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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垦出来点地当秧田。”民居所处的位置地势比大田偏高,土地到没有盐渍化,拔了野草就露出了黑褐色的土壤。反正他们处的地方最偏僻,周围又没有什么人家,不如合理利用了。
  “那需要我们干什么?”李程活动了下脖子。
  “你们找不会被房子遮住的地方,一人提水灌溉,一人翻地,别离溪边太近了,至少有个十来步。李舟你去溪边捡石头吧,不用太大,捡好了堆车上,明天用得着!”
  “那我呢那我呢!”李夏指指自己。
  “我把鸡放出来让它们吃吃食,你盯着别让它们乱跑就行!”
  “好!”
  楼小拾在屋门口生起堆火,也算给大家照亮,李夏一边盯着鸡,一边守着火,看快灭的时候就续里点干草。
  李舟的活最轻松,他将手推车停在溪边,一边捡一边往车上码,捡完了再抬屁股换个地方。
  其他人索性把外褂脱了,个个光着膀子,裤腿挽到了大腿根。李乔和楼小拾运水,李横和李程锄地。浇了水的地成了和稀泥,到也好耕。忙了不到一小时,已经耕出了一大片地,李舟也堆了一车石头。
  楼小拾招呼一声:“大家洗洗就睡去吧,今天都累了一天了!”
  大家都累了一天,哪还有头一天的认床毛病,基本倒下就呼呼睡着了。半夜,楼小拾是被疼醒的,胳膊酸疼酸疼的,眼皮似千斤重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既然醒了就顺道放水去了,楼小拾刚出房门,一阵呜呜的哭声就传进了他耳朵里,楼小拾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侧耳听了听,原来是从对面屋子里传来的,听声音像是李舟的。楼小拾到可以理解,连他干了一天活都疼得睡不着,何况细皮嫩肉的李舟呢?
  放完水回了屋,楼小拾怕自己疼的翻来覆去吵醒李夏,干脆抱了捆茅草倒在地上,和李横、李程挤在了一起。旁边的俩人不时吭吭唧唧几声,睡着了还皱着眉头,显然都不轻松。
  洗盐初成!
  楼小拾睡的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胳膊酸得难受,腿也累的慌,直想架在哪搭会。刚架上去,就被推了回来,
  嗬~楼小拾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终于稳稳当当地搭着胳膊架着腿,这才感觉舒服点,咕哝一声就沉沉睡去。
  本来昨天干了一天活,要搁以前,楼小拾怎么不也得睡到日上三竿么,但屋外那两只鸡,正不遗余力地咯咯咯叫着,显然不开门给它们放
  出去,它们就不带停的,偏偏今个都累了,外面公鸡吵吵了半天,愣是没人起来。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嚯~对上的是危险眯起来的一双鹰目,刚想没好气地问李横你瞥什么瞥,忽然发现自己此时的姿势,有点汗颜地将手从
  他脖子上移开,腿也老实的收了回来,硬扯出一个笑容:“早啊!”
  “嗯!”获得自由的李横捏捏额头,看起来满脸疲惫。
  “要不你在睡会,我去做早饭!”
  “好!”
  楼小拾起来,李横终于能翻个身。他先将两只鸡放出去吃食,然后打水烧水,楼小拾感觉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他真想什么都不管往地上一倒就完了,可日子还得过。
  楼小拾将水烧热倒在罐子里,然后将布巾扔进去再捞出来,热气腾腾的布巾敷在酸疼的部位,烫得他直呲牙,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热敷完后舒服点了。装热水的罐子放在一边,留着一会让他们也敷一敷。
  接着,楼小拾就开始准备早饭了,糙米不好熟,他先将锅做上,然后洗菜掰菜,今天煮菜粥。其实每天都是吃糙米和苋菜,楼小拾感觉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就算是山珍海味,天天都是那一样也受不了啊。要不是因为现在太忙,他早就趟路上山了,看有没有什么野味改善下伙食。
  闻着香味,李夏也起来了,在溪边洗漱完毕后,像往常一样坐在火塘边盯着火。然后是李乔苦着一张脸出来,后面跟着李舟,眼睛红通通的。
  “罐子里有热水,你们用热布巾敷一敷酸疼的地方,应该能缓解下疼痛。”李舟一听,连脸都不洗了,举着热布巾敷在胳膊上,嘴里发出舒服的叹息,脸也舒展开了。没一会,李横、李程也起来了,热敷好像真管点用,至少每个人不在呲牙咧嘴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吃完饭,楼小拾又将席子摊开,糙米均匀瘫在上面:“小夏,这些糙米你盯好,隔一会翻一下,一点点翻就行。你看要是起风了,就赶紧将糙米收起来,我也会尽快往回赶的,做得到吗?”
