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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公平。”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制止了她的动作,轻笑出声:“思维还挺清晰地嘛,好,为了公平起见,我可以脱掉衣服。”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怎么能这样曲解她的话?室内温度高,他只穿一件银灰色的丝质衬衫,真脱了,还剩什么?
  “你不是要公平吗?”他放开她,真的开始解扣子。她一看情势不对,趁着他松开她的机会,想往外跑,他的动作却比她更快,拦腰抱住她,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饱含不满:“你这个样子,能跑到哪里去?”
  他咬得很重,她不由颤了一下,痛呼出声。
  他松了一点力道,把她转过来,正对他。她睁大了眼睛,无辜地望着他。那样无辜又带了点赌气的眼神,不由地又让他气了起来:“依波,我这种人,你最讨厌吗?”
  “只知道强迫你,不给你拒绝的机会,所以很讨厌是不是?”
  她低下头去,不说话,他说的是对的,她讨厌他这一点,仿佛她是他的物品,他想要就要,他不想要就不要,这样子,她的感情还有什么意义?
  他细细地看了她一会,知道他说中了,放柔了声音,说:“好,那么现在,我不强迫你,你一句话,可以决定我们的关系。”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情绪不明的眼睛,又低下头,仿佛犹豫不决,又难以启齿,那样彷彷徨徨,不知如何是好。上一次,是他逼她,可是这一次,她要说吗,她说了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他自然是不会给她回头的机会的,伸手抚上她的脸,卸过妆后的皮肤,细腻光滑,有苹果般的鲜洁红润,非常诱人,低了头轻叹:“依波,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覆下来,盖住眼底淡淡的悲伤阴影。她一直是逆来顺受的,所以总是跟自己过不去。爸爸的离开,弟弟的残缺,妈妈的冷淡……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心上,她从来不敢放任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生活。而他,就像诱她犯罪的恶魔,他的阴晴不定,他的不可捉摸,打开了她心里的一道道防线,激发出她心里本真的欲望,把她击得溃不成军,即使明知前方是飞蛾扑火,却依旧那样无怨无悔!
  可是她多少还会有些顾虑,心里郁郁的,低声问他,仿佛带了点委屈:“我又不解风情,又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是不稀罕吗?”
  他暖暖的呼吸拂在脸上,如轻轻扫过的羽毛,声音扑朔迷离:“就你这样,我才稀罕呢。”
  那些缠缠绕绕的郁结,被从前现在轻触撞击,渐渐松动,终于在她的心里一点一点软化起来,融成了一池春水,在她眼波里荡漾,她平复呼吸,抬起脸来看他:“席向晚,到底是谁口是心非呢。”说完,突然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两颊上浅浅的梨涡,凑得近了才看得到,清清浅浅地声音滑过耳边:“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
  任性一次又怎么样?喜欢上你是我第一次放纵自己如此任性!
  他被她意料之外的举动惊得一愣,继而大笑,原本赌气的一句话,换了个调调,软软的,痒痒的滑过耳边,竟比情话还来的动听,低了头狠狠地抱住她,唇贴上她的唇:“那好,等着瞧,看咱们谁先疯了。”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了。两个人都喝过一点酒,唇齿间淡淡的酒香,催化了原本一触即发的浓情蜜意。他诱她张嘴,舌尖缠绕她的舌尖,引起她一阵轻喘。围在胸前的浴巾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解开了,他的手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游走,毫无阻隔。灼热的指尖轻点她的腰,激起她的轻颤,腿软的站不稳,只能攀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他的吻滑过颈间的小熊,落到她胸前,轻啃她的柔软,轻微的痛楚终于让她拉回了一点意识,急忙伸手阻止他。不是她太不解风情了,只是此时此地,实在太危险。
  可是这样的危险却分明激发了他的沉溺,抬眼看她时,眸色深的不可思议,声音低哑,饱含情欲:“怎么了?”
  她拿手抵在他胸口,喘了口气:“不行,现在不行……”
  他也知这里不对,半路刹车,脸色自然没好看到哪里去,恨恨地亲了她一口,当机立断,迅速伸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浴巾,帮她裹上,又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一个打横抱起她:“去我房间。”
  “不要。”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挣扎着要下来。他这会正努力克制着自己,被她这么一闹,顿时有点支持不住,口气也急躁起来:“别乱动,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她抬头看他,脸色极为痛苦,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于是乖乖地不动,伸手去帮他擦汗。他低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她,半嗔半怒:“妖精……”
  抱着她还没走出卫生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大概是周思妍回来了,她没带房卡,在外面喊她开门。
  屋内的两个人顿时僵住。席向晚抱着她,停了下来,靠在门上,轻喘着气,郁闷地看着她。
  她看着一脸挫败的他,低声笑了起来,她真不是故意的,但周思妍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抬头轻声唤他:“放我下来。”
  他恨恨地看着笑得若无其事的她,心痒难耐,真想一口吞了她,低头在她胸前狠狠地咬了一口,算是给她一点教训。她吃痛,差点叫出声,捂住了嘴巴,才没发出声音来。他又吻了一会,终于放下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开门。
  被疼是不是一种运气(1)
  第二天席向晚送他们去机场,他有事在上海留几天,没同她一起回去。周思妍看他们一路眉来眼去的也没吭声,直到上了机才开始严刑逼供:“昨晚太困了没来及拷问你,说说看,席向晚对你使得什么迷魂计,一下子又回心转意了?”
