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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块地邪就邪在,它能够让被掩埋的尸体,重新再出现。
  “照这么说的话,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前被埋在这里的将军,岂不是……?”不可否认,吴邪的推理能力是越来越好了。
  闷油瓶无奈地捂他嘴,“每次你说不好的事情,都会灵。”
  吴邪白他一眼,“迷信、绝对是迷信……”
  又过了一会,“小哥,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人,就算棺材里是具死尸他也绝对能念活过来。
  “我们会不会,其实也已经死了呢?”
  “不会。”哪个死人像你这么聒噪?
  “小哥,我不想死在这里。”吴邪突然把手在闷油瓶身上环紧了。
  “我知道……”
  “不过,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好象也没什么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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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第 117 章
  忽然所有的声音都静止,或者说被某种巨大的气场盖过了,整间房子里真正的只剩下一片死寂,但是谁都可以轻易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吴邪定住了不敢再说话,因为闷油瓶居然也一下子收敛了呼吸,像块斗篷似的罩在他上方。一片黑暗中他当然看不见进来的是什么,只是那种窒息的存在感太过强大,甚至把原本灼热的空气硬生生降下来好几度,足以让人心生畏惧。然后他们听见一声惊恐急促的惨叫,云朵的惨叫。
  谁,或是什么东西,能让一只厉鬼怕到这种程度?念经的和尚,画符的道士?吴邪一边想象一边否决,且不说他的人品断没有好到一出事就赶上贵人相助,光看那云朵对着闷油瓶不过是几分避忌,再来一打和尚道士也不见得她就会很怕。
  那云朵究竟看到什么了呢?
  她其实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一团黑影从门窗的缝隙里渗进来,那个东西没有实体,但这并不表示它只是个虚幻的鬼影,它看起来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一滩很浓的墨迹,有生命的一滩墨。
  那滩墨轻易地把她掀翻,渐渐地伸展出一个类似于手的形状,扼住了王盟的喉咙,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两只锋利的指爪“哧”地一声,竟然连着衣服撕下了王盟的皮……
  吴邪被云朵的惨叫震得手脚都要抽搐了,闷油瓶一言不发的压着他,几乎重叠的覆盖在他身上。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是很可观的,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肢体相靠让他很有安全感。四周太黑,是以他看不见闷油瓶铁青凝重的脸色。
  闷油瓶也在棺材里而且面朝着下,当然也看不见那个东西,他只是嗅到了很强烈的死气和霸气。
  这是不存在于云朵他们死亡场景里的画面,亡灵们木然地看着浑身赤裸的王盟轻快地在柜子里翻翻找找,颈项往下有一条撕裂的血痕。
  他找到了一件衣服,穿上,嘴边挂着一抹好整以暇的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没多久,满屋的尸体被一些看不清的人影一路拖曳出去掩埋,是那群纵火的美国佬,他们是活人,无法在这个空间里显像。其中一个人发现了那具没有皮的尸首,哇哇地怪叫一通,不断地在胸口画十字。
  声音慢慢地消停,回到一片死寂的时候,王家已经是一座空宅。
  “滴答……”表上的时间总算过了整点。
  吴邪脱力地呼出一口气,庆幸那个突然出现的东西没有摸进来,刚想让闷油瓶把棺盖顶开,就听见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灵堂里踏出了扩音的效果,这次是直接往灵堂来的,那声音一下一下像就踩在耳朵边上。
  他一下子又绷紧了皮,这次寒毛立马就炸起来了,条件反射地就去箍闷油瓶的手臂。闷油瓶刚想摸刀,被他这死命一箍感觉哭笑不得,掰了两下居然还掰不开……不仅掰不开还有越勒越紧之势……
  两人纠缠间那脚步声已然在棺材外面停住,一只手‘叩叩叩’地敲上棺盖,跟着响起那似笑非笑的闲适声音,“我说,你们不会真打算这样合葬了吧?……”
  司徒医生你这会儿知道回来了……吴邪刹时感觉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都从全身的毛孔里跑光了,一泄气发现身子麻了大半。
  闷油瓶顶开棺盖坐起来,一手撑着跳出去,剩吴邪一身凌乱喜服衣襟大开还摊在棺材里被司徒围观。
  “哟嗬,僵尸新娘……”司徒使劲打量,发现新娘子让新郎压麻了,忍着笑朝闷油瓶递眼色,“快,把你媳妇儿抱出来……”
  吴邪内伤之余丢给他一双白眼,“你才媳妇,老子自己会出来!”
  司徒还是忍笑提醒,“衣服拉拉,我定力不太够了。”
  闷油瓶没跟他瞎胡闹,抱着肩站在一边等吴邪活动好了胳膊腿,看到吴邪弯腰往外跨的时候胸前衣服开了一大片,不由眯了眯眼。
  “看!”吴邪胡乱把衣服拢起来,吼,“叫你他妈扯我扣子!”
  闷油瓶木着脸面瘫加失聪。
  这回司徒实在没忍住,一回头就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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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第 118 章
  三人出到厅堂,吴邪才发现整个王家已是空无一人的一片废墟,完全没有了他们来时看到的大方整洁,而是四壁焦黑,房梁上结着蛛网,烧坏的桌椅器皿到处都是,地上蒙着厚厚一层灰,底下还依稀能看见褐色的干涸血迹。——这才是一幢被烧毁了四年的房子应该有的面貌。
  “不错啊,喜煞都让你们破了。”司徒倒腾着自己的相机,一边环顾着感慨。
  闷油瓶看他,“你知道喜煞?”
