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苏瑞挑了挑眉毛。不怀好意地靠近他。小心地抱着他上床。他怕又弄到她的伤口,不敢乱动,很顺从地躺在她的身下,两侧的脸颊,犹如一个熟透的桃子,就等着她去采颉。她慢慢俯□,温柔地拂开他额前的墨发,吻了吻,才移开脸,含住了那红润的薄唇,手指抚摸过精致迷人的锁骨。慢慢进入他的体内,在他忍不住轻吟出声时,她缓缓和他交合在一起。
“给我生个孩子,可好?”她在他耳边问道。
身下的人眼眸亮了下,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个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ay1lyl的地雷,呵呵
第十八章
苏瑞望了望还在梦中的男人,她俯身吻了吻男人的额头。皱着眉,看着男人的姿势。即使在睡梦中,男人还是捂着肚子,轻皱着好看的眉。她用手放在男人的额头上,没冒冷汗,温度很正常。她隔着他略有些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肚子,看着男人皱紧的眉头慢慢舒缓开,睡容安宁。
起身,凝神望了床上的人,才捏着手里的药瓶,轻手轻脚从房间里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在关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她微微笑了。
书房中,苏瑞正端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旁边站着苏末。她望了眼苏末。苏末今日的精神很好,不似之前那么颓废,估计是很高兴她的转变吧。
“小姐,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一半的米税啊?米库估计没存粮了。”苏末站在旁,帮她磨着墨。
苏瑞歪着头,笔尖停留在白纸上,墨渐渐晕开,变成个豆大的墨迹。她表无表情地看着苏末,沉吟了片刻,才说道:“苏末,你说有什么药可以阻止稻米长大呢?”
苏末听了这话,有些意外,恍然大悟,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你是要让白府那边无法给朝廷一个交代么?”
“你说,圣上会允许有人不断挑战她的权威吗?”苏瑞看着她做大悟的样子,轻皱了下眉,表情很快又淡漠开。
折起写着些字泛着墨香的白纸,递给她,又继续说道:“做生意的人最怕也最厌恶的便是那种一而再,再而三地失信于人的人。何况乎当今圣上呢?若是能阻止着稻米的丰收,让白府无法如期交粮,即使是皇亲国戚,对于皇上来说一样是外人。你说,到时候圣上该作何反应?”她淡淡地轻笑着,眉眼间的清秀妖娆动人,叶缝中的细微阳光洒落在她脸上,显得朦胧而疏远。
苏末站在旁边接过那纸,凝神看着她,眼底带着几许探究,有些不肯定地说道:“你没想过,如果白府这米稻没收成,难道不会去别处大量采购或者通过别的渠道千方百计得到想要的大粮么?天下之大,何况今年……”说道这,苏末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停止了刚才的话。苏末挑起眉,有些吃惊地盯着旁边不甚在意的人。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
苏瑞默不作声,从梨木大椅上起身,晃着身影,缓步迈向窗边,推开紧闭的门窗,屋外一片大好江山,风和日丽,尽享平和之美。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府是没地方可以得到大粮,除非那些人有通天本领。白水心再聪慧,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区区男人罢了。你先去把那事办了吧。”她转过身,对着苏末手中的纸望了几眼,苏末本想再说什么,这时,也不再多作辩论。
“等等。还有这个。”她走回书桌边,从柜子里拿出那个从师瑜谨那里拿来的那药瓶,腾空扔到苏末手中。“叫药铺老板看看是治什么用的。这药有点问题。”
苏末有些疑惑地接过这瓶子,打开瓶子嗅了嗅,突然皱了眉,却没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在临出门的一刻,苏末似乎想起什么事,在临出门的时刻,又开口道:“有一种药物可以使米稻表面丰收,实际上米内是空心的。”
“那药物叫何名?”她握住笔的手停顿住。
“蚀心粉。”
墨笔杆应声被折断成两截。
苏末的身影渐行渐远,坐在屋里内的人脸色难看得很,瞬间变得万分狰狞。
蚀心粉,竟是蚀心粉。恍然间,耳边是一片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眼前掠过大火围绕的宅院。她的手掌青筋暴起,深呼吸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要爆发的脾气。
