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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避雨,也作为行走的捷径。我估摸着这皇朝的花园也不会有什么创新,便朝那一坐假山摸去,还真的有,便脱了董葵的衣服叠放在地上,坐了下来。
萧楚平时经常往皇宫里跑,不知今天会不会在呢?我一来历不明的人,身上穿的也并非宫女的服装,出去必定很显眼,可千万别把我当刺客抓了才是。
天微微亮了起来,我从一旁碗口大小的洞观望外面,已经有宫女太监早起开始忙碌了,太监都是绿色长袍,腰部一根墨色腰带。宫女则穿粉色,头上两个糯米团,再垂下两根长辫子,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水冰月。
有几个宫女朝假山这个方向而来,我侧身躲进一个缝里。
这条甬道本来就适合一人行走,那几个水冰月都是依次排队走过,等最后一个的时候,我连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将银针刺入她颈部的穴道,将她拖了过来。
前面那几个似乎没有发现后面少了一人,渐渐走远了,我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真是越想越像刺客的行径。
那个倒霉的宫女瞪大了眼睛瞧我,我朝她笑笑,她眼睛小了下来。
“我不是刺客,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只是想问个路。我呢,先解开你的穴道,如果你敢喊出来,我可以立马让你见阎王,明白了?”说完,我眯起眼睛看她。那宫女眨了眨眼睛,答应下来,我慢慢拔了她的银针,“好了,我问你东宫在哪里?”
“啊——救命——”宫女突然大喊起来,完全把我愣住了,我赶忙去捂她的嘴:“嘘——小心我要了你的小命!”那宫女完全不管我的威胁拼了命的挣扎,手肘狠狠的往我肚子上撞,我一下子被她撞倒在地,屁股痛的倒吸一口冷气,“嘶——”。
那宫女得了自由,拔腿就跑,却撞上了一人,我一看,是个穿紫衣的女子。
“紫叶姐姐,有,有刺客。”那宫女躲到紫衣的身后,畏惧的看着摔倒在地上狼狈的我。
我在心里哀号,这什么宫女啊,为什么我的威胁一点用都没有?
“好了,你先回去,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紫叶看了我一眼,回头对那宫女说道,别说那宫女一脸不解,我也是。
我脑子此刻又飞快的转了起来,怎么回事,这个紫叶是谁,按常理,她不是应该大喊刺客,让侍卫来捉我吗?她是谁的人呢?是太子吗?还是萧楚?
“我听到这里有人喊刺客,是谁?”一队侍卫过来询问,紫叶走出几步,遮住我的视线,“是小桃大惊小怪了,被一只猫儿吓到了,以为是刺客,小桃,你说是不是?”
“是,是我弄错了。”
“嗯,下次注意,刺客之事非同小可。”
“李护卫说的是,紫叶回去后定会好好教导小桃的。”
那李护卫应了一声就带着手下离开了,等脚步声走远了,紫叶这才进来,问:“小姐没事吧?”说着就要来扶我,我先她一步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她是敌是友,静观其变。
紫叶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王爷。”
王爷?我心一喜,看着紫叶,她是萧楚的人。
紫叶点点头,又转身对小桃说:“你先回去,记住我说的话。”又对我点点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我跟在紫叶身后,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一个楼台。紫叶领着我进了一间房间,“小姐请在这稍等,紫叶去去就回。”
“等等,萧楚他现在在哪里?”
紫叶垂眸道:“紫叶这就去请主人。”
紫叶走后,我就坐着等萧楚,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可是没有,反而有些慌慌的,莫名其妙的慌。
过了不久,门吱噶一声被人推进来,我走过去一看,顿时懵了,不是萧楚,而是太子妃,那个与我有一面之缘自称红袖的夜未央。
“怎么会是你?!”我猛地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紫叶,“你骗我!”
“妹妹莫急。”夜未央上前一步,轻抓住我的衣袖,我猛地甩开,气道:“谁是你妹妹,你骗我来这里想干什么!”
