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事实上,杜衡只是想要确定顾清漪是否真的死了,顺便,折磨折磨死掉的顾清漪,看某人崩溃也是件快乐的事情。
  反正,今天过后,司空家将不复存在。
  “玉晨……”梁青雅喜出望外,死了,死了,哈哈……
  那两千万花的值,花的值,再也没有人能抢走她的司空玉晨,专属于她的。
  一抹身影如鬼魅般移动,瞬间移到梁青雅面前。
  司空玉晨单手抱着顾清漪,一只手卡在梁青雅的脖子,收紧。
  那双看着梁青雅的碧眸,除了死寂,还是死寂,取代了那妖娆温暖眸光的,是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这世间,少了顾清漪,那还有什么意义存在。
  杀,杀,杀……
  他缓缓举高了手,梁青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捶打着司空玉晨的手,张着嘴想要呼吸。
  “你……该死。”
  厌恶,他极度厌恶而痛恨地望着她,这种类似于人的情绪,很快地被淹没在如野兽掠夺的双眸里。
  梁青雅泪流满面,窒息的死亡感笼罩了她,她拼命地摇头,不该是这样的,不该……
  顾清漪都死了,死了呀……
  杜衡嘴角一勾,身形疾动,压腿踢向司空玉晨。
  司空玉晨却是收紧了手,梁青雅几乎以为自己的脖子要断在他的手下。
  忽地,她像物品一样,丢向杜衡。
  梁青雅摔在杜衡的怀里,杜衡被那力道压的疾速直退,他以右脚死顶着地板,在卡嚓卡嚓的好几声后,终于停下。
  梁青雅昏死了过去,被杜衡丢破布似的丢给一旁候着的手下们。
  司空玉晨看着视野里的一众人,血液奔腾,他想杀人,想……杀光所有的人。
  他鬼魅的一笑,染血的双眸异常骇人,露出的牙齿,有两颗如狼般的獠牙,在月光下闪着渗人的光。
  他将顾清漪再度放回祭台,小心翼翼。
  “开枪。”杜衡抬手。
  砰砰……
  司空玉晨转身,一步一步地迈向眼前的人。
  蓝凌凉想上前,却被司空染阻止,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要过去,他现在……谁也不认得了。”过去,是自找死路。
  他忽然明白夜狐的举动,不禁望向顾清漪,她……其实没死吧。
  旋在半空的子弹一波又一波地反弹回去,击中了开枪的人,一时间,大厅里惨叫声一阵紧接着一阵。
  在这里的人,都是杜家和严家的好手,身手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却被那鬼魅的男人轻而易举,如毁灭无生命的娃娃那般轻松地拆卸,丢弃。
  司空染脸色发白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激化的司空玉晨,竟然如此可怕。
  他哑着嗓子,捂住眼发直的蓝凌凉,“别看。”
  一波又一波的人涌进来,团团将司空玉晨围住,一个又一个的人被摔出人群。
  杜衡脸色铁青。
  司空玉晨身体受着重伤,激化的他,只怕会加重他的伤势,人过多,他的身手略有减慢。
  “少爷,孩子带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抱着乖巧的小狼走进了祭坛。
  杜衡残忍一笑,接过小狼,“司空玉晨,你儿子在我手里,乖乖给我束手就擒。”
  小狼眼珠子一转,双眼一亮,爹地……眼又溜一圈,看到了祭台上毫无生息的顾清漪。
  嗅了嗅,圆圆的眼睛一滞,小嘴一扁。
  坏人……坏人……猫咪……猫咪……
  “呜哇……”杜衡怀里的小狼嘶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还狼狼猫咪,还狼狼猫咪……
  “呜哇哇……”
  杜衡额上青筋爆跳,“闭嘴。”
  “啊啊啊啊……”某小狼哭的更加凄惨,“猫咪……呜哇哇……”他在杜衡的怀里拼命地扭动,清脆的哭声里饱含了痛苦的绝望,那哭声似带着魔力,穿透云层,那声波似能因人而异,调整频率,共振,那一个个彪形大汉一个紧接着一个地捂着耳朵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惨叫。
  杜衡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因这哭声而急剧地收缩膨胀,几乎要爆烈开来。
  他暴戾地将小狼丢出去。
  小狼摔在地上,很快地爬起来,坐在地上继续嚎啕大哭,“呜哇哇……猫咪,猫咪……还狼狼猫咪,呜哇哇……”
  司空玉晨击倒一个不死心地冲上来的人,捂住心脏,低低地咳着,一双朱红的眼睛寻找着活物。
