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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净身用的小刀,走向轩辕灵夜。伸手除下他衣衫的时候,却是见衣衫中掉出一张折叠的纸。轩辕哲浩思疑的将那张纸拾起,打开一看竟然是柳慈和这忤逆子的婚约书!顿然气得一阵猛咳。
  轩辕哲浩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自己还不曾染指的冰清玉洁人儿就这么被这个忤逆子给玷污了!他现在自是恨不得将轩辕灵夜碎尸万段。
  但就在手起刀落间,只听咣当一声,一把剑挡下了他手中的刀。
  “大胆!你来这里做什么!”轩辕哲浩怒目看着来人。
  “父皇且息怒!要是父皇这一刀下去了,那么父皇想要的人却是永远都不会回到父皇身边的!”轩辕锦成一直躲在暗处瞧着,见父皇真的想要至轩辕灵夜于死地的时候却是忍不住上前阻止。
  轩辕哲浩思量着五儿子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
  在他的记忆中,小渊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纵是这忤逆子失去了行-房能力,小渊也一定不会离他而去,反而会对他更加上心。那么自己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哪怕自己强行将他掳来,只怕最后也只会落得个玉碎瓦全,得不偿失!
  “那不知锦成我儿有什么好主意?”轩辕哲浩冷眼看着他。
  轩辕锦成双眸一沉,说道:“儿臣觉得只有让那人对三哥没有了情,父皇才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样才能够让那人对你三哥没了情?”
  “很简单,只有将三哥囚禁在此,然后放消息出去,让他知道三哥已经另结新欢。”轩辕锦成笑了笑,余光瞥了轩辕灵夜,暗自心道:三哥,锦成这样做确是为了你好!
  “这一招甚妙!”轩辕哲浩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之色。
  他们两人的对话却是一字不漏的进了轩辕灵夜的耳中,这人果真是还对柳慈不死心!听见了门被锁上的声音之后,轩辕灵夜才睁开眼,细细的查看了这间密室,却是发现,这密室内却有两道门,两条通道。
  在密室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找到开启的机关。
  其中的一条密道被打开了,轩辕灵夜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这条密道看来修建的时间并不长,轩辕灵夜皱起了眉,那个人为什么要在宫中建造这样的密道和密室?难道只是为了秘密处决他想要除掉的人?
  一路上,想要将轩辕灵夜拦下的守卫,他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轩辕灵夜也不想伤了这些东霆的守卫,毕竟这些人都是无辜的。所以也只是将他们打晕,或是封住穴道。
  只要能阻止他们通风报信,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眼下,这里却是一刻都不能在待下去,要是真的让那人奸计得逞,虽然柳慈一定不会相信这样的谣言,但是却是会害了柳慈的性命。
  还有仅剩的几个月,一定要将解咒的方法找到!
  轩辕灵夜潜回落尘殿的时候,却见一拢黛色衣衫,玄纹云袖。一男子低垂着眼脸,席地而坐,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看似柔和的动作所弹奏出来的曲子却是如万马奔腾般聒噪。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那男子抬起头,却是一张柔美堪比女子的脸,只见他冲着轩辕灵夜笑道:“大哥,你可回来了!要是这支曲子弹完你再不出现,只怕我就要起身去找那老头要人了!”
  轩辕灵夜看了一眼他手下的琴,眉梢抽动了两下:“什么时候学会附庸风雅的?”
  “不早,才刚刚学会!怎么样?刚才那曲子弹得不错吧!我可是练习三年了!”思夜用手托着腮帮子,笑望着他。
  思夜和灵夜虽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是长相却差得很大。相比较之下,思夜长得更像他们的母妃。只不过别看思夜长得这般,但是性子却是截然相反。
  “练习了三年就弹成这样?果然一些事情还是要看天分的!”轩辕灵夜毫不客气的挖苦他。
  思夜笑呵呵道:“大哥,你不是赶着逃跑吗?怎么有闲工夫同我在这里研究音律了?”
