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34
br/>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可她还要做无谓的挣扎。
显然他是不信的,男人在这一刻总有那么点足以掌控一切的自信,一点一点地把她的手从他脸颊拿开,带着她的手挪至他的颈后,要她抱牢他的颈项,承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最后一次,更要好好享受。”
他说。
一个连成语都不会用的假洋鬼子,为什么那么懂得中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那微微弥散的尾音带着丝丝磁性和慢条斯理,简直性感至极,秦子彧一旦失了最后一寸克制,瞬间就将他扑倒了。
身后柔软的床铺承接住了他们,方程的背脊陷了进去,同时深深陷进一片温软中的,还有那腹下的火热。
这女人……
原来早已湿的不行,还嘴硬……
眼看她披散着的长发在夜色中又开始随波逐流起来,方程就这么突然的不想让她如此轻易就得逞,一个翻身就反制住了她,甚至用手臂撑住自己,不碰她一分一毫。
突如其来的空虚令她皱起了眉。她看着他,眼里泛着猩红、透着不满。
“求我……”
他贴着她的耳侧,倒抽着气说。
她的手伸向下,要引导着他重新进入,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明明他忍得比她还辛苦,太阳穴都绷紧了,却偏偏要她先服软……男人啊……真是。
秦子彧咬着唇角就笑了。
方程当然看出了她一脸的不安好心,正锁着眉目以防她反扑,不成想她就这么笑着,乖顺极了,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扑倒就上的女人,只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
略过胸膛略过腹部直抵……
好吧又来这招?
不过,她是不厌其烦,他是乐此不疲,也正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窗外的霓虹将这个女人的剪影投射在墙上,剪影上曼妙律动的部分,是她的头发,方程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从他指间穿过,方程闭上眼睛,沉重地呼吸。感官逐渐被推波助澜到了极致,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在她的口中缴械投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她提了起来,稍稍挨开她的膝盖就要长驱直入,却被她用手心挡住。
“求我啊……”
她竟把他的台词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贴着他的耳侧,学着他的语气,甚至比他刚才还恶劣,挡在那儿的手心若有似无地碰着他,是拒绝更是变相的邀请。
“不……”他贴着她的耳侧,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仿佛真的要恨她入骨了。
秦子彧却是笑容更放肆,看他的眼睛,看他紧抿的嘴角,看他额角的汗,就是不让他得逞。
她的眼神哪是在让他克制?分明是在纵火,方程最后一丝陪她继续僵持下去的意愿就这么被烧得半点不剩,他一把扣住她的肩头,手腕一翻就将她撂倒了。秦子彧的尖叫还没来得及冲喉而出,腰就被提了起来。他的另一手还扣在她肩头,令她几乎是动弹不得。感觉到身后有一团火热在逼近,秦子彧只来得及扭头一看,就被……
攻陷了。
嗯……
一片狂乱之中,秦子彧的手死死抓着床单,连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却毫无抵抗之力。这个男人,是在报复她吧,每一下,都直抵最深处,引来她一波又一波不由自主的碎颤。
她可真是湿成了一片**,却又成了**之中随波逐流的船只,只能迎接他越发狠准的撩拨。就感觉涨涨的,连脑袋也是,一阵又一阵的眩晕。
他却还要板过她的脸,狠狠吻她。唇齿之间柔腻得她几乎要受不住。
他的手甚至伸向了……残忍地拨弄,秦子彧只觉得自己是他指尖下的一根紧绷的弦,终于在某一刻承受不住,啵地一声就断了。
脑袋在那一刻陷入一片空白,如濒死的鱼,张着嘴而不自知,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战栗,一阵一阵的紧缩,困得身后的他进退两难。
神经兴奋到发疼,他几乎要在那一刻缴械,终于是被迫停下了,艰难地缓过这一阵。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皱着眉抬眼。眼神都是涣散的——被他捣碎了。
视线慢条斯理地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方程的脸。
他在看着她,眉目深深。
终于……结束了。
秦子彧深深呼吸,补回之前失掉的空气。
浑身黏腻得不行,她用脚尖踢他:“去放洗澡水。”
声音却是嘶哑的,半点威严都没有。
他把她湿透的额发拨到耳后,分明在笑她的气若游丝:“谁告诉你结束了?”
几个意思?
秦子彧眸光一怔。
方程牵起她的手,慢慢的移向下方,最终教她握住那仍旧……的……
用她刚获知的触感告诉她,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40、
秦子彧躺在浴缸里,水面上浮着晶莹的泡沫,香馥四溢,她却宁愿戳着这泡沫玩也不愿出去。
身体是餍足的,甚至本能一直在躁动着催她快走出浴室,去享用那个怎么用也用不腻的男人。
可理智在另一边提醒:这个游戏玩大了她兜不住,应该趁早了结。
然而她这么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却碰上了这么个固执的对手,真的,秦子彧隐隐地有些害怕了。
怕什么?
