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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的封地,罗刹国骑兵因为贪婪再次袭击乌苏格日,然只半个时辰,他们便陷入了蒙古民兵的包围中,一场激战,罗刹国匪兵伤亡大半,余部向北逃蹿,喀尔喀和准噶尔两部蒙古趁机兴兵收复了以往被罗刹国武力强占的地界,因有大清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和极强的斗志,蒙古骑兵竟是所向披糜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大清东北边境自此大为安定。
  朝堂上,自亲领礼部的定亲王永璜在乾隆二十年提出“兴办义学,开启民智”的建议后,大清朝也开始在全国推行义务教育制度。四年来朝廷在各省府兴办义学近千所,以三年为一期,教化学童近六万,极大地提高了国人的识字水平。
  官府兴办的义学亦称小学,小学之上还有中学和大学,中学创办者除了官府,还有很多富商大贾,在朝廷和全国总商会的倡导下,商人办学在大清兴起,学制两年到五年不等,不同于小学的扫盲期,中学所学大多是专业性较强的科目。求学期间学子只需要付部分的资费,所欠学费在毕业后分若干年限还清,有官府做保提供就业职位,办学的商家倒也不用担心会收不回银子。
  小学和中学办学数量不限,一般视各省府的人口和财务状况而定,甚至鼓励多办学校。而大学——朝廷严格限制各省府只能有一所大学,所招学员多是中学里的极优秀者和在某一学科上极有天赋的学子,招生要求极高,宁缺勿滥。后来人们将大清的这种教育制度概括为:小学求“广”,中学要“专”,大学贵“精”,这种阶梯式教育制度一方面提高了大清子民的文化修养,另一方面,也为大清在最大程度上储备了尖端人才。
  二十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大清早在几百年前就知道了这一点,难怪她能永远立于世界不败之地。
  兵部的军备改革让大清陆军开始跻身世界强国之列,礼部兴办“义学”亦广受百姓好评。经过在山东等地试行,户部也开始在全国推行佃农联产承包责任制,仅一年,全国农业产量便翻了一倍。因黄河的再次决堤,工部这几年也是忙翻了天,大清境内大江大河大湖的气候讯情等资料极为详尽地整理成书,这一辈年估计也不会很轻松,因为荣亲王早就说了,大江大河的治理防患是朝廷世世代代都不可松懈的事。刑部因为有年轻一代不断加入,也开始一改以前那种散漫和暴力的工作作风,冤狱每年都在减少……
  而龙门最难插手的吏部就让众人有些头疼,因为管着大清朝的人事变动,一个不慎,吏部的改革不是引起帝王的不快,便是让永琏失了人心。而这两种结果任何一个都不是和荣他们愿意看到的,所以,到目前为止,朝堂六部中,也只有那最尊贵的吏部众人日子还算逍遥。朝堂上察言观色唱唱赞歌,圣宠便源源而来,众人也只有艳羡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谁让别人一句话就可能让你能天堂掉到地狱!
