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有些迷茫，这样混乱的情绪，究竟是为何？
  似乎自己最近一直在迷茫。
  真不像自己，他想，收了手，转身正欲离开。
  “司空先生。”萧语叫住他，“如果你和蓝小姐的婚约是真的，而且你没有要为清漪毁婚约，为她扛起一切的打算，请你不要再来找她。你和她，相差太多了。”
  纵使因为秦春春吃顾清漪的醋，萧语还是不免要维护她一番。
  司空玉晨深吸了口气，低低地嗯了一声，揉揉太阳穴，“我想我需要理一下思绪，若她有什么事，请给我打电话。”
  他伸给萧语一张名片。
  萧语眼睛腾地亮了起来，司空玉晨可是他的偶像呐。
  “行，包在我身上。”忽然想到秦春春，他做贼心虚地把名片塞到口袋里藏好，尴尬地看着他，“春春看到恐怕好几天都会不理我。”
  司空玉晨笑笑，但那笑并没有及眼，透着些疲惫。
  不等萧语说些什么，他转身离开。
  不出意料，蓝凌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她正靠着车站着，手里夹着一根烟，不知站了多久。
  “玉晨！”蓝凌凉奔过去，扎进他的怀里，身体微微颤着，“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心。
  在这样一个优秀的人面前，再高傲如她，也唯有放下身段去对他使些小性子，撒些娇。
  深纠到底，不过是她和司空玉晨其实都不懂得怎么去爱罢了。
  他和她都是被众星捧月的人，因着身份家世的关系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人大多都没有放了一颗真心去追求他们。
  久了，他们的心也放肆了。
  司空玉晨拧着眉，没有回抱她，同是拥抱，带来的感觉为何不同。
  他忆起相处的那一年，被他迷惑了的顾清漪，偎依在他怀里时那幸福的笑，想起来心都是满的。
  再到最近，因那三个家伙的捣蛋，也因他的需要再度找上她，那迷失了两年的拥抱重归，竟让他觉得充实。
  “凌凉，我和姐约好了见面，抱歉不能陪你。”司空玉晨温柔地拉开她。
  蓝凌凉的心顿时沉到无尽的深渊里去，她沉默了许久，才道，“玉晨，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爱？
  司空玉晨手撑在路灯的杆上，他要烦的事情这么多，他刻意回避的问题却再三被人提起。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手心里有一道浅浅伤疤，那是在两年前他把顾清漪的记忆抹去，她离去后，一次醉酒，他自己伤的。
  那时是怎么想的呢，大概是被缠在身边的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说爱他的女人给弄烦了吧。
  如果爱一个人是如此，他宁愿远离。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疼……
  “你在逃避！”蓝凌凉苦笑，悲凉，握住司空玉晨的手，蓝凌凉郑重地说，“玉晨，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不是我有门第之见。你是一族未来的掌门人，你的所作所为有很多人在盯着，你的身边必须站着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她会成为你的累赘。”
  家族利益为首要，当个人私欲碰上家族，什么都得让道。
  司空玉晨沉默，半晌才开口，“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怎么做。天色不早，你回去吧。”
  他拨开她的手，往前走。
  背影看起来有些悲凉，幽暗的路灯，被拖的长长的身影，像承受了太多的重担。
  蓝凌凉难过了一番，但又想，未来会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是她，就算他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那又如何。
  这样一个男人，她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自己排次要的准备。
  做为一个男人背后的女人，有时候总该要包容一些不是么。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以爱之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时滞咖啡厅***
  古式屏风将一落落座位隔开，窗边，一个金卷发的时尚女郎正翘着二郎腿翻看着杂志。
  “姐。”做为司空契墨孩子中唯一的女儿，她最受宠，而她却竟然没有养成严俏俏那般有些任性的性子。*
  “来了？坐……”她随手招了招，丹蔻玉指，修长的美腿，姣好的身材，优雅中又透着媚惑的气质。
  “怎么有心情来我这里，想喝咖啡？”没抬眼看他，司空静翻着手中的时尚杂志。
