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9

  颇具魅力的一笑,反而正笑靥盈盈地跟其他走过来的同学哈啦。
  他忍不住问:“那人是谁?”
  单映童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女生就脆声说:“呦~吃醋啦?”
  另一个男生接话:“王苑你别逗了,咱邢师兄这么有女人缘会怕别的男人?!”
  另一个女生插嘴:“可那男人真不是一般帅啊,而且一看就是有钱人!”
  “是啊,一看就是贵气十足的公子哥!映童,到底谁啊?”
  她终于得以说话:“是我原来房东的朋友,他们一起很多人,碰巧今天他送我而已。”
  “你原来房东?巨有钱那个大美女?”
  “啧啧,真是人以群分啊!”
  “啊啊啊,又帅又有钱,真是没天理啊……”
  可算脱身,她回了房间,剩她与邢越泽两个人。
  她被磨得也没脾气了,不想再跟他置气计较——搞得好像自己多么急不可耐多么非他不可似的——于是又不能立刻撵他走,否则他一定以为自己依旧生气。
  可是跑了一天实在是累,只想洗澡尽快躺下。
  “你吃饭了吗?”邢越泽温声关怀。
  “嗯,吃过了。”
  “才六点多你吃过了?”入境随俗,他们跟法国人作息差不多,都是七、八点钟吃晚餐。
  “哦,他们还大部分走国内的生物钟。”
  “那个人……是孟璇绫的朋友?呆几天啊?”
  “我不知道,他们向来都是自由惯了的。”
  她顿了顿,看着穿着淡色衬衫的邢越泽,然后说:“越泽,你真的不能去蔚蓝海岸吗?也就三两天的时间。”
  邢越泽立刻回避地侧了下头:“最近恐怕不行,映童,我不是跟你说过……也许等一等吧。等等再看好不好?”
  她摘下手表:“没关系,你忙你的。呃……我今天很累,想早点洗漱休息了。”
  “……好。唔,你这么早吃晚餐一会儿肯定饿,昨天的蛋糕被我吃掉了,我现在去给你烤一个,等你洗好澡晚上饿了当夜宵吃,好不好?”
  她看着他,觉得心软:“不用麻烦,我有饼干……”
  他笑,法令纹深刻眼窝深邃:“饼干不健康。我知道你生物钟顽固,早睡不着的。昨天做蛋糕的材料还有一份,不做也是浪费,你等我八点前给你送过来好不?”
  “真的不用了。”
  “映童,你又不高兴了?蛋糕材料本来就是为了你才买的。我很快就做好的。”
  “……不着急的,谢谢你。”
  他一走她就扑到床上捶枕头:可恶,又来这招!!!
  万恶的暧昧啊啊啊!!!
  邢越泽准时携蛋糕出现,她无言请进。
  结果当她披散着头发,穿着宽松的粉绿色流氓兔大t恤,同色运动短裤,挥舞着勺子对那个布丁蛋糕狂流口水时,电话催命响起。
  是姚麦礼,他说他头疼,可能是感冒,恐怕要发烧。
  她一惊,出门在外,最怕生病!
  她连声关心,问用不用她过去领他去医院。
  他病怏怏地回答说不必的,领他去药店买点感冒药就好。
  可是法国这个奇懒的国家药店根本不是24小时营业的,晚上有病只能去挂急诊。
  她立刻决断:“你再跟我说说你的症状,我这里有药,我带去给你。”
  他答:“我来找你吧,你这么晚出门我也不放心。”
  “没关系的,你生病了别乱跑,你等着,我马上就去。”
  他却笑了,轻轻的,然后暖声说:“映童,我已经在路上了。”
  “你说什么?!你跟谁一起呢?”
