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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抽搐,没想到这位齐大少爷还是一位挺热爱学习的人。搞这么一个乌龙阵,也不过是问一个数学题而已。
“他不是有家教嘛,干嘛要来问我。”我一边嘟囔着,一边从笔袋里掏出一只钢笔,刷刷地在本子上写了起来。好在我对那道题的具体数字还记忆犹新,不然眼前这俩人估计是不达目的不肯走人的。
“诺,写完了。他要是看不懂的话……可以去找别人问问去。我,我就先走一步了。”趁着两只守门员低头看天书一般看着那张演算纸的时候,我提起自己的书包,冲出了层层的包围圈。也不管那俩双胞胎还有什么话没有传达到,就跑出了教室。
表白?
我和夏非虽然没有被分到一个班级里,但是却很幸运地被分到了同一个寝室。四个人共同享用的寝室,在开学第一天就被大包小裹地堆满了行李,袜子、毛巾什么的散乱了一地。我和夏非睡上下铺,他执意要到上铺睡,问他为什么时他却死活不肯说。真是奇怪,前世的时候,夏非对上铺这个位置也是很执着呢。
我把被子铺好,跟寝室里的其他二人打了声招呼。说实在的,我不怎么喜欢这两人。他们两人都是外地人来学习的,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南方口音,听得我心里发堵。不过这还不能构成让我讨厌他们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很八卦,说话的声音也大得跟喇叭没什么区别。
女生八卦也就算了……你说一个大老爷们了,还成天细声细气地谈论着,“上个星期在街上,我看到xxx和xx在一起哦。真是好巧哦。”我和夏非悄悄地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鄙视后,极有默契的笑了笑。
他们两人在一边热火朝天的八卦着,而我和夏非则交流着第一天进入高中的感想。夏非大大咧咧地回答道,“真没觉得这高中有什么好的。非说他是重点高中,诶,更可怕的是,这里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你知道嘛,我们班,一共才二十个男生,女生几乎是男生的一倍!”
“那不挺好的嘛,这把也不用你等别人来挑你了。一个看不上眼,还有一个后备的呢。”我一脸坏笑地捅了捅夏非。
“去你的!那群女生数目是多,但是她们的平均质量却比宋诗诗还差!”夏非一脸愤慨地将脸盆抛到一边。
“兄弟,你要求的不能太高了。”我好言好语地劝导着,“诗诗挺好的啊,我就觉得她挺好的。你再这么诋毁她,我可就跟你急了。”
“……哦。谁不知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夏非忽然很古怪地冒出了这句话,然后有些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情人眼里出西施。”
“喂喂,你可不要扭曲我和诗诗纯洁的革命友谊啊。”我有些不满地撅起嘴,不明白夏非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怒火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引发。
“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夏非抬了抬脸,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还有些困难,我甚至要高高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哟哟……我还以为你小子对女生不感兴趣呢,原来你看上诗诗很久了嘛。怎嘛,不早跟我讲?难道你一直以为我喜欢诗诗,所以就要不声不响地退出?啧啧,你还真是伟大。完全的贯彻了雷同学的先己后人方针,小生在这里感激不尽。嘿嘿。”
“你这个白痴!”夏非像是真的生气了,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随手抄起了安静地躺在床单上看戏的无辜枕头,“拿命来!”
“喂,你玩真的啊!啊……卑鄙,居然挠我!啊哈,哈……唔唔唔!”于是此时的画面就是:恼羞成怒的夏非将我压挤在上,单手暧昧的伸入我的校服领口里,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捂上了我的嘴,各种零碎的原音从我口中模糊地传出。
“服不服,嗯?说你服不服?”夏非一边挠着我的软肋,一边对我眨了眨眼。好家伙,他刚刚明明没有生气,却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害的我放松警惕,这么容易就被他按到了墙上。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连忙点头道,“我服了服了。啊哈,别,别挠了。”
“你,你们……”寝室的另外两个人在一边傻傻地看着我们,嘴巴长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看样子他们两个是误会了,我好笑地想着。误会就误会吧,至少现在他们不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了,我的耳边也总算是清净了一点。
“注意市容,市容哈。”我把夏非从自己身上推开,因为刚刚笑得太厉害,现在连身子都站得有些不稳。我微微地晃了晃,差点没跌倒在地上,所幸在最后一秒夏非的手扣上了我的肩膀,把我搀扶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顶用啊?才挠两下而已就这样了。”夏非嚣张地笑着,雪白的牙齿尖尖的,让我一瞬间联想到了吸血鬼。
“放手放手,才不用你扶着。”我装作生气地把夏非的手甩开,扭过头去看寝室里的另外两人。他们俩人呆愣的表情,让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怎么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没什么。”这俩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身子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好像我和夏非是瘟疫携带者一样。我皱了皱眉,向前走了两步,“别和我客气啊,都是一个寝室的……”
“你,你可不要对我们下手啊!”
“哈?对你们下手?”
“啊,不要再过来了!三米,要保持三米距离!”
“三米?可这寝室才五米长欸……”
最后经过一顿商洽,距离被定到了一米,但是寝室的另外两人成天对我们虎视眈眈的,风吹草低见牛羊,晚上睡觉前都要唠叨一嘴,“不要偷袭我们。”
喂喂,就你们那长满了麻子和青春痘的脸,你就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逼我去偷袭……欸,那我还真得考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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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寝室那两人在搞什么飞机?”课间的时候,我、夏非和诗诗坐在教学楼下,最浓密的一片树荫下喝着汽水。诗诗为了不被晒黑,脸上抹了数层防晒霜,头上也盖着鸭嘴帽。可显然她对这些还不满意,不时地摸着自己白皙的手腕,“欸,夏天一到,又晒黑了一层。皮”
“哪有。”我笑嘻嘻地搭腔道,“其实吧,健康的皮肤,应该是小麦色的。你看,像夏非这样的。”我指了指在一边闷声喝汽水的夏非。他听后轻哼了一声,对诗诗扬了扬头,像是在显摆自己的肤色一般。
噗,还真是小孩子气,那动作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十分欠扁,嚣张至极,在我眼中却变得可爱无比。果然诗诗一看到夏非的那副表情后,就炸了毛,愤怒地站起身,手指抖啊抖,“夏非!我和你没完!”