苏瑞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摊开未写完的纸张,在这时抬了抬头,隔着微阳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也注意到了那人临走前皱眉的表情,终是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处,叹了口气。
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北方边境似乎发生暴动,饥民突然剧增,边境战事吃紧,不断从京城和各地输送大粮到边境。那个时候各处都在闹饥荒。白府若是想要从别处得到大部分的粮食比登天还难
苏末问她的那个问题,她不是不想回答,却是怕回答了,天机也就被她这区区凡夫俗子泄露了,到时候又该会发生何种变动。她决不能冒这个风险,必须借着这个难得机遇,重创白府背后的势力!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会在这个时刻知道蚀心粉的存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感觉,在牵着她苏府的命运往前面未知之处走去。她有些恐慌。怕极这种感觉。她怕自己的复活已经让后面未发生之事发生了改变。她颤抖地用双掌掩住发青的脸色。
她心情很差,推开桌上的账本,推开门,走出书房。却在走廊的尽头,停住了脚步。她听到了随着风声带来的某种言论。
在走廊的一边,四五个端着盘子的仆人从走廊那边的屋子里出来,掩不住满脸的不屑神色。
“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是不要脸的贱夫而已。和窑子里的小哥有啥两样啊。竟还敢给我们脸色看。啊,你别扯我衣服啊。”
“嘘。你不要命了啊,敢随便议论主夫。”旁边的人扯了扯一个穿着苍青色的侍童,小心翼翼,朝四周望了几眼,才又开口说道:“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大胆的,嫌命太长了么?”
苍青色的侍童撇了撇嘴,刚想说话,便被身后两个侍童抢先了话题。
“兰青,不是他胆子大啊,而是有些话你没听说吧。”
被唤作兰青的童子有些疑惑地挠头,转过身看向那人。那人对着身后的屋子笑了笑,也是满脸的嘲讽。
“府外和府内都在谣传咱们那冰清玉洁的主夫大人不守夫道,背着咱们小姐偷人呢。不是我胡说哦,好像有人说看到咱们主夫那天一身的狼狈模样,可是被我们小姐当场抓个正着呢。不然你想想,平日里我们小姐多么宠主夫啊,天不亮就赶过来对咱们的主夫大人嘘寒问暖,现在怎么样啊,他不但被小姐关在此处,小姐现在好像还宠幸了后院的师侍夫呢。”
童子的声音之大,不仅是连站在走廊角落的苏瑞听得见,在走廊远处过往的仆人也听得见。已经有很多人循声而望过来了,另个童子忙捂住那个放肆的人。
“你疯了,竟然这么大声。莫说现在失宠的主夫了,就算他失宠了,你也莫忘记了白主夫还有个在朝廷当官的哥哥,当今正盛宠的贵夫大人呢。小心要遭殃了。这话让小姐听到也不好啊。你的小命还想要不要?”
童子边说着,便扯着他的衣袖。
苏瑞站在角落,被风吹得恍惚,眼角凝望着他们身后的屋子,默不作声。
四个童子在望到苏瑞的衣袍衣角,红润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更在瞧到苏瑞从角落边慢慢移步走出来,完全现身在他们面前之时,童子都吓得连话也说不出。
苏瑞只是淡漠地瞧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从他们旁边掠过。
她该作何表示?在白水心开始被人言所围攻时,她是否要大笑,他本该如此,自作孽就怨不得别人来指责了。但是她笑不出。
透过门缝,她随意望了屋里的一切。她面无表情望着那人就坐在屋内的小厅里,手上拿着个断裂的玉块出神。她想到那日自己让那两个侍人进屋瞧着白水心的狼狈模样,她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可以说,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嘴里虽说是不许他们说出去,却暗地借助这两个侍人的嘴,向外面传谣白水心的红杏出墙。
看到白水心仍然一副淡漠安心的模样,她真得笑不出。到底这人城府有多深,捏在手上的把握有多大呢?她不怕走漏消息,让白府那个贱妇逃走。她便是故意要这样做的,那个人恐怕也是故意要让她泄露出这个事实的。或许她被那个人所利用了。
她推开那房门。坐在桌子旁的人身体动了下,却是将手中的断玉收入怀里,端着茶杯,没看她。她缓慢走近,敲了敲那桌子面。
“白水心,天气这么好,可有兴趣出去看下,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