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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诗。我本以为和她相处,会有些尴尬的,或许她还因为昨天的事记恨着我。但我显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诗诗在图书馆的老地方等着我,笑容干净而灿烂,一点也看不出大部分失恋同胞们常有的憔悴模样。倒是我,眼圈下有一圈青紫色的痕迹,好在有眼镜的遮挡,才显得不那么明显。
  好像昨天告白的那件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诗诗还是和平常一样,该开玩笑时开玩笑,没心没肺地勾着她那双弯弯的眼眸。看到她这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倒是为自己之前的自寻烦恼感到好笑。也许诗诗本来就没把我当盘菜呢,倒是我杞人忧天地在那里操心。
  但是在讲解完所有数学题时,诗诗却忽然抓着我的衣角,小声地说了一句,“红昌。谢谢你,一直这么体贴。”
  “哪,哪有!”我慌乱地摇了摇手。不知所措地看着诗诗眼角上的泪水。
  “我没事。其实我回去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我们三个保持现状是最好的。还有,其实夏非他人也很不错的,我昨天说的话有点过份。”
  “没事。那小子确实对女孩子太不客气了,你没说错。”
  “嗯。那我回寝室了。”诗诗擦干了脸上的眼泪,露出坚定的眼神。对,坚定的,没有丝毫的动摇的迷茫。我想她已经找到了她今后的目标。
  我没有权利去阻止你喜欢上谁,没有权利去改变你自己都还不清楚的命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站在你的身旁……这就是身为朋友的职责。
  “看你这幅表情……是搞定了吧?”
  “搞定了。”我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心里像是打翻了无数个盛满情绪的容器一般,只想狠狠地发泄一番。于是不由分说地勾搭上夏非的肩膀,“走,正选同志,陪我这个替补打会球去!”
  “你除了三分球之外,还有什么能赢得过我?加以补充,你赢过我时,也是你运气特别好的时候而已。”
  “好嘛,做了正选后就要把我这个平日里辛勤地提高你打球技术的替补给踢开了?看我不砸死你!”
  “喂,那边的同学!我们是在篮球社,不是排球社……快把你手里的球放下来!”
  “……”
  跳跃
  高中的时间过得很快。经常是在一转眼间就度过了一年。而你仔细回想这一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时,大脑都会呈现出一片可怕的空白。你还来不及数日历上的日期,就已经要撕下这一页,换上新的。可现在的高中生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的,恨不得早日脱离这等苦海,如此才觉得度日如年。
  联欢会过后,大家都归心似箭地打包回家。大部分人还沉迷于自己的考试成绩中,或开心,或难过,但每张脸上都挂着浓浓的疲倦。我还是惯例地在学生会门外等着苏文哥一起回家。趴在走廊的窗口向下望去,才惊讶的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小雪,因为温差的缘故,走廊的玻璃窗上被涂刷上了一层浓浓的雾气。
  还剩下半年,苏文哥就要高中毕业了。而距我重生后,也有一年半多了。我现在平静的生活,真和我当初的打算一样……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唯一和前世不同的,除了学习成绩从前世的中下游变成了班上的尖子,和家里人的关系更紧密一些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这个机会,让我重生的。我估计自己的表现肯定让‘它’失望了吧,因为纵使是穿越回来的我,过得日子也仍旧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一点的悬念。不过还是很感激‘它’给我这样的机会,让我重新去体会读高中时那段美好的友情和傻头傻脑的热血。
  “走吧。”在我发呆的这会功夫,苏文哥已经办完了学生会的事情。忘了说一嘴,苏文哥已经从副会长转成正的了,基本上他就是我们学校的老大了。咳咳,校领导之类的人除外。我对苏文哥笑了笑,跟废话一样地说了一句,“哥,一起回家啊。”
  “嗯。”
  脚踏在雪上时,发出那种很轻很轻的声音。看着白色的雪印上我的大鞋印,让我觉得有些刺目,于是我专门挑着别人走过的路径走,一会蹦蹦跳跳的,倒也自娱自乐。从刚刚为止,苏文哥一直侧着眼睛看着我,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转过头去看苏文哥时,他却又把视线拉开。我和苏文哥在交流这方面上,还存在着很大的障碍。走着走着,苏文忽然轻咳了一声。我连忙紧张地扭过头去,“哥,你是不是感冒了?是不是有点冷?要不……我把围巾给你?”
  “不用。你自己戴着就好。”如我所想的那样,苏文哥干脆的拒绝了。
  我不甘心地挑了挑眉,“真的不冷?”
  “唔……其实也有点。”苏文哥似乎是有些伤神地点了点头。我心想:终于到我表现的机会啦!连忙扯上自己的围巾,想要把它摘下来。可苏文哥的下一句话却令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手有点冷。”
  “啊,手冷啊……”这下我是真没招了。因为我刚巧也没带手套,现在手也跟冰块一样缩在袖子里。也难怪苏文哥会说冷了。这鬼天气,一下起雪来就能冻死一头北极熊。
  “你手给我。”苏文哥对我勾了勾手掌。我听后傻呆呆地伸出手。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苏文哥说什么我就照做什么。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我大脑进行任何考虑之前就情不自禁地做了出来。后来我才意识到苏文哥是要用我的手取暖。可是我这么冷的手,怎么可能给苏文哥带来温暖呢?说不定比苏文哥的还要冷。当下我就想收回手去。
  可在我来得及收回手之前,苏文哥就已经抓住了我的手掌,贴到自己的手心里。
  其实……苏文哥的手心好暖和啊,我有些茫然地想到。停停!我这不是在剥削苏文哥的体温吗?明明是我要给他温暖的,怎么到头来又变成他给我温暖了?
