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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破月,我是不是还不够能耐去做那些事情,我连这样的场面都承受不了,算了,扶我回房吧。”
破月服侍我在床上躺下,三娘就过来看我,不停的叹气。
“三娘……”我扑到她怀里,哭了出来,“三娘,怎么办,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目的就不折手段。今天我这样对她们,将来是不是也会有人这样对我和萧楚?我不知道,我害怕,我怕我一旦走上这条路,我就会满手血腥,我会先从害人开始,然后不停的杀人再杀人,然后踩着很多人的白骨走上去,我是不是很坏,我坏到要以牺牲很多人为代价,去完成我想要的,我真的不想这样,真的不想的。”
三娘轻轻的拍着我的背,道:“公子,既然这样,那就收手吧,珈蓝门的事,王爷他应付的过来的。”
“收手?”我轻喃着,怎么收手,都已经开始了啊。
想到萧楚,想到老爷子,我真的可以躲在一旁,任由事情朝未知的方向发展吗?
“三娘,你知道萧楚为什么要这么急的把我送走吗,因为他不想让我看到一些事情,他虽然不说,可是我都知道。他一直在积聚实力,他想架空太子的权力,所以他要笼络一些人,就如同他要西瞿国的支持,所以他和我定下婚约一样,这样的法子他可以如法炮制!自古以来,要走这条路的人有谁是干干净净的,就连皇储名正言顺的登基也是要册封几个妃子来稳固自己的根基,更何况是他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
三娘劝道:“公子,你别乱想,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我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我知道他一直很在乎我的感受,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用这个法子,可是,不用的话,他会有多艰辛?一方面是朝廷的各个势力,另一方面又是那个神秘的珈蓝门,他不是铁人,他也会累,可是为了我和他之间那个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的承诺,他宁愿承受的这些,你让我怎么忍心看他如此?”
“唉!”三娘疼惜的看着我,道:“世人都以为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看到表面的一帆风顺,哪里知道你们的路比谁都艰辛。可是公主,你曾说过,两个人风雨同舟,只有心是一致的,才会安全,可是你和王爷呢?他瞒着你,你也瞒着他,这样下去,船会破的。”
这样下去,船会破的……
可我能怎么办,把所有的问题都告诉萧楚,告诉他我正在帮他除掉珈蓝门,告诉他我准备进入地下之城,我要弄清那个诅咒,我不要西瞿的命脉握在萧氏的手上,告诉他,其实我对他没有那么多的信心,告诉他我不担心他会移情别恋,可我担心他会放弃我,因为江山,因为使命,而选择抛弃我伤害我!
在那个夜晚,我清楚的听见萧楚在我耳边说,谁也不能伤害我,哪怕是他父皇。可是我不怕任何人的伤害,唯独萧楚。
也在那个晚上,我睡得那样的不安,我看见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面飘出来,飘过半个京城,来到皇宫,看着萧楚进入那个空旷冷清的大殿,看着李海扶着病弱的皇帝从左耳房走出来……然后,那些话,那些动作,通通不打折扣的印到我的眼睛里。
我深深的吸一口气,闭着眼道:“我做过一个梦,在皇宫的大殿上,我就站在一旁,看着皇上让萧楚在我和皇朝江山之间做选择,萧楚他……他选择了江山,他还要带领铁骑吞并西瞿国!我怕他真的会作出那样的选择,我怕有一天,我们的一切一切都会结束!谁都可以伤害我,可是萧楚不可以,不然我会死的!”我一下子抱紧了三娘,眼泪不停的涌出,心痛的无法呼吸。
我还记得在那个梦里,我看着萧楚离开,然后我拼了命想追上去,可是我却把他追丢了。冷冷清清的皇宫,空无一人,只有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我不停的喊着萧楚的名字,不停的喊,没有回应。
那一刻,天地间仿佛都退了色彩,我只看到黑白和不同的灰,我哭着喊着,大叫着萧楚我恨你,恨你这样的伤害我。
可是,当早晨醒来,看见萧楚那疲惫憔悴的睡颜,与梦中的决绝完全相反,让我忍不住想抓住这一刻的时光,忍不住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远永远。
可是,萧楚,即使那是个梦,可如果现实中真的发生,你又会做怎样的选择?我不去猜,不去想,这个问题却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二天,破月过来告诉我,阮桑竹决定将她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我赶到密室的时候,阮桑竹和安一方正依偎在一起,见我来了,也不避讳,阮桑竹对安一方笑笑,让他先出去,然后安一方点点头,说他等着她出来。
昨天我一直都处在暗处,没有让他们见到我,如今密室里都亮起了火把,阮桑竹一见我就想起了以前的事,心下一计较,道:“昨天你都是装的吧。”
我说:“逼不得已之举。”
阮桑竹没有了昨日的倔强,道:“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可是你要答应我,放过他,让他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辈子。”
“你放心,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你们好好的生活,不会为难你们。”
阮桑竹惨笑道:“我背叛了门主,她还会放过我?不会的,珈蓝门第一条门规,背叛者以死谢罪。”
我道:“先说吧。”
阮桑竹看着我,问:“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我道:“我本名叫慕容槿,西瞿国的菁华公主。”
阮桑竹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要这么做,难怪……”她似乎放下心来,抬起头,眼神似有若无的落到某个地方。
“十年前我就进了珈蓝门,那个时候,和我一起的还有许多同样年纪的女孩,我们一直居住在一个山庄里,整天接受训练,包括学武。珈蓝门的人,其他方面可以不突出,可是容貌和武功不可以不出色。其实我们所学的都是些邪恶的武功心法,练者武功进步很快,容颜也会越来越俏丽,可是,那顶多持续二十年,二十年之后,就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妪没什么分别。说白了,就是将一辈子的精气都在这二十年内消耗光。”
“在同辈中,我武功算是差的,可是我精于计算,为了不受那些老女人的欺压,我慢慢的往上爬,一直爬到左护法的位子。”
我迅速的看向她,真么想到她在珈蓝门里地位这么高,“你是左护法,那一定见过门主,她到底是什么人?”
