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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条思想不纯洁道路的人,居然倒打一耙!恼羞成怒地一瞪眼,“好!你抱也抱了!赶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小昌,你其实在怪我,对不对。”我听到这话后,身子僵了一僵。下一秒腰却被苏文哥狠狠地搂住,苏文哥的气息,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大雾,蔓延在我的世界里。
“怪你什么?我怎么敢怪你。”我有些自嘲地说道,因为腰被勒紧,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断断续续的。苏文哥根本就是打人一巴掌,之后再给个蜜枣来安抚。先斩后奏的说要出国留学,之后再用这么温柔的语气来询问我‘生气否’?真的拿我当白痴来看吗?真的以为我会吃软不吃硬吗?
好吧。我还真的对温柔的攻势没招。轻叹了一口气,我任命般地垂下头,“我没生苏文哥的气,就是有些太突然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
“小昌。出国之后,就只有我们两个。多好。”苏文哥的声音像是穿越了时空的小巷,悠悠荡荡,带了一抹梦幻的色彩。他的声音在我的脑中书画起一张未来的蓝图。我手里拿着黑色的平底锅,在厨房里翻炒着鸡蛋。苏文哥则慵懒地坐在沙发里,阅读着当日的英文报纸,偶尔抬起头对着厨房里的我微笑……
啊!我在妄想些什么。这种相处方式明明是处于感情平稳期的结发夫妻。天啊,要疯掉了。我的脑子里怎么装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幻想,仅被苏文哥好听的声音一勾,就倾巢而出、铺天盖地的将我湮没。
“小昌,这个时候你也要发呆吗?”苏文哥的口气中似乎有些无奈,但我却不敢扭过头,重新面对苏文哥。像是老套的恐惧片情节,好像主人公在和鬼魂怪物赛跑的时候,只要一回头就会被咔嚓掉。不能回头不能回头,现在的苏文哥比鬼魂还要危险。
我清了清喉咙,很是心虚地开口道,“我没发呆……我是在考虑很重要的事情。”
“呵呵。”苏文哥的笑声在我的皮肤上震动起来,有一秒我甚至怀疑起,它是不是和我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一起融合。然后我听到苏文哥用很小的声音,咬着我的耳朵。那姿势让我想起自己小学时,和小花园的玩伴们互告着一些无聊的秘密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咬着他们的耳朵,一脸虔诚地说着。
苏文哥说,“真想带你早点离开这里……”
2
我……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对苏文哥的感觉,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同性恋了。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对苏文哥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纯粹的兄弟之情。而且这种感觉正一点点的扩散,无伦我做了多少的努力地去制止它。它和无药可治的黑死病一样,一旦被传染,直至你彻底窒息的前一秒,它都不会退散。我恐慌过,否认过,惆怅过……但最后还是被这股比黑死病还要霸道的恋慕所征服。
在假期最后一天的夜晚,苏文哥为我订制了一套针对性的学习计划,并塞给我至少半人高的习题集,中间还夹着他提前整理好的重点笔记。我虽然对出国留学这件事还抱着抵触的态度,但也不好辜负苏文哥的好意,每天加班加点地做起了卷子。我不想出国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我舍不得国内的人。不管是妈妈、苏叔叔还是夏非、诗诗他们,我一个都舍不得。
如果我的动物的话,那我肯定是头爱好群居的羊。没有大部队就迈不动步,没有牧羊犬的鞭策就失去方向。很懒惰,喜欢按照别人为自己写的剧本走下去,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下去时才小宇宙爆发一下,用头上的角撞一撞挡住自己前路的人。
我不能理解苏文哥,为什么他就能毫无留恋地做出出国的选择。他在国内多受欢迎啊,在学校里追他的都能装载整整一卡车了,各式各样的情书信封都能集起来发布一个‘最全信封’展览会了。那么多人崇敬他,爱慕他,他却对这些不屑一顾,执意要……带着我离开。
嘿嘿。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有些暗爽。我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对着寝室有些裂缝的壁纸贼贼地笑了一阵。之后觉得大半夜的自己拿着手电筒这么发神经的笑,实在是过于神经质。
嗯,卷子差不多做完了,剩下的,明天自习再做吧。我将手电筒的开关按下,轻手轻脚地走向自己的床位。脚尖刚碰触到自己的被褥,头上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夏非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你怎么才睡?刚开学作业有那么多么。”
“吓……夏非?睡美男这个就应该乖乖的睡觉,你怎么还醒着?”
