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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比她朱西柚是凤姐,里面那个女人却是张曼玉,风情万种、气质芳华。
  那个女人美丽、成熟、大方、优雅,值得被世上所有最好的形容词来形容,而她朱西柚,除了在猥琐这方面能够胜她一筹,别的方面都一败涂地。
  看着苏睿柠和她轻声细语,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朱西柚突然也笑了。
  她转身往回走,一步一步,豪无意识地走着。
  看见便利店,她走了进去,拿着购物筐走到卖酒的柜子旁边,伸手扫下一排啤酒。
  提着啤酒走到徐蔚勐家楼下,突然想起他说买不到新的剃须刀就不许回去,正要回便利店去买,却发现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她的钱包不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种事情好像总是发生在她身上,难道连老天爷都看不惯她的无赖和猥琐吗?
  吸了吸鼻子,朱西柚走回小区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
  不回徐蔚勐家就不回吧,反正在那间宠物房陪松鼠睡觉和在楼下花园陪蚊子睡觉也没有多大区别。
  第五瓣 敢于相亲的人才是真正
  朱西柚抱膝坐在长椅上,喝着啤酒,看着来来往往匆匆而过的人群,突然觉得很恍惚……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她心里这种郁积的感觉是叫难过吗?
  她像《苏菲的世界》里那个懵懂的小女孩一样,突然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究竟有什么意义。
  难道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反衬这个世界上别的人是多么的幸福?
  或者是为了证明苏睿柠有多么明智?
  苏睿柠不选她是对的。其实上个礼拜,在婚礼上蹭饭被抓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就有过一丝庆幸,庆幸身边站的男人不是苏睿柠。
  她难堪就罢了,如果让苏睿柠跟她遭受一样的难堪,她一定会更加鄙视自己的。
  朱西柚傻傻地想着,麻木地打开一听又一听的啤酒。
  直到手机欢乐地响起来,刚一接通,她就听见徐蔚勐杀猪般的号叫:“朱西柚!叫你买个剃须刀你买到外太空去了吗?”
  “我钱包丢了。”朱西柚嘿嘿地傻笑,“所以我没有上楼,是你说的,没买到剃须刀就不许回去。”
  “你个抠门的猪!就为了不给我买剃须刀,连钱包丢了这么狗血的借口也能想得出来!”
  朱西柚用脖子夹住手机,又开了一听啤酒:“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舍不得那几十块钱,我宁愿露宿街头!你别管我了行不行!”
  徐蔚勐听觉灵敏:“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她让他别管她?让她一个人大半夜的在这陌生的城市瞎逛?
  拜托!他又不是那个叫苏睿柠的男人,这么冷血的事他做不出来!
  徐蔚勐再拨朱西柚的电话,那边传出来的是“已关机”。
  他气急败坏地换了衣服出门。
  朱西柚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在身上擦了擦,喂了两声,一点声音都没有,拿起来看了看,才发现黑屏了。
  她捣鼓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开机,于是很生气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破玩意儿”,然后把手机往旁边的垃圾桶一扔。
  看到这一幕的徐蔚勐非常确定朱西柚喝醉了,如果她是清醒的,打死她她也不会把手机扔进垃圾桶的,至少她会卖给回收旧手机的。因为在朱西柚看来,人民币在她眼里是不分贵贱的,五块钱和一百块钱一样可亲可爱,只要是钱,她都喜欢,不管多少。
  徐蔚勐走到朱西柚面前,无语地说:“朱西柚,你钱包不是丢了吗?怎么还有钱买酒?”
  “就是买完酒丢的啊。”朱西柚仰起红红的小脸,奇怪地说,“哎,伪萌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我产生幻觉了吗?”
  “不是幻觉。”徐蔚勐坐到她旁边,顺手拿起一罐啤酒,“我是来追债的。”
  “又是追债!伪萌检察官,你为什么老是追着我不放呢?我很可怜的!我上有老下有小,身世凄凉境遇悲惨,简直听者伤心闻者流泪,你就可怜可怜我,别再追了行吗?”
  朱西柚振振有词的样子让徐蔚勐觉得很好笑,于是他故意说:“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个凄凉悲惨的?”
  朱西柚豪迈地一挥手,悲壮地说:“太多了,说一晚上都说不完!”
  “那你随便举个例子,只要能让我伤心流泪,剃须刀的债一笔勾销。”
  朱西柚把腿从椅子上放下去,郑重地想了想,说:“我只有a。”
  “什么a?”
  朱西柚放下啤酒,两手叉腰,用力地挤了挤胸部:“我只有a罩杯!去内衣店买内衣,导购都说我没救了,你说我惨不惨?”
  徐蔚勐噗地喷了一口啤酒,喷得朱西柚满脸都是。
  他忙四处寻找纸巾,谁知突然有个暖烘烘的东西蹿到他怀里来,拼命在他胸前蹭啊蹭。
  第五瓣 敢于相亲的人才是真正
  “喂!你干什么?”徐蔚勐试图把怀里那只像猫一样的动物推开。
  “擦脸啊。”朱西柚抬起头,一脸无辜,“是你弄脏的,用你的衣服擦,很公平啊。”说完,又低下头去继续蹭。
  徐蔚勐看着自己的白色t恤上染了大片黄色的印迹,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要淡定,朱西柚酒品这么差,没往他身上吐就已经很庆幸了。
  把脸上的水擦干了的朱西柚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看着徐蔚勐:“伪萌,你说我可不可怜?”
