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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6

  回我请了。”
  张一夫说:“好!我和你争就是看不起你,就你请。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铁七问:“你整的是什么药材,这能说吗?”
  张一夫笑笑说:“别人我不说,我就对你说。我告诉你,我只整熊胆和老人参干货,其它不好带的我都不要。”
  铁七眼皮就一跳,收这两样东西一般都是现洋交易。也就是说,出来一趟总得随身带上几千龙洋。这家伙一个人敢整这活儿,看来这二毛子不是一般人。
  三任主人的历史性会面 1(4)
  张一夫又说:“我整这个已经快三年了……”
  外面突然传来狗叫,吉了了说:“是不是有人偷你的货,我给你看看。”
  在柜台里手托腮坐着,眨着飘忽眼睛想心事的红羊突然说:“你坐着吧,我出去喊一嗓子。”红羊就出去了。
  铁七发觉张一夫不着急。外面的狗叫声更凄惨了。张一夫突然问:“在这里买一条死狗多少龙洋?”
  铁七说:“我不知道,二三块总值吧。”
  张一夫说:“那就买过十三条死狗了,一会儿送你一条炖着吃。”
  铁七就在又一声狗的凄惨叫声之后突然明白了问:“你的狼狗已经咬死十二条狗了?”
  张一夫站起,穿上鹿皮短袍说:“是啊!青上卫是我父亲培育的最好的狼狗,是最出色的伴行犬,和狗斗架是超一流的。你等我一下!我该出去赔龙洋了。”
  这时,红羊变颜变色地进门说:“金大炮的两条破狗都叫他的青毛狼狗咬死了。青毛狼狗下口快得像闪电,一闪就下口。金大炮的大黑柴狗平时多厉害,喉咙被撕开还不知道受伤了,还往上冲,血滋红了一大片雪地才倒了。另一条大黄柴狗发了下呆的工夫肚皮就被青毛狼狗咬得破开了。青毛狼狗像不是它咬的似的,掉头回来守那三匹马。”
  铁七听了满脸兴奋,拍了下桌子,站起,跟着张一夫出去了。
  吉了了说:“这下金大炮又要闹了。”
  红羊说:“金大炮找茬你就揍他,要像老七上次揍他那样揍他,要不你就挨揍。你再像我爸忍他爸那样忍金大炮,我就和你急眼。”
  吉了了拉一下红羊的手说:“这不是老七来了吗,老七来了脾气废了金大炮就糟了。上次打得太狠了,要结死仇的,你小点声。”
  红羊说:“那我一会儿就浇油加火,让老七再揍金大炮,我一看见金大炮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吉了了知道红羊是在说笑,就和红羊一起走出去看。
  外边的场面吉了了看了有点发愣。金大炮仰着脸看天,他身边站着四个身着老羊皮祅的汉子,他们都端着火铳。吉了了自然知道这四个汉子是木帮的人,他们一般在冬天伐木,春秋跑排。他们中间有原居民,比如满族人和高丽人,也有后来移民来的朝鲜族人,也有早期来东北的汉族人,是长期在鸭绿江沿岸山里讨生活的人。这些人每年总有几帮来通化县城购进些日用品。
  金大炮为什么仰脸看天呢?原来金大炮带着四个木帮的汉子要对付青毛狼狗时发生了一个插曲。当时金大炮还说,先打死狼狗再找狼狗的主人。可是,吉了了和红羊的女儿吉小叶突然出现了。这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一看四条火铳对准了青毛狼狗,青毛狼狗嘴上虽然皱起了皮褶,但它不惊慌、也不叫。吉小叶却叫了,“啊!又打狗了呀!”
  在老绵羊羊肉馆后墙根拉屎的石小头系上裤子跑过来,石小头没管惊叫的吉小叶,却一下冲到青毛狼狗的前面,张开双臂说:“金大炮,是你的两条破狗先欺负它的,你老叫你的破狗欺负别的狗,咬死的狗再被你整去下汤锅。金大炮你缺德。”
  金大炮是个脾气很臭的高丽人,他做狗肉的手段却是当地一绝。在这一带,也只有老绵羊羊肉馆可以和老狗头狗肉馆叫号。这一羊一狗丰富了李家街的内容,又不矛盾,两家平日虽有小吵小闹,但都还说得过去。
  金大炮被石小头说中了心事,金大炮恼了,抬腿往前冲,刚冲了两步就看到青毛狼狗突然站到石小头身前了。青毛狼狗的一双眼睛盯着的是他的脖子,金大炮想不到他能遇上一条不怕他的狼狗。金大炮会杀狗就懂狗,知道眼前的青毛狼狗挺邪性,抬手护住脖子喊:“哥几个,放火铳,连这小杂种一起整了。”
  石小头掉头一下抱住青毛狼狗的脖子喊:“快喊老七叔,快!”
