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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贴近了些。陈犹眠头皮发麻,喊道:“滚开……”
  女尊国,一个男人再强大些,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女人面前,总是不由地发软。陈犹眠再傲慢任性,也终究是个被娇生惯养的贵族公子,掀不起大浪。而张宿雨,在撕掉了那层好脾气做的伪装后,这个人,便露出了让人发慌的本性。
  张宿雨食指和中指轻轻捻着陈犹眠柔嫩小巧的下巴,看着陈犹眠想骂骂不出,想哭又忍着不哭的样子,像是突然想到了好玩的事情,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呵呵笑了两声,伸出舌尖轻轻蘸了下被咬破的唇瓣,“嘶”的吸了口气,调笑道:“牙尖嘴利得很喃……”
  陈犹眠无用功的朝藤椅里挤了两下,只是徒劳,眼睛飘忽的看向别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摸样,好像自己是待宰的羔羊似的,心中不服,可说出去的话却底气不足:“那,那又怎么,怎么样……”
  张宿雨敛去刚才那幅表情,沉默的看着陈犹眠,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响,待得陈犹眠终于找回了些气势的时候,张宿雨突然开口道:“怎样?你说我想怎样……”
  说完,便狠狠擒住了陈犹眠的菱唇,顾不得伤口,径直吻了下去,霸道且凶猛,带着不容抗拒和志在必得的力道,就像是惩罚一样,不带丝毫怜惜,攻城略地,辗转撕咬。
  陈犹眠呜咽出声,摇头想要摆脱张宿雨侵犯,哪知越是反抗,张宿雨越是不放过他。血腥的味道充满了两人的口腔,浓烈的刺激着各路器官。这是一场争夺战,不过,毫无悬念,输者是被压着的那一方。
  张宿雨拇指指腹在陈犹眠娇软的脖子上来回滑动,沿着动脉微微用力摩挲,预料中的感受到陈犹眠的轻颤,细细的带着抵抗的呻吟回荡在耳边,呢哝断续的呼吸声,不平稳的心跳声,让张宿雨有了满足感。
  当陈犹眠真正瘫软了之后,张宿雨起身,指尖划过桃红艳色的粉颊,带着一丝留恋,低头在其耳边说道:“尝到了吧,我的血都是为你而流的呢,像我这么死心塌地喜欢你的女人,到哪里去找……”说完直立起身子,整了整衣衫,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陈犹眠半睁着水汽迷蒙的双眼,咬了咬下唇,突然想到刚才这里被女人一再一再的亲吻过,急忙松开,羞愤的扭头握紧拳头。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绪和脑子完全浆糊了一样,没有一个是受自己控制的。
  嘴里余留着血腥的味道,陈犹眠用指尖抚了下唇角,是烫手的触觉……
  夕景独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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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夕景独向晚
  自那天过后,张宿雨再无找过陈犹眠。就像凭空消失了般,甚至让陈犹眠产生了她从未出现过的错觉,如果,没了小厮每天准时送来的汤药。
  陈犹眠没有再拒绝喝药,只是日渐的越发沉默起来。每次端着药碗,都不禁回想起那天女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总是觉得口中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虽然庆幸自那日后她就再也没来过,暂时免去了心中害怕再和她对面的慌乱,但又隐隐觉得更加烦躁了起来。
  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每每让陈犹眠坐立不安。张宿雨就好像一道魔咒,占心侵脑,如影随形。
  除开张氏正君每日里的骚扰,多余的闲暇时间更是难熬。陈犹眠为了防止自己过多的胡思乱想,便让人找些闲书来解闷,但是,此举非长久之计。困在这一方小院之内,任是再好玩的消遣活动,都有乏味的一天。
  丢开手中的书卷,陈犹眠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第一次痛恨长了这么一张脸。要不是这张脸,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以色侍人。
  呆呆的看了许久,想着半年来过往的种种,忽而觉得犹如云烟。
  繁华富饶的京都,醉生梦死的侯府贵族,鲜衣怒马的倜傥女子,以及一直绕在自己身边的情言誓语,还有犯得相思时,执笔砚墨,在花笺上细心勾勒的那个人的名字。