  “思夜,你此番还要回北疆去吗?”轩辕灵夜知道,只要自己逃出来,那人就不敢公然对他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够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虢国。”
  “还用考虑!当师傅把那支箭头带给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么多年,不就为了等这一天!难得你终于想明白了,总有一天,我定要那个杀害母妃的人付出代价!”思夜的目光变得有些狠戾。
  忽然但见他话锋一转,对着轩辕灵夜有些不太正紧的笑道:“大哥,你说你一声不吭的就给我骗了个嫂子回来,要不是我从无影那逼问出来,你还想瞒我和师傅到什么时候?还有一件事情,说起来我就窝火!”
  轩辕灵夜微微皱眉,这个话唠弟弟,果然是一说起来就没完。
  “大哥,从末那小子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过来投靠你。我是饿着他了,还是亏着他了啊?好歹还白吃白喝的养了他三年,多少也算是对他有养育之恩吧……”
  “思夜!”“干吗?”“闭嘴!”“……”
  轩辕灵夜抬手扶额,头一阵剧痛。思夜见他神色不对,遂问道:“大哥你没事吧?还是那老家伙对你做了什么?”轩辕灵夜也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们有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只是醒来就一直没有异样,为什么到现在才会头痛?
  “大哥?”思夜扶住身形渐渐不稳的灵夜。而眼前思夜的脸却是一点点变模糊。
  “无影快去找太医来!”思夜大吼一声。
  为了防止轩辕哲浩再对哥哥下手,思夜一声令下,自己旗下的那些士兵便将落尘殿护了个严严实实。而他自己则是守在轩辕灵夜身边寸步不离。
  正打算检查灵夜看看身上有无伤痕,在退下他衣衫,露出心口的那一刻,思夜愣住了。只见那上边却是刻上了一个“慈”字。以刻的角度和力度来看,应该是灵夜自己刻上的。
  思夜看着他心口上的那个“慈”字,想了一会之后却忍不住笑道:“大哥啊,你当情圣,想向世人表明你的专情,也犯不着用这种老土的办法吧!”
  少时,太医来了,就连轩辕哲浩也一起来了。
  思夜将哥哥的衣衫整好,手也搭在了自己的腰带上的软剑上。要是那老家伙敢动手,他轩辕思夜今天就反了!
  “太医,他怎么样?”轩辕哲浩一刻都不想看见这个忤逆子,一看见他,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和柳慈在床上缠绵的情景。而那一纸婚书却早已经被他撕了个粉碎。
  太医道:“回陛下,三殿下这症状怪异的很,微臣确是无能为力。”
  “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微臣也说不好,这种病症确实不曾见过。”
  听太医这么一说,思夜也着急了,正要发难之时,却是在无意间瞧见了无影。看他脸上神色无恙,并且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灵夜的病情。思夜挑了挑眉:想大哥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无影一定会很紧张,但是现在他那般悠然自得,难道大哥这怪异的病症是假的?
  第138回:回归
  院子里的那两株梨树竟然成活了!
  这是忙完公务之后的柳慈意外发现的,虽然他们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那些枝头上确是长出了嫩嫩的花骨朵。
  “从末,你说这以后开花了,会结梨子么?”柳慈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压了压那青涩待放的花苞。
  正弯腰整理草药的从末闻言,直起身子,望着梨树淡淡笑道:“会结梨子的。不会想来味道不会好,定会又酸又涩。这是野梨树,好养活。”
  柳慈撇撇嘴,叹道:“我还以为会有雪梨吃了呢!”