  青毛狼狗挣扎开了,歪下脸看了眼石小头,又盯上金大炮。青毛狼狗也许知道石小头是帮它,才没有攻击石小头。养过良种好狗的人都证实过,良种的狗天生就能分别出可信任的人和不可信任的人。
  三任主人的历史性会面 1(5)
  张一夫和铁七从羊肉馆就出来了,张一夫看了这个场面不紧张,他左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一支黑乎乎的木柄短枪。右手一翻,将一块鹰洋丢向天空,鹰洋打着转飞上又下落时,张一夫左手短枪响了,砰!一声,鹰洋被击中又向天空飞去。落在挺远些的雪地上。
  铁七抬手拍了两下巴掌。金大炮和四个木帮的汉子都发了呆。
  铁七说:“金大炮,我给你个面子,给你五块龙洋赔你的死狗。你记得,再他妈用狗猎狗找便宜我叫你满地找牙爬着走。”
  金大炮怕铁七,这才仰着头看天。
  张一夫抬脚走向一匹红马,打开一只马包。从马包里抓出一把鹰洋丢在金大炮脚边的雪地上。再放好马包,笑着和铁七握手。但铁七、吉了了、红羊,还有金大炮和四个木帮的汉子都看到了张一夫的那只马包里装的都是鹰洋,看张一夫用一只手提起放下的重量,就知道有几百块鹰洋。这种鹰洋是境外流入的外国银币,和清朝光绪末年的龙洋、民国初期的大洋,在那时都在民间流通。
  铁七皱了下眉头,也明白张一夫为什么敢大大咧咧的了。也就是说,张一夫没两下子就不敢这样露脸,没青毛狼狗也不敢这样露白。
  张一夫一招手,青毛狼狗就跑过来。可是,青毛狼狗和张一夫却不是很亲近。这让猎户世家出身的铁七感觉不正常。在铁七看来,张一夫和青毛狼狗之间的主仆关系太严重了,就像将军和士兵。
  张一夫手指铁七说:“这是我在长白山里的第一个朋友,认住了他叫老七。来!青上卫,你应该记住老七的气味。
  青上卫就在张一夫的不被人察觉的小动作的指导下去嗅了铁七的气味。铁七知道这种狼狗是不能贸然伸手摸的,就吹了声好听的口哨,青上卫明显被吸引了,侧着脸,转动耳朵仔细听。
  张一夫说:“还有一位好朋友,是个好小伙子。”
  张一夫就问石小头叫什么?石小头吸了下鼻子说:“我就是石小头,你的狼狗真好,我以前也养过一条青毛狼狗,长得和你的狼狗一样。”
  石小头说着,抬手摸青上卫的头,青上卫把脸歪了歪,想避开摸下来的粘着鼻涕的手,但又忍住了,缩头缩脑地忍受了被摸一下。
  铁七说:“你的狼狗可以成为好猎狗。”
  张一夫却看着石小头笑着说:“青上卫知道你帮过它,才让你摸它,不过你要记住,不要再冒险摸它了。”
  石小头抬头和张一夫对上目光说:“狼狗最通人性了,青上卫不会咬我,这我以前就知道。你让它和我玩一会儿吧!再说,叫它什么不好偏叫青上卫,这是什么破名?稀破稀破的名,它应该叫老青!是不是老青?”
  石小头又低头去问青上卫,青上卫的目光里全没了认识石小头的表情,嘴上的皮在起皱褶,这是发怒的先兆。石小头自然知道就站着不动了,嘴里却嘟哝:“叫老青多好,叫什么青上卫,这是狗叫的吗?”
