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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改看着东方未明那倨傲的姿态,被这后续剧情的伸展开搞得差点找不着北。他完全没料到陈柏舟居然会出手维护自己,更没料到一陈柏舟的身份对上东方未明却也不得不礼让两分。一想到自己之前冲着东方未明放的狠话,他就油然而生一种倒带重来的冲动。
  这破世界到底给爷补全了些神马玩意儿啊,就算爷把东方未明写得富贵了点儿、奢靡了点儿、不羁了点儿,也不至于这么大一惊吓吧!
  东方未明神色戏谑,一伸手便拿扇尖抵住了霍改的咽喉,然后顺着颈部曲线缓缓上滑,迫得霍改抬起头来,额角的脉络隐隐跳动:“小仑,你怎么说?”
  霍改半垂下眼睫,神色淡淡:“你弄疼我了。”
  纵然知道了东方未明并不简单,他也不能退,因为东方未明不缺下人,唯缺玩伴,尤其是分毫不让的玩伴。
  东方未明收回扇子,甩手展开,遮了半张脸,辨不清神色。
  陈柏舟温言道:“相逢不如偶遇,东方阁主可要坐下来,与我等共庆佳节?”
  霍改瞬间汗流浃背,等之前点的那些菜上来,那么之前自己所扯的谎岂不是就要当场戳破?
  东方未明明显也想到了这一茬,凤眼眯起,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霍改正想找个法子堵住这家伙的嘴。
  东方未明却已然开口:“不了,你们慢慢玩,我这就回绣被阁。”
  陈柏舟拱手:“阁主慢走。”
  东方未明笑笑,往外走去。
  在与霍改擦肩而过之时,东方未明忽而以扇子挡音,凑到霍改耳边,低声笑道:“笨蛋,我怎么可能真的毁你前程。”
  正文 76、疑惑乃爱是不爱
  ‘对啊,你怎么可能毁我前程?在小明你眼里,爷的最佳前程不就是当你家床上用品么?’霍改不以为意地从东方未明身上收回视线,再对上陈柏舟之时,便又俨然一副翩翩雅士的模样。
  陈柏舟含笑相询:“你虽是应兄长邀约而来的坤城酒楼,但相请不如偶遇,若是方便,与我等一道喝酒品文可好?”
  霍改自然欣然点头:“固所愿不敢请耳,我兄长想必也是乐意的。”
  说罢,霍改的眼眸扫向万思齐:敢不配合俺回去就蹂躏你家狗狗哟~
  万思齐依旧立于原位,深深看了眼霍改,继而乖乖配合道:“能得陈大人相邀,是舍弟的荣幸。今日之事还要多谢陈大人仗义执言。”
  陈柏舟矜持地微微颔首,并不答话,携霍改向甘棠学院那桌走去。
  霍改挑了末座的位置,落座前,无意瞟过万思齐那桌,目光忽而凝滞。万思齐那修长结实的腿上,正贴着一只染着艳红丹蔻的柔荑。那妖媚女人竟然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反而就着半坐于地的姿势,轻抱着万思齐的腰腿,极是煽情。
  霍改登时了然:我就说万思齐这回怎的如此谨守龙套本分,不抢镜、不多话,连半步都不肯挪,俨然一人形布景板。感情是之前错手伤了佳人,这会儿正舍身安抚呢!
  这样也好,这娃虽然在砍boss的过程中,抗怪不给力,补血无能力,但至少终于学会紧跟本人脚步,没再添乱。实在是进步巨大,可喜可贺!
