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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当今太子也是一样。他早发现这小孩身边福公公,也猜到了他身份,更是从现在这个现场想到这小白痴估计是脑残书看多了没事学人英雄救美……虽然那妇人顶多算个不影响市容。
  于是,墨琮用着眼神扫视了一遍,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啧,好大排场,小小年纪打手倒是不少么,一个杀猪也值得这样多高手出场,看来大家都很闲,想着没事练练手,还顺带着练到路人身上是不是?”那些高手听了,有了那么一点心虚,然后就恼羞成怒了,只是碍于福公公那里不能上前给这个嚣张少年一点教训。
  “看样子这些人都是小公子手下,我们文明人,不学那野蛮手段,以暴制暴可不是什么好方法,家律法摆那不是拿来看。这样吧,就劳烦小公子跟我去衙门走一趟。林觉,帮我去请回春堂徐大夫,若是哪处伤到了,咱好直接请这位小公子付一下药费。”墨琮转头看向已经吓傻太子同学,勾起嘴角,“小公子就请陪我走一趟吧,律法会给我、给你、给大家一个明白公正交代。”
  太子听了,沉默一下,忽然回头对着地上那个哭天喊地妇人道:“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报官?……呐呐,这个男人打你,为什么你也没想到要去报官?”十足好奇样子,墨琮在一边抽了抽嘴角,无言看着一旁低头看鞋福公公:我说,这孩子从小到底是受什么教育?读书读傻了吗?这真是从皇宫里头出来?这真是那个水淳儿子?
  小太子这话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那个妇人立刻面目狰狞扑上来,幸好给旁边看样子应该是侍卫人挡住,只见她一边挥舞着两只手,一边口中狮子吼:“我们两夫妻闹跟你什么关系?用着你一个外人插手吗?我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娘儿两怎么活啊……混蛋!我跟你没完!呜呜呜……”她一哭,连带又跑出一个小孩,扑到那妇人身上一起哭,太子殿下完全就是一副吓傻样子。
  福公公幽幽叹了口气,摸了摸他下巴上假胡子,对着他一脸崩溃太子主子道:“小主子,奴才不是同你说了么?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人两夫妻事,是不好插手去管。”还顺带把这林墨琮得罪了,真是得不偿失啊。
  “我、我……呜……你们都欺负我~~~~”在众人谴责目光之下,小小年纪太子殿下终于顶不住压力,挥袖泪奔而去……
  “小主子!”福公公一个激动,声音特性暴露,不过他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个了,同着一班才回过神侍卫赶紧追了上去。
  墨琮站在那里无语问天:这都什么破事啊?
  当天晚上宫里就来了两个太医,看过之后回去,又来了一堆名贵药物,而墨琮则悲剧左手用纱布缠着木棍,身上也缠了两圈纱布,天可见其怜,他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看起来很严重而已,请不要再喂他吃毒药了。
  对墨琮来说,除了左手有点不方便,其他,还真没有什么事。至于那个太子殿下,因为最后一幕泪奔而去印象过于深刻,墨琮已经懒得再责怪了,那会让他这个心理上老男人有罪恶感。
  然而,他是准备放过了,不代表其他人也准备放过。林海那篇‘论以暴制暴和以法制暴异同点极其利弊’作业就折磨了太子殿下两天。而两天后,突然一拨人来到家里,拿起黄布就开始读,大意是:幼子顽劣,恐怕他日后长大不知民间之疾苦,长成如刘阿斗之流说出‘灾民吃不起饭就吃肉’这种混账话脑残儿童,所以把他丢给林海折腾一个月,等宫里过年就接回去。林海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当做孙子一样养就可以了。
