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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错在哪里,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子恒说过的话不会改变,是你们先破了我的底线,陷我于不义,我说过,义在,孝也在,义亡,孝也亡。”
萧子恒突然放开了我的手,“小槿,我先走了,你……尽管吃,哥哥付过帐了。”说完,萧子恒起身跃出窗户,留下一脸错愕的我,以及他悲愤的娘。
有武功的人天天耍宝,不走正门,就喜欢跳窗户。
这厢只剩下我和淑仪以及她的两个跟班丫鬟了,淑仪垂着头,似乎是在慢慢消化她的悲伤,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恢复正常了。
“小槿?你就是楚儿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尹姑娘是吗?”
我点点头,和这位皇姐见面会是这个时候,会看到这样一出,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我以前听过,有人变脸变得比专业的变脸演员还快,哭和笑,乐与悲,那都是可以瞬间转换过来的,就像是淑仪,刚刚还是悲儿子伤透心的可怜母亲,这会儿,已经是有着优雅笑容的高贵王妃。
“梦歌和我说起过你。”淑仪微笑着告诉我。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梦歌能怎么说我?肯定是什么狐狸精之类的吧。
“梦歌自小娇纵惯了,小时候还好,长大了,我们这做父王母妃的的话,她都听不太进去,倒是楚儿的话,梦歌还是愿意听的。前阵子,我听说梦歌去王府打扰姑娘了,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我也学着淑仪的笑容,回道:“不碍事,我不喜欢与我不感兴趣的人计较。”
淑仪微微楞了一下,“姑娘这样的性子极好了,独善其身,也可少许多麻烦。听说姑娘来自西瞿,是西京人氏?”
“王妃知道的不少。”这些东西我没瞒着,可也没大肆宣传,淑仪对我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调查,只是,得到的都是表面的东西。
“自从嫁到京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这么多年,父皇倒是年年派人来看我,可是每次都更添伤心。初来时,对什么都陌生,认识的也就是身边跟过来的那几个。眼看明年开春,我那小皇妹也要嫁给楚儿了,她运气比我好,在这里还有我这个大皇姐照料她,也不至于太过思乡。”
我看了看淑仪那看似关心的表情,问:“王妃怎么会和我说起这些来了,挽越还不至于王妃推心置腹吧。”
淑仪笑了笑,“楚儿从未对什么女子上心,而这次带尹姑娘回来,虽然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他只比子恒大一岁,那两个孩子从小就玩在一块了,也算我看着长大,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是该有个人了。”
我一时搞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呢?既提到梦歌,又说到菁华公主,还有我的份?
“梦歌喜欢楚儿,楚儿对梦歌也是极好的,要不是菁华公主的事一直未定下来,也不至于让梦歌一直等到现在。以后,亲上加亲,楚儿坐享齐人之福,而姑娘,不是愚笨之人,也该预见到这些事。楚儿向来重情重义,尹姑娘也不必担心他会始乱终弃,只是……你总知道未雨绸缪,我今天也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女人不能奢求太多。”
我火“噌”的就上来了,我明白了,她这是说,以后我,菁华公主,梦歌都是萧楚的大小老婆了,而我还是地位最低的那个,要我好好看清楚形势,别在这个时候和梦歌闹僵了,免得以后后悔的要死,也让萧楚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哼,这是为她那宝贝女儿出头来的呢!
“王妃就这么肯定你那皇妹同意梦歌嫁给萧楚?”亲上加亲?搞什么?!别说梦歌了,就算九天仙女来了,我也不会准的!要是萧楚他自己动什么心思,哼,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萧楚,你可别后悔。
淑仪嘴上的弧度越来越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为何不会?楚儿总会有其它妾室,外人怎么比的上自家人亲呢?皇妹就算不懂这个道理,我也会慢慢教她,总会明白的。”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那你信不信你那皇妹绝对不会……”我停顿了一下,眼珠子一转,笑道:“王妃说得很有道理,我记下了。只是,我这人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我和梦歌的事,从来都不是我主动挑起来的,她要做什么,难道我得次次退让吗?”
“看来尹姑娘还是不明白。”
“王妃说得太深,我是没怎么听明白。”
淑仪笑着叹了口气,“梦歌说要和你比试一场,被我拦了下来,她那性子,总是不肯善罢甘休。你若肯说句软话,她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比试?”我笑了笑,“我倒很期待,只是比什么?文的,还是武的?”
淑仪眼睛又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尹姑娘口气不小。”
口气当然不能太小,总不能在气势上就被压了下去。
“还麻烦王妃转告郡主一声,我随时奉陪。”
我扔下这句话就下了楼,我承认我是因为在气头上,才会这么草率的答应什么比试的,不过,比就比,我还怕了她不成?
只是,这比试的主动权不在我手里,得想个办法,要么挑我擅长的,要么,由我来决定比什么。
第九章 比试
我一回到王府,便让阿碧去帮我查梦歌的事情。虽然,问萧楚也是一样的,而且,说不定会得到更详细的,谁让人家一个是楚哥哥,一个是梦歌妹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才不稀罕呢!”
“不稀罕什么?”萧楚鬼使神差的出现在我身后。
我赌气,“没什么。”
萧楚歪着头看我,“真的没什么?”
我重重的点头。
萧楚突然拿出一张请帖似的东西,脸一板,“那这是什么?”
我拿起一看,红色的帖子上,两个金色耀眼的楷体字——战书,不禁感叹:“这速度可真快,我刚答应的,她就送来了战书。”
萧楚皱着眉头道:“胡闹,梦歌小孩子脾气,槿儿你怎么也这么草率?!”
草率?!