  对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老爷,永琏某一天竟然建议朝廷多赏俸禄从优养着,和荣也是想了许久才记起“高薪养廉”这一词的。吏治腐败历来便是一个国家的毒瘤,无关乎国家政权体制,法制极为健全的几百年后各国政坛腐败丑闻仍然层出不穷,在现今这个人治的君主集权社会,想要彻底消除腐败当然是天方夜谈。
  经过三个多月的讨论,大清朝的“高薪养廉”制度浮出水面,又经过监察院的修订,大清颁布了《大清吏律》,在提高官员俸禄的同时,又从律法角度将官吏的廉洁和俸禄所得联系在一起,监察院更是成立了反腐倡廉工作委员会,直接受皇帝领导,对朝臣和地方官员的廉洁性进行考察评审,地方官员的考察结果在百姓中张贴公布,民众有异议可以写信或到监察院举报质询。
  《大清吏律》颁布的当年,为了加强反腐倡廉的宣传力度,同时让百姓参与监督,大清创办了《清廉公报》,次年,《北京早报》《每周快讯》等报纸相继诞生,接着全国各地的报纸期刊如雨后春笋在大清兴起,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宣传,国人眼界为之大开。
  而随着教育事业的推进,大清报业迅速发展,短短两年,全国报纸种类便超过百份,除了最初的政务类和时事类刊物,北京还最早出现了介绍全国人情风土的地理周刊,江南以及沿海沿江城市更详细的特色宣传极大地促进了商业的繁荣发展,《金陵荣光》《苏杭水乡》等报纸更是畅销国外,成为民办报业第一个走出国门的领头羊。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结束了——
  再回京城
  乾隆二十四年夏,由大漠至北京的官道上,一行近百人的车队缓缓向前推进。因近几年来朝廷鼓励工商,百姓们早就对南来北往的车队习以为常,因而这样一个纪律严整,卧虎藏龙的车队竟没有引起路人太多的侧目。
  车队中间的一辆马车内,离京近八年的和荣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近乡情怯,早在一个多月前,来自北京的暗报就让她的心情处在冰火两重天了。
  乾隆二十四年三月,帝带众阿哥和百官于京郊西山围场狩猎,五阿哥永琪误射一闯入围场的少女,半月后,紫禁城内多了个还珠格格。
  还珠格格天真烂漫深得帝宠,为了这个“义女”,乾隆帝一意孤行要祭天巡游,后来更是将这个“女儿”养在宠妃魏氏身边,一时间延禧宫的圣宠妒煞旁人。
  令妃待还珠格格也当真是视如已出有求必应,甚至不顾宫规将还珠格格在民间的姐妹接进宫中充作宫女,幸好皇后娘娘仁慈大度,又一向宽人严已,后宫和乐才得以保持。
  还珠格格不谙世事,淑芳斋内与奴才称兄道弟同席用膳,与五阿哥和令妃的侄子福家兄弟从往过密,还经常带着两个姐妹宫女出宫,帝对其甚是纵容,另有五阿哥和令妃保驾,还珠格格在宫内更是恣意妄为。
  ……
  当然,有关小燕子和夏紫薇这场真假格格的闹剧暗卫们也很快就查出来了,毕竟随便去个人到山东一查访就能知道夏雨荷的女儿是夏紫薇,再加上小燕子在北京城混了那么多年,认识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所以,在和荣第一次收到有关“还珠格格”的消息时,便传令龙门中人不但不得暴出实情,还要“帮衬着”令妃暂时隐瞒下来。至于永璜和永琏两人,也同时得了和荣的话,在忙于国事的同时,他们偶尔也能调整一下心情将淑芳斋的一切当成一场娱乐大众的闹剧。
  偶尔和荣也会疑惑,原着中可没有自己这么识趣的人“帮着”,那么一个天大的漏洞qynn是怎么圆过去的?是令妃和福家的势力已经大到足以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还是说其他人也都nc了,这么好的一个把柄都不知道利用……
  不过最后事实也证明:一个真假格格的案子根本动不了那么些人。不只如此,即使一顶碧油油的帽子那么明显地扣到了头上,乾隆还是能够仁慈地宽恕他们。而几年以后,咱们的这位大清天子,曾经让先帝和圣祖爷寄予厚望的好儿孙竟然迷上了一个妓,甚至为此而废后——再想想就连孝贤皇后之死也与乾隆的风流脱不开关系——
  “再心不在焉,公主就要输掉棋局了!”在心情烦躁的和荣掀翻眼前的棋盘前,诺布阿穆尔一只手悄无声息覆上妻子的,“既然无心下棋,出去透透气可好?黄莺,伺候公主换装。”
  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这两年和荣对于丈夫的这种自作主张也已经习以为常,自己这个额驸是个聪明人,一开始他便知道,不止准噶尔蒙古需要大清的庇护,大清也需要准部和整个北部边疆的稳固,自大婚之后,他便十分配合朝廷和龙门的工作,有时候更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他都能想到,到最后更是完全替自己分担了准噶尔部的所有工作。这些年来,漠西准噶尔蒙古除了阿睦尔撒纳的叛乱,基本保持了部族的和睦和对大清的亲近——虽说有朝廷的优待政策起作用,但是自己这位额驸也功不可没。