  “你昨晚去哪了?”吴邪几乎和闷油瓶同一时间问出口。
  “啊……我还奇怪呢,走着走着突然晕了,醒过来的时候滚在一棵大松树下,我还以为被山魈拐了,听说它们最喜欢长得帅的男人……后来发现走几步就到镇上了。”
  吴邪的耳朵有种口吐白沫的幻觉。
  “喜煞嘛,在这一代其实很多地方都有这种说法,我也听别人说过。看见小邪穿了身红的,这房子又打回原形,大概就这么猜了。”
  司徒笑眯眯地说完,吴邪这才意识到那件让他生不如死的喜服还套在身上呢,便往房间窜去,他们的行李衣物果然还在里面,只不过是在灰尘和污垢的包围中。吴邪没工夫计较那么多,捡起自己的衣裤使劲拍拍往身上换。裤子穿起来,恩,没问题,衣服套上,咿,背上怎么那么凉快?……
  司徒‘噗’的一声,同情地拍肩,“这儿耗子的牙真利,哈……”
  吴邪小同志眼含热泪无语问苍天。
  苍天没救他,闷油瓶子救了他。吴邪小同学披着那件云姑娘钉过扣子的外套感动得无以复加。
  闷油瓶大步走出去,到了门外那口井边,伸手拉了拉井绳,像是在试验绳子够不够牢靠。
  司徒不解,问吴邪,“他要干吗?”
  吴邪这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那边闷油瓶就拽着井绳往下一跳,猝地就没影了。
  司徒估计这辈子除了在电视上,就没见过这么玩的人,“就算后悔把你娶进门,也犯不着自尽呀,对吧?”
  对……对你个头啊对!吴邪在心里默念,一声也不吱。他已经很清楚了,宁惹阎王和他那群小鬼,别惹司徒和他那张破嘴……
  可他不惹人家不代表人家也不惹他,司徒大帅哥狐狸眼一眯嘴角一翘,“要不改嫁吧?我扛得住。”
  “……”
  说话间闷油瓶一脸冷然地从井里冒了出来,背上扛了个人。
  司徒嘴里接着跑火车,“你看,他都去扛别人了。”
  闷油瓶把人放下,两人这才看清这是一具尸体,在矿物质含量丰富的井水里保存完好的湿尸,那张浮肿的脸还能看出来是王石。
  吴邪经过之前闷油瓶对王石已死的解释,早已经料到井里的尸体是他,再一想,这一口井供给整个王家的食水,那这几天他们喝的岂不是…… 呕……
  司徒倒是胆大,对‘王石四年前已经死在井里’这个事实没有怎么挣扎就接受了,也不想想在王家两夜跟他躺一张床的都是谁。
  闷油瓶把王石扛上来,这尸体是万万不能埋土里了,吴邪也帮着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干脆抬到灵堂里,把他放进了那具空置的石棺。
  走到村口的时候乌云散了,突然艳阳高照,吴邪一看表才发现,距离他们进入乌杉村的死亡场景,一共才过了不到五个小时,现在正是中午,就连闷油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在阳光下也是越看越柔和。
  那些枉死的冤魂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山下的人已经渐渐遗忘了这个古村,再过几年,这里的荒草越长越高,掩盖住一切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人找得到了。
  现在重见天日般地站在这里,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倒也不失为一段奇妙的经历,悬崖滚过了,堂拜过了,鬼见过了,棺材也躺过了,真不知道是该哭他们命苦还是赞他们命大。但吴邪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这样的地方过了两天,那吃的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特别是云朵熬的那锅很可疑的看不出原料的浓汤,胃还是止不住抽搐。
  三人走出去没多久,吴邪看着前方一声惊呼,“那……那是什么?!”
  “那是车。”这话是闷油瓶说的,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司徒。
  他当然知道那是车,那几天前还是把他们载到山下的阿贵家的车,问题是司徒是怎么把它开上来的……
  司徒插在裤兜里的手抻出来,一条钥匙在手指上转啊转,“我昨晚不是不知怎么的到山下去了吗,想着再进来一趟又要好几小时,把你们丢下吧又于心不忍,干脆就到镇上找人打听有没有路能开车上来的。”
  “可是……”吴邪想不通了,“镇上的人都说没路了啊。”
  “啧,”司徒笑了,“老人忌讳比较多,有些事他不告诉你,我找个年轻的,给他点钱,他这不就告诉我了?”
  吴邪愣了,就这样?“你给他多少钱?”
  司徒伸出五个手指晃了晃。
  “五十?不能够啊……”他不也掏了五十么?
  “五百。”司徒一副只花了五块的表情。
  “五……百,你就……这么……给他啦?……”吴邪震惊了。
  “那可不,你们在这有危险嘛。”司徒笑。
  “谢谢……”吴邪感动了。
  “不客气,你们谁来报销?”司徒不管怎么笑,都只有两个字——狐狸。
  闷油瓶看他们一眼,似乎也挺有兴致,指指吴邪,“我的钱,都在他那。”
  吴邪小同志眼含热泪无语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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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第 119 章
  于是司徒开车,闷油瓶坐在副驾闭着眼睛养神,后座上放着行李和吴邪,头磕着前座靠椅一点一点小鸡啄米,晃得厉害了就神情恍惚地瞄一眼司徒摆弄方向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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