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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47

  连忙过去,扶住岚陵的身体,覆上她的脉搏,心里不安越来越大,难道旧病又复发了?“楚少游,麻烦你把她抱到房里。”
  楚少游没有犹豫,打横抱起已经昏过去的岚陵,走进房间。
  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个狼狈的人,击掌,不到五秒钟,三个黑衣卫出现齐齐跪在地上侯命。
  “随便找个猪圈,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
  “是。”
  楚少游已经将岚陵放在了床上,我拿出银针,“麻烦你退避一下好吗?”
  楚少游点点头,转身离开。待他离开后,我解开岚陵的衣服,刺入她心口的穴位。
  岚陵患有心脏病,据她说是在十二岁那年,也就是父亲母亲离世那年,遇到一个高人救治,此后就没再犯过。可是去年我带着她去看雪山,被寒毒侵体,引发了病症。我的道行不及那位救岚陵的高人,一直没能使她的病情痊愈。
  安置好岚陵出来,楚少游正拿着那本《东瀛游记》坐在那里细看,见我出来问道:“她怎么样了?”
  “只是旧疾犯了,已经没事了,今天多谢你。”
  “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楚少游微笑着说道。
  一时无话,好像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不是敌对就是吵闹。该找点什么话说吧,说什么啊?
  “你……”
  “我……”
  我皱眉,这是太俗套的情节了,一般都是一个说:你先说,然后另一个又说:还是你先说吧,晕倒!
  “你如果喜欢这本书的话,借给你好了,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事实上我一个字也没看。
  楚少游倒不推辞,“那多谢了。”
  弄影回来后,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万分懊恼,其实该懊恼的是我,应该想到岚陵的安全的。这书院里都是男人,一个少女的确有些不安全,也不方便。我曾经也让岚陵女扮男装过,可是她举手投足间还是抹不去那份女儿家的娇弱,缺了一份洒脱。还有小翠,她我倒是不太担心,毕竟小翠姿色平庸,年纪也小。
  岚陵醒来的时候,我让小翠煮了些清淡的粥给她吃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岚陵,我来之前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啊,有的话告诉我,我绝饶不了他们。”
  岚陵摇摇头,“没受什么委屈,我在房间里弹琴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以为是你们回来了,就出去了,没想到来的是他们。公子,刚才救了我们的那个人是谁?我还没向人家道谢。”
  “他叫楚少游,就是那天在街上碰见的那个,也是风之都拿走两坛醉红颜的那个楚公子,还是我的同桌,就住在那边的蔓草居。”
  岚陵哦了一声,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我看看她的身体,必须静养,而弄影有时候要去办些事情,不可能随时陪在她身边,书院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即使现在找到了明城玉,我也不能立刻把他带回西瞿。所以还是让她到某个地方安心养病比较好。
  “岚陵,我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养病吧,这里不太安全,万一又发生……”
  “不要!”岚陵慌乱的摇头,“公主,我不要离开这里,不要离开你,不要赶我走!”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惊慌失措的她,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以前我们也有分开一段时间的记录,岚陵总是很听话的配合我,难道是因为她的病?
