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狐……阿金泡了这么久的药浴，那个，他指尖上的这个会不会没有了啊？”一曲罢莹儿举起桃花盛放的那手指有些担心的问着，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朵桃花盛放得美丽，她很不希望这样得印记会消失去。
“唔？不会啦～”小狐揉着阿金已经开始柔软的指尖笑意满满，“这个印记会跟随你们一辈子，世上仅有。”
“世上仅有？”好熟悉的一个话语，正回忆却因为脑袋忽而的一阵昏眩眉头紧皱。这几天脑袋昏眩的情况越来越厉害，也常常会觉得浑身乏力。
“莹儿你还好吗？”感觉到莹儿的气息似乎微弱，小狐警惕的朝房外的莹儿问了一句。
“我没事，看着手指出神而已。”莹儿听出小狐的紧张，连忙强打精神的回应。摁紧太阳穴的指却没有放松，体力不济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
“我总觉得你的气息很不好……”小狐低头继续给阿金按摩身上的肌肉，心里头担心却说不出口让她好好休息的话。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每天都有吃你给的白露丸，也有好好吃饭。不就是多弹几次的琵琶嘛！你不用担心的，没事。”莹儿其实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饭也不过是假装有在好好吃而已。
那天柳若祁很不满的挟走了怜梦的事情让莹儿想了很多，自己这么固执的留下来是因为阿金，而他们是为了自己才留下来。莹儿何其有福气有这样的好朋友，还怎么好意思一再麻烦他们……
“千万不要太勉强自己了，知道吗？”小狐装载的都是怜梦的事情，莹儿尽量少让怜梦靠近这里的用意他多少能猜到。只是内心有些闷闷的，想到莹儿特意制造机会让柳若祁同怜梦独处，小狐便是说不出的郁闷。也是因为这样，同莹儿呆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忍不住的将从前的那些事情一直的说，好用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那我休息一下好了，免得你又要唠叨我了……”莹儿说着便起身想取水喝，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篇漆黑繁星略过，“碰”的一声连同怀里的琵琶倒了在地上！！
“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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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撑不下去了吗？”数次醒来又瞬间昏倒了，莹儿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似乎没有了。喃喃自语，心里面却难过的揪成一团。
若今日如此死去便也不怕，只怕自己死后都想不起同阿金的那些过去！想着想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落下来，眼睛顿时又一阵刺痛。
“莹儿！你的眼！”陪在身旁的柳若祁忽然惊慌的叫了起来!莹儿脸上留的不是泪而是血！！正准备进房的数人听到柳若祁的高声叫喊，忙向莹儿的床急步走去。
这些日子里，每次睡下便会莫名的以泪洗脸，小狐便是趁那个时候将她的眼泪收集作药引。这样不时的落泪早令到她的眼睛红肿得变形，遍布了血丝的眼瞳吓人。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各自忙碌着为阿金同爷爷操心，大家便没有很留意到莹儿的状况已经如此异样。
“莹儿！”大家看到莹儿苍白脸上鲜红得刺目的血泪时，都紧张得叫了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只记得担忧着她在放血而不停的让她喝下补血的草药，却忘记了这眼睛！
听到柳若祁惊叫的时候，莹儿便抹了把脸，看到指上鲜红的血泪之后虽然心惊吓了一跳，却紧张的望向小狐问：“小狐！我这泪混了血，还能做药引嘛？！”
“你这是不要命了吗？！”依婆婆拐着拐杖从门外走了进来，那语气恼怒得不行。
“依婆婆你回来了！”听到依婆婆的声音，莹儿像是见到救命稻草秆一样哭了起来，“依婆婆，你说我这泪还可以救阿金吗？你快点告诉我啊！阿金怎么办……”
“你冷静点不要再哭了！！”难以想象如此此刻莹儿竟还是一心系在阿金身上，这般的心痴心慈让依婆婆心中不由再次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那失魂的乌眸少了往日的灵光，依婆婆又恼又气，“这血泪是至真至诚的绝物，用这血泪做药引效力只会更好，可是你的眼要再这样流泪下去是要瞎的呀！”
“小狐，快拿药瓶来！”依婆婆的话让莹儿憔悴的脸顿时有了生气，声音也亮了几分。接过药瓶却忍不住担忧今日之血泪是否就是最后一次自己可以为阿金落下药引？血泪汹涌了起来落下……
“莹儿！够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小狐慌忙厉声喝止，大掌一伸便将莹儿拉到怀里。
“不要碰我！”莹儿护着药瓶深怕小狐衣衫擦干血泪，紧张护犊般神态那么神圣不可触碰。
