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宇承天一直在很认真地听,直到宇思思打来电话,她不知怎么回事,不停地打。他关了机,再打开,发现她又拔了来。
  他干脆不再开了,但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标明是家里的来电,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差点儿害得大伙都说不下去话,最后,他把电话线拔了,气氛才又回来了些。
  话虽如此,可大伙的谈话,他不知怎么再也听不进去。不得已,他只得让其中一个会速记的,记下他们讲话的重点。
  最后,担心终于占了上风,他将手机开了机,看着上面显示着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七,他步至窗边,试着给路卡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去看一下宇思思,因为他一时还走不开。
  路卡从宇承天那里拿到备用钥匙,打开房门,见到宇思思时,宇思思嘴唇发乌,面色发青,她其时正裹在小被单里,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掉眼泪。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个明显的闹剧,里面的人笑声阵阵,宇思思却在掉眼泪。
  “hi——”路卡走近她,恍然见到一个人影闪现面前,受惊过度的宇思思还未看清对方样子,就猛地拿起早已紧握在右手手心的木棒劈向对方。
  饶是路卡躲得快,也还挨了一下,痛得哇哇叫唤道:“思思,是我,路卡老师啊,你为什么打老师?”
  “路卡老师?”宇思思举起的木棒停在半空中,不明白他
  ☆、一个人在家怕
  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出现在自己家里。
  “你哥哥在开会,暂时回不来,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你怎么了?思思?”路卡道。
  “我哥哥让你来的?”宇思思惊讶地张大眸。
  “不然我怎么有锁匙?”路卡笑着举起右手,摇了摇手中的钥匙。
  宇思思瞧着它,相信了,因为她看出它的确是哥哥的备用钥匙。可她还是扁扁嘴道:“如果他不能回来,我希望来的是一位阿姨……”
  “思思你别挑剔了,半夜三更,你哥哥哪敢让一个女人单独出门来看你是不是?”路卡说时指着墙上的时钟,上面标示着此刻已近零晨一点。
  “呼……”宇思思放下木棒瘫坐在地。
  “思思你怎么了?”路卡蹲下身来道:“你平时胆子不是很大吗?一个人在家怕了?”
  “我,做可怕的梦了……”宇思思泫然道:“象梦又不似梦。”
  “哦?”路卡扶起她来道:“和我讲讲看?”
  宇思思大致说了说,路卡便笑道:“那是梦魇,思思你近些时心情是不是很压抑?睡眠不足?疲劳过度?”
  “还好啊……”宇思思道:“多奇怪,是梦,但什么都听得那么真切,睁开眼就没了。”
  “是梦,思思。”路卡安慰她:“很多过于疲劳的人,都有过相同经历,人有两脑,大脑和小脑,当心情压抑,睡眠深度不够,小脑先醒,而大脑还在休息,就会产生梦魇……”
  “梦魇?”宇思思看着路卡道。
  “是的,至于更具体的,”路卡道:“思思你可以到网上去查查,现在,我去给你倒杯水,压压惊吧……”
  宇思思坐在沙发里发呆——梦魇?
  “思思……”路卡倒来了水,坐在她身边忽然道:“我刚在经过餐厅,看到里面一桌子没动过筷子的菜啊。”
  “是呢。”宇思思道:“冰箱里放不下那么多,天气热,明天就会坏了……”
  “放坏了多可惜。”路卡指了自己笑道:“思思我还没消夜,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你做的菜了……不如给我吃了吧……”
  ☆、这样一副景象
  “可是,都冷了,如果你不介意吃被热过一次的菜……”
  “当然不介意。”路卡不等宇思思说完已笑道:“实际上,我真有些饿了,哈哈……”
  “嗯。”宇思思立刻道,然后站起身来往餐厅走去。
  “思思,今天什么日子,做那么多菜?”路卡跟在她身后问。
  “我得了奖啊,奥数和跆拳道的一起庆祝。”宇思思道。
  “哦,原来如此。”路卡笑道:“正好,我也来帮你庆祝吧。”
  “呵呵……”宇思思破涕为笑。
  宇思思将菜用微波炉热过后,两人一起将它们当消夜吃了个饱,宇思思还拿出一瓶葡萄酒来请路卡喝,权当庆祝她得了两个奖状。
  比及放下筷子,两人又看了一会儿电视,说好要玩通宵,可宇思思一个多小时后,竟然歪倒在路卡身边又睡着了。
  “你说话不能不算话啊?”路卡最后瞧着歪躺在沙发另一边的宇思思苦笑:“更何况,我虽然是你老师,但怎么也算个男人不是吗?还喝过点酒……你怎么可以说睡就在我旁边睡着了?你是不是放心过头了?”
