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40
该不知好歹。”
“你……还好吧?”他瞪大眼睛,见鬼似的。
我低下头,轻声:“等回去,臣妾好好向您赔罪。”
“咳。”他的眼中有小火苗在跳跃:“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什么样儿,你就做什么样儿。”
我低眉顺眼地:“是。”
他不可置信得看我一会儿,突然举箸,猛吃了几口烤乳猪。
“你干嘛?”我一头雾水。
“我尝尝这猪里是不是有春药。”他说着,又塞了几口,在嘴里品着。
“讨厌!”我拍他,然后惹来臣工们一阵侧目。看什么看,我反瞪回去,没见过夫妻调情啊。
他四处望了望,幸灾乐祸:“你看,不庄重了吧?”
我在底下掐一下他的大腿,于是他也不庄重了:“啊!你这个泼妇。”
我得意洋洋,别过脸偷笑,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老远地站着,这不是潇潇吗?她的神情为何这样古怪?灵气逼人的大眼睛盯着新郎辰儿,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
“你请简家人了?”
“请了,不过估摸着不会来。”安朝问:“怎么,他们来了?”
“你看。”我指着那个淡黄色的身影:“小郡主。”
安朝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这不是小郡主,这是风流债。”
“你也看出来了?她往那一站,整个人就像个壳子,魂全飞到辰儿身上去了。”我叹道:“又是个一厢情愿的。”
“没想到我们儿子还挺有魅力。”安朝“咯咯”地笑。
我才没他那么冷心冷肺,悠悠道:“她这一随家人离京,怕是永远见不着心上人。”
“这个媒你可不能做。”他忽而冷静地道:“这好事一成就,将来的麻烦你想都想不到。”
我才没那么蠢,其中利害,当然知道,何况辰儿又不喜欢她,这点安朝却是不知道的。唉,年轻人啊,你们的世界真精彩,我老喽,折腾不动喽,只能旁观。
宴席到夜间才结束,我和安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宫,各自去沐浴。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只觉通身舒泰,每一处酸痛都被烫平,不见一点儿踪影,宫女知道我不爱有人相陪,添完热水就出去了,我得以闭上眼睛,将这些年的事儿通通想一遍,尤其是辰儿。
他成婚了,真好……
有人拍我,我从朦胧中挣扎出来,晃了晃沉昏的脑袋,只见安朝光着上身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探到桶里,道:“水都凉了,你在里边睡着了?”
“真凉。”我睡意顿消,打了个寒颤,扶着他跨出来。
“这样都能睡着,真是佩服……”他盯着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说话了。
我拿了件衣裳往身上披,被他夺过,手一挥扔得老远,眼睛一花,身体失重,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他横抱起,他在我上方奸笑:“你忘性真大。”
想起曾说过晚上向他赔罪,我不禁脸红:“那是说着玩的。”
“那咱们就来玩玩。”他抱着湿漉漉的我,往外走去。一身水挺难受的,我叫道:“我还没穿衣服呢,会着凉的!”他笑道:“笨蛋,我不就是你的衣服?”
他的身子火热,像刚出炉的烧饼,我把身子缩起,贴紧他的胸膛。到地方了,他把我放在床上,一时不急着享用,很慢很温柔地道:“每次这样从头到脚地看你,心情就特别好。”
“嗤。”我忍不住喷笑。
“好象一生都在上头了。”他自顾说下去:“果然是一生,自从有了你,别的女人就变得特别没滋味。”
我仰着头,准备慢慢品味:“继续。”
“没了。”
“没了?”我失望地闭上眼睛,精神不满足,那就肉体吧。禽兽,来吧!
“那是什么?”安朝忽然指着桌上一个黄黄的圆圆的东西。我睁开眼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早上出门好象没这个,谁放的?”安朝起身,过去仔细看了看,笑道:“是个布偶,真丑。”我道:“哦,是女儿的玩具吧,今早抱她们来玩过。”他拿着布偶,做狰狞状来到我的面前,用它的嘴啄我的胸:“非礼你,非礼你!”我童心大胜,从他手中抢过犯罪工具,用它打禽兽的脑袋:“过一万年就都是这么讨厌!”他不敌,倒在床上,一个劲道:“老婆真英勇,堪比我军冲锋陷阵的气势。”
我玩着手中的布偶,体会胜利者的自豪……咦,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噬咬着我的心,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是什么东西?
“老婆咋了,被胜利冲昏头脑了?”安朝推我,手中的布偶掉落,我忙看去,电光火石间,心中顿时一个惊雷,啊,那个小布狗!
在良州,记得我做过两只小狗,一只给再再,另一只,给了辰儿。是黄色的吗?记不清了,可这针线之烂,却再找不出第二个,这确是出自我手啊!
这么多年,这玩偶还在,像当年一样,居然是崭新的,居然出现在我面前!是谁放在那儿的?除了辰儿,别人也不会有这东西,辰儿,是你吗?你要忘了我,于是连它也不要了。
你把它还给我,想让我把你的心也还给你吗?
“老婆,收拾战利品了。”安朝摇着我:“你再发呆,我的枪又要憋坏了。”
我伤感,非常伤感,不到一会儿就泪流满面,辰儿当年的样子还仿佛在我眼前,那个孤单而封闭的小男孩,那双拒人于千里又印着深深恐惧的眼睛啊……我的出现,才是最大的错吧?
