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不,抄袭的风波还未停歇,偷人的浪头便掀起,真是坏事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好像有点理解叶明镜为何不受女人的欢迎的缘故了,如若一个人被举报抄袭和偷人,就算再怎么相貌美丽都没人敢靠近吧!所以,现下的明羽看着叶明镜颇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这人处在这样的风口浪尖居然还这般的优雅从容淡定自若,这份气韵便不容小觑了。
  而明羽虽说不在乎,但是如若一直被人压着欺负也会受不了反抗的。
  思忖间,浅夏将一封请柬恭敬地呈递在明羽面前:“王妃,这是月咏公子的信!”
  明王府向来门可罗雀,明羽被抄袭和偷人的风波缠绕,东都百姓多有不屑,这时候还有人愿意同明羽这个“狐狸精”有私的大概只有那个洒脱不羁的月咏了。
  患难见真情,明羽颇为感动,她在东都快两个月了,其实除了叶明镜倒还真没什么朋友,即便是月咏也交往不深。
  信很简单,漂亮的草书如行云流水,带着月咏特有的那份洒脱和不羁。明羽粗略地看完,便换上男装,摇身一变,银扇一打,好一个冰冷俊俏的佳公子。
  浅夏这才焦急道:“王妃,奴婢跟您一起去出去吧!”
  “不用。”明羽推辞,随即说道:“要是王爷回来就说我跟月咏公子去东山了!”
  113 囚禁
  叶明镜并未曾限制过明羽的自由,只是夏日炎热,明羽若没有大事,便懒得出门。这时候月咏相邀,说是文人之间很小型的宴会,只十几号人在东山“流觞曲水”,饮酒作乐,明羽一瞬间有点心动,便决定前往赴宴。
  甫一出明王府,便有马车守在那里,而月咏玉立于马车前,夏日薄薄的晨光中,面目如玉剑眉星目的男子有一股傲然淡静的气韵,令人忍不住亲近。
  月咏,一个如月般清高孤傲的男子。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浩然正气的男子。
  “明羽,终于瞧了个空子把你弄出来了,天知道叶明镜把你看得多严。”月咏水月般的眸子划过丝许笑谑,淡淡地调侃,却给人以真诚之感。见明羽发愣,立马抓着明羽的手催促道:“快上去,我们得快点,要是叶大看到了你就出不来了!”
  明羽错愕:“有那么夸张么?”
  叶明镜貌似对她没那么大的限制吧!说得她跟囚犯似的。
  月咏几乎是将明羽赶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逃亡般地快行,这才安坐在马车内,促狭道:“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我事先在明王府安排了探子,又瞧着他忙于准备夏末的兽族国宴钻了个空子,我的人根本无法将信传到你手里!”
  明羽愣愣地看着月咏,他水月般的眸子写满无瑕,明眸皓齿,如玉一般的男子身上含了股正气,容不得丝毫虚假。明羽黑曜石般的眸子却愈发地惊怖起来,虽然深知叶明镜对她的保护,可是,不该是那么严厉的吧!她摸了摸鼻子,竟为叶明镜解释了句:“我不太爱出门,所以什么邀请都一律回绝了,麻烦!”
  月咏轻笑着摇头,道:“我还以为是他替你回绝的呢!我……叶明镜那小子,霸道得狠,只要是他的东西,一律看得很牢,我跟他说了很多次借你出来玩他都不肯。”
  114 风流
  东山位于东都的东部,而东都恰好建立在东山的地脉之上,占尽了天地风水,也使得东决叶的国君在浩荡的历史长河里,长治不衰。
  下了马车,月咏引着明羽走向东山深处,这一代的山林极为清幽僻静,鸟叫足响,空谷跫音,衬得整座东山愈发地清净,月咏笑着说着些东山的习俗:“东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些稍微热闹点的地方都是文人在使用;但是东山深处就是皇家的地盘,那里有皇家祠堂,每一年的皇家秋猎也只能在东山深处进行。到时候你找叶明镜带你去!”
  明羽点头表示理解,颇为感慨道:“东决叶其实挺人文的。”
  “人文?”月咏揣摩着这个词,笑道:“倒是个新鲜的词汇,用来形容东都倒也不错。”
  这时候一个长相风流有着一对桃花大眼的俊美男子从山上走下来,笑道:“月咏,可等到你了,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咦,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小明羽,久仰久仰,再下阮衡,一直倾慕明羽小兄弟的才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月咏圈内的人物自然不差,性格真诚,很好想与。明羽跟着他们相处感觉很轻松很舒服,单这句明羽小兄弟就叫得明羽颇为高兴。其实想想明羽现下可是狐狸精的代言,对方忽略她的身份性别不谈,只谈她的才华,颇让明羽有结交的冲动,淡然回道:“听说阮公子棋艺一绝,有机会还请多多赐教!”