  “做得到!”
  楼小拾转头看看大家,露出一个苦笑:“兄弟们,开工吧!”
  五个人推着车来到地里,铺石头的工作到不算繁琐,只要将石头紧密地堆在沟渠里就好,毕竟这里也没有水泥让他们砌。一车石头自然不够,期间李程又回去采了两次,而他们一边铺一边再次夯实。
  还没到中午,两条沟渠就铺好了,接着就剩下最后一块挖通,而楼小拾也早准备好两块大石,以备不时只需。
  哗哗——灌水渠挖通了,因为坡度不大,湖水顺着沟渠缓缓地流向了田里。同一时间,排水沟也挖通了,因为选的是高处,所以湖水没有倒灌。
  田边有田埂,也不用担心湖水会冲到别的田地里。湖水在冲刷着盐碱地,一开始水分被土地吸收,渐渐的,当水位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就有水顺着排水沟缓缓流出,一部分积在了沟底,一部分还是会渗进土里,但刚多的是流向了湖里。
  这一刻,大家都是喜悦的。楼小拾一声招呼,五个人光着脚挽着裤腿,共同翻耕这一块土地,总能感觉随着他们每一次的扬土,流水就能带走更多的盐分。
  楼小拾又试了试充当石闸的石头,选的有点小,但确实能截住水流,看来他们得再找几块更大的。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楼小拾总不放心没人盯着,他让他们先回去吃饭,而一会再来换自己,李横也跟他留在了田里。
  下午几个人也是在田里整地洗盐,楼小拾终于找到了几块大石,这次回去的早,走之前用大石将两个沟渠的口都严丝合缝的堵住了。
  晚上,为了犒赏大家,楼小拾用油炒了个苋菜,对于久未沾油水的他们来说,那道炒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唐小也将编好的箩筐、簸箕送来了,确实紧密的很,到不是真的盛水不漏,只是不想竹篮打水那样哗哗往下流。楼小拾想留唐小吃完饭再走的,也不知他是不好意思了还是为什么,放下东西就匆匆走了。
  晚上,楼小拾和李家兄弟又开垦出一小块秧田。然后就都洗洗去睡了。
  转天早晨,楼小拾用从地里带回来的泥土泡了一罐子泥水,一点点地将晒好的糙米泡进去,这时瘪粒会浮在水面,将瘪粒撇到锅里,剩下的则倒在箩筐里。反反复复,一直到选好所有的优质稻米,糙米的质量提高了,自然能提高产量。
  下一步应该是浸种,但在浸种之前,糙米表面的盐、泥水是一定要冲刷干净的。等到都弄好了,楼小拾特意在溪里觅了一块浅水的地方,溪底垫上平滑的大石,然后将盛有糙米的箩筐沉进水里,箩筐露出水面至少有2寸,他还不放心,不止用好几股草绳栓住箩筐系在一旁的大石上,还千叮咛万嘱咐李夏一定看好这筐糙米。楼小拾之所以这么麻烦,是因为浸种用活水比用死水要来的好。
  楼小拾和李家兄弟刚要下地,就看见小道上张大叔低头闷走,最北面也就他们家一户,不用猜肯定是来找他们的。楼小拾迎了出去,张大叔满脸愁容,叹了口气:“你家李夏是和唐娃子要好是吧?你带着他去看看唐娃子吧!”
  “怎么了?”楼小拾紧张地问,担心唐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唐家奶奶昨晚过去了,唐娃子死活不让人碰他奶奶,自己也不吃不睡……”
  收养唐小!
  “张大叔您等一下,我这就去给李夏找来。”楼小拾说完转头就蹭蹭蹭往屋后跑,李夏还在那盯着箩筐呢。听见身后动静,李夏一回头就见楼小拾火急火燎地冲他快步走来。
  “李夏你跟我过来。”楼小拾握住李夏。
  “小拾叔叔,我我我没不听话啊!”李夏怯生生地往后缩着脖子,他看楼小拾脸色不好,以为他生自己气了。
  楼小拾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太严肃吓着孩子了,不由得放轻声音:“小夏别怕,小拾叔叔带你去看唐娃子好不好?”