  俄而又道:“没错,你是可以很放心,我对你这类小不点是不可能有兴趣的,我送你去你房间吧……唉……”
  路卡说时,已动手抱起她,将她送到楼上她的房间里,比及给她盖好被子,再又瞧瞧她睡熟的脸孔,笑道:“睡觉的样子还真可爱,象个小天使。”
  说时,忍不住伸手欲捏捏她的小脸蛋,但想到她已睡着,又止住了,才要缩回来,手却被宇思思握了去,听她在睡梦中,皱着眉呢喃道:“哥哥,不要走,我怕,有鬼……”
  “不是和你说了是梦魇吗?”路卡轻叹口气道:“还说有鬼……”
  他试着抽回手来,竟然拿不回来,却又不敢用力,怕弄醒宇思思,一时无法可想的他,只得坐在她床边,等睡梦中宇思思自动收回手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左右回到家中的宇承天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宇思思和路卡睡在同一张床上,并排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头挨着头。
  ☆、两个愤怒的男人
  宇承天会看到这副景象,是因为宇思思的房门并没有关,大敞开着,他走过时一眼就看到了,然后他就象被施了定身咒般,立定在房门前。
  他的脑海里象有千万架轰炸机在轰鸣,又如同无风的静夜一般沉寂。
  他的心里,象是痛苦,又好似愤恨,但又仿佛无知无觉般空洞。
  如此只是几秒,几秒钟宇承天就已步进宇思思的房间里,将路卡从宇思思的床上拖下来,还未睡醒的路卡,被他拖出屋外,还没明白状况,身上就挨了一拳。
  “等等!”路卡挨了打既怒且困惑地道:“是你让我来照看一下你妹妹!你怎么打我?”
  “我让你看看她怎么回事,没让你和她同床。”宇承天不管不顾又给了他一拳。
  “等等!你误会了!”路卡尝试着解释,他昨晚坐在宇思思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感到冷,就扯了她的被子盖,迷糊中忘了这不是他的卧室,这些他都还有些印象。
  因此,他除了和她盖过同一张小薄被,可什么也没做过。
  如此被打,很冤枉的!非常冤枉!
  然而他并没有因冤枉而被免去遭罪,等到宇思思赶到两人所在的后花园,看到的是两人正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解。
  见到这一幕,宇思思想也不想地冲上前去,企图阻止他们。他们是多么好的朋友,他们怎么可以打架?!
  然而不管她说什么,两个都没有放松彼此的意思,明明很成熟的大男人,打起架来竟象毛头小子一样全无理智可言。
  他们彼此都被对方激怒了,一个是为了适才的所见耿耿于怀,一个见对方根本不听自己解释,只肯拳头相向而怒火万丈。
  宇思思见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于是干脆不要命地挡在两人之中,意料之中的连挨了两个打偏到她身上的拳头后,她奋身抱紧了哥哥宇承天,请求连嘴角都已被打得乌青,泛着血的路卡道:“我代哥哥让你道歉,我哥哥现在不冷静!老师,你先离开吧!”
  “没关系,我可以跟他再打。”路卡道,倒象是打得兴起了。
  ☆、耻辱的验身
  宇承天挣了挣,示意宇思思放开他,宇思思见状反而更紧地抱了他的腰,把他往后推,又带了哭腔道:“老师,拜托你!你先走吧,我会和哥哥解释误会的,拜托!”
  看到宇思思快哭出来的表情,神志多少已清醒了些的路卡,只得领受地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离开。
  宇承天没有阻拦,他想到他自己今天早晨回来,就是因为太担心她,因为太担心她,所以管不了自己曾给自己定下的要求——在没治好心病之前,不回来见她。
  他有两副钥匙,一把锁在车里备用,一把则带在身上,备用的,他昨夜给了路卡,请他来看看宇思思有没有出什么事,只是看看情况,结果呢?
  ——他为了她好,将自己的感情和欲望隐忍了再隐忍,受尽折磨,她呢?她在干什么?
  “哥哥……”宇思思抬起头来,向着宇承天才欲解释,忽然感觉身子一轻,人已离了地面,紧接着眼里的世界也因为她头朝下而颠倒颠。
  “哥哥!”被宇承天扛在了肩上宇思思结果只会惊呼:“放我下来,哥哥!干什么?!”
  “你就这样不甘寂寞?见不得男人吗?”宇承天咬牙道:“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不堪。”
  “你说什么?!”宇思思哽声,宇承天的话象带毒的刺一样扎伤了她的心,她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哥哥!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污蔑人!”
  宇承天却不再理她,只是一步步向前走去,任宇思思如何踢腾也不停身,直到将她掼倒在他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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