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爱的完结篇
元宵节的晚上，吃过了团圆饭，慕依白就迫不及待的回去了，她买了晚上的机票，要陪爸妈吃团圆饭，又想能够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到他身边去，即使她并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公寓，又是怎样过的这个年。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打开公寓的大门后，慕依白笑了，这扇大门，对她来说就仿佛潘多拉的魔盒，怎么每次打开都有惊喜呢？
当她看到lillian衣衫不整的站在卧室门口惊讶、略带慌张的看着她，而黎墨然只着了一条将他的形体勾勒的分外分明的内裤时，慕依白突然格外的冷静，她脑海中翻过了很多个场景，最后竟然定格在看过的某部电视剧中，老婆发现老公偷情后镇定自若的谈笑风生的画面。
她走到黎墨然身边，轻轻牵起他的手，笑着看着他：“快进屋吧，你的手很冷，小心着凉，我去宿舍住，玩得愉快，亲爱的。”她轻轻的将吻落在他的额头。吻在额头，代表原谅，墨然，多少次我都原谅你，我原谅你，只是为什么，你没有等我呢。。。慕依白说给自己听，她对他又笑了笑，她不知道她的笑多牵强，脸色多么苍白。。。
提起行李，走了出去，关上了大门，关住了一屋的□□，那种连指尖都痛的感觉又袭来了。她拉着行李箱走在街上，她没有员工宿舍的钥匙，过年的时候小店停业了，等到过完年整修后再开业，所以小芋回老家过年了。她根本就无处可去，她回来这座城市，这座依旧孤单的城市，一边走，眼泪一边掉，原来她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她多希望，打开公寓的大门，黎墨然可以抱住她，说一直在等她回来，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也没想过，会看到那样香艳的场景，她又想自己能想电视剧中那样，做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的女主角，可她已经不确定自己还是女主角，或者她才是小三。正月十五，举家团圆的日子，她迫不及待的飞回来，然后在空荡的街上，一个人，欣赏万家灯火。她半坐在行李箱上，看着对面的高层，是谁说过每一盏灯都是一个故事，有没有一个故事，和她一样孤单呢，此时此刻也会有人和她一样无处可去，无路可退么。。。
她抬起头，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夜久更阑风渐紧。。。这首词的后面是什么来着？哦，为奴吹散云边月，照见负心人。负心人么。。。
寒冬的夜，刺骨的寒冷，广场上的钟敲响了零点的钟声。慕依白动了动快要冻僵的身体，拉着箱子往回走。天很黑，路上很静，本来她该害怕的，可是却没什么感觉，这样一个举家团圆的日子，如果碰上坏人，也是跟她一样孤单的坏人吧。
她知道这样回去，真的很丢人，之前她还潇洒的离开，可是，难道黎墨然不会想想么，她没有地方去啊。她走到楼下，抬头看着熄了灯的窗子，双腿再也无法移出一步，她在路边坐了下来，蜷缩着，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他不会想到，因为他现在无暇去想，他现在即使想到也不在乎的，她去哪里？和谁过团圆的节？他都不在乎了，他已经跟lillian团圆了，她从美国飞来跟他团圆了，他还会在乎她么。
“怎么会这样呢。。。”慕依白把脸深深埋在膝间，小声哭出了声，越哭越委屈，仿佛全世界都遗弃了她。。。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看见黎墨然只穿着睡衣拖鞋就跑了下来，她还在发愣，就被他一把抱住了：“你这个傻瓜！笨蛋！为什么要回来！你这个笨丫头！”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鼻音。
黎墨然紧紧的抱住了她，知道她今天回来，特意安排了这样的戏码，他以为她会气得回去，可是她却冷静的原谅了自己，他想着她没地方去，总会找个旅馆住，谁知道！如果不是lillian回去后，他一直坐在窗边发呆，如果不是他习惯坐在窗边，她是不是要在这零下几度的夜里坐上一夜，还要像上次那样发烧到昏倒么！
“为什么，我都这样对你，你还不放弃呢，傻瓜。。。”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自打黎墨然抱住慕依白，她终于痛哭失声，仿佛这样才能发泄她的委屈，她边哭边喊到：“因为我爱你！你才是笨蛋！傻瓜！二百五！我说了几百遍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说多少次才可以！你要我怎么做才可以！你一定要我离开么！你已经不爱我了是不是？你放弃了？你和lillian已经在一起了？”她突然放低了声音，“我知道我这样没出息极了，可是我不能离开，我可以等你，6年，像你当年陪着我那样，或者10年，或者一辈子，就算等不到，哪怕像现在这样，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遥望你，也可以，我没用，我管不住自己，我没办法离开你，在没有你的气息的城市里，我会觉得无法呼吸。。。唔~”
她的唇被封住了，他狠狠吻着她：“对不起，慕慕，对不起。。。从今以后，我只用你的方式爱你，用你要的方式，你要我走就走，你要我留就留。”
他牵着她的手上楼，在公寓的大门口慕依白却停下了，忐忑的朝里面张望，虽然她说了她这次不要脸了，可是如果这会lillian出来说几句难听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落荒而逃。
看出慕依白的心思，黎墨然转过身，轻轻牵起她的手：“进来，宝贝，她早就走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慕依白探了探脑袋，又吸了吸鼻子，好像真的没有生人味儿，才走了进来。又嘟着嘴对黎墨然委屈道：“你这是干嘛？你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幸亏我意志够坚定，不过我体格可没那么好，别把我整挂了，你就没得玩了。”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寒冬腊月在外面冻了2个小时，这会进来还是缓不过劲儿来。踢了鞋子，坐在沙发上发抖。
黎墨然走过来，帮她脱掉了外套，一把抱起她，朝卧室走去。
“干嘛啊？很冷捏！”慕依白嘴上说着，却还是任他摆弄自己。