  原来，是司空玉晨自己要想来。
  这家咖啡厅是司空静开的，不喜坐享其成，也不喜进家族企业里做事，她用自己多年来攒下来的各类零花钱开了家咖啡厅。
  “身体可好了？”司空静随口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她受伤了。”司空玉晨没形象地靠到沙发上。
  “注意形象，形象……”本想说让他的粉丝们看到了不好，但她这弟弟，无论什么形象都能迷死人。
  “我倒觉得是你的借口，怎么？想待在她身边？”司空静一眼便了然。
  他何曾这般心慈过，对待其他的女人，就是真去自杀他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不知道。”他干脆地回答。
  扑哧……
  司空静没形象地喷了一地的咖啡，“我没听错吧，你说不知道？”
  “很奇怪？”司空玉晨挑挑眉，笑的纯良。
  面具。
  又戴上了玉氏无敌金牌迷死人不偿命式的面具。
  “你一直都清楚你自己最想要什么，我多说无益。”司空静擦擦嘴巴，环视一周，“诶呀……今天应该穿旗袍，这才应景。”
  “姐，我和她差距很大？”仿佛回到了童年，彼时还很年少很单纯的他，因为接近一个平民小孩子被人告知他和她合适做朋友。
  当时司空静是这么回答的，你和他相距太大。
  “很大，”她躺到沙发上，慵懒地道，“这要看你有多想要她，是非要她不可呢，还是可有可无。如果失去她你会想死，你还是不顾一切死皮赖脸地巴住她吧。”
  黑线！！“姐，你最近是不是看太多没营养的肥皂剧了？”
  “我是认真的，别等失去了才后悔。你已经伤过她两次了吧，老三。事不过三，我敢肯定，你再来一次，那个女孩可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爱上你。好好想清楚，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向来都是支持的，但是，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我是不是……爱上她了？”司空玉晨也只有在司空静面前，才能这样孩子气。
  要知道，小时候的他多萌多可爱，就像如今的小狼。
  “扑哧……”司空静再度破功，惊疑不定，“我说老三，你来真的？”
  “不知道。”又是干脆利落的回答。
  “……”司空静优雅地擦了擦嘴，“先霸占住她再说吧，我看那女孩儿，不少男人喜欢着呢。那个叫什么的，哦，原伟笙，还有那个不怀好意的杜明笙……啧啧，情敌都很牛啊。”
  “诶……别走啊，再跟我喝杯咖啡啊……”司空静坏坏地叫道。
  ***
  返回医院，顾清漪病房的门半开着，萧语正一旁对秦春春低声下气地哄着什么。
  而病床边，正赫然坐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原伟笙。
  这个男人，对顾清漪上心的可怕。
  手不禁握紧。
  顾清漪正偏头着对原伟笙微笑，不知原伟笙说了些什么，她笑容扩大，笑的眉眼弯弯，宛若明月落入她的眼底。
  “你来干什么！”秦春春正瞧见了司空玉晨，气冲冲地就冲过来了。
  “滚。”
  “春春，不关他的事。”见秦春春一副死护小鸡的老母鸡模样，顾清漪无奈地开口。
  确实不关他的事不是么，是她的疼痛忽然犯了，才会碰倒那些水晶杯。
  “你好。”原伟笙转头看见司空玉晨，了然地笑，他那天就知道司空玉晨已经好了。
  “春春，我想和他谈谈。”秦春春并不知道她和他曾经发生过的事，同样的，原伟笙更不会知道。
  若他不说，想来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在司空家待过一年吧。
  那一年的记忆模模糊糊，有些细节怎么想却记不起来。
  秦春春黑着一张脸拉着萧语走出去，出去前还忘狠瞪司空玉晨一眼。
  原伟笙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有我在，不会让你脸上的伤痕留下痕迹，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司空玉晨唇边含笑，清冷若斯。
  嗒的一声，门关上。
  病房里只剩了他和她。
  微风吹起窗帘，屋外的黑暗称的病房里很亮堂。病房里一片静谧。
  顾清漪脸完好的右半边脸对着他，“我……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我们就两清了吧，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
  司空玉晨心脏猛地一揪，失控，眼里的阴戾显现，“你再说一次。”
  顾清漪吓了一跳，想转头看他，但又因自卑于自己左脸上狰狞的伤，不愿转头。
  好像记忆中，他不曾这样情绪失控过。
  她累了，不愿被人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杜明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