  霍改冲万思齐暧昧地挤挤眼——兄弟,好艳福哟~
  万思齐面色并不好看,张了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屏风却在此时被那小二扶了起来,隔断了两人交汇的视线,也打断了万思齐未出口的语言。
  “小弟之前虽与万兄同窗读书,却一直无缘相聚畅饮,今日得了陈大人的面子,说不得便要灌万兄个饱。”有学子知趣地替霍改斟了酒,捧到霍改眼前。
  霍改回过头来,接过酒盏,并不理会那人,反而霍改就着这杯酒,扬至陈柏舟跟前,落落大方道:“多谢。”
  不等陈柏舟回答,霍改一仰脖,已是干了个彻底。
  这般倨傲装逼的姿态,自然并非霍改的风格,但谁让陈boss就好常谷风这一口,常谷风却又恰好这副十足欠抽的嚣张德性。害得他霍改一介谦逊礼貌好青年,也不得不随之踏上二货这条路。
  霍改不动声色地瞅了眼陈柏舟的神色,果然不见动怒,心下暗道:没准儿这家伙心底正美着呢!果然性坚强!
  “这儿的百花鸭舌配酒倒是极好的,不妨尝尝。”陈柏舟笑意温和,并不举杯回饮,只是将菜推到霍改眼前。
  霍改旋即落座,举著而食,捧场道:“果然好滋味。”
  陈柏舟点点头,不再多言,扭头和那帮老夫子笑谈去了。
  面对着满桌的佳肴,霍改居然难得斯文了一回,一抢夺肉类、二没扫荡菜盘,一双眼锁定了聊得正欢的陈某人,很有几分以色佐餐的味道。当然这小子脑子里是不可能转着什么旖旎念头的,他正琢磨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陈柏舟整个上午都杵在院子里,神在在地不肯与自己相见到底是为毛?
  ‘之前陈柏舟所说的那啥闹矛盾不好意思出场分明是托词,爷走的时候正你侬我侬着呢,哪儿能延伸出别扭受不肯原谅君子攻的烂桥段!而且陈柏舟帮腔的时候,也没见他避讳让众人知道自己和他那深厚的缘分,所以故意撇清关系,不肯公然相认的可能性也不存在……’
  “仞仑啊,对于老夫刚刚说到的问题,你有何见解?”一老夫子转头,将火力对准了霍改。
  霍改表面上看着,虽和周围的学子们一般,为聆听教诲状。不过那神态十足的漫不经心,和旁边那几个家伙脸上的“陈大人、先生们都好有才好厉害,奴家好钦佩好崇拜”的谄媚模样形成鲜明对比,颇有些众人皆贱我独贵的架势,自然格外欠抽。
  霍改正苦思冥想呢,冷不丁被人抽问,恍惚回道:“这前后完全搭不上边啊,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老夫子的面容瞬间扭曲,立马磨牙霍霍向霍改:“哦,那你有何高见?”
  “啊?”霍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乌龙事儿,忙低头赔罪:“先生,抱歉、抱歉。刚刚那是学生的无心之言,并非回应先生的问询。都怪学生心思散乱,并未听清先生所问,反而纠结于心中疑惑,这才所答非问。”
  霍改当然不是没办法糊弄过去,但是现下这种情况他却只能老老实实赔罪认错。天地君亲师,他可以对着陈柏舟甩脸子、那叫不畏权贵,但他不能对着自家先生摆架子、一不小心就成欺师灭祖了。
  那老先生嘟哝了两句,便放过去了。他终究不好和个小辈计较,尤其不好和霍改这个小辈计较。没办法,人家背后有人啊!
  霍改思考未果,只得放下疑问,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行动。话说在狗血满地撒的耽美套路中,激发jq有两宝,一为美酒、一为春药。这会儿同桌饮酒,岂不正是自己的机会?!
  霍改奸计一定,立马开始实行。霍改捏了酒壶,将酒杯斟满,将壶中余下的酒量确认清楚。待得老夫子谈话告一段落,这货便翩然起身,素白的手捧起酒盏,微笑道:“夫子妙言,当浮一大白!”