“切,我连一开始都不想和你纠缠在一起。”夏非打了个哈欠,干脆地在草坪上转过身,假寐起来。诗诗愤怒地跺了跺脚,随即迁怒到我头上,“红昌,你倒是管管他啊!”
“我怎么管得住他啊。”我无奈地挠了挠头,“要是我能管的住他,那我早就……”
“真是的!一个两个的连一点绅士精神都没有!”诗诗撅起了嘴巴,拎起地上还没有喝完的汽水瓶,“不理你们两个了。”
“喂,诗诗,诗……”人已经跑远了。我轻叹了口气,戳了戳夏非的肋骨,“行啦行啦,别装死了,人都被你气跑了。”
“白痴。”夏非俐落地坐起身,一口气将汽水喝得一干二净,然后将汽水瓶向旁边的垃圾桶投去。汽水瓶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像是不沾板的篮球入筐一样,直直地落入垃圾箱里。
“哈,挺不错的嘛。”我也效仿他的动作,可惜,力气没有控制好,汽水瓶落在了垃圾箱边上一米的地方。我悻悻地从草坪上站起身,走到垃圾桶边将它拾起,再扔了进去。被自己的环保意识感动到,我覆满感情地摇了摇头,“你看,我的素质多高。”
“对啊。你素质太高了。”夏非有些莫名其妙地瞪了我一眼,“你对谁都这么好。”
“哈?”如果前几次都是装傻的话,那我这次是真的不明所以了,只能傻傻地看着夏非。可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了个身,不再理睬我。铃声恰时响起,纵使我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心不在焉地上起了自习课。
高一的作业还算是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对于刚刚升上来的初中生们就显得有些吃力。做完了作业的我,就开始盯着窗外发呆。不知道现在苏文哥在干什么?进了高中之后,几乎都没怎么见到他,偶尔能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不过看样子,苏文哥一点都不想和我有什么关联。
唔,在我的记忆里,我对苏文哥的改观,就是高二的时候吧。那时我学习实在是太差,被我妈狠狠地骂了一通,并请求苏文帮我补习。也就是那段时间,使我和苏文哥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点……至少我当时是那么想的。
嘛……算了,也不能强求别人接受你吧?我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我重活了,却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唔,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我改变的东西,似乎都是些无足轻重的。我叹了口气,觉得神给了自己一个回到过去的契机,却这么白白的被我浪费。因为嘛,我这个人,没有什么雄心大志,争霸世界的伟大想法,只想乖乖的过自己庸碌的日子,和自己的好朋友和家人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
唯一想要改变的……就只有诗诗和苏文哥的那件事。不过就像是玩rpg游戏一样,没有达到某个条件任务就不会被触发。即使我知道有一天诗诗会跑到我这里来,慎重其事地对我宣布:‘我对某学长一见钟情了,他的名字叫苏文’之类的话。即使我知道苏文哥对诗诗是不来电的,而失恋后的诗诗甚至难过得企图自杀……
可即使我知道了这些,也不能保证成功地阻止这些未来会发生的事啊。上一个高中,他们两人早晚都会遇上,除非诗诗转学,这事还能有点希望。但这个想法显然很不现实。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文哥和诗诗互相伤害吗?咳,说具体点的话,是诗诗的单方面被伤害。但这确实也怪不了苏文哥。
他不喜欢诗诗,也只能委婉的拒绝。可在诗诗对他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一番后,只好勉强的答应了。其实现在想想,苏文哥一开始答应和诗诗交往的事,实在不像是他的性格。他从来不会往自己身上拦麻烦的啊,为什么却让诗诗开了这个先河?难道是因为要报复我……
我烦躁地挠了挠头,瞥了眼黑板。同桌正一脸虔诚地刷刷刷抄着笔记,我不忍心打扰她,只好扭头问旁边的男同学,“喂,几点了?差几分钟下课?”
“这才上课没二十分钟呢。熬吧。”男同学回了我一个痛苦的表情,随后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看向黑板。
诶,终于熬到了下课。我寻思了一节课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最后只好跑去诗诗那里给她扎预防针。课间的时候一直没机会和她单独相处,于是我就在她的书桌里塞了张纸条,约她在放学后的教学的后门前单独见面。放学后,我站在教学楼的后门口,这里很安静,因为平日里学生都走前门,后门几乎变成了一个摆设,半个小时才走过一个学生。我本以为诗诗会单刀赴会的,没想到她身边还陪着夏非。这小子跟来坏事的啊?我不满地撇了撇嘴,瞪了夏非一眼,“我留的条上不是说诗诗人你一个人来就好了嘛?干嘛你也跟过来?”
“就是就是,这家伙一看到你留得纸条之后就非跟着过来,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诗诗摊了摊手掌,“算了,你这么神神秘秘地找我来有什么事?”
“啊……这个……其实……”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跟诗诗说这回事。本来就很纠结了,现在还有一个旁听的,让我更加的难以启齿,“我想对你说的是……我……你……”
“喂,有飞碟欸。”夏非忽然指向了我的背后。诗诗和我都愣在一边,随即回过头,好奇地盼望着,“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