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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音量大喊:“非礼啊……”
  整节车厢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于是就看见一个头发凌乱衣服破了的女人捂着胸口,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子。
  第一瓣 真希望我是凤姐(4)
  朱西柚看观众多了许多,于是更加卖力地大喊了几声。突然,有人打开门,一把将她拽了进去,怒吼:“你乱喊什么!”
  “我没有乱喊啊,你看我的衣服!”
  “那是你自己钩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朱西柚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张嘴又喊:“非礼啊……”
  在她喊第二遍的时候,徐蔚勐飞身上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高大威猛的乘警叔叔推开了包间的门,后面还跟着一堆看热闹的人。
  在大家眼里,徐蔚勐的姿势就像一只大灰狼,一只正准备扑倒纯洁小白兔的大灰狼!
  乘警叔叔甲拿出明晃晃的手铐走近徐蔚勐:“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乘警叔叔乙走近朱西柚并安慰她:“小姐,多亏你们车厢的人报了警,不然就出事了,幸好我们来得及时。”
  徐蔚勐想要解释,可是乘警叔叔却置之不理,于是他拿怨恨的目光一直盯着朱西柚。
  朱西柚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便又挤出两滴眼泪,拦在正要带走徐蔚勐的乘警叔叔甲前面,声泪俱下地忏悔:“警察叔叔,对不起,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闹着玩儿呢,没想到惊动你们了。”
  “你们是男女朋友?”乘警叔叔甲错愕了。
  朱西柚眨动着无辜的大眼睛:“是啊,我的车票还在他那里呢,我们是要一起去北京玩的。”
  乘警叔叔甲面不改色地问徐蔚勐:“她说的是真的吗?”
  为了不被抓走,徐蔚勐别无选择,只能点头。
  “你们的票呢?”
  “在我行李箱的侧袋里。”
  乘警叔叔乙顺着徐蔚勐眼神的方向打开那个侧袋,掏出票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然后跟乘警叔叔甲使了个眼色。乘警叔叔甲把徐蔚勐的手铐打开,然后很严厉地说:“闹着玩儿也要有个限度,以后注意点分寸,知不知道!把身份证拿出来登记一下!”
  朱西柚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然后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也顺便瞄了一眼帅哥的身份证,知道了他叫徐蔚勐。
  乘警叔叔刚走,徐蔚勐就砰地关上了门,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罪魁祸首朱西柚识趣地挪了挪脚步,离他远了一点。
  徐蔚勐看见她的领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想起她的“栽赃”,更是火大:“先把你的衣服换掉!”
  朱西柚胆怯地说:“我没有带换的衣服。”她本来就只打算在s市待一天的,所以一件衣服都没带。
  她瞧着徐蔚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跳到床上,拿被子裹住了自己。
  徐蔚勐恶狠狠地威胁她:“不许打呼噜、不许说梦话、不许发出一丁点声音,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
  朱西柚一听,忙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乖乖地蜷曲成一团,连呼吸都特别轻。
  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朱西柚睡得好香好甜,还做了个梦,梦见她骑在一只好大好大的烤鸭上,遨游蓝天,饿了就咬一口鸭肉,那味道又酥又软,别提多美了……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美梦。
  她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看见乘务员正在往小桌上放一盘又一盘的菜肴,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于是等乘务员走后,她勇敢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热情地对对面的徐蔚勐说:“你一个人吃饭有食欲吗?要不我陪你吃吧!”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双筷子,就要伸到糖醋排骨里去。
  徐蔚勐快、狠、绝地挡开朱西柚的筷子:“不要再惹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的声音冷森森的,朱西柚打了个冷战,筷子再也没敢伸出去。
  第一瓣 真希望我是凤姐(5)
  可是她真的好饿啊,从早上下火车到现在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因为没有心情!早知道她就不躲开高樟“一个人静一静”了。她应该去和高樟吃饭,听说他订的是s市最好的西餐厅,牛排从屠宰场到餐桌上的时间不会超过六个小时,极其鲜嫩,再加上秘制的酱汁,更是美味到极致……
  朱西柚把筷子塞进嘴里,幻想着自己正在吃早上错过的牛排。
  徐蔚勐看见朱西柚正在以一种无限享受的表情吮着筷子,恶寒得打了个哆嗦,手一滑,一只筷子便掉到了地上。
  虽然饿到快要昏厥,但是朱西柚的反应能力依然迅猛,她立刻把自己的筷子从嘴里拔出来,觍着脸递过去:“要不你用我的吧。”
  徐蔚勐看着筷子尖上闪闪发亮的口水,差点没呕出来,他果断地冲出包间,去餐车拿筷子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糖醋排骨只剩一块了,冬笋鲜虾汤里的虾仁已经没有了,山药木耳倒是没有动—看来偷吃的某人是肉食动物。
  可是某人在哪里?
  他扫了一眼,发现朱西柚已经缩到被子里了,应该是吃饱了。
  徐蔚勐揪住被子,狠狠一拽,就看见某人鼓着嘴,牙齿快速地上下运动着。
  她一开始的表情是错愕,转眼间便又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食物瞬间也被咽了下去:“你回来了啊,刚刚你的老鼠饿得吱吱叫,所以我帮你喂了一下老鼠。”
  “也就是说,我的排骨和虾仁都是老鼠吃的,不关你的事?嗯?”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音调慢慢往上升,徐蔚勐的眉毛也往上挑了挑。
  朱西柚扑闪着大眼睛,连连点头。
  “可是我这两只,不是老鼠,它们是松鼠,只吃坚果不吃肉!”