  “我自己。”
  “你自己?!你怎么不让他们陪你?你这头疼着一路上……你在哪里呢?告诉我你周围有什么醒目建筑物,别开了,就停路边!我去找你!”这大少爷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且不说别人,孟璇绫就可以灭她九族了……
  “我啊……我……唔,映童,我好像看到你的宿舍楼了。”
  单映童扔下勺子就跑下去了。
  姚麦礼趴在方向盘上,看单映童精灵一样跳跃着冲进暗夜,心情大好。
  他第一次见她披着头发,多了些女人味,有些清纯的妩媚。
  夜风下,宽松的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短裤下修长的一双腿,在廊灯照耀下白皙诱人。
  他笑看她走近,打招呼:“嗨,麻烦你了。”
  单映童仔细看看他懒洋洋的样子:“没关系的。你怎么样?声音有点哑啊。”
  他嘴咧的更开:“你穿大t恤很漂亮。”
  她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这个,但依然受用地感谢下:“谢谢啊。姚麦礼,你怎么能生病还自己出来呢?你什么时候觉得头疼的?哎,你是不是穿太多了啊!”
  7月的巴黎,她这样宽松t恤加短裤也不算凉快,跑下楼短短一段路也是出了汗的,而这个男人竟然还套了个外套!
  他却楚楚可怜地说:“可是我觉得冷啊……”
  “冷?!嗯……我能摸摸你额头吗?”获得他许可后,她摸摸他脑门,“是有点热,可能真是感冒了……”她看看他虚弱的样子,同情之情油然而生。
  这时,跟着单映童跑下来的邢越泽走过来:“需要我帮忙吗?”然后他看看姚麦礼,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是邢越泽。”
  姚麦礼眼神一闪,缓缓直起腰,打开车门,长腿一迈走下来,气势骤显。
  他大方地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姚麦礼。”
  装病
  单映童显然不理解两个人的正式,她只顾着问:“姚麦礼你自己走路行吗?我房间很小,你将就下,我先给你找药吃下再说好吗?”
  姚麦礼好脾气地笑笑,声音极富磁性:“没关系的,很荣幸参观你的闺房。”
  单映童心无旁骛地咚咚咚走在前面领路,后面两个心思各异的男人沉默跟随。
  房间实在太小,三个人挤进来几乎没有回转的空间。邢越泽当然不肯走,然而单映童弯腰在抽屉里翻药的时候,姚麦礼忽然后退一步,撞到邢越泽身上,两人俱是“噢!”了一声,然后姚麦礼连忙转身说着:“抱歉抱歉!”然而又似站立不稳似的磕到一旁的衣柜上,发出“嗵!”地一声响。
  单映童闻声抬头,看见两个超过180的大男人尴尬地立在屋里,长手长脚都像无处可放,几乎把空间撑爆一样。
  她扇了扇刘海,觉得这屋里呆三人确实太热了点:“越泽,你先回去吧,我给他吃了药休息会儿再说。”
  邢越泽不情愿地答:“好的,我开着门,有什么事叫我。”言罢警告地看一眼姚麦礼。
  姚麦礼很有风度地回他一笑,做一个“请走”的表情。
  邢越泽一走,姚麦礼便大大方方地开始参观房间——实在是小,小到一目了然。
  可是非常的温馨整洁,一切都井井有条,很有单映童的风格。
  床头的墙上贴着几张照片,他走近看,有一张她和几个同龄女生在a大正门口的合影,笑得灿烂。还有两张是全家福。
  三口人笑得非常地和乐开怀,那种美满感透过照片扑面而来。
  他说:“你和你妈妈很像。”
  她刚找到药,直起身来,拿杯子接水:“哦,谢谢!我妈可比我漂亮多了!”
  “这倒是实话,阿姨的确很漂亮。对了,是中药吗?”
  “啊?哦,我只有中药。你要西药吗?我去帮你借看看?”
  “不用不用,”他连忙拦住她,暗叹这孩子真是实在,“把药给我吧。”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单映童自然不会盯着他吞药,于是趁着她找发带绑头发的时候他悄悄把药握在手心揣进兜里。
  “好了,谢谢。你披着头发挺好看的。”
  “太热了!”她接过杯子放到一边。
  “黄色蛋糕?”姚麦礼看到桌上的蛋糕。
  “……是布丁蛋糕。你要不要尝尝?”单映童一边说一边去拿刀叉。
  “看起来不错,你做的?”