  林海当时就抽了一下,回头看向依旧年轻美貌妻子:我看起来很苍老么?我小儿子才一岁……
  然后,这只无意识之中已经得罪自己‘后爹’太子包子就被无情丢进了林府,同时来传旨福公公等其他人都走了还悄悄跟林大公子说了皇帝陛下密旨:别太过分,其他,请自便。
  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善恶都在一念之间,那一块白布要染成花布,其实也花不了许多时间,尤其一个从未接触过外面世界头脑里一片空白单纯孩子,要教坏,实在太容易了。何况,这太子也不是笨蛋,只是心思单纯了一些,加上学东西都是书本上,没有经历过实践罢了,只要身边有个人稍微指点一二,说中要害,很快就能领悟。
  墨琮不屑与跟一小破孩计较,但他看不过去这娃泪奔模样,于是,一肩抗下了教导太子殿下重任。因为太子惧怕自己而烦恼如何教育林海乐得当了撒手掌柜,交代了几声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小太子原本还担心被报复,相处几天发现墨琮还是很好说话,不过凶起来很可怕就是了。他只是不明白这个明明就是哥哥,为什么父皇交代要叫叔叔,大人事真是难以理解。
  小太子在林府住了快十天,每天上午读完早课,等着墨琮起床后就叔侄两带着碎银子逛街去了。墨琮喜欢跟他一个一个介绍东西,更喜欢和他一个一个说街上那些人,小太子似懂非懂,墨琮便会开始试验说明,教他如何分辨别人脸上戴着面具,如何通过一个人言行举止判断一个人,他说都很直白,小太子理解很快。
  小孩子单纯,接受东西也快,等过完了这个月,要到除夕夜时候,水淳发现自己羊羔一样儿子被换成了披着羊羔皮小狼回来时,为时已晚。
  送走小太子当日,林家收到了一份来自金陵冯家节礼,林海不认识什么金陵冯家,很是好奇,就问了墨琮是不是认得。墨琮这才想起来,说去年也送过节礼,很是客气一户人家。因怕林海问起为何他会知道那么详细,为何会想到帮助这一户人家,墨琮就干脆简化说成无意之间救了那冯渊一命,因而念着恩情结交。林海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派人准备了一份节礼送往金陵。
  因为林家是几代单传清贵人家,四代下来只有林海这一脉是正统,林墨琮没有其他宗族亲戚,不像贾家那么多亲戚,说一天都说不完,除夕夜聚在一处自然是热闹非凡,可林家这几口自己在家热闹热闹,却更添家温馨,同样一家子高高兴兴聚在一桌吃饭还有贾琏一家,事又少,又自由,也不必省着顾忌着可以用自己挣银子买一堆东西,别提多高兴了,贾母虽派人来请,也给婉拒了。
  林府这边一家五口又添两人,因那顾惜朝在京中无亲,墨琮便好说歹说拉扯了过来,可他却一定要呆在客房怎么说都不出来。林海见他都在客房读书,问过课业极好,很是满意,又问说要参加今年春闱,很是高兴,观察了两天发现品性都是不错,也相信儿子眼光,就认了弟子。其实一开始顾惜朝不愿意这样麻烦,然而举子进京,若能得一个德高望重老师教导,百利而无一害,更皆心底深处还是渴望着亲情,最后还是认了老师。贾敏原还担心着他就是那玉佩主人,后边发现不像,也就随便他们了,但知道考试耗费心神,对他生活起居亦是多方照顾。
  然后就是湘云了,湘云本该呆在贾府,可这边算来也是亲人,又同贾母说黛玉一人在家没姐妹陪着要寂寞,便过来了,果然,她一来,林府又闹腾开了。
  这拜过了宗祠,诰命妇入宫,大臣另在御花园设宴,后头又是走亲戚,店铺开张等等,除了那小霸王林玄瑜,几人一直忙到元宵佳节才消停。
  这大好佳节,林家人又惯是破陈出新,黛玉小时候做男孩子养大,湘云生来就是豪爽性情,干脆,不在家里头摆戏台子看戏这样无趣,要一群人一起乐才好。墨琮便想了个主意,几日前就命工匠做了几百个新巧花灯,又去街上买了数百个,凑成了刚好一千个花灯,从林府这条街街头一直拉到街尾,左右各三排,一共整整六排,上面是收集来喜庆吉祥灯谜,有俗有雅有难有易,猜中了灯谜就能赢走花灯。虽然这种事不少,然而这样大规模却少,一群人都涌到了林府外面那条街,各自买糖葫芦、糖人、小饰品、字画……小商贩都出现了,在林府里面也能听到外头热闹声响。