  从末道:“小木头,殿下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那个人离开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有多久呢?柳慈只知道那包梅子是在大前天的时候吃完了最后一颗。转身在梨树下边的榻上卧下,这榻是从末特意从屋子里搬出来的,说是天气好的时候可以这样躺着晒晒日头。
  抬起头遮住有着刺目的日光,柳慈笑道:“我知道啊,昨儿个不是收到了无影的飞鸽传书吗。可是从末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什么?”从末抬起眸子望着榻上的柳慈。
  “没什么,大概是我多虑了”柳慈挑了挑眉眼,带着三分慵懒。
  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依照轩辕灵夜的性子直接回来不就得了,哪里还需要这么别扭的先来个飞鸽传书通知一下。柳慈按住一直跳动的眼皮,暗自叹了一声: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从末看了看柳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情
  轩辕灵夜正在回虢国的途中,不知他回来了,就连思夜也一起回来了。只不过如果让柳慈知道自己让无影一早就在暗中给轩辕灵夜用药,以防止意外情况的时候做逃生用,会怎么样呢?
  而且没有自己的解药,轩辕灵夜就会一直沉睡不醒。
  从末觉得自己应该招呼无影悄悄的将轩辕灵夜带回来的,要不然让柳慈看到和活死人无异的轩辕灵夜,还指不定会受到什么刺激。而且无影的书信中暗指中间又出了一些意外,无影没有说明白,从末也不得而知。不过只要现在他们都回来就好。
  想了好一会儿,从末觉得还是决定应该告诉他实情比较好:“小木头,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先交代一件事情。”用柳慈先前的教诲,这个就是所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恩。终于肯坦白了?”柳慈一骨碌从榻上坐了起来。
  “你察觉到了?”从末在水中清洗着沾了污泥的手。
  “只是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我。”小爷我的直觉还真是堪比探测器。
  从末将手上的水渍用帕子擦干,然后将整件事情都告诉了他。柳慈听罢,却是笑道:“亏你也想的出来,让无影给他下药。不过,无影所说的出了点意外,是什么意思?”
  从末摇摇头:“等殿下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柳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轩辕哲浩定然不会做放虎归山的蠢事。
  而这一此他不仅放轩辕灵夜回来了,还连同那个传说中的四皇子也放了回来。他转性了?忽然大发慈悲?为此,柳慈陷入了深思
  他应该是确定老虎没有了能够伤人的爪牙,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了,才会将他们放走的吧。
  “他们什么时候到?”柳慈很不安,他想立刻见到他。并且此时已经在心里坐了决定,无论轩辕灵夜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
  “我想很快的,按照他们两个人的速度。”思夜和无影应该会带着轩辕灵夜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要是路上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最迟后天肯定会抵达金都。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这天夜里,柳慈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看见轩辕灵夜回来了,但是在他想要捆住自己的那一刻,一柄尖刀深深的刺入了轩辕灵夜的心脏,他抱着他,血却是染红了他白色的官服
  半夜被梦惊醒,柳慈却早已是冷汗涔涔。
  “梦见杀人见血,大吉大利!”柳慈不停的安慰着自己。轩辕灵夜一点没事。
  看着挂在床头的花灯,柳慈下了床,将花灯取下,燃上里边的蜡烛,有些失魂落魄的除了屋子。提着花灯像幽灵一般在小院中游荡,似乎是想借此驱走心里深藏的那份不安。
  听见外边有动静,不曾深眠的从末亦是起身出去想要探个究竟。
  哪知才没走出房门几步就看见披头散发的柳慈提着花灯走在长廊里,穿着白色中衣的纤弱的身子逆着光,看起来真的有些诡异。
  从末被吓了一跳,却是不敢出声。他看柳慈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道莫不会是得了游魂症(夜游)吧!他悄悄的跟在柳慈的身后,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得了游魂症。
  “从末,你也睡不着啊?”柳慈忽然转过身子,抬起手中的花灯,照着从末。
  从末第二次被吓到,“小木头,你半夜不睡觉,出来扮鬼吓人做什么!”有些气愤的拉住柳总的胳膊,想要将他拖回屋,可是柳慈却是紧紧抓住了从末的手:“从末,我不敢睡觉。一闭眼,就看见他满身是血的样子”
  柳慈的声音再发颤,失神的双眸满是无助。从末松开他的胳膊,展臂将他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小木头,殿下没事。我保证!”
  提着花灯,两人在梨树下并肩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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