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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愿意去城里享福,反倒喜欢窝在小村子里吃苦?”
  红香毕竟也在大户人家里伺候过十来年,心里揣摩着三老爷说这话的意图,沉思了片刻,方道:“人人只羡在城里大户人家能吃得好穿得好,却看不到我们这群做下人的在火坑里的挣扎。”
  三老爷问的话,其他人也跟着好奇,若是换做一般人,怕是恨不得能攀上更高的枝吧。红香见三老爷并未打断,便接着说:“大户人家的下人是好当的?主子的饮食起居,吃穿住行不都得伺候好了?主子稍有不合心意,就得换来一顿打骂。”
  四海插嘴问道:“那事事都伺候好了不就行了吗,我听说大户人家经常打赏些吃食物件给底下的人。”
  “你以为得到打赏是好事了?像我们当丫鬟的得到老爷、少爷的打赏,得小心夫人、奶奶的嫉恨,稍微有些姿色并抢眼的,夫人奶奶们就时时刁难,最好能寻着个错处一早打发出去。若是当小厮的得了打赏,还得堤防其他小厮的嫉妒,他们怕你抢了他的位置,有机会就在主子跟前嚼舌根,或是背后使什么绊子。再说事事都伺候好了那根本是不可能,左右什么错也没有,也能给你挑出百般错来。”
  一诺他们听得入神,红香见三老爷一直不说话,继续道:“那哪里是大户人家,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对上,处处谨慎,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换来十几个巴掌,或是手边有什么就拿过来往下人身上招呼,我胳膊上的疤,就是房里奶奶用热茶泼的,这还是我躲得快了,那杯热茶原本是兜头兜脸泼过来的。”红香指了指左胳膊。
  唐绕在一旁点头,跟着用手一比,道:“我见过,这么大一块了。”
  众人闻言咧嘴皱眉,下意识地摸着胳膊都能想象的到当时的钻心的疼,唐绕忽然意识到大家都停了筷子,似是因听了红香说的话,赶忙站起来道:“我这就去收拾碗筷。”一诺、无二、四海也纷纷站了起来,敛着桌上的碗筷。
  李乔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待会再拾吧,难得晚上无事,大家坐一起说说话也好,红香继续说吧。”
  红香点头,道:“在大户人家里,死个把的人都不足为奇,大都是卖倒的死契,主家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便真死了人,也不过是赔给其父母十来两银子,若是无父无母的则连个交代都不用,银子也省下了,找处乱葬岗子一扔,又有谁会去为他难过?没两天,怕是连名字都叫人忘了。我也不记得自己是被父母卖了还是叫雕儿手拐来的,当时有个姐姐和我一同被卖进府里,人长得俊俏,为人又和善,唯一这么个对我好的人,前几年也被撵出府了,主子称是撵出府,可最后我连她的面都没见着,托人打听也打听不到,终究不知是如何了。”红香说到这里红了眼眶,赶忙低头拭泪。
  众人倒吸了口气,跟着恻恻心酸,在座的男子不便或不知如何劝她,最后还是唐绕拉起了红香的手,道:“姐姐莫伤心,咱这没有那种烂肠子的歹人。”
  红香泪水盈眶,环视大家一圈,道:“三老爷和几位爷都对红香有恩,众位兄弟也极为关照,绕儿妹妹,这些日子以来都劳烦妹妹照顾了,还有还有霍二哥,若没有他,红香早死在巷子口了。”红香说完,起身到一旁,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你这孩子,赶紧起来,你与我家虽非亲非故,但遇见了就是有缘,你的心事我懂,你既然叫我一声三老爷,当老爷的哪能不管你。”
  红香闻言又重重磕了三个头,三叔冲唐绕示意,后者过去搀扶起了红香。
  屋中含春!
  作者有话要说:
  没过12点,也算今天二更了= =
  我十分喜欢diy的情节,尤其一方当着另一方的面xd!
