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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再出来打劫。每天,加里加外不过十几里的路,还得说算上来回的。日子一久,‘肥臀’也懒得动了,就跟着猫儿一样懒散度日,每天去山下摆个造型,打完劫,回去,啃草,睡觉。
要说此次下山,‘肥臀’和猫儿是都有些兴奋的,刚开始‘肥臀’在猫儿的驱使下,还能撒开蹄子跑上一跑,再后来,就走一段,跑上一段,愈发觉得世界没什么不同,不如回山头啃草去。
就这样,猫儿背着干粮,用石块丢鸟烤着吃,走到哪里探测到哪里。猫儿不招蚊子,就更不喜欢进屋子憋得晃。一路上风餐露宿,却正值春意阑珊,睡到野外更加清爽。
一路上,猫儿不是蹲在繁华街道,就是歪着头勾眼看着行人,那两只眼犹如点燃的爆竹般,霹雳扒拉地闪烁着异常光束,可这瞧来瞧去,不是这个一笑牙齿漏风,就是那个歪瓜裂枣,平时瞧着这些人还都人模人样地,怎么一到真用上时,就都是残次品了?
猫儿郁闷,心想着,若不做好这次的事儿,保不准一回去,就得让师傅们埋汰死,再也无脸见人了。
猫儿满离国地跑着,但凡听见哪里某个公子如何如何,就一头扎过去,非要看上一两眼不可。一时间,但凡有些姿色的公子都不敢出门,直听说江湖上出现一个采草大盗,蒙着面,专挑半夜偷袭入房,凶悍得不得了。而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却是那菜草大盗竟然看了一眼后,就随手把自己丢了,口中还不无感慨:咋又是个残次品?
残次品?怎么会是残次品?单这一句,就够那些俊俏公子晦上半天气的。自己明明是玉树临风貌赛潘安嘛。没有眼光!没有品味!怪不得做那采草的不屑勾当!
猫儿一路风尘仆仆,却一直找不到另自己心如小路乱撞的那个人,又听人说皇城美男如云,这才憋了一口气,策马扬鞭飞驰到了最繁华的‘离国’皇城。
承载着最后的期望,猫儿由‘离国’城门策马奔入,本来想收入城费的官兵眼尖得都能冒油,一看猫儿虽然风餐露宿了点,但那身衣服,不是出游的皇家子弟,亦是达官贵族,自己就别找那晦气,挨了鞭子可不好受。于是,卑躬屈膝一身奴相地给放行了。
猫儿坐在高头大马上,犹如可爱猕猴骑大象,甚是搞笑,单是从猫儿进入这片处处暗眼的地界儿,就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猫儿浑然不觉地坐在‘肥臀’背上,放慢速度,考察民脸,企图找到倾城佳男,然后打包带回去!却越走越失望,不免无力地趴在马背上,为天下无美男而暗自惋惜。
而本应该健步如飞地‘肥臀’则扭动着大屁股,一步一晃地走着,时不时探下脑袋,瞧瞧旁边的新奇事物,一主一骑,都土得够更可的。
看见杂耍的,‘肥臀’比猫儿还兴奋,拱个大脑袋就进去窥视一二,看得猫儿打了个哈气,在马上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身,在一阵叫好声中,悠哉地趴在‘肥臀’背上,翘着二郎腿,摸了摸鼻子,微张着小嘴,就这么忽忽睡着了。
原本看杂耍得人都转向猫儿,但见那少年长长的睫毛卷在眼皮上,小小的鼻头微俏,如果小熊似的呼吸着,红红的小嘴微张,端得是讨喜可爱,有种想要捏捏那嫩呼呼小脸蛋的冲动。
却见那大红毛仿佛知道主儿要睡觉般,放轻了蹄子离开,自己沿着街道独自溜达着,不多时,选了处阴凉的地方,站在树下,闭着眼睛,也呼呼睡着了。
惊奇!惊讶!这一人一马,可比皇城里的其它玩应儿有趣得多。
猫儿睡得浅,一会儿便被饿醒了,布袋里没有吃食了,揉着肚子,伸个懒腰,翻个身,策着马,开始找地方打尖。
倚红绽绿美色劫(三)