  “岚陵,你听我说,只是一段时间,我没有让你离开我的意思。你的病要慢慢调养,需要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环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的。”
  岚陵稍稍镇定下来,“公主,姐姐,我想留在这里,你是最好的大夫,在你身边我才安心,姐姐,我不想离开你们。其实在这里我也可以安心养病的,如果你担心,可以派一个你的暗卫来保护我的。”
  “可是……好吧,那你就留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至于那三个登徒子……”我眼眸一转,一个主意浮上心头,“岚陵,用三娘的笔迹写一封信给许衡,风之都从此拒绝与他们有关的一切客人,还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为什么,我要让他们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不过那个杭州知府例外,他老爹我们目前还惹不起。”
  岚陵一笑,“公子的计谋还是那么狠毒。”
  第五章 未定
  第二天的课我没有去,在那里坐着也是坐着,这些夫子的课我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当初决定当一段时间的学生也是好奇心使然,那里会想到会这么乏味。而游戈鸿见我没去,以为我出了什么事,特地来式微居看我,还欣喜的告诉我风之都聘他去做账房工作,每天只要去两个时辰,薪水丰厚,还会安排住宿,大概两天后就可以搬迁了。而他母亲昨天喝了弄影带去的药后,起色也好多了,接下来又是一番感谢的话。
  游戈鸿前脚刚走,楚少游后脚就来了,作为东道主,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招待。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后,楚少游就要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觉得有些紧张感,仿佛那双眼睛能把我看穿似的。
  送他出门的时候,岚陵的屋子飘出一曲动人的琴声,楚少游驻足听了一会儿,赞扬道:“没想到尹小姐竟然弹的一首好琴。”我也很自豪啊,那是,她是我认的妹妹啊。
  楚少游走后,我到岚陵房里,岚陵披着衣服在案前抚琴,我责备道:“岚陵,你怎么起来了,身体还是很虚弱,弹琴太耗费心神了。”
  岚陵笑笑说,“躺着太闷了,突然想到一首曲子,就想弹了。公子,是不是打扰到你和游公子了?”
  我看她气色还好,声音也就软了下来,“没有,游戈鸿早就走了,刚刚来的是楚少游。他听了一会儿,还夸你弹得好呢。你还是回床上去躺着,明天我才允许你下床。”
  岚陵“哦”了一声,“公子,你对我总是这么好。”声音是实实在在的愉悦。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养病,不要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担心了。”
  我想,我大概天生就有一种保护欲吧。
  小翠不辱使命,四天之内已经将书院的夫子打听的清清楚楚,经岚陵过滤之后(过滤掉什么内容大家可以自己去想),将有用的资料写在纸上。
  白鹿书院共有十八名夫子,其中一人为女子,是教礼乐的。而剩下的十七个夫子中,年纪四十至四十五的有十人,除去土生土长的杭州人、来历清楚家世不凡的人以及十八年之前早就成家的人,就剩下了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我见过的明思源。
  明思源是十三四年前来到白鹿书院教书的,教授的课是儒家学问,为人刻板单调,不喜欢热闹,目前一人独处。书院中曾经谣传,明思源一人独处是因为对亡妻念念不忘,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就是和亡妻的定情之物。也因为怕勾起他的痛苦回忆,所以书院中人对他的过去知之甚少。
  根据这些情报和那天见到我时的反应,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他了没错。明思源就是明城玉,而这亡妻到底是不是柳如雪呢?会不会当年诈死之后,他又娶了另一个女子呢?
  明思源是研究儒学的,最注重礼义廉耻,道德教化,柳如雪与他并没有成过亲,加之她是君主的妃子,无论是从世俗礼节,还是从君臣之道来看,他都不可能把柳如雪叫做妻子吧。那就是说明城玉后来又爱上了一个女子,并且甘愿为她一生不娶。
  如果让华妃知道明城玉不但没有死,反而活的很好,而他并没有像她一样一直守着心中的个约定。那么一来,华妃心中对于明城玉的死的心结可以解开,也不必要太执着当年的那一场爱恋,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接受父皇的爱,父皇应该会活的很开心吧。父皇一高兴,明城玉当年的欺君之罪就可以被赦免了,他也不必顶着另一个名字活在世上。这样三个人都可以解脱了,一举三得啊!
  岚陵出事的第二天,朱文翰他们三个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态被家人从猪圈里抬出来,所以当四人帮老大文南池带着他们三个领着几个家丁来式微居的时候,我是一点惊讶都没有。
  朱文翰顶着个猪头,脑袋上包着纱布,如果再多绕几圈,就是活脱脱的木乃伊了。另外两个也好不到那里去,也是鼻青脸肿的,我记得当时好像没有怎么受伤吧。应该是那三个暗卫又给他们拳头吃了。
  我一见到他们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身边的弄影和小翠也是笑得前俯后仰。
  朱文翰上前一步对文南池说道:“就是这个混小子干的!”