  因为两人都是明白人,所以他们这桩政治联姻的确是成功的,不过除去那些家国正事,说句实话,这位额驸对自己也确实不错,大婚前三年,借着祖宗家法和规矩,夫妻二人一个月也就是见两三次面。诺布阿穆尔待却始终待自己一如既往地恭敬关怀,对曾经的两个侍妾也依旧继续冷落,最后干脆将心力全部放在了正事上。
  乾隆二十一年,正值和荣开始部署对边境上的罗刹国匪兵进行反击那一年,这场小规模的冲突大清的确是大胜,但是和荣也在这一年失去了众人期盼已久的孩子,而且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他曾经悄悄来过——对此,作为父亲的诺布阿穆尔却没有怨怪过妻子一句,自始至终他只是用自己宽厚的怀抱将一度变得极为软弱的妻子紧紧抱在怀中,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人心都是肉长的,或许是感激,或许是愧疚,或许是真的动了情,对额驸的请安,和荣也不再让嬷嬷挡着,夫妻二人感情不断升温,这些年来一起治理乌托邦,引导准噶尔蒙古各部彻底走向和平正道,防范罗刹国的进犯……倒也说得上志同道合妇唱夫随,只是自那以后,夫妻二人谁也不会再提起孩子的事,因为无论是御医还是民间的大夫都给出了这样的结论,和荣的身子因流产而亏损甚重,以后很难再有孩子了。
  不得不接受了那个事实,和荣也曾提议让丈夫到两个侍妾屋里歇下,不想最后却接到两个女子被谴散的消息。和荣几乎可以在所有事情面前保持自信,但同时她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时代,无嗣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自己虽是皇家公主,却已经不能生育,再让额驸只守着自己一人,只怕他真的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约半年后,和荣从一户牧民家里挑了个健康明丽的女子给丈夫做小,那一段时间,人前笑得极为高贵温婉的她在一个人时总是极易躁怒。当晚,看着丈夫冷着脸进了新人的房间,和荣是一夜无眠,不想次日一早,她又马上得知自己的丈夫要带着新纳的侧室出门远游——那一刻,她真的知道了什么是后悔!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会避你远远的,只是,请不要再拿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搪塞我。”三个月后,诺布阿穆尔孤身一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我只是送她回去,然后一个人去了青海。”
  紧紧抱住佯装冷静的丈夫,和荣伪装的坚强终于破裂,此后,两人感情一日千里,只是在人前,却仍然维持着一惯的主臣之别。
  “我输不起,我们谁也输不起——”心里的怒火稍息,在诺布阿穆尔起身的同时,和荣终于忍不住轻叹道。
  “公主太过多虑了!”隐约猜到和荣说的是什么,诺布阿穆尔却不好开口劝解,顿了片刻,他深深望进妻子的眼中:“这次到北京公主也该好好养养身子,那些个烦心事就交给定亲王和荣亲王他们,这些年你不是经常说他们能办实事么!”
  “是啊,我这两个哥哥还真是好用,若是——”想到这几年永璜永琏为大清所做的一切,和荣打心底便升起一种“吾家有儿终长成”的骄傲自豪。
  “好用?放眼大清,只怕也只有公主您会将两个阿哥视如——牛马!”
  “额驸倒是真知灼见。做为大清的皇阿哥,他们可不就得为大清做牛做马?”
  谈笑间夫妻二人也在婢女的伺候下换好骑马装,不多时便离开驿站。
  “不出一月就能进京,到时公主是要回宫还是先去泰陵?”远远甩开大队人马,望着旁边因纵情驰骋而神情略有舒缓和妻子,诺布阿穆尔突然随意道。
  “公主的车驾自然要直接回宫!”想也没想,和荣直接回道,“额驸倒是提醒了我,额驸可愿随我一起去看望先帝?”最后一句和荣自然是望着旁边的丈夫说的。
  “我如果不同意,公主会不会改变注意?”很快就想明白了和荣的打算,诺布阿穆尔不禁在心底咒骂起自己来。三年前的流产已经让妻子亏了身子,如今赶了好几个月的路,她竟然还想快马加鞭脱离车队先去泰陵——
  “当然,出嫁从夫,额驸不允的事,本宫纵然身为公主,也不能任性而为,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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