  “不是,是刚刚那个男生做的。”
  姚麦礼本不喜欢吃甜食,可这一晚他几乎吃了一整个布丁蛋糕。
  然后他说觉得困——吃那么多能不困么?
  单映童以为是药效发作,就让他躺下休息。
  姚麦礼也不推辞,很惬意地躺倒在床上。
  单映童关了大灯斜背对着他坐在书桌旁看书。
  姚麦礼枕在手臂上看她。
  橘色灯光,映衬的她耳朵小巧可爱,脖颈上有细细绒毛,她的表情恬然,空气静谧,只是间或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这个女孩……
  姚麦礼看着看着,心底便涌动起些难言的感动来。
  不记得多久没有静下心来看一个女孩,这一年来他是没有时间,而以前则是没有心思。
  他最近其实很累,一年的硕士课程他憋着一口气拿下的很漂亮,但是压力极大。尤其是他又申请了另外一个硕士学位,想要继续深造。
  可是家人以爷爷为首却强烈反对:你念那么多书干什么?!咱不稀罕那些洋学位!没用!赶紧回来让老头子我抱曾孙子!
  面对长辈向来八面玲珑极其讨喜的姚麦礼第一次与家人爆发了争执。
  他看重的不是学位,如果他要的是证书自然要去申请博士,他是真的想再学些东西。
  表哥贺迟当年为了反抗舅父的安排,跑到美国多年不归,那份勇气和机遇对姚麦礼来说都不成立。
  他当年想学金融,于是他学了金融。
  他觉得自己稚嫩,想要出国磨砺,于是他出了国。
  如今没人逼他从政或是联姻,他回国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他的家人,除了老爷子暴躁的时候会吼两声,其他人以母亲为首则是用怀柔的亲情攻势:麦子啊,你爷爷老了,从来最喜欢你,你也知道你是他唯一的孙子,他很想你啊,每次总问麦子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也很想你,前几天看你照片好像又瘦了啊。你爸啊,嘴里不说,可是这一年明显不爱笑总叹气,晚上睡不着觉总跟我念叨说麦子在国外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
  其实对于这种亲情紧逼他不是不无奈的。
  姚麦礼是个很幸运的孩子,他有好的出身和头脑,更别提外形讨喜、聪敏嘴甜的他从小就活在被喜爱的海洋中。最幸运的是,随着父母二人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的日益提高,他的家庭和睦美满的一如既往,家人间的关系亲密而相互关怀,让人艳羡不已。
  真真一个如假包换得天独厚的顺利孩子。
  很多人背井离乡出外求学是为了谋一个更好的发展,但显然他家人都认为他不必遭这个洋罪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由此对他的坚持十分不理解。
  他明白在众人眼中他的前途一马平川、信手拈来。
  面对高位高薪他不想矫情的说什么要凭双手奋斗,他很清楚这个社会能白手起家达到与雄厚背景的同行势均力敌的人是多么的凤毛麟角,有的时候,不是你不够能力,只是你没有机会。
  可是,同样的,他也不想坐在那个位子被人在背后嘲笑说:不过如此或是又一个公子哥……
  他不想丢姚家的脸,也不想丢他姚麦礼的脸。
  他很努力,一直以来,从a大到英国,轻松笑容背后他从未辜负他的名号,他想达到一个水平,一个合衬这个机会的水平。
  并且凭借这个水平,来走机会之后的路,来自己给自己更多的机会。
  他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却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还是错。
  钟柏持这次来,同时带给他爷爷前些日子入院的消息。
  在英国他怒气冲冲挂电话回家问为什么不告诉他,家人却回说是爷爷的意思,老爷子说既然麦子喜欢念书,就让他安心念书,谁也别打扰他让他惦记。
  而且由此姚麦礼才知道爷爷这次的入院是复发。年前爷爷就曾大病一场,做了一个心脏搭桥手术,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