  阮衡一听说棋,眼眸顿时亮到惊人,连话语都亲近了几分,直接搂过明羽的肩膀道:“凉亭之内有旗,我们这就比比。”
  月咏笑笑,洒脱傲然:“阮衡跟明羽,真值得期待!”
  明羽同月咏和阮衡往山内走了几步,便见着凉亭,漂亮的草书写着风月亭,谈及风月,明羽自然地想到那句名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这句子缓缓念出,许多风流,凉亭内围聚的诸多文人墨客纷纷止不住地看向来人,白衣翩然不染任何纤尘,面目如雪不含丝毫杂质,她整个人站在那里,有如天山上的积雪,干净纯澈,璀璨夺目;又好似荷塘中的莲花,缓缓开放,清雅宁静;漂亮的句子从她冰冷的樱唇中缓缓吐出,几许深情,几许薄幸,端的是灵气逼人气韵卓然的绝世人物呵!
  这一瞬,整个凉亭之内的人物都为了那个一袭男装的少女驻足,流连,嗟叹,低回,似乎她,才是那最需要浅斟低吟的清雅词句。
  115 惊变
  许久的寂静,站在明羽身边的阮衡这才反应过来,搂着明羽的肩膀道:“又是一个多情种,跟兄弟我有得一拼,走,我们过去,手谈几局再说!”
  那些伫立于凉亭之内的绝世男子纷纷咬牙切齿,暗恨,刚刚猜拳怎么没有猜输呢,要不然最先认识这个绝世少女的定然不是最风流最多情的阮少了。
  而月咏,站在明羽身后,墨色的酒壶旋开,狠狠畅饮一番,一路顾及着明羽的身体,他难得的滴酒不沾,这时候看着明羽混入东都这一批家世不错的青年才俊之内,语调睿智幽默,琴棋书画,天文地理,风水术数,缓缓道来,摧枯拉朽,游刃有余,却颇多感慨,唯有借酒浇愁!
  明羽一路上做了不少功课,对这些风流无著的文人颇多了解,再加上记忆深处那些奇闻见解,要融入这个文人小圈子,简直易如反掌。
  一一打过招呼,明羽便正襟危坐同着阮衡下棋,记忆深处的自己其实是个家教颇为奇特的女子,懂得琴棋书画艺术风流,也耍得了十八般武器,就连庖厨之艺术也不错,有时候明羽也会想自己到底有怎样的过往,为何自己的大脑可以有条不紊地塞下这么多信息。
  明羽性格看似淡静其实好强,而所谓的棋艺,便是于二十四道经纬中求得胜利,所以白子一点一点的铺成下来,已成盘龙趋势,势不可挡。阮衡棋艺颇为精湛,但求胜心不大,又有些情敌,自然输得很快,待发掘对方散乱的棋子隐隐呼应锐不可当已然没有了屠龙之力,只得看着黑子被成片成片得扑杀,气得牙痒痒。
  明羽很淡定,也很善良,放水之下只让阮衡将将输了一子,黑曜石般的眸子锐利敛去,只余下温和:“阮兄,承让了!”
  阮衡输也输得颇为自知,笑着道:“哪里,是为兄的棋艺不够罢了!”
  这话说出来,围观的诸人皆惊,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温和静默的少女,能让高傲地阮衡说出这样的话,这少女的棋艺,霸道惊人!
  而她只是淡然垂眸,如同一只干净的小白兔一般温和,不说话,谦卑更甚,一时间纷纷对着这个少女存了份好感。
  却倏然,四周一片兵器摩擦相撞的声音,惊变陡生。
  116 谢谢华而不奢
  这帮文人雅士适才一直淫浸在这霸道的棋局之中,一时不察,竟让人钻了空子,将这处凉亭包围了起来。
  凉亭四周,弓箭手早已蓄势待发,几路江湖高手摩拳擦掌,气氛骤然紧张,这帮文人雅士看着森然的武器纷纷止不住地眉宇紧蹙。东都重文,东都城内明令禁止侠士佩戴刀剑,所以这帮子文客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寒光闪烁的武器。
  月咏是这群文士之首,这时候自然站了出来,高声道:“不知是哪位兄台,可否出来说话!”
  “兄台当不得,我们只是奉命来请一个人,只要你们把那个人交出来,我们这就离开,不再打扰公子的风月雅兴。”
  说话的是一个鹤发老者,年龄不小,声音却中气十足,只是语调阴阳怪气,颇有丝歪门邪教之感。他的目光,阴森地往明羽身上打量了几眼,看得明羽禁不住眉头紧皱,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只是,是谁呢?身份不低,还带了这么多弓箭手,请了不少江湖好手。
  月咏水月般的眸子微阖,眸底深处一片清明,看来叶明镜对明羽的保护是应该的,这不,只一盘棋的功夫,就有人找上门了。
  他淡然轻笑,开口,语调中含了抹锐利,警告味十足:“可是,本公子的风月雅兴已经被打扰了!”
  明羽愕然,月咏竟然不问他们要得是谁,直接出言维护,这,是在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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