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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4

  …”
  桃花眼里的笑容瞬间龟裂,拍在猫儿身上的手颤了又颤,一口气提起又咽下,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问:“怎么跟我叫娘?”
  猫儿抬起小脸,又往那人怀里蹭蹭,说:“以前,娘总是冲我招手,说:‘猫儿,回来,吃饭了。’”
  桃花眼摸了摸猫儿的脸蛋,逗弄道:“你还真是……有奶便是娘。”
  猫儿的眼扫向那人胸膛,心里寻思着,你也没奶啊,但一想到看到那人屁股,脸上竟觉得异常烧得晃。
  桃花眼见猫儿红了脸,心情变得有些不一样,将猫儿拉起,坐到自己边上,说:“子悠都给你说了吧?你从今天后,就跟着我,等会儿我们回阁里去,你做我的‘贴身’小厮,少不了你吃食。”
  猫儿觉得他将‘贴身’两个字咬地比较狠,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是不太懂贴身小厮的意思,就字面上理解,猫儿将身子往那人怀里靠了靠,问:“贴身小厮,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人一愣,却在瞬间笑开了,欢快的声音震动着胸痛,轻柔而有力。见猫儿莫名其妙看着自己,那人便忍了笑,将上来的糕点推到猫儿面前,奖励道:“猫娃做得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猫儿虽然不喜欢别人称自己为猫娃,但受了褒奖,也笑眯了眼睛,拾起糕点,兴高采烈的吞下。
  那人见猫儿吃得开心,脸上笑容也越发明艳,放下茶杯,也跟着猫儿吃了起来。
  吃饱后,那人掏出帕子抹了猫儿的嘴巴,说:“猫娃记得了,我叫银钩,若有人问你是谁的人,你且说是我的人,明白了吗?”
  猫儿一听就不乐了,想她猫爷好歹也是山中一霸,到城里来后,虽然一直干着跑堂杂活,但也不能减了威信,不是吗?眼睛一立,凶恶道:“怎么能说是你的人?要说,也得说你是我的人!若不服,就出去打过!”
  银钩的中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眼波一转,媚骨天成:“好,就说我是你的人。”眼见猫儿笑露一口洋洋得意的白牙,银钩接着说道:“既然要我做你的人,你就得照顾我的情绪,我不喜欢的事情你不许做。”
  猫儿见银钩轻易妥协,直感自己气势如虹,想了又想,觉得既然银钩是自己的人,那他的情绪是应该考虑的,听他的也没什么。
  银钩食指沾茶水,轻点一下猫儿的小红唇,接着道:“我看你来也是有学问的人,也应该知道,好男不侍二妻,昨天你喝多了几杯,强拉我去了床上,这一夜春宵后,我的清白没了,自然就这么跟了你,你就不能再勾搭别人,不然是要浸猪笼的。”
  猫儿被银钩一句‘有学问’灌了迷汤,在蜜罐里绕得云里雾里地,尽量表示自己懂得,点了点发懵的头颅,却有觉得不稳妥的问:“啥叫不能勾搭别人?”
  银钩盯着猫儿那被茶水滋润的小嘴,心中荡漾着爱恋,俯身过去亲了一下,微哑着嗓子问:“你不懂?”
  猫儿见不得别人说她不懂,是个好面子的主儿,当即点点脑袋,又摇了摇,表态:“懂得,懂得。”随即用手臂擦擦自己的嘴,嘟囔道:“你好生生地,做什么总啃我嘴巴?”
  银钩笑了,笑得不见眼睛,状似作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你现在是我的贴身小厮,你身上的一切自然都是我的;而我又是你的人,你若不愿我啃你嘴巴,大可以啃回来,我不想占你便宜的。”
  猫儿呲了呲牙,有点想啃回来的意思,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怪怪得说不上来,可自己又是有学问的人,不能什么都问别人。想了想,还是忍了,将那锋利的小牙齿转向桌子上的菜色,使劲咀嚼着,咬碎那心底莫名的晃乱。
  每次听酒不醉说书,都说两人情投意和一夜春宵苦短。可能因为自己和银钩不是情投意和,所以昨晚怎么过得那么快?嗖地一下就天亮了?春宵,还真是春天的良宵啊。
  酒醉梦乡惊鸿色(四)
  猫儿跟着银钩回了阁里,站在那金光灿灿的门脸前,猫儿又开始疑惑,这是什么什么什么来着?
  银钩仿佛懂得猫儿心思,摇头叹息道:“这‘浮华阁’的牌子得扫扫了,单是耀眼还不够,若不晃花几人眼,哪里能算得上皇城第一阁呢?”
  猫儿又看了两眼,在心里记住,原来这几个乱七八糟的字儿,就叫‘浮华阁’。。 读吧文学网,制作首发!
  银钩刚拎着猫儿进去,一群姹紫嫣红的美人就都扑了出来,拉长着调子嗲音道:“爷儿……您可算回来了,奴家们想得紧哦。”
  猫儿只觉得无数的小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由脚趾一直蹿上脑袋瓜子,这叫个冷!
  银钩身形一晃,站到猫儿身后,调笑道:“你们可别再扑过来了,不然这位爷儿还是耍菜刀的。”
  莺莺燕燕们打量着猫儿,眼神颇为考究。
  银钩推了一把猫儿,猫儿立刻反应过来,点头应道:“是,你们别再靠过来,不然我砍你们!”
