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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比武招亲的步骤。我想盟主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另外,”他看向屋内其他人“我已派门下弟子搜查朗明山,仍没有任何段庄主的消息,我想也许他已脱险,或者另有计划,各位不如还是担心身在明处的自己处境要好。”
  齐凛握着纸笺的手不由攥紧,陈秦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如果段落天没有危险,又不现身,他在打算着什么----他皱眉望向陈秦,“门主言下之意是不相信我们的合作?”
  向北拍按齐凛的肩,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料也能感觉的到,齐凛微侧头,目光却没离开陈秦。
  “陈门主顾虑之多,还谈什么同盟。”慕容绎靠在门边冷笑。
  无离看着慕容沉下目光,慕容哼了声不再说踱了步,懒散的坐到门口近处。无离抚着桌沿的手放下,微笑着向陈秦开口道,“门主有话不妨直说,既然我们已成同盟,就该互相信任,言无不尽。”
  陈秦微颔首,嘴边始终噙着几分笑意,“江湖传闻月楼主不问江湖,更不像会费心人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超脱之人,不曾想原来楼主才是盟主身后最有威信拿主意的人。”
  陈秦话中半恭维半刺探,更多的却是挑拨。
  向北手已握在游龙剑柄,慕容慢慢地伸开褪又收回,此话中话明显,大家都听得明白,不过明白归明白,被如此点明挑衅,心里还是不舒服。从一年多前几人达成共识,挟持齐凛架空盟主,不管那是为人还是为江湖利益,至少他们一向和睦,互不干涉,各有各自事情,唯一共同点就是齐凛这个人。
  如果今时这个和睦的幔帐被揭开,谁会是最想独吞一切的人,他们其实还没认真思考过,因为曾经那并没必要----那么现在,就正襟坐在床边那个神色清冷目光淡淡的人,独自占有他,会如何---
  齐凛忽觉屋中气温骤降又很快恢复,却见无离松开握紧的手,纤长的指尖伸展在青色布袍上,向陈秦温声道,“门主此言差矣,无离是个看不透人间事,眷恋情爱的普通人,只要能与喜欢之人共看朝夕就满足,已不多求。”
  无离话到后来,只看着齐凛,眼中温暖笑意久久不移。
  屋中变得温暖,融融的爱意带着温馨的清香,舒缓了方才几人紧绷的气氛。
  齐凛微微垂头,轻轻地抿了唇角,打开手里的纸笺,匆匆扫过内容。
  无离笑容扩大,转头看陈秦,“门主大可放心,我们的同盟不会动摇,一切会已盟主安全为第一考虑,再则段落天那里---”他笑着看了向北和慕容,“他在清风门哪里我们已不担心,这么多日,要是他人死了,或者他有什么不利于我们的打算,现在这里的形势早就不是如眼前这样了。”
  这话是安慰也是警告。
  陈秦微顿,目光扫过屋里几人,都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就连齐凛也没有为刚刚自己故意的挑拨露处惊讶和怀疑。这些人彼此间竟是如此信任吗?也许都是些怪人,不能用常人的惯例衡量,他挑露笑,这还真是合自己脾性,看来选择同他们一起会是个有趣的决定。
  屋里一时沉默,齐凛抬眼见几人怀着不明所以的笑,皱了皱眉又展开,看来开场试探结束,该他问重要问题了吧,合上纸笺道,“这个比武招亲的条例我看过了,第一天分组比试选拔,赢者进入第二天最后决斗,这个方法很好!”
  他暗自庆幸,“我想门主应该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豁免权,直接进入最后比试吧!”
