不过凄楚流泪而已,萧烈也不辞,让人将那绝色丽人带到自己房里。 思来想去,有心宠幸这名女子,刹刹玉箫的傲气,让他以后知道点进退吧,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深知玉箫的性子甚烈,心地又善良,先前受了自己一顿抢白,这时候还不知怎么生气呢,若真一时气愤之下,毁了这女子的贞操,拆散了这段姻缘,玉箫那儿必定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因此打定了主意,玉箫的傲气仍是要刹的,只是这段姻缘还是要依了他,成全了这对璧人,方不致弄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或许自此后玉箫嘴上不说,心里感念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便叫过珠袖来,吩咐她去向路高要一个熟悉府里环境的人来伺候。珠袖冰雪聪明,心里早明白了,嘴上只是笑,还故意问道:”王爷要的这个人,可有要求没有?说了来,奴婢也好去办啊。”原来去找玉箫之时,她也陪同一起,只是在外照应,没有进去而已,因此上萧烈和玉箫之间的事,她也是悉数知晓的。
萧烈啐了一口:”当初多大的事你不曾料理过?偏生今天这点子事倒不会办了,你也不用问我,径自去办,办不好,今后也不必管王府里的事了,有那个心还怕你没有那个脸呢。”
珠袖见萧烈为玉箫之事烦闷,有心逗他,也让他开怀一些,故意道:”王爷,若办的好呢?王爷该怎么赏奴婢?”
萧烈奇道:”办的好是你分内应当的,还好意思跟我要赏,这倒是怎么一说呢?”
珠袖便笑:”是了是了,王爷,奴婢知道,办不好,这王府的饭碗今后奴婢是没脸端了,办的好,也不过是分所应为而已,半点好处也是没有的。那奴婢这就下去办事了。”说完款款出去了。
这边萧烈想起玉箫,心中又记挂不已,有心去探视一番吧,心中又吞不下这口气,更怕越发纵了他,况自己也知道,玉箫此时是在气头上,去了也不过是讨没意思罢了。待要不去,又担心气出个好歹来,因此烦乱不堪。自叹自己这辈子定是风流债欠下太多,老天方派了个玉箫来磨折于他,只是玉箫若是个人品拔尖的,也就罢了,偏偏相貌平庸不说,更不会婉转玲珑,讨人欢心。思及此,也奇怪自己怎么偏对这样一个人牵肠挂肚的,心里更是不甘。
忽听门帘一响,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