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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
这回,终于有人开口了,大堂伯轻咳了一声,他目光阴沉地打量着云宸,转而看向正位上的老太君,慢条斯理地微笑着说道,“老太君,您这说的我们心里直糊涂,我们只听说云煦去年在京城开了一间铺子,也值得把云宸派过去长住?可别因为那点子生意,把云宸给耽误了。”
老太君笑呵呵地答道,“哪里只有一间铺子,咱们乔家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她挥了挥手,指向云煦,慈祥地问他,“现在怕是有七八间铺子了吧,是不是啊,云煦?”
云煦从老爷的身后走出来,冲老太君点了点头,“是的,奶奶,再加上两处宅院和城外不到一百亩的田地,不过,也就这么多。”
大堂伯边听着便审慎地盯着云煦的表情,阴沉沉地勾起笑容,粗声粗气地开口,“这么点东西也好意思让堂堂的乔家二少爷去接手?咱们在洛州的铺子就不下四十家,还没加上附近县镇的,怕有百家不止吧!以后,呵呵,以后不就是你们兄弟俩对半分吗?何必急急地让云宸去京城。”
他看似无心的句话,却将云煦引到一处危险尴尬的境地,我抿了抿嘴唇,知道此刻不是我能开口的时候,只得强忍着看云煦如何应对。
云煦微微一笑,平日的温从容此时一点都没有减少,“大伯这么说,可是折杀云煦,乔家无论有多少家业,那也是乔家人,云煦所学是如何让乔家更加兴盛,可不是为了将家业占有,亦或是对半之类。”他说完,走到云宸的身边利落地跪下,然后冲老太君和老爷各供了一礼。
“好了,这是:么,又不是祠堂,一个接一个跪着作甚,还不起来!”
老太君话,云宸伸手把大哥扶了起,我诧异地眨眨眼,什么时候这哥俩这么亲密了,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把大堂伯气得脸色都黑了几分。不过就算下面那几位的脸色都有变化,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眉宇间的那抹深深算计,显然是等着老太君接下来的话。
“既然只有云宸想去,那就让云宸去,不过你这个皮猴听着”
乔云微微弓着身子,恭敬地说道,“奶奶请说,云宸无不听从。”
“第一,你也不小了,:然在洛州没有合适的人家,那也没有办法,我已经给京里去信,你的亲事就用我这张老脸卖出去,帮你讨的,你可别耍脾气,知不知道!”
乔云宸明显一愣,没有想到这么一说,刚想说话却被老太君抬手阻住,“别说话,这件事后提,有关京里的事情,你去问你大嫂,别问我了。”
问我?我差点就抬手指一指自己,京里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上乔云宸同样迷惑不解的眼神,和云煦略带惊讶的目光,我抿了抿嘴唇没说话,这时候开口不合适,等散了再问问老太君是什么意思。这么想着,我便垂下眼眸,任由老太君继续说话。
“第二,京城不必洛州,你去了那里,处处都要小心,要是招惹了什么贵人,奶奶也帮不上你,看着你大嫂的面子上,想必京里的贵人还是能给你几分薄面。
”
怎么又是我?我咬着牙,又抿了抿嘴唇,还是继续忍着,不过越来越不明白老太君的意思。
“第三,就算去了京城,你也记得闲时回来看看,别跟风筝似的,撒出去就没影儿了,知不知道?”
“云宸知道了。”
就这样,第一件事尘埃落定。
老太君接过我递上的茶杯,轻啜了两口,才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我再说第二件事,云裳的婚事该定下了。”
这可是件好事!
我抬头看向站在夫人身后的乔云裳,脸蛋红彤彤的,一脸羞涩欢喜,这件事情显然是乔家的喜事,所以众人也都含笑点头,频频称是。
老太君也欢喜地频频点头,不过还是抬手压了压众人的议论,并且清了清嗓子,“云裳啊,你的婚事要办,而且要办得热热闹闹的,奶奶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到郭家去。”
“奶奶!”乔云裳红着脸,轻跺了一下脚,大有不好意思而冲到外面的意思,不过她脚步动了动,终究还是忍着羞涩留了下来。
“至于第三件事,”老太君抬起头,我站在她身侧,看不清她摆出怎样的表情,不过下面都收了笑脸,端坐的端坐,站着的也都集中了注意,“这第三件事就是,我准备将赏春园交给云煦和宝心,这院子里的东西都交给他们俩,我老了,想去七霞寺里好好地清净一段日子,这赏春园,就留给小辈吧!”
第百四十八章 召集 下
乍一听并没有什么,原先老太君就说过,赏春园和云煦的,这院子在东西两院中,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景致最好的,只是胜在为了老太君过的舒适,里面的陈设家具都是精心安置,再加上这些年京城里偶尔送来些古玩珍品,御赐小物,所以这院子还是相当有价值的。
我正琢磨着老太君突此言的用意,坐在下面位的老爷终于开口说话,从刚开始的京城分铺到乔云裳的婚事问题,他都只是泰然稳坐,偶尔点头微笑而已,不过老太君说要去七霞寺暂住,而且把赏春园交出来,想必他这个做儿子的就不得不说些什么了。
“母亲,山上苦寒,您年岁已长,若是有心向佛,在院子里加盖间佛堂也是无碍的,何必要去寺里呢?将母亲留在那清寒之地,岂不是儿子的不孝。”乔老爷言语恳切,清隽的面容上尽是为人子的谨慎关切。
老太君欣慰地点头,微微眯起眼睛,“我知道你的孝心,不过到了我这个年岁,享不享福已经不在意,日子过得顺心就好。”
乔老爷听完这句,点了点头,不过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母亲心意已决,还容儿子多尽些心,在山上多料理些时日。”
老太君点头同,“也好,不过别太过铺张。”
“母亲,”一直手攥佛珠静坐旁的乔夫人,突然开口,“您也知道媳妇一心向佛,此次上山,能不能把媳妇也带上?”
