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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啊摧残,慢热的感情戏那就是对勾搭艺术的无形抹煞啊抹煞!
惩罚结束,游戏再开。霍改待得罗老开局,转头看也不看就爆出了“陈大人”的这三字,射你,就射你!
少年眼泛凶光,笑容挑衅,小白牙在暖光下闪闪发亮,杀气腾腾,十足的报仇姿态。
陈大叔淡笑着微微摇头,眼中漫起淡淡的宠溺意味,这孩子不仅很任性,很张狂,还很小心眼呐。和谷风还真像一个模子出来的,那也是个睚眦必报、不依不挠的小坏蛋。
可惜,金钩不在陈柏舟手里,霍改报仇的愿望不幸落空。
之后几轮,霍改像是认准了陈柏舟,管他拳头张开还是握紧,霍改都只有一句话“我射陈大人!”颇有种冤鬼索命的无耻气势。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轮到第八局的时候,陈柏舟终于抱着舍身哄小孩儿的伟大情操握住了金钩。
霍改得偿所愿,登时笑开了花儿,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那叫一个小人得志。众人看着这个一心想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愣头青,深深觉得陈大人果然高瞻远瞩——后生可畏啊!
霍改捏住狼毫,耍了个漂亮利落的笔花,歪着头慢慢踱到陈柏舟身前,眉眼弯弯,邪魅一笑:“陈大人……得罪了~”
有些嚣张的口吻,藏着孩子气的小得意,和一点点故作凶恶的恶劣味道。幼稚到不可思议,妖孽到无可救药。
“要不陈大人您坐着吧,小生这个头实在难当下笔重任啊。”
粉色的指尖从额顶平平移出,正挨上陈柏舟的心口,轻描淡写地滑过,单纯的比高矮,却因为这曼妙的角度有了几分挑逗的味道。霍改仰着头,莹润的唇微微撅起,似乎在为这悬殊的身高差距而不满。而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情态,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想起一个词——邀吻。
一瞬间,心神被扰乱,屏息看着霍改,陈柏舟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些旖旎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浮起,恍然间,模糊了过去与现在的界限,只剩下贪婪的欲求在心底无声扩散。他觉得,他有些失控了,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失控一些。
这就是霍改身为一个作者的能力——把握住笔下角色,将一切资本发挥到极致。在这个世界,他是洞彻人心的魔鬼,也是勾魂夺魄的妖魅。
陈柏舟在圆凳上坐下,霍改低头专注地看着他,双眼滚圆晶亮,满脸不怀好意。像一只捞到鱼的猫,磨着小爪子,兴致勃勃地寻思着要从哪里下口。
心底刹那软得一塌糊涂,陈柏舟忽而很感激上苍,让他能在此时此地遇见这么一个肖似谷风的少年。即使今日一别后再无缘分相见,那也足以让他在漫漫长夜中因为想到此情此景而欣然一笑。
霍改柔嫩粉白的指尖轻轻贴住陈柏舟的脸颊,光裸的皮肤彼此相接,陈柏舟觉得那样的温暖近乎滚烫,让他心慌气短到想要避开。
太近了,呼吸绞缠,味道交融,陈柏舟能够清楚地嗅到霍改身上的味道,清新的茶香,醺然的酒香,混合在一起,酿成醉人的氤氲。
陈柏舟几乎产生出一种他会在这暧昧的光景中沉溺至死的错觉,少年太美好,而自己太容易将人错代。于是心浮气躁到茫然无措。
素来蹬鼻子上脸的霍改,打量着陈柏舟目前这任人宰割的姿态,一时间邪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唰唰唰唰”四笔下去,温文尔雅的陈大人就变成了翘须花猫。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气:愣头青你胆儿也忒肥了吧?
倒是罗老反应敏捷,飞速窜前,呈上两张湿巾道:“天色已晚,这藏钩之戏到此为止。各位还请擦擦脸。”
于是陈柏舟的花猫脸只存在了不到一分钟就被人道毁灭了。
游戏结束,宴会也到了尾声,接下来的事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柏舟看着一旁霍改那鼓鼓的包子脸,又扫了眼周围的状况,低下头悄声道:“万公子明日可有兴趣到陈府做客一番?”