  席向阳也坐在旁边,她尴尬地推了推周思妍:“没什么,别乱说。”
  席向阳正在笔记本上整理报告,见他们窃窃私语,笑着插了一句:“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他们和好,不是好事么。”
  周思妍切了一声:“看来是我欲擒故纵那招起得作用,这种人,就得多刺激刺激他,依波,你得感谢我。”
  她想起席向晚昨晚功败垂成的那一段,心里暗笑,周思妍可不止帮了她一个忙啊,嘴上连连答应:“当然,是要谢谢你,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答应你。”
  “什么叫不太过分,依波,你这么说就没诚意啦。”
  她知道不能跟周思妍贫,退了一步:“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好,那我说了啊,我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这次政治学习的报告我还没写,嘿嘿,你帮我写吧。”
  “这个叫不过分吗?思妍,我也是理科生好不好,我那篇已经够让我头痛的了。”
  “你的政治报告一向是最出色的,才写两篇嘛,一定没问题的啦。”
  这叫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谁叫她心软呢,她哀叹一声,周思妍,你够狠。
  周思妍得意地笑了起来,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回头去看席向阳:“忙什么呢?”
  “有个医学会议邀请我过去做报告,正在整材料。”
  周思妍敲了敲扶手:“你还真是大忙人,对了,沈滟初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回?”
  他把鼠标滑到文本框,一边敲着键盘,心不在焉地说:“她要留一天,跟同学聚聚,反正她现在课少,也不急着回去。”
  周思妍听他一说,突然想起什么,问:“她读的国际法是不是,上次听说要去你哥那实习还被你哥拒了,你爸发了一通脾气……”
  他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尴尬:“那件事是我妈处理的不好,也没跟我哥商量一下直接安插过去了,我哥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又跟我爸吵了一次,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周思妍叹了口气:“你们家哎,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席向阳苦笑了一下,镇定下来,专心弄他的材料。
  依波听的糊涂,疑惑地望着周思妍,她朝她嘘了一声,凑过来:“现在不方便,有空再跟你说。”
  周思妍说的没错,这场争吵来得快去得也快,被摆到台面上的问题终于勉强得到了一个答案,算是解开了彼此的心结。她从前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有什么也是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可是遇见席向晚以后,她变了,变得任性和不安,变得主动而贪婪。她从前最爱看《傲慢与偏见》,每个女人都想成为伊丽莎白,聪明、骄矜并且故我,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遇得上mr darcy,英俊、深情并且多金。
  那些痴心妄想的日子里,她的心不断地退却,告诉自己席向晚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梦,早点醒过来才不至于一场空欢喜,然而现在,她已经一头栽进了这个梦里,并且固执己见地不想再出来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席向晚的伊丽莎白,她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是她的mr darcy。回到现实里的爱情,经不起想像出来的标准化。
  怀着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她迎来了新的一年。下班时,想起前段时间因为太忙而被夜露冻死的仙人球,特地搭了车去花鸟市场。
  他打电话过来时,她正被一个老板忽悠着买一颗风信子的球茎:“姑娘,买这个好,风信子又叫西洋水仙,听着多洋气,而且过了新年一开春就开花了,别看它现在连片叶儿都没有,到时候才叫漂亮呢……”
  她见过风信子的花,确实很漂亮,一时兴致好,问老板:“是不是不同的颜色都有不一样的意义?”
  “对啊,你们年轻人不都时兴那个花语,紫色的风信子代表悲伤、妒忌,淡紫色的风信子代表轻柔的气质、浪漫的情怀,白色的风信子代表纯洁清淡或不敢表露的爱,红色的风信子代表感谢你,桃红色的风信子代表热情,粉色的风信子代表淡雅清香,黄色的风信子代表我很幸福,蓝色的风信子代表高贵浓郁,深蓝色的风信子代表因爱而有些忧郁……”
  “好了好了,谢谢。”她没想到这个老板还懂这么多,这年头做生意也不容易,于是俯身挑了几个,付钱。
  他听她这边声音嘈杂,也没打断她,一会才问:“挑了什么颜色的?”
  她拎着袋子往外走,笑着问他:“你猜呢?”
  他倒也当真,跟她娓娓道来:“黄色的说明你希望幸福,桃红色是你所缺少的热情,白色的是你所不该表露的爱,深蓝色的是你因爱而产生的忧郁,,而淡紫色则是你轻柔的气质,怎么样,猜中了没?”
  她轻轻笑了起来:“不中,一个都不中。”他的洞察力好到让她觉得害怕,他竟然可以全部猜中,心里暗暗惊讶,嘴上却不肯承认。
  他自然知道她死不承认,隔着电话轻笑:“有没有猜中,到时候开了花不就知道了。”
  她低笑不语,走了几步又问他:“有想要的盆栽吗,我送给你,可以放办公桌上,净化一下空气。”
  “不用了,我不坐班,放着也没用,”他干净的声线隔着话筒传过来,顿了顿又说,“我有你这朵解语花,就够了。”
  即使隔着话筒,她的心还是轻轻地颤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脸红,能把那么肉麻的话说得这么轻松自然,还真只有他做得出。迎面419过来,她挂了电话,跳上车,脚步轻快地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发觉的喜悦。
  隔天,杨冉带宝宝过来打基础疫苗,来她办公室找她,她当时正忙,也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只答应了晚上上他们家吃饭。
  下班前,她看还有一点时间,去资料室查点资料。他们医院的资料室建设的很好,比大学的图书馆还要干净整洁一些。她在馆藏目录系统里找到所需的文件,然后进资料库查询。资料室她不常来,里面的文件分类不比中图分类法,她费了一会功夫,才在最顶上一层找到标签,正要踮起脚去拿,有人先她一步把文件拿了下来,她回过头去,看见含笑把文件递给她的他,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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