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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说,我连忙收回目光,心里却是无味繁杂,苦涩的不行,我是不是越来越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丫头,你不会是看上了那个臭小子吧?那萧楚怎么办啊?”空□人苦恼的问道。
我一听,无名火又上来了,这个臭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要开口,他却抢先一步,两手举在前面,“得,得,得,算俺没说。”
这个空□人哪有半点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六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以前娘也曾提到过这个师父,这两年来,我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空□人医术出神入化,平生最爱美酒佳肴,游遍天下,难觅踪迹。救人单凭喜好,他不想救那个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出手,他若想救那个人,就算人家不要他救,他也会出手让他死不了。
突然想到第一次和慕容朔交涉,提到空□人这个名字时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恨意,想必慕容朔就是属于那种他不想救的人吧。
他方才把萧楚和楚少游都叫做臭小子,这个称呼到底是因为他把所有人都叫这个名,还是他和两个人都很熟?
“你认识萧楚和楚少游?”
“当然,萧楚那臭小子俺十年前就认识了,至于那楚少游么,”那老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俺也是很早就认识了,而且,他们两个也熟得很。”
“是吗?”我淡淡的问了一句,脑子的思绪却如飞轮一般快速的旋转,他们认识?那楚少游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是主仆?朋友?还是……兄弟?
空□人的声音又响起,“楚少游也是皇族中人,人家早就有老婆了,你嫁给萧楚后,说不定天天见得到他。”
我“哦”了一声,淡淡道:“关我什么事,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他头凑过来,想看清我脸上的表情,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俺说怎么不对劲呢,打你一进门,你还没叫俺一声师祖呢,来,”空□人拉过外国少年,“他叫小白,是俺收的徒弟,你该叫一声师叔。”
小白脸一红,看了我一眼,马上低下头去,我暗叹一声,这人真害羞。
我的本事是我娘教的,他是我娘的师父,照理我是该叫他一声师祖,可是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反正现在我就是叫不出口。
“你刚刚说你小时候抱过我,你去过冷宫?也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空□人撇撇嘴,冷然道:“柳如雪那臭丫头干的事怎么逃得过俺的眼睛,你那老爹也不是个好东西!轻信奸妃之言,害得絮丫头这么惨。”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年不拆穿呢?”
空□人叹道:“絮丫头脑子一根筋,求俺不要插手,俺又何必去做那出力不讨好的蠢事,再说了,出去后让她和你老爹那一大堆老婆争宠?还不如在那里待着。哼,柳原那个老东西尽干蠢事!送了一个又一个。”
其实仔细一想,当年所有的悲剧的确是柳原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为了他的大好前程,也不会把娘送进宫,也不会有柳如雪和明城玉的分离,可是死者已矣,多说无用,如果他还在世,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其实娘当初打算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安排,是为了赎罪吧。
“就算这样,你也可以把她带出皇宫,她也不必在冷宫里受这么多年的苦。”
老头不屑道:“絮丫头说在冷宫里离那个臭小子近,又见不到本人,远近有什么分别,俺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俺的真传一点都没学会。”
他口中的臭小子是慕容朔吧,娘离开的时候,我阴错阳差,误认为她最想要见的人是老爷子,幸好慕容朔也在场,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一直以来,娘放心不下的还是这个骨肉相连的儿子啊,“你知道她心里牵挂慕容朔,为什么你还见死不救呢?”
空□人冷哼一声,“治好了他不是让柳如雪如愿了吗?俺才不干!”说完又看了看我,摇摇头,“你和絮丫头一个样,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他,你用得着也住冷宫么?”
