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曲洋刘正风
当任我行和云悠正谈论着最近洛阳城中不平静的形势时,突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入了他们耳中,琴声并不如何响亮,却听得十分清楚,抑扬顿挫,高低起伏,悦耳动听,琴音渐渐转低,仿佛那不知名的抚琴人正慢慢的走远,片刻之后,渐走渐远,而远处的琴音却响了起来,仿佛有七八架瑶琴与之共鸣。
接着,另有一道箫声悠然而起,一时间箫音音为主调,琴音为副,半晌之后,琴音转告,箫音隐于暗处,主副再次发生变化,而变化之际又十分自然,更似又多架瑶琴、多管洞箫和其共同演奏,当真神妙非凡。
“是曲长老。”盈盈突然低声说道,想了想又道,“那抚琴的是曲长老,那吹箫的,箫音却很耳生,想来应该是和曲长老交好的刘正风,他的萧艺果然不在曲长老之下,怪不得曲长老愿意和他结为好友,像他这样的音律底子,神教中除了曲长老,只怕没有一个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盈盈爱好音律,曲洋的离开,让她深以为憾,不过终究神教大事要紧,因此也不曾向任我行说情,只是眼下突然响起了曲洋的琴音,也让她格外激动,不知不觉间话也多了。
云悠对音律一道并不喜欢,对此便没多大感触,只是本能的让她将曲洋刘正风在洛阳和岳不群也来到洛阳这两件事情联合在了一起,眉头拧起来,沉思道:“他们来了洛阳,岳不群也来了洛阳,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刘正风结交奸邪,因此岳不群除恶来了?”想着觉得不可能,摇了摇头,“若真因为刘正风和曲洋之前的友情,那前几年就会下手了,不会白白等这么久的,更何况岳不群不像那种出头之人,这种事情只有嵩山派才会领头去看。”
任我行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坐着,耳边听着箫声,又往门口处看了一眼,仿佛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果然门被敲响了。
“进来!”任我行沉声道。
门口有人低低的应了一声,门打开处进来的竟是方才的小二,他掩上门之后立刻下跪给任我行、云悠和盈盈请安,任我行巍然不动,道:“刚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小二答道:“回教主,属下已经探知,嵩山派、南岳衡山派已经于昨日到达了洛阳,北岳恒山派和泰山派也已经在路上了,预计今天晚上就能抵达,这次嵩山派来的有掌门左冷禅并十三太保中的陆柏、乐厚两人,北岳恒山派来的是定逸老尼,泰山派来的是掌门人天门,而南岳衡山只来了一个鲁连荣。”
“是那个金眼乌鸦鲁连荣?”云悠在看原著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知道那是一个不入流的人,五岳剑派齐赴洛阳,显然是有要事,怎么会来这么一个人物?难道衡山派没有人了吗?
那小二说道:“正是此人,另有一奇怪所在,这次五岳剑派的人来此,各派中都没有带随从弟子,只华山派岳不群带了大弟子令狐冲前来。”
“这倒是咄咄怪事。”云悠看着任我行道。
“还有什么消息?”任我行神情不变,那小二说道:“左冷禅已经暗中下了命令,吩咐其余各派明天齐聚牡丹花会,说是请大家看一场好戏。”
云悠冷笑一声:“邀请各派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看一场好戏,嵩山派可真是风光得很哪!那其余四派也真是胆小怕事的,不过区区一个嵩山派,就怕成了这副模样,让他们往东,就不敢往西。”
任我行笑笑道:“一来左冷禅已经嵩山派的实力确实在其余各派之上,二来,五岳剑派已经结盟,左冷禅既为盟主,其余诸派若没有想退出五岳盟的,自然要听他几分,要不然岂非被江湖同道嗤笑了?五岳剑派这些人自以为正人君子,便是心里再不和,脸上也要笑嘻嘻的,如此的一个五岳剑派,实在不足畏惧。”
云悠暗暗点头。
盈盈说道:“娘,我们明儿也去牡丹花会瞧瞧吧。”
云悠刚想摇头,毕竟盈盈功夫还不够高,若出了事儿,可得让她担心了,任我行却点头说道:“去也好,正好瞧瞧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好戏。”
云悠听任我行这样一说,而女儿又兴致勃勃的,只能不说话了。
任我行又对那小二说道:“再去探探刘正风和曲洋来此有何事情。”
“是,教主!”小二悄然退下。
日月神教的办事速度也当真迅捷异常,当任我行喝了一盏茶之后,那小二又进来了,还不带气喘的,禀报道:“启禀教主,刘正风和曲洋来此单纯是为了赏花,明日也会去牡丹花会,只有一个奇怪现象,曲洋的孙女曲非烟也来了,可却是悄悄尾随而来,并没有让曲洋知道。”
“嗯。”任我行点点头,转头对云悠说道,“左冷禅什么的还在其次,那小姑娘心机深沉,我们却不得不防,她暗中而来,必有图谋,我们虽不用畏惧,却还是不要在她未露真容之时让她知道我们前来之事,明日去洛阳牡丹花会,还是易容改装为好。”
“你说得是。”云悠点了点头。
晚间,云悠开始收拾第二天去赴洛阳牡丹花会要准备的东西,各种各样的伤药、解毒药剂都准备了许多,任我行瞧着就想笑:“瞧瞧你紧张的,不过几个跳梁小丑,你以为凭我们的武功还不能将他们打败了?便真正抵挡不过,靠着凌波微步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便是盈盈,也将凌波微步练得非常纯熟了,你还怕些什么。”
云悠扁扁嘴:“防范于未然呀,这些名门正派最是卑鄙无耻了。”
任我行呵呵一笑。
云悠突然抬起了眼睛,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任我行:“如果……我说是如果,在哪一天,我们被名门正派的人围困了,我们打不过他们,只有你一个人能够逃命,你会放弃我和女儿吗?”
任我行一愣,望着云悠的眸子,半晌没语言,云悠亮闪闪的眸子中路过一阵子黯然,忽然觉得自己这个话是不是涉及雷池了?世间上很多情感都经不起考验的,任我行虽然爱自己,也曾用尽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可他愿不愿意为自己而死呢?云悠低下了头。
“会!我定会独自逃生。”任我行的话铿锵有力,很坚定,没有任何返还余地,让云悠的心一下沉到了那不知名的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