‘揽月楼’,是所有达官贵人都想一蹬的地界,这里不但有味美而珍的佳肴,更可登高一望,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气魄。你喜欢,她也爱,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文人墨客爱它的清幽雅调,用来赋诗一首,留作千古风流。皇子龙亲们爱它的价格奢华,足以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是何等高贵。
但凡能在这里吃饭的,若非是富甲一方、皇亲贵族,就是有一记之长,令让拍案叫绝!前者挥毫得是银子,后者展示得是手艺。但凡有一样才能能入得了楼主之眼,那便是一席免单。
此刻,‘揽月楼’里酒香四溢,皇城子弟、文人墨客皆众享美食。
五楼至高处,一人白衣飘诀,发如染墨,随风轻扬,润色无声。简单的黑白之间,如谪仙般雅致淡泊,修长儒雅的背影,如一幅水墨画中的点睛之笔,直叫人流连这清冽的淡薄之意。
白衣人的触目之处,可窥视整个皇城的大街小巷、热闹繁华,从那一红一绿进入繁华中,便入了他的眼。长年习武的视力自然耳聪目明过人,虽看不清那人长相,却看出了一匹好马!但那马儿实在懒散,单有千里之形,却无千里之势。
白衣人毫不留恋地转开视线,眺望向远处的山水之间,若包容万物般俯视着,不怜惜、不卑微、不施舍、不急躁。那眸子,如同浩瀚而深邃的海,即使陨落一块巨大石子,也窥视不出一丝细微的波澜,太深,太沉。
不知临风站立了多久,身后壮汉虽然担忧主子身体,但却知晓主子脾气,不敢知一声。主子看似无波无澜,要人命时,却也是云淡风轻的狠主儿。身在这朝野漩涡中,十一岁便开始顾及身家性命、百年基业,若非能以静制动,铁腕雷厉,怕是都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
白衣人缓缓收回视线,堪称完美的修长玉指捏起一湖酒水,向前一掷,清冽酒香如细雨般洒落,不知是祭奠这片妖娆江山,还是挥洒那酒中心思。
酒水飘洒,策马闻香而来的猫儿正抬头望向高挂的三个大字:什么什么什么来着?是三个字不错,就是不认识。猫儿学其它东西都快,就是一认字就脑袋疼、腿肚子转筋,酒不醉无法,只得放猫儿一马。
猫儿这一抬脸不好,一壶酒水就这么飘飘洒洒落下,还没来得及细闻其中滋味,猫儿当即大喝一声,抬手指向五楼:“哪个乌龟王八羔子冲老子尿尿?!!!”
猫儿只觉得一白衣人影轻晃,貌似那人瞟来一眼,但动作极快,却没看清原貌。一直霸王大的猫儿哪里受过这种待遇?那人若不跪下磕头认错,也得哭嚎上两嗓子,表示自责吧?
猫儿胸口气结,策马就冲进了‘揽月楼’,店小二还没反应过来,那一红一绿已经冲上宽敞的二楼,吓傻了一干食客。
‘肥臀’不愧是千里宝马,在这节骨眼上并没有给猫儿丢脸,一鼓作气冲上了四楼,被人拦下时,却与正在下楼的曲陌曲公子撞了个正脸!
曲陌抬头看这个穿着艳丽头顶乱发,其中还夹杂了两根绿草的马上公子,只觉得那眸子在看自己的瞬间瞪得煞是圆润,有点像猫科动物。那……嘴角流淌之物,貌似……津液?
猫儿低头看一拢白衣的曲陌,只觉得这个人生得真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一点都不歪啊。
猫儿一手捂胸,只觉得胸口有只小鹿在乱撞,口中津液泛滥,用舌头一卷一舔,收回口中咽下。
曲陌素来洁癖,看此不免微皱眉头,真脏。
猫儿心中还没来得及百转迁回,口中已经自动开启每日必行行当,一口气提起,膀子一端,目光凶狠,冲着曲陌大喝一声:“抢劫!!!”
不但曲陌愣了,家丁护卫愣了,所有仰望这块儿的人都愣了!好大个胆子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这三楼还坐了位主管司法的官老爷,这嫩小子就敢明目张胆地出来抢劫?且不说能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说他抢得这位,那可是‘离国’御前红人,‘九曲一陌’曲公子!单是敢策马在他前面的人,就天底下就没几个,还都是君主级别的,这可好,一开口就紧鼻子瞪眼不说,还……还……抢劫?