  徐蔚勐瞄了瞄某人的胸前,很肯定地点头:“嗯,你的确很可怜。”
  “我不是说这个啦!”朱西柚一巴掌把徐蔚勐的头拍向一边。
  徐蔚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很郁闷地说:“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今天看见苏睿柠了,也看见他喜欢的那个女人了。”朱西柚靠在椅子上,“我现在才知道,他对我有多么的仁慈。”
  “就知道你又撞见他了。”徐蔚勐恨铁不成钢,“朱西柚你能不能争气点,苏睿柠他不喜欢你,你干吗要为了他折腾你自己啊!”
  朱西柚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眼神飘向远处:“你知道我第一次表白,他是怎么拒绝我的吗?”
  第一次和苏睿柠告白,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朱西柚只记得自己笑嘻嘻地对他说:“我是西柚,你是柠檬,看在咱俩都是水果的份儿上,你就从了我吧。”
  苏睿柠轻轻笑了笑,说:“你不知道西柚和柠檬同属芸香科吗?近亲是不能结婚的。”
  朱西柚脑子不好使,半晌才反应过来,苏睿柠这是在拒绝她。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苏睿柠早就已经走了。
  苏睿柠一向聪明,连拒绝都显得这么有内涵。
  她当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拒绝,所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那时候很可笑,可是现在想想,真是滑稽透顶。
  就算同属芸香科,苏睿柠也是高高挂在树上的闪耀柠檬,而她,只是躲在叶片后面见不得光的厚皮西柚。
  朱西柚像一位日暮西山的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对苏睿柠表白时的情形:“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很残忍,现在才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没有直接说我长得难看又猥琐抠门,我应该感激他才对……”
  说着说着,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徐蔚勐看着歪倒在自己肩膀上的朱西柚,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许对朱西柚来说,苏睿柠将是个永远不能碰触的伤疤,因为,她曾经满心欢喜地被他诱惑,也曾经痛不欲生地被他毁灭。
  徐蔚勐第一次碰见一个女人如此深地爱着一个男人,甚至爱到没有自尊,就算那个男人明确说过他不喜欢她,就算她在清醒状态下多么狠心地骂那个男人,可其实在心底,她还是把他想得很美好。
  他想起那些曾经对他表白失败的女孩们,总会带着大方得体的微笑说“没关系”,然后转身离去,再见面时,总是把他当做空气,视而不见。
  她们或许爱他,但更爱的还是她们自己。
  朱西柚却是如此简单。如此直接,她喜欢苏睿柠,就再三地表白,就算被拒绝八次也不屈不挠,甚至不顾一切地追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徐蔚勐想,如果他是那个苏睿柠,他一定不会拒绝朱西柚第二次,因为他知道,朱西柚这样的傻气有多难得。
  徐蔚勐扛着朱西柚回家,走到一半,她突然醒了,一本正经地问道:“伪萌,你对魏琴表白过没有?”
  “没有。”
  朱西柚在徐蔚勐的背上蹭了蹭,很鄙视地说:“真是胆小鬼。”
  “朱西柚,爱情是一种感觉,如果你已经感觉到对方不喜欢你,就不要表白,哪怕你再怎么爱他,你明不明白?”
  第五瓣 敢于相亲的人才是真正
  “你的意思是魏琴不喜欢你?”朱西柚开心地大笑,“哈哈哈,徐伪萌你这么臭屁,居然也会被女生拒绝!”
  徐蔚勐满脑门的黑线:“我没有被拒绝,我又不像某些人,表白都搞得跟八年抗战似的。”
  “你故意刺激我是不是?”朱西柚一巴掌拍在徐蔚勐的背上,然后双脚乱蹬,“我要跟你划清界限,再也不跟你玩了。”
  “搞得谁想跟你玩似的。”徐蔚勐不屑,朱西柚在他背上扑腾个不停,他只好哄她,“别闹了,回家我给你看样好玩的东西。”
  “什么好玩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嘁,还装神秘……”
  说完朱西柚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被徐蔚勐叫醒的时候,她已经身处奥利奥和上好佳的卧室了,那两只萌物整齐地站在她对面—请注意,是站着的,两只前爪握在一起放在胸前,而脖子上还系着小领结。
  “搞啥?演“精灵小鼠弟”呢?”
  徐蔚勐白她一眼,然后从背后抽出两根指挥棒,很有气势地挥舞起来。
  于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奥利奥和上好佳随着指挥棒的上下左右移动,开口高歌,用吱吱吱的声音唱起了“黄河大合唱”……
  歌声跌宕起伏,慷慨激昂,朱西柚看得目瞪口呆。
  一曲既毕,奥利奥和上好佳很绅士地鞠了个躬,然后手拉手谢幕了。
  徐蔚勐得意地问:“怎么样?它们会的可不止这一首哦。”
  “伪萌,你这两只是机器松鼠吧?是高科技吧?它们脑袋里面有芯片吧?”朱西柚看着在假山上蹿来蹿去的两只神鼠,叹为观止,“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很简单,训练。”
  “怎么训练的啊?太神奇了!”朱西柚抓着徐蔚勐的胳膊,渴望地说,“你教教我吧,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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