  男士当然可以在外头走,猜灯谜,女孩子却不好这样,但两位姑娘趴在林家最高那个三层小楼上拿着西洋镜看了一晚上,也十分高兴。
  意外是,当晚那四个姓水也出来了,林海在场,墨琮只好装作不认得,听到水淳是皇帝时还不得不假装诚惶诚恐要下跪,然后水淳还得伸手说免礼,没把那知情水溶、水若憋死,小太子看到墨琮还是很高兴,虽然跟着福公公判断他小主子扑上去撒娇喊那一句‘琮哥哥’会让他日后几天都不大好过,但……背景,他是背景……
  看气氛实在有些诡异,水溶拉着未来岳父去看灯谜去了,水若对着顾惜朝那张脸发了一会儿呆,结果人家顾大公子眉一皱,转身消失在人群里,接二连三魅力遭受打击水若摸摸鼻子抱着小侄儿也走了,于是,就剩下了这两位。
  “手,没事吧。”若不是大街上,若不是不知道人群里有多少宫里眼线,水淳真会拉起墨琮衣袖看看,担心了那么久,总算是找到机会了。可他现在只能维持着皇帝表象,用着仿佛对着陌生人表情低声说话。
  “会有什么事?我又不是玻璃人,一碰就碎。倒是你,又要接待他使者,又要忙着春闱考试,精神可还好?”墨琮面不改色笑着作答,不靠近,不接触,身体维持着客气距离,话语中却泄露了关心。
  “呵……都还好,否则今天哪有空闲出来?如果可以,真想就我们两个人聊聊,这些日子,我总想,如果有你帮我,事情一定不会这样多吧。”
  墨琮抿唇微笑,什么都不说,水淳也能想到墨琮所想,两个人没继续说话,只是安静,默默走完了这条街。
  当花灯被拿七七八八了,水家这几个也该回去了,水溶笑着拿出自己赢得一个兰花花灯,请墨琮代交给黛玉,林海自己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对此只做没有看见。不过对他来说水溶送黛玉花灯可以理解,水淳送墨琮花灯就让这个正直父亲又惊愕又费解了,元宵节花灯总有些特殊意义,皇帝究竟是怎么想呢?
  一会儿,林海终于找到了理由:许是墨琮和皇帝陛下谈了一路,觉得墨琮是个可造之材,要他特别关注吧,恩,一定是这样,否则,怎么会送鲤鱼跃龙门花灯?
  听了父亲说水淳送花灯意义所在,墨琮依旧微笑,转身,将这花灯光明正大挂在了屋子里头。
  第 52 章
  “唉……”接着这滚烫黄布条,贾母用着轻不可闻语调叹了一口气。帝后下旨,皇帝钦赐贺礼,这是怎样荣耀?然而,偏偏是薛家,还嫌我们贾家近日不够乱么?王夫人……王夫人!心都给黄白俗物填满了不成?
  既然上头已经下了旨,说再多又有何用?这事看着是定了,就算她不喜欢薛家,不想给宝玉找一个商家媳妇,也无能为力了,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经营吧。
  迎春丫头明年就要出嫁,是该准备准备嫁妆了,探丫头比她晚了一年,倒不是非常急,宝玉事反而是在最前头,明年春季。想起来,黛玉也是后年,和探丫头差不多日子,早了两个月罢了,这些小辈婚事竟全赶在这一两年了。宝玉东西一直都是准备着,倒是不乱,反而是迎春丫头是该准备一下,也该让宝钗进入贾家学习理家了,否则接手时候还不是一团乱?
  这么想着,贾母便下令让迎春回去准备嫁妆去,把大印交给薛宝钗来管。迎春本就对管家无甚兴趣,当即交出了印章,宝钗心中欢喜,脸上却是不显。探春从管家以后才知道贾府真实状况,才明白为何那时候凤姐要交出钥匙,她其实老早就不想管了,恨不得找个由头也送出这枚印章才好,然而凤姐走之前同她说过,只要管理过贾家,日后管什么地方都不成问题,连黛玉也说在这边住了一年,受益匪浅,她才继续管着。可看她们宝二奶奶,似乎还不曾弄清楚现实,这样一个大家庭,上头一堆不能得罪,连仆妇里老资格也不能小瞧,除非像凤姐那样能豁出去不要脸皮子了,否则,想管好,怎是一个难字?
  王夫人在一边,虽没有喜形于色,到底脸上是高兴。她手里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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