阮桑竹摇摇头,“虽然我是左护法,可是我常年的待在安仁县。这五年来,从来都没有接到过什么特别大的任务,就连门主,我也只见过她一次,她全身上下都蒙着黑布,看不清她长什么样。我听说,她曾是京城夜家的人,算起年纪来,也有六十几岁。可她给我的感觉,根本不是那样。那双眼睛,哪像一个经历了几十年的女人。”
我问:“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除了门主,你可知道其他的门人,比如右护法,或者地位较高的人,还有,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相思的人?”
阮桑竹自嘲的一笑,“没想到你们连她都发现了,相思就是教我的一个师叔,是右护法,我听说,她曾经是门主身边最信任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从五年前开始,门主就渐渐冷淡她了。”
我疑惑道:“师叔?”
“是师叔,你是不是觉得她二十还不到?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已经几岁了,只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师叔很爱美,为了不变老,自废武功,每月用处子之血养着,才一直保持那副样子。”
“处子之血?”我惊道:“什么意思?”
阮桑竹冷笑道:“就是抓了处子与男子交合,然后取了那些血,师叔可是每个月都离不了它啊。”
我心一紧,逍遥怎么会和相思混在一起,他怎么会容忍身边有这样一个恶魔!逍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这次来京城,接到的命令是什么?”
“不知道,门主只让我们来京城,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那有没有可能让珈蓝门主现身?不论用什么办法。”
阮桑竹摇摇头,“向来只有门主下达命令,我们从来没有联系过门主。”
我又问:“那有没有办法召集所有的门徒?”
“有,左右护法都有权力呼唤门中任何人,可是那要珈蓝门的凤凰令,可是凤凰令只有门主和右护法才有。”
我从袖中拿出从萧楚的书房拿来的凤凰令,递到阮桑竹面前,“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阮桑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竟然有凤凰令?!”
我道:“用这个就能调动所有人?真的?”
“自然没有那么简单,不然凤凰令丢失,落到了别人手上,后果就会十分严重。要召集全部的门徒,还要护法的手谕,令牌,全部拓印在一张纸上,然后放到京城最大的丝绸铺,就可以了。”
如果引出在京城所有的珈蓝门门徒,再一网打尽,夜珈蓝就会孤立无援,到了那个时候,她是会被逼得狗急跳墙不得不现身,还是说她会一直隐藏下去?
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会有下一次吗?
“以你对夜珈蓝的了解,如果,门中的大部分人都被擒住,她会怎么做?”
阮桑竹略一想,道:“会派人杀了对手,可她不会急于一时,她会一直韬光,直到自己的实力足够她报仇。你想用这个法子,在平时一定行不通,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保不准门主会不会孤注一掷。”
即使引不出这个老狐狸,也能折了她的羽翼,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多多少少能露出马脚,能不能把她揪出来,那就要看萧楚的本事了。
“阮桑竹,恐怕还要留你和你相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事情一结束,就会有人秘密把你们送走,不过,在这段时间内,你若想反悔,我不会对你们客气。”
阮桑竹低头道:“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破月会带你下去,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破月将阮桑竹带下去后,弄影匆匆而来,道:“公子,唐门的火药到了。”
第二十三章 行动
第二十三章
唐门的火药是我用了一家风之都才换来的,这放在现代,那可是笑掉大牙的买卖,可是这里一斤火药就跟一斤银子价格差不多,谁叫这个时代技术落后,没法比。
我和唐门派来的火药师谈了一下,说了我的要求,就让人带着他去了我指定的地方布置,而火药,则是以其他货物为掩护,偷偷的送进城。
另一方面,阮桑竹已经按我的要求,在京城的丝绸铺发布了召集珈蓝门门徒的号令,于三天后夜晚,齐聚西沛。
西沛是京城较偏僻的一处地方,无论白天还是夜里,几乎见不到多少人影。阮桑竹说,这样的地方,最有可能被珈蓝门选为聚会地点,也最不会让她们怀疑。
号令一出,京中就有一些人骚动起来,来往绸缎庄的人似乎比往日的多了一倍有余。我让紫燕卫中擅长记忆和画像的人在绸缎庄门外摆摊,记录那些人的容貌,以防事情有变。
一切准备妥当,我就等着那一个晚上的来临。
等待的这两天,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慢,也特别的难熬,我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将布置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毫无破绽。我也告诉自己,每一次的斗争都免不了要死人,死的人中,有蛇蝎般恶毒的人如相思,也有善良真心悔改的人如阮桑竹,可是不能因为一些不该死的人就放过那些该死的人,因为每一次的行动,都是为了使利益最大化,是为了避免今后死更多无辜的人,所以,不能退却!
那个晚上来临的下午,我让手下的人把这个消息泄露给萧楚:江湖正气帮为了替天行道,在西沛埋了火药,等珈蓝门自投罗网。
萧楚不一定会信有这个帮派,可是他会派人观望和等候,视情况而采取行动。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等火药一点,本事差的当场丧命,本事高的会受伤逃出来,这个时候,在外观望的萧楚就可以将她们一网打尽。
夜色降临,我守在一座阁楼内,我拿着南洋的粗制望远镜,眯眼看那里的情景。
阮桑竹今日穿了一身的白衣,脸上带着面具,负手而立,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