“挽越,你听我说,我不是要害你,而是要救你。”
“救我?你老公把我囚禁了三四天,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又把我骗回来,还说救我,鬼才相信!”我哭了出来。
“挽越,”太子妃叹了一口气,“若我要害你,紫叶何必把你请到这里,这里不是东宫,太子的人不会发现的。得你失踪的消息,我也留心过东宫,留心过太子的举动,直至昨晚,我才肯定你在东宫,也已经传了消息给毓暄王。”
我停下哭泣,望进夜未央的眼睛,那里一片清澈,“为什么?”
夜未央苦笑了一下,“也许是想做些弥补,让自己的心好受一点吧。”
“可是,你是太子妃,万一……”
“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我是夜家的女儿,太子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夜未央笑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起来。“挽越,太子他对你……”
“没有!”我连忙否认。
“那就好。”夜未央一如初次见面时那样,对我温和的笑笑,“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况下,前几天听闻你失踪,我便怀疑了是他,这两天也让紫叶留意过。今晨没想到会在花园里见到你,你不识得路,怕你又转回了老地方去,故而才会把你引到此处,或许怕你不信,才以萧楚做饵。”
原来是这样,可我刚刚还像个白眼狼似的,“对不起,我刚刚还以为……”
“没事,我这身份……也怪不得你多想,如今天色尚早,宫门未开,毓暄王恐怕没那么早来,我没办法送信出去,要委屈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夜未央歉然道。
“没关系,谢谢你,姐姐。”
夜未央有些惊喜,“难得你还肯叫我一声姐姐。”
唉,你这么帮我,我叫一声姐姐又没什么损失。
“唔……”门外一声闷哼,我和夜未央均是一惊,门外站的是她带来的人啊。
“不可能的……”夜未央满脸的不解,忽然把我往里面推,“你快躲起来!”不等她说完,门被重重的推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快速过来,从背后点了夜未央的穴道。
夜未央身子一软,美眸一闭,靠着我的身体昏倒在地上。
“小姐,在下是王爷派来,请小姐随我来。”那护卫跪倒在我跟前。
是萧楚的人?
“你干嘛点她穴道!”
“小姐,这是王爷的吩咐,属下只是听命行事。”
萧楚这是干什么啊,是夜未央给他送的信,怎么会这么鲁莽跟抢人似的呢?
我放下夜未央,让她平躺好,看了看那侍卫,心思一动,问:“萧楚让你到这里来找我的?”
“王爷让属下去东宫打探消息,属下见太子妃匆匆出来,才尾随而来。”
夜未央是只告诉萧楚我在东宫,回答的没有什么不对,可是……
“萧楚他为什么不亲自前来?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身份?”
那侍卫迟疑了一会儿,道:“属下无法证明。”
“他和我说过,他信任的人右手臂会有一刺青,你可有?”
“属下没有。”
第二次回答的毫不拖拉,应该是萧楚的人。
“我信了,走。”
“小姐,”侍卫叫住我,“王爷让属下带小姐从密道走。”
“密道?”还有密道?
侍卫点点头,“就在这间房里。”他走到书柜处,双手移动一只花瓶,书桌下,约一平方米的地板塌陷了下去。
“小姐请,王爷在密道一头等候。”
我咽了咽口水,这密道真怪啊!
我弯腰低身,将双脚先放进去,踩到实实在在的硬地,原来是台阶,我慢慢走下去,里面很黑,正想让外面的侍卫拿只蜡烛,头顶的洞口一下子关闭了。
我心一慌,那个侍卫还没进来呢?洞口怎么可以突然就合上了!
心里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可我明明刺探了他的身份,难道我错了?
难怪他要点了夜未央的穴道,是为了不让她知道我进了这个密道,好将我困在这里么?可是那个侍卫到底是谁派来的呢?
