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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脑都很清醒,即使喝了点酒,也只能说,我是在很理智的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也许我的方式不对,但已经养成了习惯。”
  他沉默了一会儿,揉着我的头发说:”联想归联想,真正实施前能不能预先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想一个更好的方法。”
  我眯着眼说:”好吧!这个事先通知的习惯要慢慢养成。”
  他很温柔地笑,垂下头轻轻地吻我,手指拨弦般在我身上弹动。睡意被一点点驱散,我很快有了感觉,扭动着腰往他身上靠。
  他笑着推开我,翻身趴卧在我的身侧,眨着眼睛说:”今天换一下,你来吧!”
  我略微迟疑但很快明白,他想改变的不只是我们固有的xg爱模式,还有我们的相处模式,最主要的是,我的习惯。
  心象糖一样化开了,变成糖水,甜而软。
  我趴在他的肩上说:”你放心,过了今晚,有什么血腥想法我都会先拿你做实验。”
  ”死小子,要做就快点,少废话。”他把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催促我。
  他的身体对我非常有诱惑力,只看他后背的线条已经让我难以自制。回忆着他以往的做法,我笨拙的为他做着润滑和扩张。注意到他身体的轻颤,我开始紧张,越怕弄疼他手上越是慌乱。润滑剂弄到了床单上,我用手去抹,发现他抖得更加厉害。我想要放弃了,问他疼得怎么样,他抽动着肩膀半晌不说话。我把脸凑到他的颈侧,意外地听到两声压抑的笑。
  知道他的颤抖是笑而不是疼,我一下子火冒三丈,一掌击在他的臀部,大吼一声:”看谁笑到最后!”一挺身便冲了进去。他闷哼了一声,果然不再笑了。随着我越来越猛烈的撞击,他的双手揉住了枕套。关心则乱,一想到他的疼我便失去了章法。折腾半天得不到发泄,又看到他紧攥枕套的手指,我无奈的抽身倒在他的身侧
  他低声咒骂了两声笨蛋,跨坐在我身上。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总算完成了第一次角色的互换。
  ”习惯会改变,万事总要有个开始。”他在我耳畔喘息着说。
  我很没出息的哭了,不是象成年人那样无声的落泪,而是象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声音洪亮,表情放肆,仿佛要突破极限似的发泄。
  他本来忙于清理自己无暇理睬我,看我哭得实在过分,他把面纸狠狠摔在地上,恶虎扑食一样压在我身上拧我的脸。他的手劲很大,拧得很用力,我疼得忘了哭。
  ”你什么毛病?被上了要哭,上别人还要哭。真是水妖啊?没完没了的发大水,真难看!”他以极度厌恶的口吻骂着我,手倒是从我脸上拿开了。
  我钻进他的怀里,往身上撩着被子说:”睡觉喽!睡觉喽!”
  他轻轻推着我说:”我满身汗还没洗澡呢!”
  ”明天早上再洗!”我抱着他的腰耍赖,”我快困死了,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无奈地笑着裹紧被子,嘟囔了一句:”妈的,旧习惯没改又添新的。”
  我疲倦的贴在他怀里刚刚睡去,又被他晃着肩膀弄醒。不会这么快又做噩梦吧?我睁开眼询问的望着他。
  ”明天是不是元旦假期第一天?”他严肃地问我。
  ”是啊!白天没有排练,可以睡一整天!”话音刚落,我警惕地把手伸到他的下面,紧张地问,”你不会是想做通宵吧?”
  ”滚你的。”他打开我的手,把我的头摁在肩上说:”快睡!明天要早起整理内务,我爹妈要来视察。”
  ”混蛋!折腾大半夜,你现在才说明天要早起。”
  第二天,齐歌的父母象部队首长下连队视察工作一样驾临我们的新居。齐歌长得象他的父亲,都是浓眉大眼,身材高大,腰背挺直,有着标准的军人气质,虽然齐歌并没有当过兵。齐爸爸表情严肃的和我打过招呼,开始巡视我们的各个房间。齐妈妈气质优雅,态度温和,丝毫没有歌唱家的架子。她看我的眼神不知为什么让我感到不安,总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尴尬。我递茶给她时,她注意到我手腕上的伤痕。她细细端详床头柜上我和齐歌的合影,专注的神情让我后悔为什么没有事先把相框收起来。齐爸爸站在齐歌那张形同虚设的床前,责怪他的被子叠得象食堂卖剩的散形花卷。齐歌狡辩:”叠得再好晚上还不是要摊开?”我几乎要笑出来了,那床被子自从买来就没有打开过!