怜梦吓傻了眼，紧抱双臂身子阵阵颤抖，继而便忍不住感动得泪眶满盈哽咽不语。低头看身边人儿的泪眼，柳若祁大掌一伸便把怜梦抱在了怀里。两个人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制止莹儿都是不可能的。
莹儿落下的血泪更让小狐心如刀割一般的痛，再看拥抱在一起的人更有种窒息的感觉。紧握的拳头忍不住往墙上重重的敲打了下去，小狐思绪混乱无法思考。
“我要救……”虚弱的声音才发出，忽而间瘦弱的小人猛地倒下！
“莹儿！”众人大惊，依婆婆着急的靠到床上，伸手一探脸色顿变，“莹儿在发热！快去烧水煮药！”
“我这就去！”小狐愣是从之前的失神醒过来，连忙的冲出了屋子往厨房跑去。他的性命是阿金换回来的，无论如何他都要替阿金好好的守护莹儿的啊！可是他却竟然大意得都没有好好照顾好她，不可以有事的，莹儿不可以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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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残酷月光（九）
在昏昏沉沉之间，莹儿隐约中仿佛听到啜泣声和谈话声，也似乎感受到有人往自己眼睛捂了起来，浓郁的草药味道却使得自己又沉睡了去。等再次清醒时脑袋便也没有了之前的昏沉，只是眼睛却无法睁开，而浓郁的草药的味道似乎真实。无力的挪动着手想要抹眼睛的地方，却发现手是那么的沉甸甸没有半点办法动弹。
“我的眼怎么了吗？”莹儿费劲力气才吐出几个字。
只是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虚弱得吐气若丝似乎没有说出话来。想要挪动却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莹儿不禁茫然。皱紧了眉深思起昏睡前发生的事情，脑袋却崩裂的疼痛不已，那痛苦的呻yin若无的却喊不出声。
“莹儿？莹儿？是醒了吗？”依婆婆温柔的抚摸着莹儿的发轻声的询问着，莹儿却仍旧高烧得无法言语的只会低声喃喃着，那手脚想动却像是被什么压紧了无法动弹。
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大家心里着急得不行却又无能为力。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莹儿、长孙寒和白虎竟然都病倒了。依婆婆好不容易夺回来了救阿金的药丸，自己其实身心早也被伤得遍体鳞伤！看着窗外的白月光，想起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依婆婆眼眶忍不住的红了一圈。
“依婆婆……药瓶子里头的血泪已经都没有了……”在房外徘徊了好一会儿的小狐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房门。在这个关头小狐实在不想面对这个境况，可是没有了莹儿的药引阿金就没有办法醒过来；但是如果莹儿再次落泪她可能就会变成瞎子了！
“一点都不剩了？”回过神来听完小狐的话，依婆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作何答复。
“我不会再让莹儿将自己的血泪用来做药引的。我绝对不同意！”端着药随后进房的柳若祁一听说那血泪已经没有了，猛地大声叱喝着。
“若祁？”虽然没有任何人想要强迫莹儿的意思，可是却没有料到柳若祁竟然会是如此激动的反应。
“莹儿上次醒过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将阿金，将你们通通都忘记了！！她说她不想放着阿金不理所以才死命都不让我们说这个事情，然后一直就任由自己的血泪去做阿金的药引！你们看看她的手臂的那些疤痕，看看她的眼睛，你们看看她如今都成了什么模样了！你们怎么可以还忍心让她这么下去？！”看着莹儿发热一再反复得那么辛苦，柳若祁心痛得想被刀子割一样，他想去体会莹儿为了阿金的那份奋不顾身，可是哥哥的立场让他没有办法去消化这样的牺牲！
“你说莹儿想不起来我们是谁？！”总人听罢惊愕得一时无法动弹，莹儿这样的牺牲本来已经让他们感动，可是如今竟然知道她对阿金的那份至真至诚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心善！莹儿眼上、两臂上缠紧着的绷带此时此刻格外的刺目。
发泄出心头的闷气，看着总人的错愕柳若祁忽而觉得自己很残忍。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是靠着信念和希望才撑下来的，莹儿为了阿金性命都可以不顾，自己又怎么可以帮她下决定去拒绝呢？一时间柳若祁又恼又气得看着那又黑又臭的药扭头不语。
“依婆婆，难道我同白虎他们真的不可以吗？”小狐忍不住再次问出这个问题，虽然上次已经被依婆婆所拒绝。
“其实并不是真的不可以……只是”依婆婆一边吞吐一边沉思向着阿金的房踱步而去，这样做的话就算救了阿金一命，却不知道是对是错啊！可惜长孙寒没有在这里，这样的决定将要改变阿金的一生，她实在不敢擅作主张！
“依婆婆你就说吧！好不容易才撑到这里，怎么可以放弃啊？”没有想到真的是有希望！小狐跟随着依婆婆的步子，在后头很是着急，“婆婆，小狐对阿金也是至真至诚，我的血泪难道不可以代替莹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