  一切的一切,好比隔世。
  透过窗棂看着这间囚困他的精美的牢笼,陈犹眠想起医馆中女子对他说的一句话: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低头看着平平的肚子,他觉得恍然,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他耻辱的标志。他挣扎过,反抗过,绝望过,现在,渐渐的开始有些妥协。
  他依旧不爱这个孩子,虽然,它从未出现过生命跳动的迹象。可是,他开始小心翼翼的生活。半年的流浪生活让他明白,比自己命苦的人多如牛毛,能吃饱穿暖,对于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所以活着,比什么都可贵。
  他还顾忌着尚姨,毕竟俩人的命捏在张家人的手上。他还想回京城,他还挂念着家中的母亲和姐姐。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别人。
  张家人对他很好,虽然他知道这种好是用尊严和清白换得的,但是,他决定逼迫自己心平气和的去接受。自己这副贱破的身子,除了张家人,还有谁会要呢。那怕是回了京城,哪怕姐姐在京都一手遮天,只要被知道丢失了清白,而要了自己清白的女人却不愿意当自己的妻主,那么,他陈犹眠这辈子,算是真的完了。
  自己丢人也就算了,但是,不能连累皇家的名声啊……
  紧紧的闭上双目,手指死死扣住梳妆台的弦边,想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阻挡不了泪水的涌动。从心底,从最深沉的心底,愈积愈浓的酸楚的感觉。
  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呢……
  陈犹眠抬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这种自怨自艾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哀伤过后,陈犹眠觉得疲惫异常,幽幽的看着渐渐偏西的日头,想到再过一个时辰又要喝药了,百无聊奈的翻了翻梳妆台,一个盒子里的绳结吸引住了他的眼睛。
  对这根绳结的印象很深,陈犹眠记得他第一次在张府醒来的晚上,那个女人将绳结的两头拴在了俩人手腕上,以方便及时得知他的醒来。
  青莲色的长绳结,繁复的花式,穿插迂绕,缠结纠绊,精美得让人爱不释手。这要是用来做手链,玉坠该多美啊。这是出自哪位巧人的手呢,真是蕙质兰心。
  陈犹眠找出线头,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拆开来看看。对于自己这双手,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相信自己一定能将其复原,还能自行摸索出这绳结的编制方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这种东西比起看书发呆,要来得有趣得多。心动不如行动,陈犹眠拈起线头,聚精会神的拆起了绳结。
  ……
  张宿雨将手中的蓝皮书放回到书架上,伸了伸懒腰,看着小火炉上闷着的药罐,渐渐陷入了沉思。
  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应该平静了不少吧……
  张宿雨这辈子,连着上辈子都没爱过人。对于突然出现的陈犹眠,在责任心的驱使下,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付出了如此多的耐心。为了他,很多她没想过的事情,都开始愿意去尝试。
  比如学医,比如考虑是不是要去考取功名,比如放肆的对一个人甜言蜜语,还冲动的去强吻人家,然后计划着怎么将人骗到手。
  这其中,应该是有爱的吧……不然,这几日怎会记挂着他。
  想着要将这个男子征服,然后搂在怀里疼惜。因为,第一次,有一个人,至少在名义上是自己的,而且这个人还附带了一个小生命。
  对这个可怜的栽在自己手上的男子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呢?张宿雨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也许是责任,也许……源于少女情怀。人生中,那么羞于启齿的第一次,是和这个人呢……
  ……
  走出袖竹苑,张宿雨决定去找祈尚问一些陈犹眠的事情,毕竟,要打破俩人僵化的局面,还得靠自己。有句话不是说:知女莫若父。相应的,知陈犹眠莫若祈尚,从祈尚入手,肯定要见效得多。
  祈尚每日除了授课时和自己见面外,往往都对自己不理不睬。就算想要在授课其间向她讨经,却每每吃一顿闭门羹。不过,张宿雨在这种事情上从未妥协,一直都是越挫越勇。