听着声音,甚是耳熟,莫不是刚才门外叫嚣什么乌龟王八蛋的主儿吧?看这粗犷的架势,全皇城,非他莫属了。
江湖中的游侠感叹后生可畏,朝野中的皇贵开始衡量猫儿怎么个死法,文人墨客用眼瞄着,准备记录下这颇具历史争议的片段。
猫儿端起了膀子,冲起了架势,却不见那拢白衣害怕,甚至连求饶都没有,当即心里颇不是个滋味,以为自己不在山上几日,竟然少了恐吓人的能力。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得咳了一声,再次怒目而视,扯开嗓子吼到:“劫色!”
曲陌身边原本暗自抹刀防备的护卫瞬间破功,原来,这又是一个冲着少爷美貌来的不怕死。都不记得是多少男男女女对少爷暗送秋波了,女子少爷不理,男子一概消失,却还没有人敢直接来少爷面前,喊劫色的呢。护卫暗自为这眼儿圆圆的俊俏公子捏了把冷汗,开始猜测他的死亡惨相。
猫儿见仍旧无人搭理自己,懊恼中身子不由得向前贴近几分,护卫立即进入备战警戒,却听猫儿睁着琥珀色的清透眸子,非常认真地对曲公子道,:“你,穿白衣服的,不晓得什么是劫色吗?”
曲陌微不可查地轻挑起一条眉梢。
猫儿眼尖得狠,见曲陌眉梢一挑,当即咯咯咯咯笑了起来,指着曲陌说:“别以为你给老子瞟媚眼,老子就不打你的主意!”
汇聚到这一楼的所有人皆在瞬间将眼睛转到曲公子脸上,而曲陌那根轻轻挑起的眉毛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这么被众人抓了个现行,在心中大声呼喝,原来,曲公子,就是一喜好龙阳的闷骚啊!
倚红绽绿美色劫(四)
曲陌一直以来淡雅若菊的完美气质有丝裂缝,微微挑起的眉毛开始向中间靠拢,眼尖的众人再次惊叹,原来,曲公子也会……皱眉?莫不是被人揭穿了他喜好短袖之举,真正恼了吧?
随着众人的嘘哗声,向来波澜不惊的曲陌竟然在唇边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单是这薄唇弯起的优美弧度,便如那秋菊绽放,冽酒飘香,在无声的惊鸿一瞥中,醉得何止是人心春意?
众人只觉得呼吸一紧,此生怕是死于这一刻,怕也是无怨无悔了。你喜欢,她也爱,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看书从此告别书荒!
谁能在一日之内,见到‘九曲一陌’的曲公子结连三个表情?实属……世间惊奇也!
然而,曲陌身后的护卫却膝盖发抖。公子好久没这么笑过了,第一次看见公子这么笑,是宫里传来音讯,说老爷舍身护驾有功;第二次是有个皇子口出污言秽语,伸手调戏少爷。那皇子却在一个月后得了不治之症,全身溃烂而死。这……是第三次。
猫儿见白衣人对自己笑了,笑得自己心肝乱颤,美得口水连连,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只觉得全身都在开小花花,有种想要大叫的冲动。肚子却先猫儿一声,咕噜叫起。猫儿受不得饿,跳下马,一手扯向白衣公子的手臂,拉扯着就往楼下走,口中还嚷嚷着:“滚开,滚开,看什么?老子饿了,要吃饭!”
曲陌的身体一僵,没想到这个脏东西的手劲甚大,若非他用内力护着,这一抓,怕是要骨折了。
曲陌其实非常讨厌别人触碰他的身体,尤其是这样一个脏得如同老鼠的人,但他看见了猫儿腰间的‘赤滕’,那是天下闻名酒不醉的贴身宝贝,在当初劫杀李正瀚欲抢宝贝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这‘赤滕’竟然脏兮兮地缠在了这人腰上,足见他与酒不醉渊源非浅。如果想找到那人人争抢之物,就需从这误打误撞之人身上下手。
忍着心中多年不遇的怒火,示意护卫勿要轻举妄动,随着那顶着杂草的脏东西落座,悄然收回自己的手腕,且看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