  朱西柚傻眼了,干笑两声:“是吗?原来它们是松鼠啊,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啊?”
  徐蔚勐白了她一眼,想到桌上的菜已经被那闪闪发亮的沾着口水的筷子碰过,顿时没有了胃口。他很郁闷地叫乘务员过来收拾碗筷,然后去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
  他一边刷牙一边想,今天怎么那么倒霉,遇上这么一个无赖的女人,不仅扰了他的清净,害他差点被警察抓走,还毁了他的晚餐!
  他越想越生气,回到包间也不看朱西柚在做什么,直接关了大灯。
  朱西柚啊的一声惨叫:“你干吗关灯啊!我在缝衣服呢!”
  “我要睡觉。”徐蔚勐拉过被子侧身朝里躺下。
  “那你好歹先通知我一声再关灯嘛,害我的手被扎了个大洞,痛死了……”朱西柚怨念地嘟囔着,打开了床头的小灯。
  昏黄的灯光刚亮起,徐蔚勐便咆哮了:“你把灯给我关了!”
  “这么一点点光不会打扰你的吧,我补衣服呢,不补好我明天没法下火车啊。”因为破的是裙子的领口处,穿在身上补不方便,所以只好脱下来补,她现在光着身子裹着被子,又不能去外面借光补。
  “我不管!你要是不关灯就给我滚出去!反正现在整节车厢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你再喊非礼也没人信了!”徐蔚勐睡眠一向不好,就算只有一点点光,他也会睡不着的。
  “好好好,我马上关,您别生气。”
  朱西柚关了灯,摸着手上的补了一半的衣服,很是惆怅。她忽然灵机一动,整个人钻进被窝里,将手机屏幕待机时间调到最长,然后趴在床上继续补衣服这项伟大的工作。
  她手机屏幕的待机时间最长是三分钟,也就是说,每隔三分钟朱西柚需要重新摁一下手机的任意键,它才能够继续为她照明。
  第一瓣 真希望我是凤姐(6)
  于是,在手机明明灭灭间,朱西柚同学的指尖各处不断被扎到,她的尖叫声也以各种频率连绵不绝地响起。
  “啊!”这是轻轻被扎了一下。
  “啊——”这是重重被扎了一下。
  “啊、啊、啊──”这是连续被扎了三下。
  “啊啊啊啊啊——”这是针扎得太深,朱西柚往外拔时痛不可抑的惨叫声……
  徐蔚勐还没来得及发飙,就听见有人敲他们的门。
  朱西柚光着身子缩在被窝里,不方便起来开门,徐蔚勐只好穿着拖鞋将门打开。
  年轻的女乘务员涨红着脸说:“先生,虽然我们软卧车厢包厢有门有锁,私密性比较好,但毕竟是公众场所,你们能不能注意点?”
  徐蔚勐回头瞪着床上的朱西柚:“听见没!你别叫得那么大声!”
  朱西柚痛得眼泪汪汪,从被窝里钻出来气呼呼地说:“要不是你,我会叫得那么大声吗?你还敢凶我!”
  看到朱西柚裸露的肩膀和胳膊,女乘务员的脸更红了,她扭头便走。
  朱西柚莫名其妙:“我声音太大扰民了,她来为民请命,脸为什么会那么红呢?”
  徐蔚勐关上门,正要关灯,听见朱西柚的这句话,仿佛醍醐灌顶—女乘务员一定是误会他和朱西柚刚刚在黑灯瞎火地做运动了!
  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偏偏朱西柚还傻不拉几地念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徐蔚勐收回正要关灯的手,咬牙切齿地说:“你废话可真多!到底还补不补衣服!”
  朱西柚连忙从被窝里掏出衣服,飞针走线起来。刚刚光线不够亮,所以缝得歪七扭八的,她还得拆下来重新缝。
  徐蔚勐拿出手机,准备边玩手机边等朱西柚把衣服补好,然后再关灯睡觉,免得她又把自己戳得鬼哭狼嚎的,让人产生误会。
  他玩游戏正玩得出神,突然发现有个人影笼罩住了他,抬头一看,朱西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并拿着针线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了。
  徐蔚勐一个激灵,警惕地往后闪了闪:“你想干什么?”
  朱西柚指着他衬衫的第三粒纽扣,殷勤地说:“你看你这个扣子快掉了,我帮你缝一下吧?”
  他想都不想就果断拒绝:“不用。”
  “你就不要客气了,有灯的时候我缝起来很快的。”
  徐蔚勐擦汗,这女人居然没听出来他的厌烦,居然以为他在和她客气。他正要把她轰走,朱西柚却抢先一步弯下身将针戳进了他的扣眼!
  朱西柚说得没错,她速度的确很快,而且精确无误,没有一针碰到他的皮肤。徐蔚勐还没来得及反对,她就已经缝好了那粒扣子,然后麻利地打了个结,又低下头,用牙齿咬断了那根线。
  徐蔚勐目瞪口呆,朱西柚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不用谢我,现在可以关灯睡觉啦。”
  朱西柚伸手关了灯,钻进被窝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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