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水心之死
总在不经意间，回首彼岸，纵然发现时过境迁，岁月绵长。
在无数次的练习后，我们终究达不到心有灵犀的境界。现在唯一的办法也破灭了，如果一个人练这个剑法，那威力大大减退。根本就不是李敖天的对手。
每次在练剑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凌风哥哥，我也不想的。但是一些东西就是往我脑袋里钻。他的笑，他的温柔，他的一切都已经占据了我的心。
无人处暗叹相思泪。再次失败后，我已经没有信心了。扔掉手里的剑，失落的跑到后花园。
“为什么，我就是忘不了？”我多次这样问自己。
“雪儿，你怎么了。”逍遥哥哥在后面追了过来。
“没什么。”悄悄擦掉眼角的泪珠。但这一一列动作都逃不过逍遥哥哥的眼睛。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其实在练剑时他早已发现，但是没想到陷得这么深。
“你可以试着说服他，让他帮你。”
“他不会的，那是他义父，他怎么可能去背叛他义父？”
“去试试吧。”说这句话时，自已柔淡神情，满腔的炙热，最终化成波澜不兴。
“真的可以吗？”我好迷惘。
“相信你自己。”说完他黯然的离开了。
逍遥哥哥此时有多心痛，谁又能明白。岁月长叹，痴情人在天涯，举杯空对月。
这份寂寥谁又能明白？带着淡淡的哀叹，在月光下，演绎着浓浓的悲伤。看庭前的花开花落，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白虎望着眼前的画像，陷入深深的沉思。每一笔勾勒，每一抹痕迹，似乎都记载着跨越万年的思念。
但记忆就像握在手中的水，无论握紧，还是摊开，都会慢慢流掉。
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脸庞，看似这么近的人，却离自己那么遥远。所谓伊人，宛在画中淌。
月儿悄悄地探出头，看着人间发生的一切悲欢离合。世人皆醉，唯它独醒。
满山枫叶红，尽是离人泪。这鹰山也有这等景色，确实让人吃惊不已。
天色介于黄昏以前的混沌，空气中泛着丝丝凉意，十分的清冷。
但我转身之际，那双深邃的眼眸，映入我的眼帘。菱角分明的俊颜比以前更憔悴了。我必须让自己漠视着一切，不可让自己再次陷入不可自拔的泥沼。
让自己不再挣扎，只能是自己心痛加旞。在刹那间，仿佛失去了灵魂。
“你来做什么？”他徐徐开口。自己为什么还是忘不了，抚平汹涛波涌的涟漪。既然没有奢望，何来的愁邑。
猝然心惊，终究已成路人甲。
“今日前来，只求你帮一个忙。”凝视着他的波澜不兴的双眸。
“何事？”悠悠道来。
“助我一臂之力，避免武林浩劫。”
半响，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原地，片字未语。灼灼目光渐渐变得黯然平静。
片片落叶就像飞舞的蝴蝶，这样静静的在身旁下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所有的一切皆成过往。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但我知道，这些话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他耳边。
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定格。
须臾，“给我一个理由。”葱白的柔胰敛起一片枫叶，压抑着内心的蠢蠢欲动。
这些日子不见，娇颜多了些憔悴，唇畔稍显苍白。眉宇间多了分焦急，纤盈的娇躯稍显平弱。一袭白衣，宛若天人。这是她第一次以女装示人，竟是这般美。
明明爱得深，却又于理不容。真是苍天捉弄啊！
夕阳西下，落日的光辉笼罩着这对璧人。毋需开口，彼此就已知晓。明知没有结果，却还一意孤行，到头来仍就满心懊悔。
只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就让彼此如此伤神。
“换个理由？”迟疑片刻说道。
“武林正义需要你。”
“与我何干？”
“我也需要你。”终于说出来了。
“是吗？证明给我看。”
“难道小时候的凌风哥哥，消失了吗？他可是杀死我们师傅的人。你还要帮他残害正义之士，助纣为虐吗？”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灰紫色的天际已有了星踪。深秋之夜，还是有些冷意的。
“但他终究是我的义父，抚养我多年。”慢慢的有了一丝波澜。
“我与你义父之间你会怎样抉择？”终于问出了多年的纠结。
“不要逼我。”冷漠的眸子，星光四射。
“呵呵，我逼你？”眼睑顿时有了湿意。
“好，我答应你，帮你救出那些人。”下定了决心。
“谢谢你。”
“但是之后你要和我隐退江湖，这是唯一的条件。”他不允许她离开自己身旁。
“三天后我要见到我爹娘，平安无事。”这也是我最后的要求。
就这样相视，眼神交织在一起，旁若无人。
但总有不速之客来打扰这分宁静。
“凌风哥哥”殷晓芙不知从何处串来。
“殷姑娘，你怎会在此？”对于她的出现轩凌风感到疑惑。
“我是来感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但是瞥见旁边还有一人时，脸上微显薄怒。但很快就被一脸无辜取代。
“这么晚了，姑娘又不会武功，很不安全的。”
“但是我很想恋你啊。”抬首望着那炯炯双眸。