  杀红了眼,一个声音在他的脑里不停地叫唤,所有的人,都要替她陪葬,陪葬。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硝烟四起【纯种与杂种】
  祭坛里头成了修罗场,司空玉晨白色的衬衫上沾染了血色,斑斑驳驳如被泼上了红色的墨,墨染成血梅。
  无名指间碧色成红,他站在那一方月光笼罩的圆圈里,身手灵活如魅,全身的每一处似都能成为攻击的武器,左手一勾,撂倒的是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右腿一扫,踢倒的是三个喽罗,紧接着一跃,闪避过一人的铁棒,凌空再一踢,顺势圈住一人的脖子一旋,一连贯的动作下来,竟已经有五个人倒了下去,再也动弹不得。*
  凌晨一点,杜明笙杜衡以及严家带过来的上两百来号人就这么倒在司空玉晨的手下。
  他似不知疲倦,将入侵进自己领地的侵略者一个一个地击倒。
  最后一个人惊悚地瞪大了眼,向后跌倒在地。
  从门口贯进来的风冰冷,似月光,凉如水,沁人心肺。
  流动的空气里带着硝烟与血腥味,那个鬼魅的男人站在月光下,嘴角噙着一丝邪肆的笑。
  他低低地喘着气,白皙如玉的皮肤上,沾上了血,血顺着额际滑落,叫人惊艳,也叫人骇怕。
  杜衡收了笑,收了轻蔑。
  小狼还在哭,但哭声已经低下来,他爬在一堆一堆的或昏迷,或痛苦地挣扎的人身上,向祭台。
  杜衡动了动,杜明笙站起来,捉住杜衡的手,哑声道,“先撤退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一眼,便能看出实力地悬殊。
  杜衡虽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但是,眼前那个明明受了重伤,还不知疲倦地兴奋地寻着活人的男人,更让要觉得恐怖。
  那个让他失控的人,正静静地躺在祭台上,似只是睡着了。
  心一紧,他想带她走,但他清楚,他带不走。
  杜衡挣脱他的手,微昂头,不可一世,“一个杂交品种,会比我厉害?”
  **某一处**
  黑暗的小屋子,一盏灯直打在司空契墨的脸上,司空契墨被骤打来的光刺的眯了下眼。
  “印章在哪里。”司空契墨等人的家都被他们地毯似的搜过了一遍,却没有找到。
  其他的人被牢牢地看押在他们各自的别墅里,家族的各大企业也尽在他的手上。
  司空契墨却是答非所问,“你确定你拿到印章就能掌控司空家?”
  “你什么意思?”司空契腾眯眼。
  “跟你合作的,是严家和杜家吧。”司空契墨端直着背坐着,丝毫未有被人刑讯的疲态与软弱,清清淡淡,嘴角噙着一丝威严的淡笑。
  “最重要的那个人,是杜家的二少爷杜衡吧。”司空契墨怜悯地看着司空契腾,“那你知不知道,他其实也是司空家的正统孩子呢?”
  他也是在近段时间才查到的,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知道,杜衡,居然是司空家的孩子。
  而他的姑姑,也就是梁青雅的外婆,竟然这样恨司空家。
  当年她下嫁给杜家的那人时,已经怀了二叔的孩子,当时的她瞒过了所有的人。
  生下了孩子后,待孩子长大后,强逼自己的儿子与当时已经怀孕的女朋友分手,娶了二叔和新妻的女儿。
  表兄妹结婚,这在贵族里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出于愧疚,当时的二叔便默许了她的要求。
  当时二叔哪知她的儿子其实是两人亲生骨肉。
  于是……
  乱伦的惨剧再一次发生,只是,她将一切瞒的滴水不漏。
  第一个孩子,是她的儿子与前女友生的,即为杜明笙,第二个儿子,即是杜衡。
  她竟恨司空家至此么……
  司空契墨叹息,竟不惜要毁了司空家。
  那个灰眸的孩子,当年那枚失窃的戒指,其实是二叔送给她的订情物,后来被强制收回。
  再后来,便失了踪影。
  陈年往事,司空契墨沉重地缓缓道来,谁会知当年一个小小的插曲,会在姑姑的心里埋下这样深的恨。
  有血缘的两人结婚,生下的孩子,即是古时常说的纯种,能力最强。
  **祭坛**
  杜衡傲视司空玉晨,嘲讽地笑,杂种就是杂种,还有衰弱期,还会变的连自家人都不识得。
  司空玉晨已经发现了他,杀意更甚,身形瞬动,化手为爪,在空中划出五道利刃。
  杜明笙眼疾手快地一拉,将自己的弟弟扯离司空玉晨的杀招。
  杜衡却挣脱,兴奋地迎上去。
  “小衡……”
  杜明笙焦急地唤出声,却被闻声闪来的司空玉晨一击直撞到后面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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