  猫儿说得极其认真,却笑痴了一群风月场所里的美人,笑到最后,连猫儿都不好意思了,嘟囔一句:“我还是心疼美人的。”
  一句话,更逗得大家笑弯了杨柳细腰,直问银钩,从哪里捣动来得这个宝。
  银钩似是玩笑的应了句:“骗来的。”其实,还真是骗来的。
  银钩是谁?银钩是‘浮华阁’的老板,是做皮肉生意的人,单说被他骗到的少男少女,那可是不计其数,用他自己的话说:骗,最高的境界,就是你骗了他,或者她,他们都要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想让你骗他们第二次。这是什么?痴迷。
  对,银钩有着另所有人痴迷的容颜与气质,并非女子的娇媚,也非小倌的阴柔,却独独占了一个惑字,那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如一幅舞动的翩然,非玉树临风能形容得了的绝艳。
  若说‘浮华阁’里有三分之一是被人卖来的,那么那三分之二就是被银钩勾来的。为什么不说勾引呢,因为银钩没有勾引她们,只是在战乱之地一转悠,那些痛不欲生的人便直着眼,跟了回来。
  银钩虽然是这家的老板,但场子却是交给老鸨管着,自己只是拿着钱,品着酒水,看着美人的花容月貌,听着丝竹乱耳,享受这乱世下的安然生活。
  尽管如此,银钩的名号在整个皇城,乃至整个武林都是非常响的。
  熟悉的人都知道,银钩不但是‘浮华阁’的老板,更是满世界的勾搭美人,动不动和某位美人来个藕断丝连,常常被侠女们追得满世界跑。因此也得了个绰号,叫‘风流钩月’。
  这些若说都不算头版头条,那银钩的出身,就绝对够人捶上一把老寒腿。
  银钩父亲是已故的当朝北斗将军,想当年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不世雄姿,让就让人们在茶余饭后拍手大赞!
  可去偏偏生出这么个夜宿花街柳巷的不孝子,不但觉得温玉软香好,还一时兴起,开了间‘浮华阁’。因他的眼刁,但凡看上眼的东西无一不精,所以‘浮华阁’就变成整个‘离国’的美人聚集地,但凡他处数一数二的花魁,在这里,也许就是一普通艺妓。
  银钩原本叫英钩,是北斗将军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后,才取了这个名字。
  有人说,北斗将军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银钩听后,竟然举杯砰唇,笑道:“想不到,我不但能勾人,还能气死人,甚好,甚好。”
  银钩的名气和他的为人一样,不能说臭名昭著,但绝对是放荡不羁,好评几乎没有,坏评那是如潮水般涌动,生生不息。不过,即使这样,仍旧有不怕死的女子往跟前跑。当然,这前提是见过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像这么费劲拐来猫儿,还真是史无前例,那得浪费了他多少口水?
  索性,这脾气暴躁心思单纯却又要脸好胜的猫娃是自己的‘贴身’小厮,不然还真有些得不偿失呢。
  说得不偿失还别不信,看看,看看,那边人家风情款款地跳着舞,那边猫儿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爬上房梁,就窝在上面,微张着小嘴,呼呼大睡。
  因为睡姿问题,那口水顺着房梁滴落,正好落在一个朝廷大官的杯子里,而那大官只顾着看美人,赫然没有发现杯中多了他人口水,举杯饮下,还不是叫了一声好?
  银钩坐在纱幔后面,将那一幕看得真真切切,唇边的笑意点点扩大,发自内心的笑意倾泻而出,犹如一曲悠扬的欢歌,舒卷了人心。
  月上西梢头,猫儿睡醒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银钩怀里,身子不自然的动了动,续又停止挣扎,悄悄从银钩怀里爬出,捡起鞋子,点着脚,就要往外面溜去。
  猫儿刚点起的脚尖还没等落下,银钩那慵懒的调调便响起:“去哪儿啊?这大半夜的。”
  猫儿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种做贼心虚感,僵硬着脖子,转过头,讪笑:“出去……走走。”
  银钩支撑起衣衫大开的身子,挑起桃花邪魅的眼一笑:“哦?这样啊,我也陪猫娃出去走走吧。”
  猫儿摇头:“不用,你睡觉吧,我自己走走。”
  银钩微垂着眼睑,如泣如诉地哀怨道:“天有些冷了,没有你,我睡不着。”
  猫儿第一次被人这么依靠,自觉得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扔了鞋子,蹿上床,抱住银钩,拍着:“睡吧,睡吧,我不走了。”
  银钩将头窝在猫儿怀里,在无声中勾了唇角,如同狡诈的狐狸般笑眯了眼睛。
  猫儿却睡不着了,一想起两天没看到白衣美人心里就闹得晃,翻来覆去就是消停不下来。
  银钩的声音有丝沙哑地传来:“你长虱子了?动什么的动?”
  猫儿哼了一声:“早就不长了。”
  银钩搬动猫儿的小脸转向自己,笑问:“以前长了?”
  猫儿脸一红,闷应了声。
  银钩接着道:“哦,我以前也长过。”
  猫儿瞬间抬头,不可置信道:“美人也长虱子吗?”
  银钩的脸缓缓贴近,柔声诱惑道:“猫儿,你觉得我是美人?”
  猫儿一把推开银钩,呼吸不顺道:“你好生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脑袋灵光一闪,人随着蹿了起来,质问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银钩手指一挑,把玩着长发:“明明是你在我床上。”
  猫儿转目去瞧,确实不是自己的屋子,但转念一想,又发现了问题:“这是你屋子,那我的屋子呢?”
  银钩手臂一勾,将猫儿按倒在自己怀里,说:“你是我的贴身小厮,当然于我同睡,别多话,闭眼,睡觉。”
  猫儿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自己人?而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贴身小厮?
  其实,不是猫儿不够聪明,而是敌人太过狡诈。
  一边,猫儿在‘浮华阁’里安营扎寨;另一边,接连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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