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也是淡淡的白却有着馥郁的芬芳。
“那时什么花？”青雨转过头问。
“叫荼蘼的，那花香的刺鼻。”欧阳洛又到“你若喜欢，我叫人挖了几棵带回王府。”
“我不要。”青雨将头缩回来。又抓着他的手“那我一会要说什么话呢？”
“问了安就称身子不适，别说话了。”欧阳洛瞧出她的担心，只伸了手把她的手握着。“别怕，有我呢。”
青雨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温暖，浅浅的笑出来，反扣住他的手。
车子也是进不到御花园离去的，只停了。
青雨瞧见有许多管家的小姐夫人都来了的，因说了是家宴，一品的官员和皇室子弟都要来的。
她牵着他的手倒也不觉得害怕。他可以保护她的。御花园早排了长长的红木桌，桌上自然美味珍馐的叫人眼花缭乱。
这会子不过些官员皇子到了的，皇帝和太后各宫娘娘们都要后来的。
众人也都须得按次序坐好的，各家的小姐言笑宴宴，拂了广袖遮住脸偷偷的往欧阳洛这边瞧，往年他也都是与那些小姐们嬉戏玩闹。
如今他到只是淡淡的给她们回了一抹坏笑，那些个人也只心神荡漾了。心中到羡慕起青雨来，他始终握着她的手。
人也是差不多来了的，才有人通报，皇上，各宫娘娘到。
众人都只跪下去“吾皇万岁，各位娘娘长乐无极。”
知道那威严的男子展了笑容，“众卿家平身，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
青雨起身，瞧见贤妃身后的云若目光阴冷的打量她，青雨也不理会只低了头。
客气许久，才开了宴，气氛也终是活跃起来。
“今日我父王不在，云若替他老人家祝皇帝陛下，各位娘娘福寿安康。”说着青雨就瞧见她喝下一大口酒去，众人也都叫好起来。
皇帝自是也客道一番。喝了酒下去。
“三殿下大婚之日云若未能到席，如今有封号了亲王，我自是要恭喜的。”云若又举了杯，瞧着欧阳洛。
“郡主有心了。”欧阳洛也起了身，“先干为敬。”
“诶，慢着王妃娘娘也一同啊。”云若也不顾众人的眼光，又将矛头指向青雨。
青雨慌乱的抬起头瞧见欧阳洛的眼神，就没言语。
“她身子不舒服，不能消受郡主的酒了，本王替她喝。”欧阳洛笑笑。
却又是有左相的公子道“既是这样，就请王妃娘娘作首诗来助兴。如何？”
青雨只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她出身青楼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青雨只是想躲起来，却瞧见欧阳洛那个傻子还在那里竭力的维护她。
她听见他说“你当本王的王妃你可以消遣的不成，混蛋。”
她又听见他说“本王的爱妃今日身子不舒服，恕不奉陪。”
她听见他说“父皇，儿臣告退。”
她就被他拉着，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她依稀瞧见皇上眼中隐忍的怒气，众人眼中的嘲讽。可她只看的清清楚楚，欧阳洛眼中的坚决，他维护她，得罪了天下。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左相在朝中的势力。
她只是觉得被他紧紧握着，她不再害怕羞辱，不再害怕嘲笑。
荼蘼谢了春事休
“你瞧我还是失了你的脸面。”
“说的什么傻话。”
“呵呵”
你或许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看着你静静安好。
那夜，青雨想要给他看看她绣好的鸳鸯。却在门外听到，左相之子已死。他说，是离傲。
青雨慌乱的回了房间。春花凋落了一滴，春天是要结束了吧。
她知道，她不能骗自己。她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心痛呃，虽然她还在很努力的忘记他。
那夜青雨梦见自己还坐在水月坊后院的梧桐下，眯着眼睛听那些个嬉笑喧嚣。
当你失去了最初的东西，就算是不好的，你敢说你一点也不会怀念么。
青雨想回家了，回到濯洲城，看那里的柳陌小巷，看看那里的烟柳画桥，看看院中还会不会有六子哥那胭脂的香气，看看孙妈妈还敢不敢对王妃娘娘大呼小叫。
她只是觉得宁愿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青雨知道欧阳洛对她的好。
他为了她惹怒了皇上。
他说，你当真以为我是为了你？别傻了。
他知道她害怕一个人吃饭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回来陪她吃饭。
他说，唉，我可不是为了你，外边的东西本王吃了下去就会生厌。
他怕她呆的闷了，每天都叫不同的戏班子来王府唱戏给她听。
他怕她会不好过，所以把那些个他收罗来的婢女都打发了。
那时候青雨还不明白，他是为了她卸下了所有精心准备的伪装，变成了一只遍体鳞伤的狮子。
蝉声自院中传来，青雨不知怎的，失了神。
“你那鸳鸯绣的怎么倒像是喜鹊？丑的不得了。”欧阳洛倚在长木藤椅上，微微眯着眼，阳光洒下来时，青雨觉得他真的似神仙一般好看。