  ”我给你留个电话吧,有事可以找我。”趁齐爸爸指导齐歌怎么把被子叠得象豆腐块,齐妈妈俯在书桌上,在一张五线谱纸上写下她的名字,家里电话,手机号码,团里电话。
  她抬头想了一下,边写边说道:”齐歌外婆家的电话也写给你吧。我有时会在那儿住几天。”
  我几乎又要笑出声来,想起齐歌说过,他妈妈在家做他爸爸的一等兵,有时被压迫的受不了,就回娘家当几天逃兵。
  她把那张写有她电话的纸对折了几下,拉过我的手,放在我的掌心。
  ”齐歌的性格象他爸爸,过于强硬了,有时会很伤人。”她的手仍拉着我,拇指轻抚我腕上的疤痕,”如果他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我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泪的壳,我拼命睁大眼睛不让它破碎。
  她看出什么了?她又知道些什么?她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把她所有的联系电话都告诉我
  齐歌迷上了拼图,300块的,500块的,750块的,甚至1000块的,买了一大堆,玩得乐此不疲,有时还拿着闹钟记时。
  有一次我从父母家吃饭回来,他盘腿坐在床上玩拼图。
  ”为什么不用拼图板?还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床。”我有些不满。
  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刚买的,本来趴在床上只想看看,谁知道看着看着就拼好了几大块,舍不得换地方另起炉灶。”
  ”继续玩你的吧!”我转身去上网。
  夜深了,几次催他睡觉他都不干,我要帮他,他又怪我剥夺他的乐趣。无奈我只好去睡他那张被当作摆设的床。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揉着眼睛到卧室去看他的进度。他坐在地上,头靠着床沿睡得正香。床上是完成的拼图,油画《牧神的午后》:半人半兽的牧神闭目倚树而坐,美丽的水精灵抱着牧神的肩,轻吻他的脸颊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脸上却已淌满泪水。
  他还是被我吵醒了,拽着我的裤角拉我蹲下:”知道你喜欢,那也不用搞什么喜极而泣恶心人吧?”
  我抬手要打他,手臂被他一把抓住,他搭着我的肩说:”来,扶我一把,腿麻了!”
  我没把他扶起来,却和他一起滚倒在地板上
  齐歌以前是不说爱的,但是现在他非常喜欢说这个字。
  有一次正吃着饭,他忽然手捧饭碗看着我,我以为他咬着舌头了或是卡着鱼刺了,他却冷丁冒出一句”小睫,我爱你”,又继续低头扒饭。我愣了半秒钟,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有一次我挂在网上看小说,他在另一间房里拼图。忽然,他拖着长声叫:”小睫──”,我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头也不抬的说一句”我爱你”便不再理我。让我感到莫明其妙。
  还有一次,我在厨房做早餐,他刷牙刷了一半,满嘴泡沫的跑进厨房,抛下一句”小睫,我爱你”又跑回卫生间继续刷牙。我看着锅里的煎蛋,怀疑刚才进来的是鬼。
  刚才,我从楼下走过,他趴在阳台上冲我喊”嗨”,我抬头看他,他用口型无声地说:”小睫,我爱你。”就象在学生公寓的某个夜晚,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隔着几米的空间,无声的接吻
  我们一如既往地喜爱《牧神的午后》。齐歌不再有牧神的困惑,我,也不必如水精灵般离去。
  ──全文完──
  番外之暴力理论
  于睫说,在我之前,他没喜欢过任何人,连朦胧的好感都不曾有过。
  因此,对于”爱”这个字,他总是羞于提起。
  其实,我也一样。除了他,也没喜欢过什么人。当我的同学忙于”早恋”的时候,我正以实际行动验证着父亲的暴力理论--武力是男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最直接途径。
  认识他之前,我除了练琴,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一系列事件的循环--打架、被母亲押着去别人家道歉、赔偿医药费。
  因此,那几个字眼对我同样陌生而难以启齿。
  直到他离开,我才深刻体会到我有多渴望对他说那三个字。
  所以,现在,我在任何想表达的时候,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他知道。
  我不想再后悔。我不是上帝的宠儿,不会总那么幸运。
  有时候,我也会逼他说。虽然手段不够高明,但总能达到目的。
  每当他用那双泪盈于睫的眼睛看着我,喘息着,用发颤的声音说出那三个字,我都会感到万分满足。
  不能怪我恶劣,谁让他主动说那三个字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刚回来那会儿,只要我深夜从噩梦中惊醒,他就会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一遍遍重复那三个字,以此来证明我梦中的血腥场面将永远不复存在。
  这一年多以来,我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低,想多听到他说那三个字就不得不耍些手腕。
  若以此判断他是好脾气就大错特错了。
  两个人一起生活,总免不了矛盾。自己的牙齿还有咬伤舌头的时候呢,更何况是两个男人。
  冲突都源于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争执,有些小到都想不起原因。最多的还是因为练琴。
  好几次我险些跟他动手,因为想起那个再不碰他一根手指的誓言,又强忍住。有时只得抓起手边的东西发泄。
  只有一次,是他先有了暴力的企图。确切地说,他在几乎动手时又停住了。
  那天是在家里练习揉弦。虽然夹式持琴姿势是演奏第一、第二和第三把位的常规姿势,但如果是大幅度揉弦,用夹式就限制了揉弦的幅度,而应改用托式。我逞着小指长度的优势,犯懒成了习惯。
  他在小提琴演奏上是不允许一点将就的,马上揪住我这个毛病不放。
  一遍遍重来惹毛了我,一气之下扔了手里的琴。我发誓我是在生自己的气,并不是针对他。
  手中的”瓜乃利”被我甩到墙上又落在沙发上,弦轴断裂,e弦的一端弹出来。
  直到他一手抓着琴一手抓住弹出的e弦,把那根尼龙琴弦横在我的脖子上,我才想起,那把瓜式琴是他所有琴里的最爱。
  我们习惯把小提琴弦统称为”尼龙琴弦”,实际e弦是钢丝的。而这一根,为了拉快速的经过音时不发声,配的是最好的钢丝镀金弦。
  用它做环首死刑的工具,绝对合格。
  他瞪着我,眼睛血红,真的急了。
  而我,也真心知错,不是怕死。
  ”我错了!您就原谅我吧!”我及时的服软,在他面色略有缓和,我颈上的琴弦略微放松时,我又适时的补上一句,”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
  ”你”他无奈的偏头,我看到他唇角若隐若现的笑意。
  ”再拉一遍,改过来就算了。否则”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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