“安朝。”我靠上他:“刚才我突然想起,以前欠过一个人的债。”
“哦,那咱们现在还就是了。”
“还不了,太多了,还不了。”我喃喃。
“那就先还一点,等以后有能力了,再一并给他。”
我泪如泉涌,委屈地:“连一点也拿不出来。”
“那就先打完咱们这场仗再说。”他二话不说,果断地推倒我,开始他的战役。
(完)
番外心路历程之邂逅
由北向南,一路所向披靡,我们兴奋级了,没有比横扫昏君的江山更得意的事,也没有比横扫他江山时,我亲任元帅那样值得一生回味。我是安朝,一个普普通通官宦人家的子孙,可今天,我骑骏马,率军兵,杀入皇城,我们像倾巢而出的黄蜂,光是气势,足以杀昏君十次!
老远我就看见了安定门,由此进,禁宫自可长驱直入。我挥手,大军摇旗呐喊,不堪一击的守卫被我们击得四逃,我在马上看着这一切,不禁连声大笑:“冲,冲进去!什么都是你们的!”顿时受到了响应,我的追随者脸上散发出兴奋的光,比杀人还要兴奋的光。
立功,珠宝,女人,这座皇宫,什么都能给你。
“活捉昏君者,封侯爵,赏千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殿阁,充盈的感觉遍布全身。挥鞭,响亮地一声,我不理会那些抢夺者,纵马驰骋在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上,老实说,感觉并不好,到处是台阶和花木,极惹人烦,正当此时,有人禀报:“太子殿下,昏君自尽,此乃头颅!”
我勒马,心情突然跌入谷底:“皇后呢?玉玺呢?”
没有,通通没有,我抽了那人一马鞭,废物,都是废物!
“殿下,抓到两个女人。”我的副将提着两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扔在地上:“躲到床下边,哈哈,昏君的女人也是缩头乌龟!”
我看着瘫软的两具躯体,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对一个抖得不太厉害的道:“昏君已死,你说,该是不该?”
那女人指着我:“匹夫,我咒你父子坐不稳龙椅一天!”
反了,都他娘的反了,若不是副将将她一枪对穿,我会把她剁成肉泥!我怒极反笑,问另一个快抖散了的女人:“你说,该是不该?”
她叩首:“昏君无道,太子义所当为,天下称颂。”
这女人吓得话都说不全了,没想到还能阿谀奉承,我笑了笑,接着问:“好是不好?”
女人的泪水仿佛夏天的暴雨,呜咽着:“再好没有……大,大快人心。”
我打量她:“你是昏君宠妃?”
“太子……太子饶命啊!”她像狗一样爬到我马下,不住叩首:“饶命啊……”
真没骨气,昏君的人,他的女人,除了刚才那个不怕死的,都软得让人想踹一脚。这女人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长而细的弯眉和粉红的小肿嘴诉说着无依,真没用,我立刻想起这话句,却不知道这是我将来乃至以后最常说的——对她。
我拎起她,放到马上,掠夺结束了,我要的并没有得到,总要有点儿战利品,那就要了这个吧!
我把那女人扔到军营里,便开始追查玉玺踪迹,其实玉不玉玺的我丝毫不在意,关键是我父皇在意,仿佛不夺玉玺,不算夺了昏君的江山,他已派人追问,惟有一查到底。
说来好笑,玉玺后来居然是在井里找到的,被人呈上来时水迹还未擦去,湿淋淋碧油油的好看。昏君死也不想让我们如愿,宁愿沉了玉玺,烧了皇宫。可笑之至。人啊,你岂能不认命?
相较昏君,他的女人倒是很认命。我要了她,她一边哭一边顺从如待宰羔羊,我越要她,她哭的越凶,却越是顺从。从她的目光中我读到惶恐与不安,她怕我杀了她,可她不知道我不喜欢杀女人,那是一件很乏味的事,不过我不会告诉她,她一安心,我岂不顿失意趣。
我欣赏她的恐惧,道:“你糊弄我。”
她的神情立即让我很满意。
一开始要她,我就猜到她不是宠妃,她不懂伺候男人,可也不像宫女,一问才知道,她是青姬。管它呢,反正是昏君的女人,有这一条,我总能在她身上发掘无限乐趣。
我说她可以跟着我,她感动莫明,说谢谢。
她说谢谢,我毁了她的一切,她却对我这凶手说谢谢。这就是人,这就是贱,赏她口饭,便有奶就是娘,什么国仇家恨,山河破碎,通通不抵一口饭!
新朝初立,多少事等着我,闲来我就逗弄她,忙时我就将她扔在一边,她倒也懂事,从不给我添麻烦。时日一长,忽然觉她的无声,像许多亘古存在的东西,比如日月,河流山川,以及生活。她像生活,你随时都会想起她,又活生生,仿佛人生中的每一次得意——她总能让你很得意。
我不知道是不是曲意逢迎,或许是天性如此,总之我有点儿喜欢她。时而巴儿狗,时而解语花,跟她说什么都不会觉得索然无味。她似乎懂很多,且很聪明,有时却又笨得出奇,可见以往都是自作聪明。看她自作聪明和看戏一样有趣。
几个月后,她似乎开窍了,懂得有技巧地讨人欢心,身体也比从前丰盈,有内容得多,一张小脸像迎风摇摆的花,更添风致。她变成一个活在男人身下的聪明女人。
一块小小的糯米糕,是我给青绢的评价,你以为能够一口吞下,其实不是,你得嚼,她有弹性,你嚼她,她会给你又韧又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