  陈秦听齐凛话中个别词的意思不解,但那句这个方法好听的懂,笑了笑道,“比武招亲的过程我全全负责,毕竟是关系到家妹终身幸福。”
  后一句向齐凛说的,话里暧昧,向北按在齐凛肩上的手握紧,瞪向陈秦。齐凛轻叹,他这挑拨的性子就不能收敛收敛。
  陈秦不在意向北的反映,反而笑道,“至于豁免权?盟主意思是直接最后比试?”他点头想了想,“这道不是难事,以盟主当年横扫江湖的神功,获得一个特权令牌,我想也没人会有微言。”
  他话顿了顿又道,“但如果给盟主开了这个权力,那有几个地位特殊的参与者按理也应得。”
  “西晋国皇子,北漠草原大汗长子,江东督督主?”慕容绎抱臂笑的嘲讽,“门主交涉甚广啊。”
  陈秦不掩张扬笑的自在,“哪里,同此些人关系现下已不比同慕容家主近。”意下就是再次重申同盟关系。
  齐凛收了纸笺,想了想又道,“那么有多少人知道我功力尽失?“
  几人呆愣,这是个严峻的问题。不管获得什么权力最后总要比武定胜负,这最后一关如何过。
  “关于盟主的事大都是江湖传言,并没有人能敢当面妄言。”陈秦笑了笑。齐凛真无功力还是在母亲的庭院才确定,当真是震惊了一下,之后更多是遗憾,少了个可以与自己比试的高手。
  “把最后比武定胜负,换做摘绣球吧!”齐凛把纸笺递给陈秦,“就要那种挂在台子中央的绣球,最好用一个绳头固定,一斩就断的。”
  “这----”陈秦见他神情严肃认真,思索着点了点头,“我去改成这个环节,绣球很有婚庆喜气,这样甚好。“
  齐凛也点头,这拉个主办方做同盟,就是好。
  夜深,几人散去,齐凛蒙上被子想着方才的话,又无法入眠。
  天蒙亮,齐凛再无睡意,出了屋门,发现院中一身淡蓝的无离立在树下望着东边。
  枯黄枝叶的古树、飘然孤立的人、扯出一丝青白的天,如果有个照相机,齐凛想把这情景照下来,颇有视觉效果。
  事实上齐凛并不懂摄影,也不会欣赏所谓艺术,他一向随性的简易,学习工作到业余休闲,只做必需要做的事。比如吃饭会固定吃三餐,不爱零食不吸烟,酒也是必要时候应酬。他没有过多爱好,只收集些枪支模型,唯一喜欢做的就是跑步,到了工作接受特训,后来部署参与各种行动,在严酷现实的环境中,他依然保持着这种简易又必须的作风。而这种实际的风格,很受上司和同事欢迎,使他在工作生活里能够处处自在。如果概括他的前世,可以说很正常或者说是普通,而唯独除了一件事,报仇。
  当这样简易的生活态度与人生唯一的目的划上对等,那一切普通就变得不再平凡。所有的生活习惯、行为甚至爱好,都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报仇。这个仇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空间,以至于没有时间去在意精细的生活品位,也没有心思去享受玩乐,积攒的精力只用来努力工作,计划怎样走好升职的每一步。
  齐凛轻轻地笑了,曾经自己一直陷在仇恨里,都没有在意过身边美好的人事,就如同眼前这幅静逸舒心的画面,这样迎接清晨的阳光,安静简单的享受幸福,生活还需要什么吗,足已。
  前世错过了多少,如果真的死去了,连发现幸福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原来世界不是缺少美,而是没有发现美好的心而已。
  “小凛。”无离看到石径上的齐凛,人未动,只是转过头,高挺的身子矗立在清晨已有些冷的凉风中,衣衫微皱,“小凛----”他又念了一遍名字,轻声的似在叹息的念着这个熟悉的称呼。
  齐凛隔着淡薄的晨光看着无离,这个人总是温雅的笑,似乎可以包含容纳一切,即使身处危险中眉梢依然挂着轻轻地柔和,很难看到现在这样严肃而冷峻的神情。他怔愣,隐隐地觉到了些恐惧,这是种要被拖到烈日下暴晒蒸发掉的悚栗。
  “你---”齐凛移开目光,不愿再直视那双要穿透了自己的眼睛,“你可有灵丹妙药能短时间内增加体力。”
  无离愣住,齐林的话问的太突然,使得他原本就要冲口而出的话被卡住,只道,“增加体力?是想短时间内增强功力?”
