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大票的前缀,说得明羽有点口干舌燥,伸手去探桌上的酒,却被叶明镜给制止了,沏了一杯茶给她!
明羽也不客气,优雅抿茶,神色从容。
上官代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明羽,他先是瞄了一眼叶明镜,冷笑一声,望向他怀中的明羽,他没见过她,见这人一袭男装坐在叶明镜大腿上,又生得异常俏丽,自然以为明羽只不过是叶明镜的男宠,嘴角扬起一抹不屑:“我还以为是谁,不就是一兔爷么!还自诩东都第一才子,你也配!”(兔爷,男宠比较侮辱人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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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羽要慢慢出名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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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你爷爷
明羽挑眉,这上官代还真是放肆啊,她就坐叶明镜大腿上,摆明了是明王的人,这上官代居然还这么嚣张。
只是,盲目的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羽神色冰冷,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茶水,语调慵懒:“你爷爷不配做东都第一才子,难道孙子你还配!”
花船上的文人们大都知道她是明王妃,对上官家的行为也多有不满,这时候明羽自称是上官代的爷爷,虽然太过狂妄了点,但也有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想笑,却得顾及上官代的身份。
倒是上官代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着手指着明羽,骂道:“你个兔爷还敢骂我,明王殿下,我看……”
“我们打个赌吧!”明羽生生打断这人的废话,吵架吵不赢告状的人是可耻的,她优雅地站起,抬起沉黑色的眸子瞧着上官代:“既然我们都自诩东都第一才子,就比一比,输得人,唔,一见面就得叫赢家三声爷爷好了!”
上官代自诩东都第一才子,又是上官家的少爷,自然有几分真才实学,这时候见有人要跟他文比,本来无所畏惧,但这输家一见面就要叫赢家三声爷爷,这有关家族的颜面,上官代自然小心翼翼。
明羽这人从来不喜欢浪费时间,只懒懒说道:“就比作诗好了,如果乖孙子弃权的话,我明羽当然是东都第一才子,你的爷爷咯!”
明羽嘴利,几句话就开始自称上官代的爷爷,不比就是弃权,比还有胜算,上官代略一思忖,道:“好!作诗就作诗,你选择作诗,那我就出题目好了!这里是花坊,咱就以离别为题,开始作诗好了!”
话音刚落,明羽就开口道:“有了!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从上官代话落到诗成,只不过是瞬息的时间,而且这诗歌简约阔达,一扫离人悲春哀秋的颓废心态,真是开了东都的先河啊!
在坐的文人纷纷回味诗歌的意境,感慨道:“好诗!好诗!好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端的是大气练达,东都的气魄都蕴藏在此句当中。”
就连月咏也拍手叫绝:“这么好的诗,洒脱不羁,什么东都第一才子,在下这东都第一公子的名号也直接退位让贤好了!”
月咏在文人中有着极高的影响和权威,一句话,便已敲定了明羽的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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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一步一诗
上官代听见这样的诗歌和评论,面色难看,自知已难超这诗歌的意境,正打算开口,却听明羽一拍巴掌道:“又有了!上官小孙子你学着点啊!‘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满座的文客皆惊,从上首诗到这首,那个一袭男装的少女绝世少女只走了一步,一步一诗,这少女身上,简直汇聚了整个天下的才华。
再度审视那个少女,只见白衣翩然,神色倨傲,翩然卓立,宛若天神。
这一瞬,这些流连花船的男人们都为这男装的少女嗟叹,低回,不由得想到,若是她身着女装,又该是怎样的绝世风韵呢!
满座无言,只痴痴地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美到炫目。
上官代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腿都软了,要是自己真叫这兔爷爷爷,家族里的长辈非打断他的腿不成,可是怎么办,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输了。他握拳,脑海中灵光乍现:“好!这一局,算你赢!还有两局,第二局轮到我决定比赛方式,琴棋书画,琴列第一,咱就比琴如何!”
满座文人静默,纷纷暗骂上官代的无耻,明明已经输了,居然还说什么三局两胜制,可是迫于上官家的威严,居然无人敢开口为明羽争辩。
月咏皱眉,如玉般的面孔划过一丝不齿,冷笑道:“上官家当真是好手段啊!倒真是给文人长脸了!我月咏在此发誓,以后我月咏同上官家再无丝毫瓜葛!”
月咏是东都第一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更是洒脱不羁,从不屑于趋炎附势,东都的文人们对月咏都心存敬佩,月咏这话一出口,满座的文人骚客纷纷开始表态:“上官家敢做不敢当,我等文人们再也不与上官家为伍!”