  自己写完后读了一遍 有点言语不能  郎有情妹有意,三叔转天就把这结果告诉了霍大娘,后者笑得合不拢嘴,这亲还没成呢,就念叨着自己又快添孙子了。霍老二知道后高兴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一口气跑到李家,在门口却又不好意思了,傻站了半天,红香早发现杵在院外的呆子了,却又不好意思迎出去,最后霍老二还是叫一诺他们起哄地给拥进了屋里。
  闲来无事的时候,一诺他们便爱找红香来说话,后者比他们见识都多,说出来的事是他们想都没想过的。红香也没辜负三叔的期望,大都讲的是她在府里的一些秘辛。要说原来,一诺他们可能还会对城里的大户人家有些憧憬,这会也早就断了念想,叫红香说的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红香来时的惨状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不由得他们不信。再说,红香也没有撒谎胡诌,她说出的事情也都是真的。
  话说既然红香和霍老二都有了想法,亲事什么的便开始着手操办起来,霍家准备在旧屋旁边再盖两间新房,村民们听说了这等好事,自然都跟着帮忙,霍老二置了些锅碗等应用之物送过去充当聘礼,红香也不嫌弃,托人当了自己的一身衣裳,换了些粗麻红布,自己在屋里绣起了喜被。
  房子没几天就建好了,又选了个吉日,红香终于嫁了过去,当时的聘礼这会成了嫁妆,搁箱子里又抬回了霍家,俩个新人拜了天地,拜了村长,拜了霍大娘和李家三叔,村子里好久没遇见喜事了,这次赶上可着实热闹了一天。
  再说李横他们这边,喜信儿由霍老二亲自来城里告诉的楼小拾,感谢他那时借给的五百文钱。楼小拾听了信儿还有些惊讶,当初他也没想到借了五百文钱还牵出这么一段姻缘佳话,他没想到的事多了,这会他还不知道,红香这几天的言语,叫待在村里的那几个人在桃源村彻底安下心,不再有他想。楼小拾拱手冲霍老二道了喜,后者笑得如吃了蜜一般。楼小拾他们要顾着铺子,那天回不去,霍老二也没忘下他,转天又来了城里一趟,带了些喜果和喜酒。
  天气渐热,楼小拾又新添了几种解暑的吃食饮品,如梅子水、红豆汤,都是熬完后沉井里荫凉,等端上来喝进嘴里凉丝丝的,好不惬意。吃食则加了凉面、冷面、拌面,既好做又好吃,要价还便宜,这几种面,着实受欢迎。或吃着冷面,或喝着凉梅子水,占上一座,耳边听着新鲜奇趣的故事段子,日子怎么就这么美!
  铺子生意忙,天刚亮就要开门准备早上吃食,晚上天都黑了,铺子里还有人吃饭。众人每天吃完晚饭,胡乱擦遍身子倒床就睡,过的都记不得日子了,虽然累,但赚得也多,几乎是冬天那会的两倍,叫楼小拾晚上做梦都会笑。
  光阴荏苒,楼小拾和李横得有两个月没回村子里了,每每也都是由来城里置物的村民帮着给两边传信,或是捎来一些鸡和蛋,或是往回带一些日用物件。三叔知道他们生意忙,也总是嘱咐他们多保重身体,别累着自个,让他们不用担心村里的事。楼小拾展信,信上说地里都已经下完种了,一诺他们也知道了造砖的事,这会正着手造砖。
  晚上,李横和楼小拾躺在床上,后者揉揉眼睛,道:“我估摸着秋后就能建新房了。”
  李横嗯了一声,他总觉得每天一回头,便能看见这个家在壮大成长,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鼓动着,说不出来的感觉,身体酸痛,但内心无比舒坦。李横攥着楼小拾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掌心的茧子,时不时地放在嘴边轻啄一下。
  “李横。”楼小拾笑着眯起了眼,鼻间发出舒服的哼声,已有些五迷三道了。
  夏天天气热,楼小拾也早就习惯了夏天只穿亵裤光着膀子睡,李横的另一只手顺着他脖子一路下滑,这会正在裤子边缘打转。
  楼小拾发困,可身子不停地遭到骚扰,半睁开眼,哑着嗓子道:“李横!”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楼小拾是否只是不满的一瞥,但看在李横眼里绝对是转盼多情,眉目含春。后者呼吸渐急,大掌一下子潜进了亵裤里。
  楼小拾含怨带嗔,又唤了一声李横的名,这会他虽然已有些迷糊,却也知道李横做了什么,扭着身子直躲,但只是徒劳地乱动了几下罢了。