  今天,她还是决定去套祈尚的话。
  路过后院,回廊拐角之处,边走边思考的张宿雨不期然被一个人影撞到,听得一声惊呼,才看清是陈犹眠。陈犹眠见撞到了人,撞到的还是张宿雨,一张脸刷的就白了,心慌之下,直想逃跑。
  张家的人以怀孕为借口,把他看得很严,根本不允许他在没人陪同的情况下乱跑。现在,虽然后面跟着个小厮,但这种未经允许的外出,还是让他忐忑不安。现下不仅被人撞击,还被自己的宿敌给撞见,陈犹眠没由来的被吓得六神无主。来不及抽回被张宿雨握住的手,一个转身想要逃得远远的,怎料脚崴了一下,眼见着就要仰身摔倒。
  张宿雨连忙将人拉回到怀里,由于惯性冲击,来不及承受这种重量,只得护好陈犹眠在胸口,自己则“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张宿雨疼得龇牙咧嘴,眼冒金花。陈犹眠慌慌张张的想要起身,却被女子紧紧抱住了腰身和肩胛,动弹不得。这种无间隙的亲密俩人还从没有过,陈犹眠感觉到张宿雨温软之处,只觉得更加不知所措,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别动,我头疼得厉害……”张宿雨微微抬头,疼痛没了缓解丝毫。
  “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陈犹眠看着双目紧闭,一脸痛苦的张宿雨,心中不安是不是把人给撞伤了,哪里还想着出逃被撞见之事,也忘了俩人的尴尬姿势。
  “恩,恩,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张宿雨虽然未睁眼,但答话依旧流利。
  “胡,胡说,我不是的……”陈犹眠羞恼,这人怎么污蔑他。心中有些委屈,有些生气,但看着她痛得眉头紧皱的样子,还是没敢起身,只是脸红的不知把手脚放在哪的好。
  脚步声响起,是跟着自己而来的小厮,只听得他大呼道:“哎呀,哎呀……”一阵惊呼后,又“唔”的一声捂住了嘴,然后迅速的逃开了。
  陈犹眠见小厮红着脸跑开,羞得心跳如雷鼓。这女人,这女人,怎么还不让人起来,抱那么紧,腰都快被折断了……
  “嘶……别动……疼着呢,那啥,帮我揉揉后脑勺,轻点揉。”张宿雨也知道压在自己身上之人已是羞得无地自容,可是,这么好的调戏机会怎么肯放过,便开始装模作样的给自己讨福利。
  陈犹眠咬了咬唇,虽然很是不想,但刚刚自己差点摔倒之时,她将自己护在怀里,反倒伤了自己的情景闪过脑际,这么想着,手便不由自主的伸到了女人的后脑勺,轻轻的揉了起来。
  张宿雨看着红着耳根,侧脸窝在自己颈边的男子,勾唇一笑,真是笨得可爱,明明可以先把自己扶起来,然后再揉的嘛。就这么小小的调戏一把,就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
  直到陈犹眠揉得手有些酸了,才扬起脸,声如细蚊的问道:“好,好了,没有……”
  张宿雨右手顺着怀中之人的肩胛往上游走,摸过柔腻的玉颈,食指抬起细致小巧的下巴,直直看着微微战栗,羞得只睁了一半眼的男子,红唇凑在其耳边笑道:“你说呢……”
  脉脉不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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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脉脉不得语
  夕阳向晚,初秋的余晖要显得清亮一些。
  淡淡的晕圈嵌着陈犹眠绯红的脸,是迷人的色彩。那双漾着水雾的琉璃色眸子,半开半阖,羞怯的颤抖。张宿雨那种直勾勾的眼神,让他不敢逼视。
  哪曾有女子敢这样对他,真是,真是太过孟浪了……她怎么这么不知羞!
  由于俩人身躯紧紧相贴,张宿雨身上浓浓的草药味窜进陈犹眠的鼻子里,整个人变得更加头晕脑胀。张宿雨享受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不知所措的男子,此刻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极具吸引力,美好的让人挪不开眼。
  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凝脂如玉的手感,令人欲罢不能。
  感觉到下巴被某人的魔爪蹂躏着,陈犹眠才大梦初醒,恼羞成怒的将张宿雨一推,听得“咚”的一声,色心滔天的张宿雨同学白眼一翻,又是满眼亮闪闪的星星在乱转。心中哀叹道:这小子真狠。
  陈犹眠双手撑地趁着张宿雨松懈之刻,用力一挣,终于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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