“我哪有草率?又不是我主动提出什么破比试的,你以为我想啊,她和她娘咄咄逼人嘛,难道就任由我被她们母女俩欺负?”我配合我的台词,抽泣了一下。
“槿儿,皇婶和梦歌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听我的话,别再玩下去了好吗?”
我就知道你还是袒护着你家梦歌妹妹!
“难道不知道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了?我话都出口了,才不会随意放弃,否则她还当我真怕了她,不敢和她比了。”
萧楚一声叹息,“那你知道梦歌找你比什么吗?”
管他呢,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我打开战书一看,小小的吓了一跳,“比骑射?”
萧楚以一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吧”的表情看着我,气的我把战书往地上随便一扔,不怕死的说:“那又怎样?我又不是不会。”
我骑马射箭都是逍遥教的,时间不长,我也没怎么用心,两年来更是荒废了。我现在什么水平,萧楚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他这么劝我,意思是说,我输定了?
萧楚一撩袍子,悠闲地坐下,“梦歌从七岁起,每年的皇家狩猎都会跟着去,十五岁的时候,已经能猎到一头鹿了,就连她父王手下的那些士兵,也未必能赢过她。槿儿,你怎么和她去比?”
我叹了一声,“输就输,大不了把你让给她,我一个人浪迹天涯去算了。”
萧楚一急,伸手把我拉入他怀中,“你说什么?嗯?”
“你没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输就输,大不了把你……”萧楚的眼睛闪着危险的信息,放在我腰部的手指也弯曲了,做好了惩罚的准备,我没敢说完下面的话。
可是……
“啊,咯咯,我不说了,不说了,咯咯,真的不说了。”
“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我举起一只手表决心,萧楚这才放过我。
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收了笑容,认真的对他说:“我不会输,你也不能让我就这么放弃了,这只是我和梦歌之间的事,你就当我们在一起闹着玩,我不会把事情搞大的,而且,晋王妃这么谨慎,事关她女儿的名声,更是如此。萧楚你放心,我不用武力用脑力,况且我还有父皇派来的黑衣卫,我绝不会输。”
其实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萧楚知道我在乎他,我答应过不会让他再感受到我的动摇,可是有些事,我真的不能避免,就像对逍遥,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也许是亲情,也许是友情,也许是曾经的爱情。总之,我无法因为萧楚,就对逍遥敬而远之,好像陌生人那般,把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抹杀的干干净净,我做不到。既然这样,多做一些其他事也好。
梦歌约我在皇家的御用马场比试,马场很大,接连着几个山头。
我带着弄影破月两人前来,一到马场,就看见梦歌身着银色软甲,脚上是白色小皮靴,身后一根红缨枪,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身上,说不出的英姿飒爽,气度非凡啊,要不是今天两人是对手,我都忍不住要夸她几句了。
“本郡主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怎么就带了这么两个人,到时候别说我人多欺负你。”骄傲的小郡主高高坐在马上对我说。
我看她身后,带的人的确不少,能凑活着踢一场足球赛了。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待会儿输了某人别哭着鼻子找娘就好了。”
梦歌哼了一声,吩咐她身边的一个壮汉,“带她去挑马”
破月给我挑了一匹中等大小的马儿,看这精神气儿,怎么看都不是一匹好马,看破月的眼神,就知道这已经是那里最好的马了。
哼,给我搞事前的小动作,很好,那我也不用忌讳什么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梦歌给我的战书写得很清楚,和一般比赛一样,分三场,第一场是射箭。
百米之外,两个靶竖着,梦歌满脸自信的说:“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本郡主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计较,你只要围着这片草原跑上三圈,我就饶了你,放你回去。”
“比嘴皮子吗?废话这么多干嘛?”我回她。
梦歌嘟起嘴吧,拉弓准备开射。
“慢着!”我喊停。
“怎么,你想通了?”
我笑着指指那里的靶子,“这么近一点意思都没有,让人把靶子再挪远一百步。”
梦歌一愣,对着远方目测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我忙激她:“原来你不敢。”
“谁不敢了,来人,把靶子再挪远一百步。”她气呼呼的说。
我赞她:“郡主果然好气魄,这建议既然是我提的,不如让我先献丑了。”
仿佛正中梦歌下怀,她答应的爽快,我想这样远的距离,应该不在她的范围之内吧。
我拉弓至满弓,有些吃力,瞄准目标,大概是那里了吧,放箭,应该是射出去了。
梦歌盯着前方的靶子,只看见我射中了靶子,不一会儿,一个小兵跑到我们面前,“报告郡主,箭正中靶心。”
梦歌明显的傻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方的靶子。
我心里欢喜,有黑衣卫真好!
第二箭,第三箭,我当然无一例外的射中靶心。
“该你了,郡主。”
梦歌拿起箭,迟疑了几秒,然后一鼓作气,将弓尽量拉大,“嗖”的一声射出,然后紧张的望着前方。
小兵快步跑来,把箭呈到梦歌面前,“报告郡主,箭落在中途。”
梦歌气急败坏的踢了小兵一脚,“滚!再拿箭来!”
本来第一箭失败,已经是我赢了,再射也没有用了,不过她这么乐意消耗体力,我也没办法。
第二箭,第三箭,还是连靶子都没有碰到。
我满意的骑着我的马儿,从一脸气愤梦歌面前走过,感觉真好。
所有的东西都是她们准备的,没有办法在弓箭上做手脚,但是,刚刚的弓是先交到破月手上,破月用内力将弓折断之后,再交到我手上的。弓折断的恰到好处,既看不出明显的裂痕,也不至于我拉到满月的时候,突然断了。至于箭射出之后,那就是黑衣卫的事了。
梦歌恐怕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她“特地”给我准备的弓,拉到这么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