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盖上被子，黎墨然自己也钻了进去，一把把慕依白揽在怀里，收紧了手臂，他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说：“这样不是更暖和。”
慕依白伸手环上他的腰，往他的颈窝钻了钻：“嗯。”
两个人静静的抱了很久，黎墨然突然开口道：“不是考验，是真的想放弃了。”
慕依白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又忍不住蓄满泪水，还是要放弃么。。。却听他继续说道：“以后再也不会了，慕慕，最后一次机会，你还可以选择离开。”
她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再给我一万次机会，我也不离开，所以能不能不要再试探，不要再给我机会，我会第一万零一次回来。还有。。。我更喜欢你叫我宝贝。。。”
“呵。。。宝贝。”他低头轻声开口。
“呵呵呵。”慕依白开心的笑着：“墨然，那你说我叫你什么？黎墨然？墨然？还是墨墨？还是像郭晓宇那样，叫你小然然？！”
黎墨然故意抖了抖，表示恶心，他轻□□下她的耳垂，悄声在她耳边说道：“叫老公。”
慕依白没有笑，也没有说话，老公，她在心里念着。紧紧的抱住了他，能不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难道这就是跟病人谈恋爱么？注定要这样悲喜的起伏么？可是她从来都不愿意承认黎墨然是病人。他只是内向些，只是爱她，所以才患得患失，她总是觉得，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会像从前一样，虽然带点忧郁，却可以给她温暖、爱和依赖的黎墨然，她的老公，一辈子的爱人。
她抬起头，开始轻轻浅浅的吻他的唇，试探的去找寻他的舌尖，直到他回应她。。。他们这样反复细致的吻了很久，用舌尖去探寻彼此，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慕依白悄悄的将手探进他的睡衣的下摆，他的皮肤带着□□的灼热，她将手滑了下去，第二次，慕依白没有第一次那样的害羞了。结果刚刚碰到他的裤带，却被黎墨然一把推开了。
他不再抱她，翻身仰面朝天的躺着，过了一会才说：“慕慕，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小孩。”
慕依白还以为他又变了心意，她的喜短暂的结束了，却听他如此说，才想起，那时候他逼她吃避孕的药时说过，为了下一代着想的话，他听见她和叶昇的对话，并且听进去了，他介意这个。
她也仰面躺着，将手□□他的手掌：“墨然，为了这个所以想放弃么？”她没有等他回答，吸了口气：“老公，你那么好，那么帅，那么聪明，还会弹琴，还那么懂得经商，你有这样多的好，为了下一代着想，我一定要一个小墨然的。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从我们重逢，我一直避讳谈及这两年，谈及你的病，我想告诉你，我不是怕你不高兴才不提起，而是我总是忘记，我从未觉得你是病人，抑郁症也不是终身不治的病，也没有科学论证这种病会遗传。墨然，我回来了，我在你身边呢，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有抑郁的时候的，只有幸福，快乐。”
她一下翻到黎墨然身上，看着他，他的眼圈红红的：“小然然！你可不许给我再哭鼻子，要当老公、当爸爸的人可不能哭鼻子！”
黎墨然被她的话逗乐了，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却满是宠溺。
那之后，他们继续了之前未完成的事业，为了小墨然而奋斗整晚。
黎墨然抱着她，手轻轻抚着她的手臂，滑到手腕时，感觉到异样的触感，他将她的手腕举起，上面一道深色疤痕，显然它出现的不久。
“这是什么？”他的心一阵刺痛，直觉知道这与他有关。
慕依白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回忆般的开口：“墨然，那时候，我一直想等你醒过来的。后来你父母和姐姐来了，他们说要带你走，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说我和你在一起会不停的给你带来伤害。”她抚着他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心中疼痛难忍：“我很怕，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黎墨然刚要说话，慕依白却不给他插话的机会，继续说：“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我想努力让你快乐，也想陪你挨着，陪你痛。可我还来不及告诉你你就走了。。。所以既然我们又重逢，我就要兑现自己的诺言，我已经下定决心陪你，以后你每伤害自己一次，我也同样伤害自己，陪你痛。”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她手臂上的伤疤，他的吻就那样瞬间流进她的心里，热热的。。。
“对不起，宝贝。以后我们都不要痛了，不要了。”
呜呜。。。能不能别叫她再哭了。。。
快到天明的时候慕依白还是不肯睡，要他陪她聊天。
“宝贝，你体力也太好了，我可累的不行了。”他悄声道：“不然，你在上面试试，这可是个体力活。”
慕依白嗔怪的轻锤了他一下：“我困啊，可是，我不敢睡，我怕睡醒了，又像上次一样。。。再重来一次，我真的从那个海边走进去了，太痛了，这里好痛。”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傻瓜，睡吧，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坐飞机了。”
“嗯？坐飞机做什么？”
“去丈母娘家提亲啊，不然怎么把你娶回来。”
“真的？明天早上不会再变卦？”
“再也不会了。一辈子都不变卦。”
她真的有些困了，靠在他的怀里，喃喃自语着：“我们真的走了很久，才到这里。。。墨然。。。我一直以为人的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曾经我以为我的世界已经坍塌，可是你给了我一个天堂，又教会了我爱，不是青葱岁月时懵懂的生死相许，可是却超越了生死，刻骨铭心，那种爱是镌刻在灵魂上的，生生世世都想再遇见你，哪怕每一世你都忘记了我，都要经历许许多多的苦痛才能相拥。。。也好。。。”
“从未忘记过，是我先找到你的，你忘记了么，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