  “手怎么这么冷?”苏文哥用手掌包裹着我冻僵的爪子,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忘记戴手套了……”我心虚地回答。其实那手套,早就不知道被我塞到寝室的哪个角落里塞耗子洞去了。我偷偷地仰起头,看着苏文哥低垂的眼帘,漫不经心的侧脸。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是前世的那个,把我照顾的滴水不漏的苏文哥。
  这一世,我和他的世界全没有太多的交接。可能是因为我学会了自己去照顾自己吧,于是他就不再需要花费精力来照顾我了。难道我一定要混得悲惨点,苏文哥才会和我主动亲近?我好笑地想着,感受着从苏文哥掌中传达过来的温暖。
  然后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苏文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苏文哥不置可否地回答道,“你手冻坏了。谁给我做饭?”
  “喔……”他……还是关心着我的吧?就是表达的方式比较含蓄……
  我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在自我鼓励、自我激励这两个方面上,我不算是个专家,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和苏文哥有一话没一话地一路走回家。和苏文哥在一起时,即使没话可说也不会觉得气氛尴尬。他身上总是有种让人安心的气质。不知道这种气质是否也是伪装出来的。回到家后,我做了几盘炒菜和一个简单的冬瓜汤。托苏文哥的福,现在我的厨艺可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连我妈吃了我做的饭菜后都赞不绝口。顺便提一嘴,她年轻时可是个厨子呢。
  吃完饭之后我就回房间睡了。新房有开暖气,所以纵使窗外的风挂斩断了多少条树枝,积雪在青石板上落了多少层,房间里也暖和的如春天一样。我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听着p3,感觉浑身的燥热。把棉被踢开到一边,从床头打滚到床尾……可还是一样不舒服。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唔,其实也有,但是……是什么时候呢?我懵懂地想着,感觉全身都像是被细小的牙齿啃咬着一样,痒痒的,却不痛。
  “小昌,你睡了没有?”就在我不停地纠结着的时候,苏文哥的声音伴随着极有频率的敲门声,一起敲入了我的耳鼓。我翻了个身,不舒服地哼了一声,“还,还没睡呢。苏文哥有什么事?”
  “你的牛奶还没喝呢,牙也没刷……你看你是不是起来刷刷牙?”
  “明天,明天一定刷。”我懒惰地趴在床上,抱着死活不肯起床的念头眯上了眼。好热,真的好热……难道我发烧了?怎么体温这么吓人。
  “不行。阿姨刚刚打电话来角交代我,一定要看你把牙给刷了才行。”说完,苏文哥就推门进来了。我痛苦地发出了一阵呻吟,半趴起床。苏文哥在黑暗中摸索了两步,之后很快地就找到了我的床头灯,“快点去刷……”
  苏文哥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似乎是被我此时的样子吓得不清,半饷都没有再说出话来。
  我眯着眼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把撒娇的口气都搬上来,为了寻找安全感更是伸出手抱上了床头的豆腐型抱枕,“哥~明天再说好不好……我现在不想起来。”
  “你怎么睡衣穿得里出外进的?扣子都不扣上。”苏文哥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在……”
  “哥……我难受。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我主动地抓过苏文哥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平时我神志清醒的时候,哪敢无视苏文哥的指责呢?可是现在的我,一是身体不舒服,二是大脑正处于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一系列行为。
  “还……好,不是那么烫。”苏文哥皱了皱眉,盯着我浅红色的脸庞看了几秒,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无法捉摸的笑容。
  “小昌……你不是也到了那个年龄了吧?”
  “那个年龄?”我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恍然间就明白了苏文哥的意思。苏文哥是在说,我的思春期到了?!!我,我晕!经过苏文哥的提醒,再加上我之前的种种‘症状’,两者一联系,咳,还真的挺有可能的……我可真的丢脸死了,这种事居然都被苏文哥给发现了。
  我的脸已经彻底地憋成了绯红,说话都磕磕巴巴起来,在一边死鸭子嘴硬着,“哈哈,怎么可能。苏文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刷牙,我这就去刷牙去!”
  然后我跳着坐起了身,好像自己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的追赶一样,向洗漱室跑去。用冰凉的水冲刷着自己的双颊,企图把那股莫名的燥热给压下去。
  可是……还是不管用。我嘴上说着:‘没事了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却欺骗不了自己的身体。算了……实在忍不住,自己diy就好了,过去我也是全靠一双勤劳的手。咳咳,我拧上水龙管,往自己的屋里跑去。床头灯已经被熄灭,估计苏文哥看我去刷牙后也就工程圆满地撤离了。我跌跌撞撞地摸上了床上,长长地舒一口气,准备像广大劳动人民学习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边,居然还躺着一个人!
  “苏,苏文哥?你在我床上干什么?”我魂不守舍地问道,做贼心虚地把自己的手从藏到身后。
  “小昌。”苏文哥的声音和平时比起来,更加沙哑,像是陈酿的桂花酒一样,让人听后昏昏欲醉。
  “嗯……?”我的嘴里也发出破碎的声音。
  “哥帮你吧。”
  “帮,帮我什么?”
  无法忍受
  苏文哥没有回答,黑暗的房间里,有了片刻的宁静……可在片刻后,苏文哥的手就伸向了我的睡裤,我惊呼了一声,开始挣扎起来。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身体是那么的无法抗拒。平时包裹在校服衬衫下,看上去感觉极为瘦弱的手臂,却比想象中的有力气数十倍,狡猾地躲过我的抵抗,退下我的睡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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