  同桌的学子自然没有让霍改专美于前的道理,纷纷将酒斟满,亦随之起身:“敬夫子。”
  那老夫子得了霍改亡羊补牢的奉承,老怀大慰,将杯中物喝了个一干二净。
  霍改垂眼,正见陈柏舟那十指又无意识地交叠而起,心下微微一紧,却也很快释然。自己总不可能一言一行都跟常谷风那狂得找不着北的家伙一样,打破陈柏舟的完美期望是必然的,没啥好在意的,现下执行计划要紧。
  这般集体敬酒完毕,壶中酒恰好倒空。霍改自然而然地端了酒壶,淡淡道:“我去让小二将酒续上。”
  众人当然毫无异议,将叫酒重任交予了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霍改拎着酒壶走出隔间,逮了个小二,低声吩咐道:“这淡酒无味得很,换最烈的来,还有,上盘鱼脍来。”
  霍改吩咐完毕,扭身便欲往回走,却是一个踉跄,看着不知何时杵在自己身后的这尊大神瞪大了眼——陈……陈boss!
  “吓到你了?”陈柏舟用微微低沉而醇厚的声音问道。
  霍改平息了一下自己直逼兔子舞的心跳,淡定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陈柏舟掩去了嘴角的笑,认真道:“你现下正被东方阁主盯着,还是莫要碰烈酒为好,若是有人趁你醉酒做些什么就不好了。”
  “没事,不是还有你么?”霍改微垂羽睫,眼角略略飞起,答得云淡风轻,全然一副信任的姿态。
  陈柏舟的唇角浮现出一缕僵涩的笑,摇摇头,并不说话。
  “他到底是何来历?”霍改被陈柏舟这架势唬得心底拔凉,要是东方未明的能量大到让一州刺史都没辙,自己还是果断点抱小明大腿哭求去吧!
  “他的身份明面上算不得高,只是和某个贵人关系非同一般,是以官府之人多半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这人虽然放荡不羁,但太出格的事他应该也是不敢做的。你只要小心些便无事。”陈柏舟安抚地挑起嘴角,午后柔和的阳光描摹出他俊美儒雅的容颜,让人心安。
  霍改脑补了一番傲娇阁主与某王爷攻不得不说的故事,由衷感叹,果然万人之上的代价往往是一人之下,小明你日夜操练你那黄瓜其实是为了弥补你那菊花被捅的心灵创伤吧……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陈柏舟再次给霍改宽心。
  “嗯。”霍改点头,往回走去。
  陈柏舟跟在霍改身后幽幽叹息,贤弟刚刚的笑容那般奇怪,分明是在强颜欢笑,其实还是被吓坏了吧。
  烈酒很快就被小二端了上来,随之呈上的还有鱼脍,鱼脍其实就是生鱼片,这道菜中华打周朝起便有了,算不得稀奇。
  由于某人事先别有用心地在身前挪出了个空位,所以鱼脍被小二顺理成章地放在了霍改眼下。如此处心积虑,霍改为的当然不是那点鱼肉,而是鱼肉下铺着的那层碎冰。
  接下来,自然是继续吃吃喝喝。霍改低调地以水兑酒,跟着大家的节奏慢慢喝,那酒烈性十足,很快那些个不胜酒力的便面红耳赤,晕晕乎乎了。
  霍改那酒掺得虽极尽假冒伪劣之能事,但这副皮囊到底量浅,这会儿已是有七分醉意了。霍改不敢再撑,手下一动,乌木的筷子跌落在地。
  霍改躬身,酒气猛然上涌,刹那间便在脸上晕开了一团胭脂。纤长的手指攀住桌沿,将身体缓缓撑起,霍改一双眼迷雾氤氲,眼角染红,眼波流转间,竟似要将人都拖进他那迷离恍惚的世界中,同醉花间。
  人生苦短,该性感时就性感!
  “好晕……”软软的声音,带着三分沙哑,似撒娇又似诱惑,比酒更催情。
  “贤弟可是醉了?”
  霍改定定地看向陈柏舟,那人眸色深沉,不复澄澈。
  “陈……嗯~”笑容绽开,霍改妖魅的容颜纯真得邪气横生——亲爱的,带我走吧,我很乖,会暖床的哟亲~
  绯闻生涯,从照顾醉猫开始!
  “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便散了吧?”陈柏舟笑道。
  桌上自然没人敢提反对意见,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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