“还不是你……打手电我睡不着。”
“别骗人了,你可是在外面打响雷的时候都照睡不误。闪电和我的手电筒比起来,嗯,还是闪电亮点。”
“哼……”
“早点睡。”我打了个哈欠,翻身,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中。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夏非的小声嘟囔声。
他说,“白痴!”
切……永远都不知说点激励人的话,永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就不会说些‘学习辛苦啦,注意身体’之类的体贴的话语。哼,我诅咒你三十岁都还是光棍一个,不不不,三十岁太仁慈了,至少要四十岁!
信任
重归学校的我们用了一段时间去适应高二下班期的快节奏。各种科目上的考试,基本上可以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形容。除了应付那些考试之外,我还要抽出时间去应答苏文哥给我的那些额外的试卷。虽然忙得焦头烂额,但也不是没有回报。
我的成绩再度有了飞跃。在开学后的第一次模拟考时打入了全校前三名。要知道,越是成绩好的学生,越难突破自己原有的成绩。我之前一直在排名榜的前五名晃悠,真正能排进前三的次数还是很少的。这么看……我还是很有发展的潜力嘛。
模拟考发完大榜之后,大家的表情基本上可以划为三派,其主导为颓丧派和洋洋得意派,和小部分的‘任人宰割’派。诗诗就属于后者。她家里条件不错,即使她没考上大学,也不用愁今后的生活问题。更何况她是艺术生,以诗诗现在的学习成绩,就算不复习直接去考试,也能稳过艺校的录取线。
她对考试已经完全免疫,成天乐嘻嘻地跟在自己的男朋友旁边,平时我们接触的时间很短,就算见到她时,也总是看到她依偎在齐子熙的怀里。那种景象实在是小鸟依人、金童玉女。使得我在走廊上远远看到他们时都开始绕路走。开玩笑……我才不要上去当灯泡呢。
可今天却很难得的,诗诗在放学后跑到篮球场上来找我和夏非。我们校的篮球队基本上只是为了充个门面才存在的。除了一两个低年级,看上去极为热血学的弟们能保持每次特训时都出勤之外,高年级的我们都是十次特训里只出勤那么个两三次。心情好了,或者有时间再去。心情不好的话就缩在自己寝室里看小说。
明宇高中毕竟是有分数录取线的重点高中,不适合艺术生和体育生的存在。诗诗当年能进来,还是多亏了她爸无孔不入的人际关系,才使得校长勉强批准她入学。
“诶呀呀,我不是眼花了吧。诗诗今天居然有时间来看我们打篮球!啧啧,真是受宠若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宋诗诗小姐,你可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啊,今日怎么良心发现了,跑来看我们打篮球?”诗诗对我心虚地笑了笑,正要开口时,目光却被站在我身后,表演露天大灌篮的夏非所吸引。我耸了耸肩,随着她的视线扭过头。
‘哐当’篮球入筐的声音,夏非微向下扣的手掌还停留在空荡荡的篮球框上。以夏非现在的身高,他已经能把灌篮,这个每每惹女孩子们尖叫的动作,做得比电视上的慢动作回放还要好看。我羡慕地眨了眨眼,一种不服输的想法油然而生。带着手中的球,一个假动作绕过诗诗,随意地对着篮板投出一个三分球。运气不错,篮球在球筐上旋转了数圈后终于尘埃落定,从篮筐中坠下。输人不输人,虽然这个三分球和夏非的灌篮比起来还差了点视觉刺激,但我还是学者偶像剧里的男主一样,摆了个甩头的pose。
“哗……你们两个还真不赖。”诗诗笑着鼓掌道。我嘿嘿笑了一下,抬眼看向夏非。他像是没听到诗诗的赞扬一样,面无表情地抄起篮球,继续着机械的运球练习。
“你来找我们,不会只为了看打球而已吧。”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夕阳正在下斜,影子被拉得很长。在不久之前下了一场雨,空气中还带着那股雨天特有的泥土气味。因为刚刚运动过,我纵使身上只穿了一条棉t恤都没有感觉到冷。
诗诗作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撅起了嘴,“好嘛,我难得来看你们打球,红昌你居然就怀疑我是带着目的来的。不就是因为之前我……冷落你们了嘛。”