  几个人就笑了。
  金大炮站在远处突然喊:“二毛子,我买你的狗,五十块龙洋。”
  张一夫挺开心说:“不成,加上你老婆也不成。你老婆如果长得像她,再陪我睡一觉,这条狗就白送你。”
  红羊一下子眉眼倒立了,叫骂:“放屁!狗一样的臭二毛子。”红羊甩手就进了羊肉馆。
  吉了了却想,妈的!一会儿收了他的鹰洋就叫他滚蛋。”
  几个人重新进羊肉馆开喝,吉了了对二毛子张一夫明显冷淡了。
  馆子里还有一个不平静的人物,就是石小头。石小头趴在桌上看着在张一夫身后趴着吃羊骨头的青上卫,石小头着迷了。吉了了和木板凳都盯了石小头好几眼了,木板凳希望石小头帮他收拾桌子。吉了了希望石小头快点去睡觉,要不过一会儿,吉小叶就会端着羊肝、羊肠出来给石小头吃。吉了了隐约感到他和红羊的故事在石小头和吉小叶身上要重演。
  石小头不帮木板凳收拾桌上,也不打算回后院睡觉,却听铁七和张一夫谈起了狗,就睁大眼睛,支楞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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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任主人的历史性会面 1(6)
  铁七问:“你的青上卫不是纯正的东北狼狗吧?这家伙的毛厚,脾气比这疙瘩的青毛狼狗更像狼。”
  张一夫就砰的一下,重重放下酒碗说:“我认为你他妈是个懂狼狗的人,原来你也是个二百五,真他妈的憋气。”
  吉了了心头一震,心想这下好了,老七准会叫二毛子吃老拳了。就悄悄起身往墙角躲。
  铁七愣了愣,抬手揉鼻子,突然笑了说:“二毛子,你他妈对上了我的脾气。”
  铁七又对木板凳说:“去,关门打烊。嫂子姐,上酒,今下黑我听这家伙忽悠狼狗。”
  木板凳就唉一声去挂了打烊的牌子。回来看看吉了了,吉了了说:“早点去歇着吧,这疙瘩有我呢。”
  木板凳招呼石小头走,石小头摇头不走,木板凳独个到后院去睡了。
  张一夫说:“兄弟你也来,你不来你就不是爷们。今晚你哥俩一帮,我独一个,我们斗酒。你哥俩要赢了我输五百鹰洋。怎么样?”
  吉了了眯了下眼睛就笑了,说:“二毛子你真他妈能吹,牛逼哄哄和我拼酒。操!我一个对你一个,我输了从今以后这馆子的羊肉随便你吃用。老七你当判官,我赢这家伙一百鹰洋,赌五百是欺负他。”
  石小头张嘴在一边笑,突然插话说:“二毛子叔叔你把青上卫也赌上吧,你输了再留下青上卫,我给倒酒。”
  张一夫说:“行!就这么定了。还是你俩一帮,要不我他妈的赢了也不开心。”
  吉了了瞪着眼珠想骂人,有铁七在身边,吉了了的脾气总是大。何况吉了了隐约的感觉到二毛子吸引了红羊。
  铁七却不糊涂,心下盘算这二毛子有多少斤两,就说:“咱就按他说的办。咱们慢慢喝,还要听他说狼狗,这天长着呢。”
  吉了了就不服,吉了了平时不大喝酒,他从来没喝醉过,他到底能喝多少酒,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吉了了还是和从前一样听了铁七的。
  石小头给三个人的面前都满上了酒,这时吉小叶揣着盘羊肝也来了,和石小头一起兴冲冲地边吃边看。
  三个人先对干,都整进肚了一碗酒,石小头再给满上。
  铁七说:“说狼狗啊,兄弟,我就认定这条青上卫不是纯正的东北狼狗,没准和你一样是混了几次的混合种。”
  张一夫没恼火,咬了一口干红辣椒说:“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刚刚被青上卫咬死的那两条柴狗才是东北土狗是吧?”
  铁七说:“没错!但你的青毛狗不是,这家伙长得是像青狼,看起来几乎和东北青毛狼狗一样,但这不声不响就下口的性子就不是东北狼狗的性子,它更像山里擅长偷袭的青狼。”
  张一夫又举碗示意,和吉了了对干一碗,都放下酒碗。石小头站起拿酒坛子,吉小叶却抢了先,笑嘻嘻地给倒上酒,还有意给吉了了少倒了些。张一夫瞄一眼,却不在意,说:“我父亲的父亲……”
  吉了了嗤的声,笑了说:“操!是你祖父。”
  张一夫说:“当然是祖父,我祖父和我父亲都有两种本事,拳脚功夫是第三种。我祖父是大清朝在黑龙江嫩江府的小武官,干的是养马的事。我祖父和我父亲的第二种本事也就是养马。那么我祖父和我父亲的第一种本事是什么呢?就是培育狗。当然我父亲的这些本事都是我祖父教的。我祖父是个真正的狗痴,不懂吧?狗痴就是对狗着了魔的人。这么说吧,我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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