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纪泽悄悄地捏了捏晋南牵着自己的手指。晋南偏过头看了纪泽一眼,笑容就像七月里的荷花一样迅速开满整张小脸,这几天冷战的日子,真的不想再过了,就俩字:无趣。纪泽看到晋南的笑容,自己也扯开嘴角,毫不吝啬的给了晋南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比较喜欢你笑的样子,你笑起来比较好看。”晋南挣脱纪泽握着自己的手,像个17、8岁的小姑娘一样,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同纪泽说话,“可是,你为什么就对别人笑,就不对我笑?”晋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下了头,眼睛等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乱七八糟的问题,这算是首次跟纪泽聊心里话吧?万一他,嗯嘲笑自己怎么办?晋南可不会忘记两个人从一见面就会吵到不可开交,目光渐渐由自己的脚尖转到纪泽的脸上,“咦?你的手怎么了?”不能说晋南神经大条,只是刚才一直想着怎么跟苏媚儿斗法,就没那么仔细观察纪泽,所以在刚刚瞥见纪泽受伤的右手以后,晋南一个激灵,马上停下脚步,拉过纪泽的右手看。“还疼么?”晋南说着给纪泽吹了吹。
“不碍事。”纪泽微微一笑,看着晋南一脸担心的样子很受用。暗暗想到,如果早就知道晋南会这么关心自己手上的伤,那就应该早点受伤了,最少不会冷战那么久了。
晋南点点头,疑惑的看着纪泽包扎用的布,摸摸,软的,纯棉的,白的,怎么这么眼熟?要不要问问?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不吵架了,不能因为自已的一点点疑惑又吵起来。晋南转过身来,握着纪泽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摩挲着,好像在很努力的用心记住纪泽的模样,不对,是用心记住他手的模样。纪泽偷偷地看着晋南,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好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不要停下来,身边永远有这样一个女子陪着,那该多好!
还是那句话幻想永远是不切实际的。十五分钟后,晋南与纪泽就走到了晋南的小区。
晋南慢慢的抽回手,纪泽感觉自己的手心一空,刚才的温度已经不再,眼神立马儿黯淡下来了,自己终究只是个过客,能够陪她的也就只有那么少得可怜的一段路程。晋南不是没看到纪泽的异样,她看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不知道怎么收场。很简单:自己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跟纪泽混在一起,刚才,就当是自己脑子突然进水了吧。“那个,被邻居看到不好。”晋南说着就率先走进电梯。
纪泽看到晋南走进那么奇怪的一个小房间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就这么愣愣的站着。
晋南看着纪泽,突然想起来,自己因为赌气,从来没有教过纪泽怎么使用电梯,笑了笑,拉着纪泽走进电梯。“这个是电梯,我们可以直接乘坐到我们那一层,不用爬楼梯。”晋南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说错,纪泽知道他被自己耍了,两个人又吵架。没想到,纪泽只是稍微点点头。晋南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的是,即使没有电梯,对于纪泽这么一个从小习武的人来说,18楼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没有人,稍微施展轻功,几下就到楼下了。
当电梯停在18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晋南一眼就看到了肖可,马上松开了纪泽的手。笑着走上前,挽着肖可的胳膊,“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表哥。”肖可有礼貌的对着纪泽打招呼。
纪泽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晋南可以对肖可做那么亲密的动作,自己的火气突然就上来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开始把晋南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了。
“啊!怎么回事?”纪泽还在发呆,就被晋南的一声尖叫给回了魂儿。立马儿冲到晋南身边,关切的问道,“何事?”
晋南吃惊的盯着面前的一堵墙,雪白的墙上,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扭曲的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一切,怎么看怎么触目惊心。晋南捂住自己的嘴巴,往身后肖可的怀里缩去。纪泽顺着晋南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自己昨天夜里发疯的时候打的,该死的,怎么忘记清理了?纪泽抿紧了嘴唇,下意识的看了看右手。晋南也马上整理了一下思路,思来想去,再看看纪泽的右手,也明白了个大概。从肖可的怀里出来,晋南很有深意的看了纪泽一眼,这个目光有三层意思:第一,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拿自己的手当啷头啊;第二,你跟我生气,就跟我吼好了,干嘛跟自己的手过不去;第三,你把墙弄成这个样子,在租来的房子里做这些,太不人道了。
显然,纪泽与晋南的默契度还不够,他只在剪你的目光里看出了一层意思,非常不悦,于是开口道:“你放心,我做的我自会清理。”然后大喇喇的坐到沙发上。
晋南看着纪泽,刚刚就想着不吵架了,可是这火气怎么上来了,不可理喻嘛,这个人。气呼呼的拉着肖可到纪泽对面的上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机。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眼睛齐刷刷的盯着电视机,沉默。
肖可坐的是浑身不自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终于憋不住了,开始跟纪泽搭讪:“表哥,这几天拍的还顺利么?”
