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是什么？ 第十章 徘徊在小巷里
尤里等人走在凉爽又有点温热的小巷里，它紧挨着着闹腾的小吃街和早已散场的“舞台”，那儿只剩当地警察和保安还在摸索着现场，收拾着这场舞台剧遗留下来的“道具”，靠近小巷，墙的一边是五个毛孩子，而墙的另一边是一个烤面包房，房内的炉子靠着墙，一边加热着砖瓦水泥一边烘培这香甜的奶油，只不过，这股香甜被砖瓦给阻拦了下来。
“我想要稍微去采一下花。”吴之呤摸摸着有一丝凉意腹部和感觉到了阵阵腹痛。
“可能是吃了热的然后又是跑又是癫又是吃雪糕的。”吴之呤脸色有些发青依靠在稍微有些温暖的墙壁上，“这是疼出幻觉了吗？这墙怎么这么暖和呢？”
“妈呀，你这是盲肠堵到脑子了，不好治。”马洪雷回头搀着吴之呤说。
“一边去，老娘就一闹肚子，能有啥事。”吴之呤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又因为腹部越来越疼不得不重新依靠了墙壁。
“我们分头行动吧，陈恺和马洪雷你们俩把吴之呤扶回酒店吧，我和尤里去看看就回来。”陆佳佳不忍心看着吴之呤痛苦的表情。
“你们可以吗？要不我送完她回去再过来跟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马洪雷有些担心说。
“没事，我只是有件事要去那个楼上确认一下，要不了多久，在房间里等我们吧。”陆佳佳拎着想跟吴之呤他们回去的尤里说。
“你站错边了。”
“我……我也要去采一下花。”尤里用着娇弱般的腔调说着。
“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陆佳佳看着马洪雷等人。
“你们也要快点回来，我们在酒店里面等你们。”
“我把钥匙给你们，如果我们半个小时没有给你们电话，就去我房间，那里有我舅舅他们的电话。”
“这没有人权组织。”尤里捂着脸显得十分无奈。
“好，注意安全！”
随后马洪雷和陈恺扶着吴之呤，渐渐的消失在尤里和陆佳佳身后，只有脚步声还在那面包店后的小路上悠扬。
尤里和陆佳佳继续前行在如同深渊般的小路上。
“我们要去的是哪个楼的后门来着？”尤里抬着头，看见了
头上敞亮的天空好像座落在井底之蛙一样，他问道。
楼的正面与背面，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风景，一面映照着光，一面沐浴着暗，前者热闹蓬勃，后者幽暗孤僻。
陆佳佳停下了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地上。
“应该就是这里。”陆佳佳指了指地上一片被水冲刷过，有少许略有点整齐泥泞的墙角，再往前便是一扇黑色且掉漆的木门，上面写满了沧桑与时间，门的棱角都已被时间磨软，磨黑，磨圆润，不时还有几处凸出的木片刺逆着木门“生长”，在门上有着众多深色木头芯般颜色的凹缝，坐落于潮湿木门的下半身，在门的旁边是三个看戏坛子，最上面的那个已经空了，敞开着白色的布条，里面散发出迷人的酸臭味。
“他在这的时候还没死。”陆佳佳说着。
她看着眼前的物品，脑海中瞬间模拟出了一个场景，那可能是最贴合，在幽暗处所发生的一切。
一个年轻的黑人被赶于墙角，衣衫褴褛，身上透过衣物泛出许多血红色的伤口，像一台被人肆意虐待后遗忘的手机，新老伤痕重重叠叠，灰头土脸地在地上爬着，用着那缺着好几根手指的上手，每一次接触地面就是阵阵刺痛，他们在拷问他，两个人，不，可能更多。
他们玩弄着眼前这个趴在地上，一点一点试着爬着，逃离他们的人，这时，他们之中力气最大的那个人把他甩向了那个木门，木门撑着他坐在了地上，脑袋后仰靠在了突刺上面，这点痛对他来说自己不值得一提了，他仰着头看着天空，他不想跑了，他累了，他觉得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吧，慢慢地，他合上了双眼，安静地坐在了幽暗之中，他们尝试着用刀，用各种锋利的物品唤醒他，一边一边又一边地穿透他的身躯，力道之大，下手之狠，利器直直的在木门上留下了凹痕，像一个儿时的杀人犯在虐待老鼠一般，戳漏的“水箱”在路劲上流出暗红色的液体，它弄脏了他的鞋子，一脚将已经玩坏的“水箱”踢回最开始的那个墙角，一个人蹲在他的面前双脚踩着血泊中的少许泥土，回头又到处看了看，发现了三个目睹这一切的坛子，酸臭味总是吸引着那些在暗中的恶魔们。
犯罪对于他们来说是快感，但当发现了其中的乐趣，便会杂糅着其他的东西升华成为艺术，一个偶然的艺术，一个会动的火人。
演出即将开始，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背向黑暗面朝阳光，顶着湛蓝的天空，横躺在砖瓦之上，身体的重心早已停留在动过手脚那块砖瓦之上，剩下的只要等演员就位就可以上演这场好戏了。
熊熊大火包围着你，缠绕着你，与你的身体捆绑在一起，你想你可能是要浴火重生，涅槃凤凰，但当你落地的那一刻，你沦为他人的笑柄，他人口中的恐怖，恶心，又或者是示威的工具。
他们很聪明，从来的地方到离开的地方都用水进行敷衍了一边，包括那半湿的木门，那条小路，就连目击证件事件原尾的，酸臭的坛子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它原来的位置，胆大而冷静，招摇而自信。