“那么丑，你不要带在身上就好了。”青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欧阳洛只是轻轻的笑着，在她身边他可以肆无忌惮。他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
“我想回濯州城去看看。”青雨叹了口气，窗纱被风吹得轻轻抖动。她眼目光就那样飘过万水千山，她想要找回最初的自己。
“好。我陪你。”欧阳洛淡淡的微笑，带她去走走也好的。那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可是我不许你带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青雨是不喜欢那些面无表情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的。
“依你还不成。”
“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
青雨心中早就乐开了花的。抓着他的手跑出门去，说是要出去逛逛。
这些天，总是闷闷的，阳光也不那么明媚。眼看着乌云遮住太阳。
青雨笑呵呵的伸出手，在他的俊脸上捏了一把。他也是早就习惯了的。不再像最初还会脸红。
他买了糖人给她吃，他牵她的手。他看她的笑。他真想就那样一直牵她的手，让那条路没有尽头。
逛了有好一会，才往回去了。青雨抬头间就瞧见了一个身影，幽幽怨怨的看着她。
青雨瞧了一眼，拉着欧阳洛快步进了王府。
“我们玩个游戏怎样？”青雨眨着眼睛问。
“怕你不成？”
青雨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进去，半个时辰内，无论我怎么动，你都不出来，就算你赢。”
“好，别说半个时辰。”欧阳洛迈了步子进去。“如果我赢了呢？”
“那我答应你一件事，随你说。”青雨说着就扔下树枝跑出去。“对不起！”
欧阳洛早就瞧见了那人的身影。他就那样看着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还是留不住她。
青雨只追了出去。那身影就越发向前走。
“姐姐，有话就对我说好了。”青雨喊了一句，她才停下来，回过头。
“看着你过得好，我没什么必要将那话告诉你的。”涟漪低着头。
“姐姐，你说吧，”
“那晚，是因为我中了那情毒，师哥为了救我才，，，他，过的很不好。”涟漪说了就哭着跑开。
雨也掉下来，青雨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他和她再是没有瓜葛的，再讲这些又是何苦。
她也转过身回去。
雨下的很大，青雨也想那样使劲的哭出声来，可是她为什么还要为他哭。
进了王府，却是瞧见欧阳洛还站在那里，地上的痕迹早被雨水冲刷掉了。
地上安静的躺着一把伞，下人们都跪了一地。
“怎么这么傻？”青雨一下子觉得心痛起来。就跑过去抱着他。
“半个时辰还没到。”欧阳洛只任由青雨抱着。
还你洞房花烛
晶莹的雨滴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滴在青雨脸上。
青雨打发了下人都回去，说是半个时辰来叫。院中就只剩下淡淡的泥土香，和青雨再也抑制不住的啜泣。
她紧紧的抱着他，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瑞脑香。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有下人来回，说是到了时辰。
“你赢了，还不进去？”青雨拽着他已经湿透的袖子，他的目光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殇，让她觉得自责。
“你是说了要应我一件事。”欧阳洛抓着青雨的肩膀，那样子就像一个想要吃糖果的孩子般。
“恩，应你。进屋去说。”青雨拖着他的手直接进了屋里去。
这会雨还是没停歇的，轻轻的拍打着花草树木，仿佛一切都变得朦胧。
“你究竟想要什么？”欧阳洛站在青雨面前，却总是觉得她是看不见他的。
“我。。。”青雨默默不语，她也无数次的问自己。是啊，我究竟想要什么。
窗纱被雨水浸湿，还是飘在风里，青雨目光触及的地方尽是一片湿润。那天雨声很大，她后来是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的。
她只是觉得衣服贴在肌肤上还是有些凉的。
“快换了衣服，明日还要上路的。”他说了就要出门去的。
“你别走了。”青雨支支吾吾的，嘴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手却是紧紧的抓着他的。
“呃？”
“你别走了，我们不是都成亲了。”青雨恨不得将头低到尘埃里去。她只是想那是她欠他的洞房。
他紧闭了房门，看见她的衣服紧紧的贴在瘦弱的身子上，勾勒出一条朦胧的曲线，让他胸腔里积压了一股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