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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变主意给她倒了杯二锅头:“赏你杯二锅头,就当庆祝你初选通过。”
  钟有时狠狠地一挫眉揣回手机,端起酒杯一口闷。
  管他什么烦恼,现在是大腰子和二锅头的主场。
  不是说喝得微醺好入睡么?钟有时回到家,却是许久不曾有过的辗转难眠。
  ceci慈善之夜的创始人也是节目的出品人之一……
  所以……
  徐子期,她肯定能在慈善之夜上碰上……
  幸好她认识徐子期,徐子淇不认识她……
  可是……
  若干年前她在米兰街头看见的那个女人,连她同为女人,都恍然觉得惊鸿一瞥。那头打理得宜的长发,那抹摇曳生姿的背影,那身上20万的行头,以及……身旁那英俊内敛的男孩……
  钟有时怒坐而起。
  她给自己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不然这一晚都甭睡了。看闹钟,已过三点,老秦怎么还没回来?
  没消息也不接电话。钟有时正准备打第二通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钟有时赶紧点开,却不是老秦发来的消息。
  “你今晚都给我吃了些什么?”
  陆觐然?
  钟有时还在惊讶于他竟这么晚给她发消息,都还没怎么去琢磨他发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陆觐然又一连发来两条。
  “我在医院。”
  “食物中毒。”
  钟有时赶到医院的时候,急症室里就那么一个人,钟有时没多想直接飞奔过去。
  那人听见脚步声一抬头,钟有时就被那如刀目光的目光杀了个半死。
  剩半条命的钟有时怯生生地问:“那个,你没事吧?”
  他没搭理她。
  自讨没趣的钟有时只能作势环顾四周。这么大晚上的也没个助理陪着,不符合这霸道总裁的人设啊……
  陆觐然瞥她一眼,但凡还有一丝力气,她还能在他眼刀之下捡回半条命?
  此刻的他本该在飞纽约的航班上,可去机场的路上人就不行了,但凡还能勉强撑一撑,都不至于让司机送他来医院。
  其他人都如约上了飞机,而他只能颤巍巍地起身,把一包药往她怀里一扔,冷漠地走掉。
  钟有时看着他的背影,还挺唏嘘,几小时前的小脏摊上他还是行走的荷`尔蒙、强势的目光吸铁磁,现在却虚得走路都发飘。可……
  她明明吃的东西都和他一样,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钟有时赶紧抱着这包药追上去。
  这个失眠的凌晨总算有点事干了。
  钟有时执意要送他回家。
  但凡他还有一丝力气拒绝……
  陆觐然坐在车后座,无力地闭上眼,不想不听。
  钟有时把给的小区报给司机。这小区名听着还挺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之前老秦跟她提过,方程也住这儿。
  她之前其实来过一次,可来的时候是宿醉状态,离开的时候是暴走状态,丝毫没注意到小区名……
  真是胃里难受得紧,有个倒贴的苦工跟上跟下,陆觐然就暂且忘记她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暂时差使一下:“我让做饭阿姨放假了。你帮我熬点粥。”
  为什么要让阿姨放假?因为他现在本该在飞往纽约的航班上……
  为什么他没能上飞机?因为他去了那该死的小脏摊……
  为什么他会去小脏摊?因为……
  陆觐然躺在沙发上用靠枕蒙住头,不能再类推下去,再类推下去,更要气得胃难受。
  好在那罪魁祸首认罪态度良好,马不停蹄地进了厨房,发现没小米了又马不停蹄地出门买食材。
  关门声传来,陆觐然这才拿开靠枕,躺在沙发上,一脸菜色,仰天长叹。
  天都快亮了,钟有时终于拎着大包小包的下了出租车。
  她来去匆忙,丝毫没发现另一边单元楼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做贼一般蒙着头溜了出来。
  过膝靴遮不住的白皙大腿从钟有时身后“嗖”地跑过……
  钟有时无知无觉地进了楼道。
  临走前陆觐然告诉了她门禁密码,她急吼吼地输了密码,上了电梯,一路直奔到公寓大门前,按门铃。
  她的气喘吁吁在大门应声拉开的那一刻陡然止住——
  大清早的福利真不错,来给她开门的是个半`裸`男。
  24、
  陆觐然的浴袍领口松垮垮地,袒着大片胸膛,钟有时甚至能看见腹部靠侧位置的那一组纹身。
  身材是硬朗的,但脸色着实很差。
  如此春光乍`泄是不是该和老秦分享一下?比对比对老秦之前错失的那八块腹肌的男模,看看谁更胜一筹。但稍一琢磨钟有时又默默把手机揣了回去——
  老秦一晚上都不回她电话,差评;这福利她就自己独享了。
  陆觐然都已经回身往屋里走了,见她没跟上又不得不回头瞅瞅她。再瞅瞅她手里大包小包的食材,陆觐然显然误会了她迟迟不跟进屋的意图:“请别指望一个病人帮你提重物。”
  钟有时这才回过神来。他这一脸,还挺傲慢的。钟有时不满地撇撇嘴,她可真没指望过他……
  四下瞅瞅准备换拖鞋,稍一墨迹,就有一只手不客气地伸来,一把提走了她手上所有的袋子。
  钟有时蓦地一抬头,陆觐然已经拎着塑料袋改道去了厨房。
  还挺嘴硬心软……
  钟有时快步跟上,得了便宜还卖乖:“哎,刚才是谁叫我别指望一个病人帮我提重物的?我可什么也没说啊,何必这么主动?”