陆佳佳睁开眼睛，无奈地看了看周遭。
“干净利落，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人数在两人或者两人以上，其中一人貌似有洁癖。”
“还有……”
“嘘！”尤里看了一下陆佳佳，又扭头往他们来路上看去，一片云朵轻轻的盖在了头顶，即安静，又压抑，幽静的巷子里传来了蹑手蹑脚的步伐声，声音很轻，但安静下来便能悄悄分辨出，那是从一双皮鞋鞋底发出的，如人生命中的计时器，一点一点的悄然消逝，声音渐渐逼近，慢慢的好像从中又混入了其他的摩擦声，摩擦地板，踩过墙头冒出的绿茵。
不止一个！
陆佳佳在心里呼喊着。至少两个人，皮鞋的走在前面，运动鞋的走在后面，皮鞋的步伐轻而稳重，很冷静并且貌似发现了我们，一点点的逼近中，运动鞋的急促，焦躁，不稳重。
“咔擦”一声金属声从中传来。
陆佳佳立马拉起尤里的手臂打开了门，悄悄地躲进了楼里，门底破损接触不到台阶，只有门的关节处稍微吱吱了几声，示意着门的开启，两人靠在门后，耳朵机灵地竖着。
昏暗的楼里陆佳佳握着尤里的手摆成一把手枪的模样，尤里点了点头，将薇儿给的武器塞到了陆佳佳手里，随后在门后摸索了一下，捡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湿漉漉的木棍，蹲在门后，他们不敢移动，因为那个蹑手蹑脚的人跟着声音已经走到了门附近。
“怎么了，有人吗？”从门外面传来了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嗓音。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那个人也没有再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犹如墙内羔羊与墙外野兽的突然对视，一切都戛然而止，宁静中带着一丝杀意。
一分钟过去了，尤里感觉到门好像在被慢慢的推开，其速度十分缓慢，十分小心翼翼，怕被发现似的，陆佳佳端起手枪指着门渐渐开启的下半部分，尤里举起手上的木棍，只要在这个昏暗的环境里，赶探出头张望，就绝对会逃不过这一棍。
门打开了一个约有五厘米的缝，然后尤里和陆佳佳观察不到这些，因为环境太暗了。
好像伸进来什么东西。陆佳佳看着门缝好像递进来什么东西，黑黑的长方形的东西从门缝慢慢递了进来。
陆佳佳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而尤里倒是觉得那个长方形黑乎乎的东西在哪见过，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
黑东西伸了十几厘米便停止往伸了，尤里凭着黑暗中仅存的微弱视觉，向前凑过去瞅了瞅。
“镜子？”尤里不禁小声地说了出来。
陆佳佳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刚想遮蔽住双眼，但可惜的是，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强光突然从镜子的另一边折射过来，照亮了尤里和陆佳佳的脸和眼睛，黑暗中的眼睛突然被强光照射，产生的短暂失明，以及一片白花花的世界。
这个举动打得尤里和陆佳佳措手不及，失去重要感官的他们，在这场杀戮中已经能看到被淘汰的样子。
开门的声音迅速而激烈，门外的两个人把门打开了一半，已经能刚好通过一个人的程度。
陆佳佳朝门外来了一枪，可惜的是打到了地上，除了地板，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穿过，尤里也跳起来举起木棍朝着门外的人劈去，然而被穿运动鞋的人一个敏捷的后撤步使尤里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男人一脚踩在尤里背上，拽起尤里拿着木棍的手向下一折，一个标准的擒拿制服了这个“暴徒”。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踩在尤里身上的人说。
“你还有脸说。”被踩在地上的尤里说。
“佳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乖，我们把枪放下。”熟悉的声音传入这两人的耳中。
眼睛依然看不见的陆佳佳喊了一声。
“舅舅？”
“这就对了。”
“自己人还下这么重的手啊，哎呦喂！”踩在地上的尤里直叫唤个不停。
“你手上的这把兵器有点别致哦！”伍百万控制着尤里拿着木棍的手说。
渐渐的陆佳佳恢复了一些视觉，看见了面前的这两个熟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好奇地看向被当成“暴徒”的尤里。
“你在哪里摸的这个东西？”她吐出惊讶的口吻。
“什么东西？”
“你手上的！”
“你是说这个木棍吗？”
“你看清楚！”
“那是一截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