没办法只好将江湖两大美人送到水心苑。只有那里是安全的，但是三个同样爱着一男人的女人在一个屋檐下，那将是怎样的情景。
轩凌风自己却浑然不觉，他一直以为水心待自己如亲长，而殷晓芙只是单纯的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殊不知自己已经招惹了这么多是是非非。
“心儿，只有你这里最安全，可以收留她们两个吗？”其实他也明白这样做，确实有些为难水心，但他也没其他办法。
“心儿，叫得那么甜蜜。”当我听到他这样叫时，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何况还是那个害过我的女人。
“风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我爹知道的。”当她看到貌似天仙的上官雪时，阵阵酸意向她袭来。
何况还有个貌美如花的殷晓芙更是虎视眈眈。
“心儿，谢谢你。”殊不知，自己无心之过，将亲手埋葬了眼前的女子。
“我们已将是夫妻，又何须言谢。”她在不经意间向两位女子示威。女人心海底针，这样的境况，又怎教她不气。
话甫刚落，一片哗然。
“原来他已定亲，一切都是骗人得。”心里的苦涩又可找谁诉说。
他就这样望着我，但我已无心再多看他一眼。可笑我还如此信他，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水心的大度确实让人折服，欣然接受了武林两大美女。其实自己又何尝愿意，但没有办法拒绝自己心爱男人的一切要求，包括接受自己的情敌。
不想再次呆上片刻，更不想接受他的任何恩惠。当他走远时，我想趁现在这个机会去救出自己的双亲。
“雪妹妹，你去哪儿。”水心温婉的问道。
“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耽搁。”
“你要救人？”
“你果然聪明。”真的很佩服她的思维。
“等一下，你还有件事没做。”这时殷晓芙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肩上划出一个很深的伤痕，鲜血像川流不息的水源一样，往外涌。
“你做什么？”我和水心同时围上去，将她匕首夺下。
她的速度太快了，一切都在我想象之外。顺势将我手上的匕首刺入水心的心脏。眼看着鲜血顺着匕首流到我的手上，滴到我的裙角。
我已吓傻，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雪妹妹你怎能杀害心姐姐了？你要杀就杀我吧。”殷晓芙虚伪的说道。
不知何时轩凌风已来，看到了这一幕。
“心儿——；”望着奄奄一息的水心，他已不知所措。鲜红的血液刺痛了他冰冷的眸子。
如果早来一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悔时晚矣。
“凌风哥哥，你爱过我吗？”水心希望在临死之前知道这个困惑自己十五年的问题。
“我——；爱你。”虽然有些迟疑，但是他不忍看到水心难过。
“答应我，要一辈子记住我。好吗？”沾满鲜血的柔胰缓缓触摸着那张俊颜。
“嗯——；”含泪答应了水心最后的请求，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水心的手就这样掉了下去，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他不希望凌风哥哥忘记她，便选择将真相永远掩埋。
“上官雪，你为何要这样做？水心一向与世无争，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为什么？为什么？”几乎是愤怒的咆哮道。
他的眼睛已经变成愤怒的红色，只有在想杀人时才会这样。
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说话了。
“既然你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何须多问？”
“难道我亲眼所见的还有假吗？”
“呵呵——”笑得是那么苍凉无助。
“我只说一次，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与我无关。”明显的感觉到他听完之后加深了一丝力气。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此时死亡的气息已经笼罩着我的全身。心已死，这具躯壳怎样亦是与我无关。
冰冷的眼泪缓缓滑落，滴到他的手上。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体发出一丝颤抖，此时在他眼里只有绝望，只有浓浓的恨意，不带一丝情感。
既然已经认定，又何须多做解释。冷凝的眼眸已不带任何色彩，有的只是心灰意冷，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好陌生。
他缓缓的松开，“你走吧，以后不想再看见你。”转身之际就已经选择了放手。
曲终人散，梦醒时，我终于看清了事实，可笑我如此的傻。
呵呵——；
剧烈的咳嗽之后，是一阵傻笑。笑我红颜薄命，笑我痴心错付。
远处的尘嚣已与自己无关。一路狂奔至绝情崖，那个传说有很多爱人殉情的地方。这世间若真有一处是真情的，那便是这里。
现在该把儿女情长放下了，双亲仍然被禁锢在天牢里，还有很多事在等着自己。
挥剑斩情丝，冰封住一颗火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