  我收敛笑容,正儿八经的问,“朱公子又来这式微居,难道对与猪共眠的那一夜念念不忘,还想再来一次?”
  朱文翰气道:“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这样对本公子,要不是我爹……哼!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一指文南池,像是找到了威慑我的武器,竖起大拇指,“文公子是朝廷一品大员文斯览文太傅的公子。”
  我和弄影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品大员官阶不低啊,这书院里还真是富家子弟汇集之所,一个个都是非富即贵,来头不小。
  朱文翰以为我们怕了,气焰更加嚣张,“你一个小小的西瞿人,也敢在这里放肆!本公子调查过了,你家是经商的,我告诉你,惹了我们,本公子绝对让你家做不成生意!”
  我见文南池一直都没有说话,问道:“文公子身为太傅之子,难道要助纣为虐?”
  文南池淡淡的瞥了朱文翰一眼,那是不屑轻蔑的眼神,又对我和颜悦色道:“尹公子不要误会了,今天我来这里,是给你们赔罪了,这三个人只要不打死,随公子处置。”
  闻言,三个人都变了脸色,万分诧异,不可置信,“文公子,你不是说……”
  啪!文南池一个巴掌拍在朱文翰的脸上,力道之大足足将他拍出两米远,朱文翰捂着更加红肿的脸,流着眼泪,恐惧的顶着文南池。
  其余两个人连忙退后,生怕自己也受到同样的毒打,文南池一脚踢在朱文翰的肚子上,朱文翰痛呼出声,拖着身体慢慢后退,随之而来的又是文南池狠狠的一脚。
  我偏过头不去看暴力的一面,心里纳闷之极,这是怎么回事?狗咬狗?
  “住手!”
  文南池见我叫停,又嫌恶的看了地上的朱文翰一眼,再踢了一脚,“尹公子,文某替你们教训了这个废物,其他两个不知要不要在下动手?”
  这文南池在玩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呢,他是真的好心替我们出气?
  “文南池,你要教训人别弄脏了我的院子。”
  文南池摆摆手,然后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把朱文翰抬了出去,孙哲和夏元青也跟着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只留一个文南池。
  这才是正戏吧,我蹙起眉头,“文公子不一起……走?”我更想用“滚”这个字。
  文南池一愣,僵硬的脸上很快恢复正常,抱拳道:“文某告辞了。”
  文南池走后,小翠说道:“这个文公子倒是不坏。”
  以往小翠评价人物的时候,我能说两句,但是这个文南池……看不透啊,一个一品大员家的公子为何要这么做呢?
  朱文翰被抬出式微居后不久,走在旁边的文南池看了看他,冷笑一声,道:“放他下来。”
  抬着朱文翰的两个人将他放在地上,朱文翰微眯着眼睛,发出一阵阵呻吟。
  文南池踢了踢他的腰部,“别装了,除了打在脸上的那一下,其余的都是花架子。”
  朱文翰万分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埋怨道:“文南池,你怎么……怎么临阵变卦了?说好替我教训那小子的,结果却……”
  孙哲和夏元青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文翰愤怒之极,但有不敢表现的太愤怒,只能幽怨道:“我哪知道!而且为什么只打我!”
  文南池道:“蠢货!那尹挽越不是无知之辈,他既然连知府的爱子都敢打,又不把我放在眼里,他的来头必定不小,说不定那个身份只是个伪装。而且你老爹也警告你不要去惹他,但又不说为什么,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为他撑腰,而且这个人恐怕不是你我可以得罪的起的。要不是今天这场苦肉计,他恐怕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朱文翰愕然,“那……那我们怎么办,难道我就白白被他踩在脚底?”
  文南池淡淡道:“那又能如何,不过明的不行,暗的还不行吗?”
  “对对对!还是南池兄高见。”朱文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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