“我是开个玩笑而已。”我对于和女孩子们打交道这件事,已经头疼到了极点。她们随便哪个都不好惹,一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能触到地雷。诶,身边的女孩子们不是太暴力就是太开放……不,我不能仅因为曾经企图和自己做亲密接触的女孩子(酒吧某妖艳女+暴力炮灰女),而否认了女孩子们的整个群体。
可是……我喜欢的成熟女性,你到底在哪里啊!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也许我就只能和你说永别了,因为现在的自己……很快就要被‘同性恋’彻底传染了。即使看到长相可爱的时,也不会心跳加速。即使被女生在走廊告白时,也会犹豫不决地拒绝。咳咳,当然我会努力地把拒绝的话说得婉转一点。
“好久没和你们坐下来聊天了~呼,好像自从我和熙哥交往后就没有过了呢……”诗诗眨了眨眼,一脸怀旧的表情。我看她这样,也不好意思再揪起她‘重色轻友’的小辫子,只好浅笑道,“算啦。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和我们两个光棍混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夏非!别打了,休息会。我们去那边聊会天。”
夏非一脸悻悻地抬起脚步,向球场边的长椅走去。我们三个人,并肩坐在长椅上,我在中间,诗诗和夏非在我的左右侧。这样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很多年前,从初中时就开始了,我们三个人固定的坐席。左手边是夏非,右手边是诗诗,我永远被包围在中间。可惜那段时间永远都返不回来了。诗诗已经开始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我的右手边在大部分时候都被空了出来。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长大了,就要学会去接受分离。到头来陪伴在我们身边的,只剩下那人曾在我们生命中出现过的回忆。
不过嘛。我至少……还有夏非。他丫纵使坐上了青春期的末班车,对异性却没有丝毫萌芽的迹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晚发育?在脑中得出了这个结论后,我万分惊诧地偏过头,瞄了眼此刻正轻喘着的夏非。许是我的眼神过于露骨,夏非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甚至伸手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小声地询问道,“怎么了?看我干嘛。”
“没什么。”好意外。夏非似乎对我的视线很没有抵抗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夏非的脸分明是红了一下。哇,第一次发现夏非这样的羞涩,被人看几眼就脸红。莫非平时装出酷酷的样子只是用来为他的羞涩打上掩护?我在心中暗笑了两声,为了不再给夏非加大‘压力’,连忙把视线转移到诗诗身上,“诗诗……这次模拟考你觉得怎么样?”
“ 吧。”诗诗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显然对考试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话题很快就跳到了最近big
bang新出的专辑上,然后讲着讲着,莫名其妙的,话题就被她扯到了那天在酒吧里的事。
“啊哈哈,那天晚上在酒吧,红昌你踢开门闯到包间里来的时候。哈哈,那动作太好笑了,像是身上揣着炸药包的革命烈士一样!”诗诗断断续续地说着,短短的一句话,却被她自己的笑声打断了无数次。
我满头黑线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听着她倒豆子一般把我那夜的壮举,在夏非跟前绘声绘色地重述了一遍。夏非一开始还能装出一副置身于外的样子,可到后来居然跟着诗诗一起窃笑了起来。我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