  陆觐然扭头看她。
  这女的笑得真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陆觐然仗着手长优势,把她那副嘚瑟得嘴脸推远一点。
  钟有时揉一揉刚被他怼过得跟个大爷似的,抱着双臂,晃晃悠悠地跟上。
  等这女的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陆觐然才回到浴室。
  刚这女的在门外夺命似的一直按门铃,他透过浴室里的对讲分机看得一清二楚,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急性子?只能草草冲了头上的泡沫,去给她开门。
  若不是因为他给做饭阿姨放了大假,何至于要受如此聒噪之苦?
  他有晨起沐浴的习惯,之前洗了一半被打断,只得重洗一遍,他刚冲完身上的泡沫,只顾着去拿毛巾,丝毫没察觉到墙壁上的对讲分机闪烁起了提示灯。
  而当他的手刚碰到毛巾架,对讲机的屏幕咔地就亮了——
  那女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当下,便是一声惊喜地:“哇靠!竟然连到你那去了。”
  该“哇靠”的是他好不好?陆觐然吓得一把扯过毛巾遮住重要部位。
  陆觐然板起脸:“你开可视干嘛?”
  “刚从米兰大农村回来,想体验下现代科技的便捷。”可视那头,那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做你的饭去。”
  “我还以为你在吹头发还是怎么地,也没想到你又洗一遍澡。放心吧我什么也没……”
  陆觐然咔地就把画面给掐了。嫌不够,连电源都顺道给拔了。
  他严重怀疑这女的该看的都看到了。而且,很明显她是故意的。现在的女人啊,好起色来简直不遑多让……
  也不知道是被这插曲闹得还是这澡不该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越发头痛还犯恶心,要吹个头发都没什么力气,坐在马桶盖上,等这一阵反胃过去再说。
  直到外头传来敲门声。
  这回倒是记得先敲门了?陆觐然慢悠悠吐出一字:“进。”
  果然不一会儿钟有时就探了个脑袋进来,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坐这儿打坐呢?粥都熬好了。”
  陆觐然没力气说话,朝她勾勾手指。
  她这才推门大喇喇走进来。
  陆觐然下巴点一点搁在一旁洗手台上的吹风机。
  钟有时指指自己——要我帮你吹头发?
  陆觐然一挑眉梢——那不然呢?
  钟有时一脸不甘不愿,帮他吹头发的动作倒是很轻柔。
  吹风机的声音几乎掩盖了她的声音:“你头发还挺硬,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差。”
  陆觐然透过镜子斜她一眼。这女的变着法怼他,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不跟她一般计较。
  “脾气差人缘就容易不好。就说这几天你总得在家好好养病吧,做饭的阿姨都被你放大假了,你这一个人……”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陆觐然慢条斯理地打断她。
  “啊?”显然她没听清,毕竟他说话如此有气无力,瞬间就被吹风机的声音淹没。
  陆觐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扣着她的手指,把吹风机给关了。
  被突然摸手的钟有时本能地一滞。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不还有你么?”
  说这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话,而且还是在……咳……握着她手的情况下。
  他分明还没发现不妥,但钟有时的声音已经多少有了一丝故作镇定:“我?”
  陆觐然挑眉——那不然呢?
  钟有时的苦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老秦看不懂了。好不容易她辞职在家享福了,老钟怎么却忙成这狗德行?
  大好的时光不应该可劲儿买买买可劲儿泡男人么?怎么这老钟这几天不仅不跟她腻着,还起得比她早,回得比她晚?
  老钟有事情瞒着她。
  终于,又一次当秦子彧刚起床刷牙而钟有时已经要拎包出门的时候,秦子彧果断一个箭步冲出厕所,堪堪拦在准备出门的钟有时面前:“诶老钟,我说你最近怎么天天往外跑?比我上班的时候还忙?”
  “那个……节目组喊我们开会。”
  秦子彧嘴上还挂着牙膏沫子,眼睛已狐疑地眯了起来。老钟刚才那番话中间明显有个刻意的一顿——有情况。
  “这么早?!”秦子彧下巴点一点墙上的挂钟,“现在才7点。我可知道时尚风行那公司在哪儿,从咱们这儿过去顶多一小时。现在哪个公司8点钟就开会?”
  老秦这是有理有据,钟有时顿时就怂了。
  琢磨半晌还是不能直接招供,先打个预防针好了:“我说了你可别激动。”
  她那欲语还休的样子——老秦顿时惊得眼睛圆瞪:“你背着我交男朋友了!!”
  “不是!”
  钟有时矢口否认。这老秦的脑洞也太大了……
  秦子彧眼珠一转,又是摸下巴又是兀自点头地:“也对,交了男朋友不应该像你这样早出晚归。而应该是晚出早归。”
  钟有时咳了一下。
  光是猜她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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