“他没有错。这件事谁都没错,错的只是柳原而已,你犯不着迁怒他。”
空□人立刻表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挑眉道:“怎么又被你绕过去了,你还没认俺这个师祖。”
我起身,淡淡道:“我今天要离开书院,这屋子空出来留给你住吧,日后给楚少游解毒也方便些,还有,我认了个妹妹,心脏有毛病,也许你曾经救过她。麻烦你照顾她一段时间。”
“俺做人是有原则的,一代神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救的。要俺救人还得看我乐意不乐意。”
“凤尾酒,满江红,良宵引,醉红颜以及风之都的佳肴,这些条件够了吧。”
空□人一听,两眼放光,咽了咽口水,“好,这可是你说的。”
岚陵被点了穴道躺在床上,解穴之后,就下床向空□人下跪,我猜得没错,他确实是岚陵口中的那个高人。
我留下弄影照顾岚陵,破月和小翠则跟我走。岚陵自然答应,无论是为了治好她的病,还是为了楚少游。弄影没有说什么,可我知道她是想留在我身边的。
这样安排我不知道是对是错,我不想去成全她,因为我觉得委屈,也不想去阻止,毕竟她的感情我管不到。顺其自然,如果楚少游真的会接受岚陵,那我是该为岚陵感到高兴,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他不但有妻室,还很容易对其他女子动心,而我只是其中一个,什么一辈子的第二个认定,那第一个是谁?会是他家中的妻子么?
楚少游,我竟然有些恨你了,恨你无缘无故的来招惹我,把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打得一团糟。
第十四章 陌路
离开书院已经好几天了,大多时候都是自己闷在房间里看看书发发呆,空□人来的勤快,一天两次,时不时的说起楚少游的状况。我总觉得这个老头不安好心,变着法子的让我难受,刚开始的时候还会骂他两句,让他闭嘴,他也不怎么生气,只是老是喃喃着说我不懂得尊老。后来就索性不去理他,他觉得无趣,也不多说了。
其实这个老头有时候很幼稚,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整天想着玩,变着法子的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捉弄人也不管好人坏人,前几天正好让他碰上朱文翰这些恶霸当街拦住游戈鸿的去路,而游戈鸿选择一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不打算去理会这些人。空谷老头气不过,原以为他是要教训朱文翰的,没想到他竟然拿游戈鸿出气,给他下药。要不是我正好碰上,游戈鸿恐怕要受苦了。
空谷老头并不觉得朱文翰的行为有多不好,反而是游戈鸿的一味忍让惹怒了他。在他的眼里似乎没有是非善恶,只有他喜不喜欢,店小二殷勤的招待他,如果他看不过去,就会处处刁难。而我对他态度经常冷冰冰的,有时候也会责骂小孩子一样“教育”他,气一上来,便口不择言,听我骂完,他就悻悻的离开,不过多久,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来我跟前说些我不想听的话,再惹得我大怒。
空谷老头还有一爱好就是欺负小白师叔,小白师叔是空谷老头在他十岁的时候从冰岛上捡来的,救起的时候,已经断了气,老头硬是用他一身医术把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日后就带着他游戏人间。据说那小白师叔骨骼惊奇,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与人比武时就把人家的武功偷学了个遍,到了十五岁之后,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就算保护我的十二护卫和弄影破月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照理说,这么个人物应该是个横扫江湖的一代大侠,受人敬仰,流芳百世的,可是……哎,首先,他是白种人,这个时代外宾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受重视,反而是受大众歧视的。其次,他对空谷老头惟命是从说一不二,既做徒弟又做奴隶,不是自由之身。接下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他这人太过害羞,面对再厉害的对手也可以面不改色,可是他却怕女人!至今为止,他和我说的话每次都不超过两个字,能用肢体语言(摇头或点头)回答的就尽量不说话。
就比如现在,空谷老头吃个西湖醋鱼,竟然要小白师叔把鱼里的刺一根根挑出来,还不能破环鱼身,简直就是刁难!“小白师叔,他平时都这么为难你的吗?”
正在挑鱼刺的小白师叔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脸一红,视线再回到西湖醋鱼上,点点头,(“咳咳”空谷老头轻咳一声)又立马摇头否决。
我瞪了老头一眼,老头一触到我的凌迟他的目光,把头转向小白,小白头低的更低了。
“吃鱼就吃鱼,搞那么多花样干什么!以后你来风之都,再也不给你上这道菜了!天底下哪有哪个师父像你这样虐待徒弟的?”
