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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贵人来访。待卫贵人离去后,奴婢们进殿就见庶妃面色苍白,不久庶妃就腹痛难忍。”
  佟皇贵妃神色一厉,冷声道:“不可妄语。”
  宫女再次重重叩头,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奴婢句句属实,万不敢欺瞒皇贵妃娘娘。而且不只奴婢一人,庶妃所有随侍宫人都能作证。”
  佟皇贵妃轻叹一声,缓缓问道:“卫氏,你有何辩解?”
  ……
  胤禩听完高明的描述,脸已经寒了一半。
  这万琉哈氏乃是庶妃,比卫氏地位略低但也相差无几。卫氏搬来景仁宫后,与万琉哈氏相谈甚欢,时常拜访谈心。
  万琉哈氏,胤禩倒是有印象。将来的十二阿哥胤祹的亲母,康熙悯苏麻喇姑孤苦,在胤祹出生之前,就私下许诺将胤祹交由苏麻喇姑抚养。而那万琉哈氏处世淡然,虽地位一直不高,但不争亦不夺,在雍正朝时颇受礼遇。也正因此,胤禩未多加注意。
  胤禩凝眉。
  若不查清,即使只是过失伤人,其罪责也不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可以承受的。而自己,不过是个毫无势力亦无人际的年幼阿哥,人微言轻!
  夜凉风寒,尤其刺人痛骨。
  若是自己晚了一步,若是卫氏被早一步处置了……
  紧闭双眸、踱步许久、紧咬牙关、双拳紧握……
  胤禩默默下了决心。
  乾清宫。
  康熙正为了太皇太后的病与雅克萨战事焦躁不堪、烦不胜烦。
  前世孝庄就是在这次病中落下了病根,撑不到两年就永辞人世。康熙下了死命令,必须使太皇太后彻底痊愈。可那些太医依旧唯唯诺诺,就是说不到点子上。
  再加上繁琐国事、战事……
  康熙横眉怒目,最是闹心不过,一甩手,将奏折全部扫到了地上。
  哗啦一片,大殿内凝重已极。
  “皇上,”梁九功小心翼翼地禀报:“八阿哥求见。”
  康熙蹙眉,想起了方才佟皇贵妃派人禀报的事。
  是为了卫氏?
  来见朕是为了卫氏?
  之前避而不及,现在倒是赶着来见?
  过往于朕,避着、躲着、冷淡着……
  现在有求于朕倒是巴巴地赶来了?!
  康熙心中憋着的一股怒火差点喷薄而出。
  深吸一口气,康熙强压下自己的脾气,冷声道:“不见。”
  次日寅正,曙光昏黄,雾气弥漫,京城罕见地潮湿阴冷起来。
  康熙起身洗漱,而后冷着一张脸前去上朝。
  丹陛,鎏金香炉,高台甬路,直通乾清门之道。
  雾里汉白玉朦胧,似乎什么都看不真切。
  康熙眯着双眼,待走得近了,才发现了甬路角落的汉白玉上那幼小身躯。
  匍匐的身躯看不清脸色,只是衣服上辫子上满是薄薄的雾气,湿漉漉的,也不知是跪了多久。
  康熙的心尖猛地抽了一下:“梁九功,怎么没人通报?!”
  梁九功苦笑,昨儿皇上已经说了不见,又在火头上,还有哪个人敢上前触这霉头?
  胤禩仿佛是听出了康熙的声音,身躯微微一颤,缓慢而僵硬地叩首,嘴唇哆嗦着张开,发出嘶哑而含糊的嗓音。
  “胤禩恳请……让胤禩暗自…密查卫贵人所犯之事。”
  轻微、喑哑、沙粗、口齿不清、带着浓浓的颤音。
  不甚清晰的话语,康熙离得最近不过勉强听懂。
  酸疼透其骨,刺其心,康熙强忍着怜惜,甩袖从胤禩身旁走过。
  “区区稚子,大言不惭!”
  胤禩蓦地没了声音,只觉寒凉湿漉了所有,身上、眼里、心内……到处、遍体……伤人于无形,却又疼得刻骨。
  康熙深吸一口气,周身的痛意却迟迟不散。止步,康熙没有回首,控制着略微哽咽的语调,缓缓说道:“胤禩,你不是一个人。”
  康熙合上双目,沙哑低沉,一字而一顿。
  “我可是你阿玛。”
  睁开眼,康熙冷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八阿哥扶进殿内修养!传太医!”
  一叹再叹,康熙举步离开。
  “而……”
  康熙不禁止步,凝神细听,是在期待之中,亦是恐惧不已。
  细碎嘶哑的轻声,但康熙终是听见了。
  “儿臣…恭…送…皇阿玛……”
  康熙紧咬牙关,以克制眼角的酸涩,疾步离开。
  甬路之外不远处,同跪着胤禩的随侍太监。
  康熙远远望去,赫然而怒,连同那心底的痛意酸楚一同喷发而出:“大胆奴才!居然由着你们主子乱来!!也不知道劝着吗?!来人……”
  高举的手硬生生地放下,康熙沉寂良久,沉声道:“来人,给八阿哥送去。总归是随侍之人伺候着舒心。”
  康熙抿唇,满脑子都是那个瘦小的身影,想到心痛刻骨,又挥之不去。再看向乾清门,竟骤然没了上朝的心情。
  感到了康熙离开。
  胤禩开始瑟瑟发抖,不住地战栗喘息。
  重生多日来,每次见康熙,胤禩就像是身处油锅,走在刀山。
  反复、谨慎地揣摩着康熙的神色心态。
  控制着自己的每一言、每一行、每个眼神、每个表情。
  深怕做少了引不起君父怜惜,做过了又恐适得其反,使其厌恶。
  细思量、再思量,又思量,直到疲惫不堪、心力交瘁……
  胤禩的笑容就像胤禛的冷面一样,是一副虚伪的面具。不是为了防着他人,仅仅是为了护着自己。全靠那面具去抵御往心里扎的刀。
  惧于摘下面具,怕……怕遍体鳞伤。
  胤禩知道现在时机不佳、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胤禩知道现在康熙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有足够深厚,甚至隐含一丝厌恶。
  但是胤禩没有办法。
  胤禩可以等,但卫氏等不得。
  胤禩没有办法撒手不顾卫氏死活。
  胤禩没有办法,唯有用这苦肉之计。
  所以才在昨夜求见,故意前去触那霉头。
  所以才狠狠地、使劲地折腾着自己,
  胤禩在赌,
  是救得额娘?还是永失圣心?