晋南一听肖可的话,心里大喊了一声糟糕,怎么把这事忘了?纪泽这天天都在家,哪像是一个整天忙的要死的演员呀,就是在剧组工作的其他人恐怕也没有这么闲的吧!于是,赶紧给纪泽打圆场:“表哥杀青了。”
纪泽显然听不懂什么叫杀青了,但他明白晋南之所以这么说是在圆谎,所以只应和着点点头。
“哦。”晋南从肖可的话里听出浓浓的失望,是很失望,不得不失望,肖可本来想着让就给自己牵线搭桥呢,这么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来了刚这么几天就杀青了,肯定不是什么有名的剧组,即使是知名的剧组,那表哥也绝对是个小角色。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是自己太自负了。根本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对不对?表哥真的没有骗自己,真的是小剧组啊。
于是,三个人就又这么坐着,眼睛还是齐刷刷的盯着电视机,又是沉默。
第十四章 是故事还是身世? [本章字数:2509 最新更新时间:2011-10-16 14:26: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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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是故事还是身世?
肖可看着一脸镇定的晋南,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纪泽,假如这两个人不是亲戚,真的会以为是男女朋友呢,真的有的时候,这两个人的举手投足间会那么相似,就像此刻的二人,自己倒也像个外人了。
“表哥,不知道你拍的电影是个什么故事呢?”
纪泽微微一笑,“一个比较离奇的故事。”说着看了晋南一眼,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回刚才的位置,往后一仰,将整个身子扔进沙发,好像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出生在一个动荡的年代,父亲是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常年驻守在边疆,屡立战功。儿时,难得见父亲一面, 如若见到,恐怕也只能匆匆一瞥,父亲又披装上阵了。所以,父亲在我心中只有景仰、崇拜、忌惮,无半点寻常人家孩童对父亲的那种亲昵、眷恋。直至我十三岁那年,父亲为奸人所害,战死沙场,当我看到送父亲棺椁回家的仪仗队伍时,我才明白父亲对我们这个将军府来说有多么重要。”纪泽把目光移向窗外,大家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今年能听出他声音的颤抖,不平静。“我是家中长子,却是个庶出的孩子,儿时就招大娘的算计,险些丧命。当父亲去世以后,皇恩浩荡,下旨供给将军府的一切吃穿用度,直到我加冠,袭了父业。于是乎,大娘以我尚年幼,不便打理将军府为由,独揽将军府大权。大娘变得肆无忌惮,我与娘亲的日子就更加难过,没有使唤的下人,自己打理自己的日常生活也就罢了,可是就连生病都不得请郎中。我的娘亲从那时开始就变得郁郁寡欢,恐怕等不到我袭了这偌大的将军府,我们母子二人便会遭尽迫害,落得和父亲一样的下场。我也变得寡言少语,但是更加勤奋的习武,希望能凭此得到正名,最少是让娘亲的日子好过一点。”
“ 可是往往天不遂人愿,我十五岁那年,娘亲就积郁成疾,后来也离开了我,去那世陪父亲去了。母亲的丧期未满,我就被大娘驱逐出将军府。出府后,我在娘亲的墓前守孝百日,便开始了我的漂泊。我无处可去,就混迹街头,成了一个小乞丐。后来,师父收留了我,我就跟着师父行走江湖,后来师父又先后收了三个徒弟。”本来纪泽讲的是悲悲切切,让人潸然泪下的,可是晋南听到这儿,扑哧一声就笑了这多么像《西游记》的前传啊!四个徒弟保护一个师父去西天取经。结果,这么一笑,招来纪泽怒目而视。晋南抬起右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用力的点点头,看着纪泽的样子,真的有的古代侠客的气质呢!
“我们师兄弟几个感情是极好的,几乎没有什么秘密的,唯一的一点就是谁也不肯吐露自己的身世。我猜想我的这三位师弟肯定也有不能与人提起的过往。在师父身边一待就是十年,我二十五岁那年,师父就在一天夜里留书出走了,当时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回到各自的世界,实现自己的抱负,他老人家继续云游,过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去了。因及我是大师兄,所以我先跟师弟们讲了我的身世,我没想过夺回将军府,我只是每每思及父母都为奸人所害,就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