霍改愣了愣,猛地别过头,电光火石之际,霍改的唇擦过陈柏舟的脸,陈柏舟一个踉跄,倒退出半米远,一张俊雅出尘的脸唰地红了个彻底,目光闪烁不定,四肢僵硬若木。
霍改看着陈柏舟那羞涩的纯情模样,忽而兴致大起——其实君子属性搁在大叔受身上还是蛮有萌点的嘛。君子这种生物,貌似还挺适合被调戏、被蹂躏、被压倒的。
陈柏舟被霍改看得极不自在,匆匆拜别了罗老,便落荒而逃。
霍改目送着陈柏舟那古风雍然的背影隐没于暗夜之中,脑内热血更甚。不知某大叔那慎然守礼的模样因为□而败坏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会是何等景色呢?霍改霎时灵感如潮,恨不能提笔就上。
说起来,那年下攻要找谁比较好呢?万仞仑?圣母娘攻对上君子叔受?一想到那崩坏的画面,霍改登时如遭雷劈,啥灵感都米有了。cp这种东西,果然是不可逆的神物。咱还是回去洗洗睡了罢。
正文 婚姻乃坟墓无疑
夜深,客散,霍改优哉游哉地往自家马车走去。车夫殷勤地为霍改掀开车帘,霍改探身进去,万思齐和易老已经在马车上端坐着了。易老坐在一脸寒霜的万思齐对面,瑟缩不已。霍改猛然想起了被狼逼到了墙角的兔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三少您来了啊。”易老一看霍改回归,顿时如蒙大赦,一个劲儿地示意霍改去安抚某座冰山。
“哥~”霍改软软地唤了一声。
万思齐就像没看到霍改也没听到招呼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面无表情。
这两兄弟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待了大半年,对彼此的性格也算是知根知底。霍改一看万思齐的反应。立刻就明白过来万思齐这是生气了。
万思齐这人比较率性,处得高兴了,他就恨不能把人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一块儿玩;处得不高兴,他就不搭理人,一个人默默散发冷气。
霍改一屁股在万思齐身边坐下,跟车夫招呼声“回客栈”,便闭上眼,开始养神。
现在有易老在,要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方便,于是霍改决定等万思齐先散会儿冷气再说。
易老看看寒气更甚的东家,再看看混不在意的三少,默默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
回到客栈,万思齐顶着张生人勿近的脸进了房间,和他同房的霍改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后边。
关上门,早已在路上计划好要如何安抚冰山的霍改一个蹬步,冲着万思齐的背影就猛扑了上去。
万思齐被霍改冲得一个踉跄,随即反手将人托稳。
“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霍改像只考拉般挂在万思齐的背上,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万思齐颈边,神秘兮兮道。
“什么好消息?”万思齐背着人,慢慢往床那边走去。
“陈大人请我明日去他府上做客哟~”完全是邀功的口吻,所以听起来格外招人恨。
万思齐脚步顿了顿,然后一语不发地接着往前走。
“你不高兴?这不是你希望的么?”霍改本以为万思齐听到这个好消息会立马阴转晴,不想等来的却是阴转雪。
“嘭”的一声,霍改呈乌龟翻身状跌进了绵软的床铺。
霍改揉了揉后脑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向万思齐发射着控诉光线。
万思齐弯□来,扣住霍改的肩,身体的阴影将纤细的少年完全覆盖,幽深的眼眸寒光闪烁,唇齿开合,言语如冰:“我希望的是,他把你放到心上,而不是放到床上。”
霍改愣了一下,继而唇角狂抽,喂喂,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犀利啊,咱还徘徊在陈家门口呢,你就断定咱的终极归宿是陈家卧房是不是早了点儿!
“只是一般来往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霍改覆上万思齐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故作不快。
“你在色诱他,我看得出来。”万思齐的手捏得更紧,眉头紧锁。
霍改立喷,色……色诱?!大哥你犀利过头了啊喂!虽然咱确实是在行勾搭之事,但你完全可以说成是在充分发挥个人魅力的同时进行友好往来嘛。
“为什么?”万思齐的身子压得更低,声音里强压着澎湃的怒意,视线像箭一样直直射穿霍改的双眼,锐不可当。
霍改舔舔唇,有点小紧张。万思齐这回貌似怒得有点儿严重啊。要是自己没能立马在这儿给个交代,是不是就得立马交代在这儿了?
“为什么?”万思齐又问了一遍,口气冷得直透心肺。
霍改的眉头微微蹙起,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氛围……怎么看着那么熟呢?压倒在床、愤怒逼问、然后……解释无效、ooxx?对了!这是界小攻抓住爬墙小受的标准套路嘛!我勒个去,这广告插播再强也不能直接顶了正剧自个儿上吧?
“哥,你先放开我。”菊花骤紧的霍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从嗓音到眼神都透着楚楚可怜求放过的气息。
“不放。”万思齐回答得异常干脆,毫无转圜余地。
对比了一下双方实力,霍改也只能无奈接受了在这种jq四溢的场景下进行沟通的现实。
“我从来都没想过上陈大人的床,也不会上他的床。”霍改明智地先表明了立场。
万思齐的手微微松了些,眼里依然有怒火在无声地燃烧。
霍改略微别开头,半垂下眼睑。若是看着万思齐说话,霍改总有种一言不合就会发生以嘴封嘴这一狗血桥段的不良预感。
霍改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过于“”的思想,开口解释:“你带我来的目的是与陈大人交好不是?而我能与他相处的时间不过寥寥几个时辰罢了。而要保证在这几个时辰内得他青眼,仅仅靠着这张与画中人有八分相似的脸并不一定足够。所以,为保万无一失,我故意给了陈大人一些暧昧的暗示。君子无非就是耐心的狼,本质上那也是冲着肉戏来的,比起一个面善的少年,一块悬吊在眼前的肉更能让人欲罢不能。而他的邀约,也证明了我手段的有效性不是么?”
“万仞仑,你这是在玩火!”冰冷的声音里透着逼人的怒意,万思齐黑色瞳仁里藏着汹涌的波涛:“要是他真对你做了什么……”
“他不会。”霍改直接打断了万思齐的话:“他是君子,就算他真对我有欲念,在我没有明确表示献身之前,他不会下手。反而会因为对我心怀邪念而倍感愧疚,进而还有可能因此作出补偿于我的举措。”
万思齐咬牙:“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道貌岸然之辈?”
‘因为他是我儿子口牙!这娃的设定如此,不合礼仪规矩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不论是将一个娈童放到心上,或者是将一个良民放到床上,于他而言,都一样是禁忌,违背君子之道的禁忌。’
这些理由霍改自然是没法诉诸于口的,所以霍改只能换了个听起来比较靠谱的说法:“当今士人,无不以拥妓纳妾,声色歌舞为遣,养童豢旦,放浪嘻游为乐。而陈大人一介风流名士,后院却澄净如池,我想,在这方面,这人还是可以一信的。况且,就算他想,我也不会干啊,一旦被他得了手,我在他心中便会立马从往年之交,沦为娼伶之流,身价大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就算是为着个人利益,我也要保住清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