  现下……赌赢了……
  君父既已许诺,额娘就绝不会被罚得太重。
  “父子之恩绝矣。”
  “我可是你阿玛。”
  那人……居然改口、居然承认了……
  终于……彻底反悔了吗……
  胤禩的呼吸蓦地困难滞涩,两眼温热湿润一片,神智越发模糊起来。
  眼皮沉重不堪,胤禩挣扎着清醒过来。
  “爷。”高三变立即凑了过来,眼眶红红的。
  “什么时候?”胤禩开口,嗓子便是一阵钝痛。
  “酉初。”
  酉初……胤禩眼神陡然一凛:“去乾西五所。”
  “爷……”这次连高明都开口了。
  胤禩很是疲惫,摆了摆手却不容置疑:“立刻。”
  胤禛皱眉。
  不过相隔一天,胤禩却是脸色通红,像被蒸笼蒸过一般。
  眼睛有些睁不开,喉咙又疼得厉害,胤禩伸手无力地比划着。
  侍从都退下了,屋内仅此二人。
  胤禛无法,亲手倒了杯热水递去。
  胤禩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小心地喝着,待喝完之后,又将空杯子推到胤禛眼前。
  胤禛寒着脸片刻,僵硬地给胤禩斟满茶水。
  胤禩两手有些不稳地抱着杯子,再次一口一口的饮茶。
  “佟,如何?”嗓子难受,胤禩尽量减少语句。
  胤禛猜了因果,缓缓道:“心思缜密”
  胤禩这次连说话也不愿意了,挑眉示意。
  具体怎样?
  “佟母妃不轻易出手,一旦动了手则必然隐藏极深。”
  破绽、证据?
  “即使佟母妃留下了证据,也可以被其用‘无心之过’四字一笔带过。”
  借刀杀人?
  “是。”
  胤禩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谢你就不用了。
  胤禛浅哼一声。
  胤禩突然凝视胤禛,咧嘴一笑。
  胤禛眉间渐紧。
  胤禩闭上眼,脑袋一歪,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胤禛脸色黑如锅底。
  作者有话要说:ps:老康终于说出了“我是你阿玛。”这句话~~~总算是对前世“父子之恩绝矣”的彻底的反悔。
  所以八八见好就收,开口说出了“皇阿玛”。
  无责任吐槽番外~~~
  老康四四之情敌大pk
  老康:“(坚定)八八是朕的!!!”
  四四:“(坚持)八八是爷的!!!”
  老康:“(不满)朕拉过八八那酥软滑腻的小嫩手~~~”(第八章)
  四四:“(不屑)丫是用强!哼!八八‘主动’向爷伸出那酥软滑腻的小嫩手!!”(第七章)
  老康:“(委屈)朕与八八在黄昏下甜蜜约会~~~”(第四章)
  四四:“(嗤笑)丫是传召!哼!八八还向爷‘主动’提出月下密会呢!!”(第十二章)
  老康:“(怨念)看!!八八在雾里等了朕一夜!!”(第十三章)
  四四:“(奸笑)哦~~来,爷悄悄告诉丫一个秘密。”
  老康:“(警戒)啥?”
  四四:“(高调)爷和八八可是‘睡’过一夜的关系!!!”
  老康:“(老子不信!!!)屁!!!谣——言!!!”
  四四:“(敢和爷斗!!!)去查第7章《负屃对蒲牢》~~”
  老康:“(哽咽哭诉~~)你冷酷!你无情!你对不起你家皇阿玛!!!”
  四四:“(狂笑不止~~)哼哼~~那可是八八主动爬上来滴~~~哦哈哈啊”
  老康:“(泪奔离去~~o_o ~~)朕···朕···朕这就去贿赂n~~~朕要走后门!!朕要暗箱操作!!”
  14
  14、花于已枯木
  胤禛脸色阴沉地招来高三变伺候着胤禩,并从高三变口中了解了今日曲折。胤禩于乾清宫甬路跪求的事倒是不用担心,康熙必然会封锁消息。
  看着躺在自己床上酣睡的胤禩,胤禛不由蹙眉。
  若是胤禩清醒着进爷的房,从爷的房出去时却不省人事……
  若是胤禩从景仁宫离开后一夜未归,第二日黄昏从爷的房被抬了出去……
  打发高三变退下后,胤禛的脸越发地黑了。
  胤禛会在原本的四阿哥酉初小歇的时候出来片刻,其余大部分时间则都在深夜,是以七岁四阿哥并未发现古怪。算着时间,差不多是七岁四阿哥出来的时候了。胤禛叹了口气,再次扫了眼床上的胤禩。
  希望小胤禛不要被这状况吓到才好……
  胤禩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小山似紧皱。
  忽然觉得床榻大幅度地晃动起来,胤禩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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