空□人哼了一声,瞥了我一眼,“天底下有哪个人像你一样,连师祖都不认的?”
我郁闷,这个老头总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可是他这样一个有些孩子气的老头当我的师祖,我总觉得他占了我的便宜一样,更重要的是,我总感觉他对我不怀好意,害怕一不小心就掉入他的圈套里。
“小白,把这盘炒鸡丁儿里的青椒都挑出来,还有那碗骨肉相连的肥肉都给我剃了。”空谷老头又开始吩咐小白师叔,小白端了炒鸡丁儿到他面前,用筷子一根一根的把青椒挑出来,动作快而精细。
这个老头!我记得他昨天还吃了不少的青椒,今天怎么一下子就不吃了?还有,点菜的时候,明明说好要精肉肥肉比例七三分的,现在又要把肥肉挑出来,敢情他是故意的!再看小白师叔,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欧洲人不都提倡民主自由吗?哎,得,你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瞎操哪门子心啊!
“小白师叔,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
小白摇了摇头,又指指正在喝酒的空谷老头。空谷老头黠慧的一笑,左手托右手,右手摸下巴,脸上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丫头,是不是想打听那个臭小子的毒有没有解啊?你直接问俺不就得了,干嘛问小白。”
“我是关心我的银子好不好!你每天到这里白吃白喝的,我担心被你吃穷了!”我大声吼道。
空□人捂住耳朵做小女生状,身体微微后倾,假装害怕的样子,“哇,你这么激动,还说不是?俺说了你不爱听,俺不说,你却要打听,你到底让人家怎么办嘛!”
“你……”我气结!这个死老头!还弄这么恶心的语调!
“那个臭小子的毒啊……”空谷老头脸色突然黯淡下来,“很难解啰。”
我冷哼一声,“是吗?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知道伤心,摆个苦菜脸给谁看呢!每天就知道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
空谷老头脸上立马阳光灿烂,“就让俺吃死吧!小二,再给俺上一坛满江红。”
对这样的人,我也只能眼不见为净了,看这一桌的杯盘狼藉,哀叹一声,一代神医竟然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西湖湖上水初生,重叠春山接郡城。记得扁舟载春酒,满身花影听啼莺。春日里的西湖总是那么的美,湖面水波粼粼,空中雾气迷茫,站在船头,负手而立,将眼前的美景尽收眼底。这里的西湖游人不多,记得以前去西湖湖畔散步观光的时候,哪有现在这样的宁静,碰到节假日,更是人山人海。
现代的西湖早就失去了它原有的那份自然之美,充斥的是城市的气息,虽然依旧杨柳依依,水光潋滟。我一直认为大自然创造的美景不适合太多人去打扰,人类适量的踏足其中,是一份探索,是天人合一,但是当一眼望去都是花花绿绿的游人时,却觉得是亵渎。
船头研鲜细缕缕,船尾炊玉香浮浮。船家已经煮好了茶,放在船头的小茶几上,自己就又摇船去了。这艘船上只有三人,我,船家,还有游戈鸿。
游戈鸿正拿着墨笔,满怀豪情,写下他此刻的感受。
“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波纹如绫;才一举头,已不觉目酣神醉,此时欲下一语描写不得。其实湖光染翠之工,山岚设色之妙,皆在朝日始出,夕舂未下,始极其浓媚。月景尤不可言,花态柳情,山容水意,别是一种趣味。此乐留与尹少挽越受用,安可为俗士道哉!”
游戈鸿写的一手好书,字润朗倜傥,风骨清和,落笔走势间近乎完美的搭配,字字珠玑,通篇如玉带织锦。我的名字也在上面,如果这篇文章流传下去,那我也算在历史上留了大名了。
“尹公子,你我同窗时日虽短,但游某人以为这一月多的相处,比之过去几年更加珍贵,我很荣幸能结识尹公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