  “真的?”李夏偷偷打量楼小拾的表情。
  “真的!”
  “那好!”
  楼小拾先回屋跟众人交代一声:“李舟,你去盯着咱屋后的箩筐吧,你可要看好了,别让水给冲走!”
  李舟点点头,显然坐溪边盯着箩筐可比下地干活轻松多了。
  楼小拾接着说,反正一会也得将唐家的事告知李夏,所以也就没背着他:“唐家奶奶去世了,唐娃子不吃不喝守着呢,我带李夏去看看他。你们先去田里接着洗盐耕地,那边忙完了我就过去。”
  李夏哎呀一声,李横、李乔、李程三人点点头,楼小拾说完就牵着李夏出去了,张大叔还在外面等着呢。
  “李夏啊,一会你好好劝劝唐娃子。”张大叔嘬了口烟斗,眉头深深皱着,老村长年迈已没精力操这么多心,张大叔毅然是半个村长,唐娃子这么小就成了孤儿,这让他怎么安排是好。
  “是啊小夏,你跟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让放宽了心吧!”楼小拾循循善诱,就是也不想想他说的这些李夏到底记不记得住。
  “唐娃子一直不吃不喝,你说这半大的孩子哪撑得住啊!”
  “唉~也是个可怜的娃子啊!”楼小拾和张大叔两人七嘴八舌嘱咐李夏,李夏光想着唐哥哥现在还不得多难过多伤心,那些话压根没记住。
  远远看见那摇摇欲坠的茅草屋,楼小拾就不由得心酸,和这屋一比,他们那间毛坯房可真的算得上“豪华”了。一进屋,一股子骚闷味差点给楼小拾呛出来,真正的家徒四壁,角落里只有几个破了边的碗碟,另一边就是靠墙放着的竹床,床上躺着一个干瘪瘪的老人看起来有些恐怖,倒不是表情狰狞,相反还称得上面目祥和,只是她太瘦了,瘦的只有一层皮紧包着骨头。唐小就坐在地上伏在床边,他也不哭,就一直守着老人,对于有外人闯入他家,他始终无动于衷。
  楼小拾和李夏都有点傻眼,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还是张大叔推了一把李夏,李夏一个激灵,顺势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唐小身后,苦着张脸,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字,最后一扁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那哭声实在洪亮,楼小拾和张大叔都吓了一跳,但俩人仍旧一动不动,因为唐小也被那哭声吸引,目光呆滞地回头看着李夏。
  “唐哥哥……唐哥哥……”李夏哭得大鼻涕泡泡都流了出来,拿手一抹,又往唐小跟前凑了几步,沾了鼻涕眼泪的小手一把抓住唐小的:“唐哥哥你别难过,唐哥哥你别哭……”
  明明一直是你在哭好不好?
  唐小没反应,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耳边听着李夏嚎啕大哭,许是被这气氛感染,慢慢的唐小也啪嗒啪嗒掉了眼泪,后来干脆放开声音,哭得是又抽噎又打嗝。
  楼小拾和张大叔却放下了心,能哭就是好事啊!在这期间,有好几个人分拨的进来,有的探头看看唐小,面带关心,有的包了几张饼子给送来。
  唐小哭过了也知奶奶该入土为安了,在唐小的同意下,几个村民将唐家奶奶用席子裹起来抬了出去。
  “这是要抬哪去?”楼小拾站在屋外。
  “疤山山脚,村里人死后大都埋在那!”张大叔收起烟斗,指挥村民。
  “巴山?”可是那个巴山?楼小拾有些激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他没工夫去想自己到底穿越到了哪个朝代,还是干脆连空间也穿越了?
  “嗯,这山的西面有一处凹陷,山上树木茂盛,却唯独那里寸草不生,连泥土都是白色的,远远看去就像这山身上的一条伤疤,于是就一直管这山叫疤山。”一行人向疤山走去,李夏陪着唐小走在最前面。
  “哦,原来是这个‘疤’山啊。”楼小拾心里叹口气,果然不是自己听说过的。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山脚,远远看去到是真有不少坟头,村民们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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