东都的文人大都是上官家的门生,这话一出口,表示着同上官家绝交,在坐的这些人在东都都有一份不错的家世,汇聚在一起,势力颇为强大,同这些人断掉关系,对上官家是莫大的打击。可,上官代已无路可走,这一仗若是输了,叫叶明镜的男宠为爷爷,那就意味着以后上官家对着叶明镜都抬不起头来,个头都矮个三分,那是整个家族的耻辱。
081 丢人现眼
然,只要他赢了,这人以后要叫自己爷爷,多长脸的事啊,长辈们定然不会怪罪于他!所以上官代咬牙,坚决要比接下来的两场。
倒是明羽,神色淡定,只清冷地站在喧闹的会场中,便有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傲然气场。
叶明镜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浓紫色的眸子愈发地诡谲妖艳,看不清任何情绪,他只是微笑,妖娆绝世,惊心动魄。
明羽回头,便见着这样的一个他,诡谲的妖艳,妖娆的气场,令人无法触及一般,对上她的视线,紫眸里潋滟出水光,然后冲着她抛了个媚眼,娇媚纷呈。
明羽原本是想透过他的表情判断一下他的意思,被这个眼神给雷得里焦外嫩,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叶明镜果真非我族类,太强悍了,太威武了!她转头,面容清冷,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既然这样,那么乖孙子,这一局就你先吧!我倒想听听乖孙子的琴声,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上官代见明羽答应,心里长舒一口气,笑容猥琐,言语嚣张:“哼,让你猖狂,等下叫爷爷的时候你就哭吧!”
上官代在全场一扫,看了下月咏,他手上的琴是断然借不到的,他将目光转向狐影,言语暴戾:“还不给大爷让开!”
狐影秀致的眉宇掠过一丝嫌恶,却听话的起身,冷眼旁观,他的目光落在明羽身上,眼底孤寂更甚,却难掩得复杂。
上官代拿到琴,也不多看,直接开弹,“吱吱呀呀”地声音瞬间响彻整个花船,难听极了,简直在糟蹋世人的耳朵,花船内的文人止不住地哄堂大笑,雷耀更直接开骂了:“上官代,你不会弹就直接叫这位仙子三声爷爷得了!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
花船内的文人们既然同上官家绝交,也纷纷附和道:“是啊!上官公子,你还是先跟个师父学学宫商角徵羽再出来弹琴好了!”
082 寂寞如雪
上官代听到琴音这才知道不妙,这琴弦的音被影调过,早已不对,他情急之下没有检查,这才弹得这般难听,但是他岂会认输,叫嚣道:“我这不是在调弦吗?”
雷耀等人早已见不惯上官代龌龊的言行,出言讽刺:“那你要调一辈子的弦我们岂不是要等你一辈子!”
却倏然,“峥”的一声,流畅的琴音倾泻而出,强有力的声响让整座花船为之一震,只一声,清晰入耳,极具穿透力,便已吸引了花船内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少女——
但见她端坐在紫檀木小椅上,神色淡泊,白衣胜雪,清丽无双的一个侧脸,早已绝尘,而琴音飘渺,缓缓回荡,铺天盖地,荡气回肠。
强烈的乐感铺面而来,激昂慷慨,逼鸷到任无从喘息,却又那样飘渺,绝尘,仿佛中,如立千丈绝崖之上,周围雾气飘渺,有一种寂寞从心脏之中迸发而出,那是人存在的荒凉之感;又似乎深处密林,高大漆黑的雨林无边无际,找不到前路迷茫,悲伤,绝望,伤惶……
高超的琴艺让人叹服,但这信手弹来的乐音却令整座花船的人为之彷徨,止不住地开始思考,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又该怎样走出去?
整座花船安静到奇诡,只余下那清丽无双的琴音寂寞的飘荡,诸多宾客无不陷入一种存在的孤独,安静闭目,侧耳倾听,企图从乐音中找到答案,找到出路……
陡然,琴音在最**处戛然而止。
人生的凄惶,孤独,迷蒙,苦难……根本毫无答案可寻……
“没有下半阙么!”月咏抬眸问她,水月般清明的眸子含了抹知己般的喜悦,半阙琴音,勾勒出人生的困境,有那么一瞬,他触及到了她的灵魂,如立悬崖,迷茫,孤独,狂傲,寂寞如雪……
明羽有些恍然,只不过是信手弹过的曲子,却真正泄漏了她的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