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迷局里,先是在马场被劫,然后又不小心着了文南池的道,接着又被困东宫,到现在又被骗进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隐隐感觉有一只手在操控着这一切,可是谁会有这个本事?
胸前的琉璃珠突然热了起来,我将它拿出来拿出来,放在手心,它渐渐亮了起来,就像一颗小小的夜明珠。
我能看清这窄窄的密道,台阶一直延伸到下面很深的地方,心中突然间产生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那尽头似乎有东西在呼唤着我……
第十三章 幽魂
萧彝迷迷糊糊的醒来,竟发现自己身在书房,而且以极不雅观的姿势躺在地上,心里一阵纳闷,之后便是一阵窝火,昨日明明睡在美人的温柔乡,怎么会来到这书房!
等等!萧彝匆匆扫过书房,那个丫头呢?!
萧彝从地上站起来,往里间的阁楼走去,仍旧不见她的踪影,萧彝当时就怒的恨不得掐死那个女人。而此时,书房外又有小太监敲门。
伺候过太子的人都知道太子脾气不好,凡事得小心陪着,若有一丝差池,惹怒了太子,断一只手那都是轻的。是以昨晚太子和董公公半夜来到书房,到早上天亮还未出来,虽有些奇怪,太监们也不敢胆大到闯进书房去探个究竟。
可是那刚刚封了王爷的六皇子来了东宫,要见太子,一小太监不得不跑来敲了书房的门,“回禀太子,六王爷来了。”
萧彝找不到人,一摸腰部,发现一直随身携带的腰牌没了,其中一块是调动北疆一半兵力的兵符,而另一块则是珈蓝教的凤凰令,可调动珈蓝门教徒,两者都是极其重要的信物,却与尹挽越一同消失,萧彝本身就是极易恼怒之人,此刻遇上这等措手不及之事,心里的怒火更甚,又听得那“六王爷来了”,其愤怒程度更是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不过,这么多年来,就算演戏,萧彝也都演得习惯了,面对萧楚,即使内心是怎样的翻江倒海波涛汹涌,表面上依旧可以是那个淡定的太子。
萧彝闭了一会儿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系着腰带便走出了书房。
书房的事只能先放下,但也只是先放下,等会儿,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那跪在书房外的小太监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看见一双皂色靴子从眼前走过,脚步有些重,那是太子发怒的表现,吓得他更不敢抬头看。
书房外守候的侍卫们目不斜视,余光却仍然瞥见了今日的太子,衣服依旧是昨日穿的那套,发型也不算太乱,可是那脸上的乌龟……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卫们一个两个的都傻了,一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太子虽然对仪表没有女子那样在意,可平时出去,那都是光鲜亮丽的。
萧彝没有注意到侍卫们的异样表情,平时就懒得多看他们一眼,更何况又是在这样的心境之下。
哼,老六那个贱人是寻上门来了么?他真是好本事!
萧彝穿过回廊,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对了,那董葵去了哪里?正想着,脚步已经踏进了大厅,话也说出了口,“六弟这么早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急事?”
萧楚原本是坐着的,抬头就见萧彝进来,见到萧彝脸上的乌龟,微愣了一下,但马上恢复过来,笑着躬身拜见:“臣弟见过太子。”
“免了。”萧彝在上座坐下,“六弟一年之中,来东宫的次数甚少,今日我倒要听听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萧楚笑道:“皇兄可是在责怪我?此次来找皇兄,确实是有事相求。”
萧彝笑了一下,示意萧楚说下去,心里同步的在想:那个丫头到底去了哪里,东宫戒备森严,她怎会无缘无故消失,那两块令牌可是被她拿走的?还有,为何一直没见着董葵?昨夜又怎会出现在书房?莫非……是那病又犯了?
萧彝此刻满脑子的疑问,满肚子的火气,可再怎么样也得听萧楚说,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萧楚说的所求之事只是那京畿司的公事。
萧楚似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