  齐凛点点头,“只要能应付一阵,半个时辰也行。”
  半个时辰!无离轻叹,只要半个时辰就想赢得比武招亲吗?“你没有内力,这种药只能聚集你现有的力量,当药效退去之后,会使身体相当长时间内劲力全失,无法正常活动。”
  “嗯。”齐凛猜得到药物的副作用,又道,“我会掐好时间。”
  无离看着神情坚定的齐凛,他的样貌和身体上的那些疤痕志点,还有皮肤细腻的纹理,触摸的手感都已验过证明过多次,一模一样找不出任何被替代或伪装的痕迹。他的琉璃眸中敛藏着光彩,时而露显的坚定与清明,又不像失忆,甚至那种神情是完全的陌生,就像----就像那里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无离神经绷紧,慢慢转过身,直视着齐凛,如果真的如自己推断这个身体里装着另一个人的灵魂----
  “你是谁?”
  无离不像是在同他说话,更像要揪住他的灵魂扯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说话了---
  1、有没发现齐凛的性向问题- -上一章就在上一章,有透露的点过---没发现!那是笔者功力不够,夹着尾巴继续修炼—but会有一章更直接点出来,让齐凛同学正视自己前世的性向。
  2、无离大叔- -第一个点明齐凛身份,为什么选择无离呢----因为无离大叔已修炼成人精了----好吧,又没发现,那笔者继续夹尾巴----没有武功的无离大叔还是很厉害。(杀人)
  3、段落天同学----好久没露面,实则忙幕后大事去了。向北同学- -一直不怎么待见,原因,他太别扭了。何进小朋友同样不怎么待见,原因,他太小不懂事。
  剩下没提的两只才是被冷落的-----
  陈秦:我的专署感情码章节怎么还不出来,不是计划在三十多章吗。(39章也算三十多章----)
  慕容绎:我的特别专署章节什么时候轮到----不要宣布完结了还没有。(那就番外吧-----慕容:那故事情节怎么圆完整!)
  4、其实还想着有什么话要说----改天再说。
  结束句= =希望大家轻松愉快看文。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西风渐紧,天色展亮。
  衣袍沐风而舞的人跨过来一步,“你是谁?”
  你是谁,简单的三个字震住了齐凛,无离跨进一步,他后退一步。
  虽然早已有被识破身份的准备,但当着人面,尤其在无离那冰冷可以穿透他身体的视线下,他还是不知要如何解释的后退了。
  “我----”齐凛的手腕被无离牵握住,目光相对,竟是再也无法躲闪,“我不是----我在这身体里只是意外!”
  沉默,无离不动,风过凉嗖嗖的寒气钻来,让人颤栗,“真的是换了灵魂,世上竟也有此般神奇之事。”
  无离臂上用力扯带,齐凛便撞进了他淡蓝色干净又温暖的胸口,乍起的冷风一时被隔在呼吸之外。
  良久,温和的声音似股暖流缓缓传来,“年前我带回锁魂毒解药时,已迟了一日,我知你必定会毒发气绝,所以把解药交给段落天后,我就去了天山,半路上却收到传信,你竟续命回天。”
  齐凛被无离紧紧的搂在怀里,目光跃过他的肩膀正对着东边日出薄弱的光亮,心下轻轻地感叹,原来他从最开始就已怀疑----可为什么开始不点破,又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说出来。
  “我没办法解释。”齐凛闭上眼,淡淡地声音没有悲伤也没有了恐慌,更多的是无奈与默认,他早已对灵魂穿越又附体,这科学道理无法阐述清楚的事情,在心中反复挣扎煎熬然后直到死心接受,而今他无力也没能力去给一个古人解释什么。
  “我知道。”无离扶着他的肩,拉开些距离,仔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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