  “小拾小拾”声声透着说不尽的温柔,李横一下下亲着楼小拾的额头、脸颊、脖颈,钻进亵裤里的手不停地动换,另一只手则抓着楼小拾的手直往自己身下按。
  不消片刻,屋里只剩下喘息呻吟,还有含情的声音,唤着“李横”,念着“小拾”。
  暧昧的声音渐渐平息,楼小拾亵裤褪至脚踝,大腿根处和李横的手上沾了一片黏湿,楼小拾似睡死过去,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绵长,李横却举着手苦笑:“你倒是快,完了便也不顾我了。”
  李横起身,拧了布巾替楼小拾擦干身体,最后帮他提上亵裤,等自己躺上床时却又如何也睡不着了,毕竟他的火可还没泻呢。
  李横苦着张脸,将手伸进自己的裤里,不多时便喘吁吁地念着小拾的名字,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将那眉眼都记在了心里。
  李横只见楼小拾眼皮一跳,前者勾起嘴角,喉间的声音唤的更大声,嘴里还将心中想做的事叹了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觉得楼小拾连嘴角都跟着抽抖了。
  准备建房!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觉得我描写的够含蓄了 竟然也不行5天之内不改就锁章节了
  ┭┮﹏┭┮ 我都不知如何改啊   “不倦”的口碑在淑浦县越来越响亮,除了特色新奇的饭菜和说书段子外,当家掌柜的为人大方也为其名声增了不少分。
  要说这开铺子做买卖,哪有一开始就顺顺当当稳赚不赔的?楼小拾他们的两间铺子起先也遇过不少挫折,都是摸爬滚打一点点过来,才有的今天的名声。不说其他,单说上菜这点,想必任何的食肆酒楼都遇见过客人不满的情况。
  食肆刚有名那会,周我和青莲一人一间厨房同时掌勺仍觉得忙不过来,再加上他俩也没当过厨子,又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江半是如何报的菜名,俩人就如何按顺序去做,其结果就是一桌饭菜都上齐了,另一桌连碗汤都没有呢。这事搁谁谁都得火大,那桌的客人拍案而起,直嚷嚷是不是瞧不起他们,要当家的给个交代。楼小拾一通点头哈腰都不管用,最后一咬牙,免了一桌的饭钱才罢休。那回也赶上楼小拾倒霉,那桌客人都是富家的公子,要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只这一顿,就让楼小拾赔了三天的钱。
  当晚,李横拿着账本怒色疾言数落了俩人几句,周我自责的直抽自己嘴巴,青莲掉着眼泪就要跪下,楼小拾摆摆手,说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交了学费,周我和青莲这才学聪明,懂得挨桌分散的上菜。
  挨桌上菜吧也有人不满意,有的就闹,为何比我晚来的都上了菜,我的还没有上齐?楼小拾又费了好大劲安抚,直到白送了壶酒,那人才不闹。
  后来楼小拾私下告诉江半和三思,让他俩多察言观色一点,遇见那要了一桌好酒好菜,一看就是出手大方的富家公子时,便提醒后面一句,让周我和青莲多及他们做。楼小拾想起以前他下馆子也遇见过这种事,当时他还大骂那家店的老板市侩,在那大吵一架,他当时绝对想不到,自己也有如此市侩的一天。
  也许从古至今哪家食肆酒店都如此,来“不倦”吃饭的平民老百姓也都习惯了,多等一会也不会闹,顶多就是抱怨几句。楼小拾反倒觉得过意不去,后来特意准备了些凉菜干果,赶忙时见哪桌等太久,便亲自过去说几句见谅的话,并奉上一盘小吃。一盘小吃不过几文钱,却揽了一个常客,赢了好的口碑。
  这天一早,李程和一诺赶着几头公猪进城,给食肆留了一头,剩下的都拉到街上卖了。赶下午猪都卖了,楼小拾拉着俩人坐屋里歇会,聊了聊彼此两边的人情家务。
  李程喝了口茶,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难得挂了笑容,冲着楼小拾道:“你家花妞真有本事,今年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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