没等老太君话,乔老爷脸色一变,甩手轻斥了一句,“胡闹!”
庄的乔夫人微微一笑指在佛珠上捻动着,“怎地是胡闹,我诵佛求经也不是一日两日,趁母亲上山的机会我就当与母亲做伴,也好全了你的孝道,一举两得么老爷还不愿意吗?”她的话语平淡,句句说在理上,偏偏听在耳中又透着一股古怪。
乔人一脸的云淡风轻,说完话,便微微垂下眼眸,手指不停的拨弄着手上的佛珠,就好像她刚刚说过的话并没什么大问题,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我扫了一眼众人地反应都是一副热闹地表情。再看看乔老爷面露不豫地表情。这对夫妻还真是特别。不过老太君一句容后再议。便将这股古怪地气氛压了下去。
老太君轻咳声。“就是这几件事。你们可有要说地?”
别说底下地人心里觉得古怪。我也惑着是说要提起御赐金牌地事情吗?怎么一句话都没有露出来。难不成老太君反悔了。觉得时机不对。所以暂且压下?
那倒也算是好事。不过明明为了此时忙活了好几日不丁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统统没有用里那股滋味也着实难过。我抬眼瞥向云煦。他早已退回去然安静地站在老爷身后。注意到我地目光而送上一抹让我安心地回应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便也把胡思乱想地心绪收了收。是给还是不给。全凭老太君地心意。我们只需应对就好。
“老太君。侄儿有话想问。”
坐在大堂伯下地二堂叔。很郑重地站起身来。才开口问道。“这赏春园之事。我们晚辈不多赘言。只是想问。若院中大小都尽归云煦两口子。那是否也包括了太后娘娘赐下地金牌呢?”
二堂叔的话一出口,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座的人无一不将此事挂在心中,而老太君也早就把玄机暗藏其中。若他们不问,金牌便闷不吭声地到了我的手里,等合适的机会再露出来若是他们问了,那就说明有关金牌的归宿问题,这些人没有丝毫放松,老太君也自有应对。
这一招诱敌深入,老太君真的是好手段!我感叹了一下之后,赶紧屏气凝神,乖乖站好,心里也明白,还不到我们上前的时候,老太君必然是准备妥当了。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一说。”
二堂叔嘿嘿一笑,忙不迭地摆了摆手,“老太君可别这么说,贺春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金牌涉及重大,总要有个交代不是!”说完话,他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似乎所做事情已完,下面就没他什么事了一样。
老太君也笑了笑,苍老的笑声里透着一股凌厉的威严,“金牌放在赏春园里,我把院子交给了云煦和宝心,既然金牌也是给了他们俩。”
“老太君,这可万万不可,”大堂伯阴沉着脸色,张口便是阻止之言,“云煦和宝心都太过年轻,金牌如此重要之物,两个小辈怎么能拿得稳呢!就算要给,也应给贺文保管,我们也不会贪心这个。”
“再说了,既然云煦以后会继承家业,那么金牌也不能放在他手里,这不合规矩呢!”二堂婶也附和了一句。
老太君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声音有些冷厉,“怎么不合规矩,这金牌在宝心手里,云煦继承家业又何妨?”
“哟,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宝心不仅是小辈,而且嫁进来也不过两载,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这金牌
”
我暗自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也克制自己不要往大堂婶那里看过去,就算她说的话,不是在怀我,就是在诅咒我,而此时此刻的风口浪尖上,我也只能先忍着。
老太君倒是替我骂了一句,“你也是要有孙子的人了,嘴上也不多留点德行。这金牌原就是与宝心有关之物,如今归到她手里是理所应当,就算她带着金牌一走了之,我也一句多话不会有。”
这话说得蹊跷,我难掩心头震撼,心念电转之间,想起了外婆和老太君,以及太后娘娘之间的纠葛,难不成和这个有关系?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老太君给句明示。”
老太君哼了一,“没什么明示,宝心的外婆是当年救我一命的大恩人这个孤老婆子跟太后娘娘的那点渊源,尽是因宝心的外婆而起,今时今日乔家的荣华富贵,说句不好听的都是宝心的外婆给的,别说一块金牌,就是整个乔家也双手奉上。你们谁还有问,谁还有意见?”
这大帽子一扣,我的脑子阵阵晕,老太君说的并非谎言,而且其中内情我也稍稍知道一些,可是被她当众这么一说,好像就在说我是这个家里最尊贵的一个,没有我乔家也就垮了。
这么厚重的一落下,我心里不禁慌乱起来,眼睛看向云煦,企图得到一些示意。
煦的脸色也稍稍有些变化,他神情复杂地冲我微微摇头,还是让我不要吭声的意思,我抿了抿嘴唇,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下面的众人各个神色愕然地看向我,好像能从我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宝,你说说,这次去京城见到谁了?”
我乖乖地回答,“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郡王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