怕长久以往自己会真陷进去吧……
方程是个固执的人,就好比她当年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个蠢货,所以之后就算她进步再大,在他眼里,这个助理依旧只是个有所长进的蠢货。
又好比这次的摄影展,他本可以把一切交给职业策展人去打理,可就因为策展人把他一组照片里其中两张所要表达的愤怒的递进顺序弄错了,他就把人给炒了,一切都要亲力亲为。
再好比他觉得他用不惯linda,那么就算以后linda真的变得特别出色,也不过是“秦子彧2.0”,始终得不到他真正的认可……
床上那点事儿太过契合,确实会让人迷了心智。可谁又能做一辈子的泰日天?总有一天会腻,总有一天会有更新鲜更契合的人出现,总有一天……
哎烦!
秦子彧顺着浴缸滑进水里,让泡沫淹没一切郁结。
也因此,外头她的手机响了,她并没有听见。
此时此刻的方程就斜倚在床头,侧边便是连接浴室的玻璃墙。浴室里有中控,可以随意控制玻璃墙是透视或不透视。但显然浴室里的女人选择了不透视,方程扭头看过去,看不见大好春`光,可见的只有墙面上凝结出的一层水雾。
方程并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又要去洗澡。难道她又以为刚才那次是今晚最后一次?可他也并未冲进去打扰,只是百无聊赖地借着玻璃墙上的那层水雾画画。
寥寥几下勾勒,他的指尖下便出现一具修长的身体,倾泻而下的长发;什么样的服装才能配得上如此曼妙的身体曲线?
应该是一件大开领的长礼服裙,嚣张的宽领口,棱角分明的肩头线条,仿佛专为女强人设计,但材质上一定要玩点不一样的……天鹅绒,对,天鹅绒,那是她柔软的内心。裙摆是硕大的,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不需要没有多余的缀饰,只需要淬上一片星空。
就如同此时此刻的窗外。
灵感缪斯是个很玄乎的东西,等方程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在水雾上画得草图已经被新凝结出的水雾给覆盖,渐渐失了踪迹。
但他闭上眼,画面已经在脑海中。
就这么找到了新的灵感缪斯?
连方程自己都忍不住想喊一句,天!
只可惜这时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电话。”
洗手间里没人应他。
方程瞥了眼一旁的手机。
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是“金主”
金主是什么意思方程虽不懂,但是这两个字后头跟着的飞吻表情……
方程眼睛微微一眯。
她拒绝他的追求——他这样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床的男人有哪个女人舍得拒绝——该不会另有原因?
方程便没有对洗手间里的人喊第二句,拿过手机就接了。
手机那头竟真的是个男人。
“y老师,你下一篇公众号到底什么时候能发呀?”
方程刚皱起的眉头生生一僵。
手机那头还在不管不顾地求:“已经拖了一个星期了。不是我想催您,而是广告商等不了了呀!6万保底加阅读量提成,人可是很有诚意的,您再不发公众号,人新品宣传期都过了……”
“……”
“y老师!y老师?”
“啪!”电话挂了。
直到屏幕都已经暗了下去,方程还拿着手机,指尖僵硬。
耳边突然传来开门声,方程一把就把手机甩回了床头柜。
这个裹着浴巾的女人终于姗姗来迟。
眼看她一步步走近,和之前只想把她扒`光不同,方程此刻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
y老师?!
窗外的天,不知何时已阴了下去,星空被乌云遮挡,再也不见了踪迹。
钟有时上完洗手间回来,穿过四合院的中庭,抬头就看见了这么一片星空。
各种水景和树木在夜色下泛着脆生生的绿,她还真是头一次在大冬天里看见这么多的生机盎然,就这么,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一丝紧张——
当然并非这家四合院里的餐厅气氛太幽幽灯光又偏暗,而是她即将推门而入的这间西厢房里,偌大一间只有一个人在等她。
西厢房外候着的服务生可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已经微笑着替她拉开了门。
真是,这下硬着头皮也得进了。
厢房里古玩满架,分隔出客厅和餐室,穿过明式的花梨木家具和玲珑的盆景,便是一道屏风,屏风后才是餐桌,真是,进个门吃个饭都是一曲三折,她能不紧张么?
此时菜已经上了,所有器皿都是顶上古瓷;餐桌旁,陆觐然在目视着她走近,眼睛是平静里熠熠生辉。
钟有时就更紧张了。
之前见他也从没这样过啊……钟有时对自己无解了。
“都是官府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没事儿,吃不惯就当吃逼格好了。”
也不是没跟着他蹭吃蹭喝过,钟有时拿出过往那死皮赖脸地劲儿,就大喇喇坐下了。
“这什么?”
“酸辣海参。”
“嗯。入口即化。”
钟有时光一道菜尝一口,都觉得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